五条悟微微蹙起眉,回想起昨夜与真人的谈话。 【六眼可以察觉到那么多常人看不见的细微异动,为什么却唯独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因为过于信任了吗?】 他其实并不理解真人这句话中的含义,也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知道那家伙从第一次见面就爆出了身份,甚至不惜用领域给他下马威,代价仅仅只是强迫他在三个月内变强,且在自己的私生活方面没有对他们进行任何隐瞒,甚至还帮他们一起完成了拯救星浆体的任务…… 异常颇多。 六眼总是有很敏锐的“嗅觉”,经过多天相处,五条悟不认为真人的意图和他的行为举止一样毫无逻辑可言,甚至可以说对方一直在有意引导着什么。 五条悟双手踹在兜里,思绪万千,他走在夏油杰前面,视线却偷偷转向身后,重新观察起自己的这位挚友。 医务室内,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离去后,便只剩下真人。 他躺在病床望着天花板发呆,总结起最近的成果。 首先靠假死换回了理子的生命,直接断了咒术界对星浆体事件的追责,却也导致天元无法再继续进行融合,这一点倒是合了羂索的意。 毕竟只要天元选择进化,那么死灭洄游的进展就完成了一半,这也是最危险的情况。 但真人不会让它发生,无为转变的逆天之处就在于,连天元这种长生术式的局限也可以通过对灵魂的重塑进行改良,并达到不用融合也能维持稳定的状态。 无为转变不愧是最bug的术式。 真人从灵魂里抠出他的教案本,来在医务室正对着窗户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窗外微风渐起,真人摊开教案本,顺手将狱门疆也取了出来,当镇纸压在教案一角上。 自从他的多重魂绳子被伏黑甚尔扯碎后,狱门疆就重新回到了他的灵魂里,索性宿傩的手指暂时不在身上,能给狱门疆腾出足够的内存位置。 只苦了里面的五条老师,又回到了黑暗中度日的时光,难得见到阳光,不免也跟着休憩起来。 真人从笔筒中抽出圆珠笔,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名正言顺的接近天元,笔尾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纸面。 哒哒的声音响了十几下停了下来。 真人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任务量又要增加了。” 说完,他翻开教案本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提笔写下了一段文字: 【天元改良计划】 天元?改良计划? 这个角度,狱门疆中的五条老师刚好能看清所有字迹,他盯着真人刚刚书写下的内容,眉头凝重,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想要做什么。 这家伙想要通过自身术式来阻止天元的进化? 可是为什么? 五条老师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要为咒术界做到这种程度。 而对于天元,真人并不着急,反正老家伙一直待在薨星宫里,不会出任何意外,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找空闲的时间再去会会它也不迟。 标记好新的任务后,他将教案翻回前面几页,顺便检查起前几项任务的进度条,上面分别是: 【星浆体拯救计划】(进行中 ) 【夏油杰思想工作计划】(进行中) 【最强二人组养成计划】(进行中) 【?坑惠爹的十种思路】(进行中) 真人的圆珠笔在书页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星浆体拯救计划】一页上,毫不犹豫地在进度后面打上了对勾,代表这项任务成功完成。 看到进行中的任务减少,真人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 他无法在这个世界待太久,秉承看到一个拯救一个的信念,这些任务都是他来到高专后就定下的目标,目的便是提前为这个世界奠定稳固的基础。 就算不为他自己,也要为这个世界的顺平着想,他无法保护所有人,创造一个平静安宁的世界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而咒术世界的安宁倚靠的就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只要他们两个好好的……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真人的思绪。 真人合上本子,抬眸看向紧闭的医务室大门。 大老远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没有问是谁,只是对门外人说道: “直接进来就好。” 下一秒,顺平推门而入。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第一时间看向真人,而是寻找着其他人的身影,最后却发现只有真人独自坐在桌前。 “五条同学和夏油杰同学不在吗?”他语气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冷淡,但任谁都能听出只是故作漠然罢了。 他们昨天吵了一架,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顺平的单方面冷战,真人送死的行为深深刺激到了他,他决定在对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前,无论如何都不和对方说一句话。 但让他着实没想到的是,真人先生非但没有任何反应,反倒得了清闲,直接跑来医务室找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唠嗑。 他不敢放任下去,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真人被这小孩故作矜持地模样逗笑了,但为了守护住对方的自尊,他没有开门见山,而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 “嗯,他们去冲绳那边了,说是要替理子搬家。” “咱们不用一起去吗?” “不用,关键剧情已经结束了,善后工作交给他们就行,我们不需要过多插手。”真人笑着说道,“话说你早上不是出去帮硝子搬新的医疗设备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只是几个解剖台而已,用不了多少时间,校长说,以后硝子小姐办公的地方就要搬去解剖室了。” “解剖室啊……真好,高专确实需要一个解刨室了,毕竟接下来会死不少人,普通的医务室恐怕住不过来。” “……” 圆珠笔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快速转动,笔尖轻点几个虚空的阵眼,以此来加固周围的结界,顺便掩饰他早已躁动的心。 哈哈,顺平啊,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他可以有备而来的。 “阿嚏!” 不知被谁在心里念叨了的顺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见状,真人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怎么啦?是因为之前被我吓得激出一身冷汗,着凉感冒了吗,要不要用我的怀抱暖一暖?” 顺平揉了下鼻子,淡淡道:“不用了,你的身体更凉,不过真人先生能知道自己那时的样子很吓人,也算是显著的进步了。” 说着,他走到真人身旁,看向桌上的教案本,抬手抓住一角,试图把它从真人手中抽出来。 真人的视线随着顺平的动作转动,手中暗暗发力,没有让他得逞,而表面却还不动声色的微笑着。 “当面抢老师的教案可不是好习惯啊,顺平同学。” 顺平停顿片刻,声音越发低沉,“老师的教案不就是用来罗列给学生讲述的知识点吗?身为学生的我看一看不伤大雅吧?” “当然,理论上是可以的,更何况是你。” 真人暧昧地用食指勾起顺平压在教案本上的无名指,轻轻抬了起来,紧接着将本子抽离出来,直接递给顺平,顺带提醒道: “把师生这层身份放在咱们身上,怎么说呢?啧,莫名有种背德的禁忌感,就好像……” 真人将手腕磕在下巴上,无声地用口型道:“好像……在乱/伦一样。” “……” 顺平身上一颤,似乎也意识到了些许不妥,他硬着头皮翻阅了起来,确认无误后这才仿佛触电般缩回了手。 “抱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真人先生没有再偷偷计划什么更逆天的行动,毕竟,毕竟……” 后面的话过于惊悚,他没有说出口,要知道连砍自己脑袋的事都能算计到计划中来的咒灵,他不敢想还有什么是真人先生做不到的。 “那么现在呢?误会解除了吗?” “嗯……” “不冷战了?” “我从来没打算冷战。“ “很好,那么作为误会我的奖励,我的要求只是动动手指就能完成的事情,你愿意吗?” “……” 顺平低下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完,真人笑着走到没有被人躺过的最里面的那张床边,乖巧地坐在床尾。 “来吧。”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面前的人坐过来。 这么明显的暗示,顺平瞬间反应过来。 居然……! 可是! “……”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真的没有人后,这才小声说道:“咳咳……这样,没有节制的索取是不可取的。” 况且现在还是白天。 “没有节制……?” 真人甚至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顺平所指何意,他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辩解道:“你是说我在□□上没有节制?不至于吧,至少这两天我们一次都没有,在面临正事上我可是很克制的。” “那真人先生接下来也要继续努力克制,加油!”顺平棒读着双手竖起大拇指以示鼓励。 “哈哈,从你进来的那一刻起,我的结界就已经布好了,你可以叫它不□□就不能离开的结界,大不了我们一起耗。” “可是……!” “嘘!咱们不说话了,乖。”真人用逗小孩的语气哄着,他抱住顺平的脖子,在他耳边吹气道:“而且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已经两天多了。” “等等!可是,我刚搬完五个解剖台……”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言论,顺平慌忙出言提醒。 真人吹了下口哨,“芜湖,五个解剖台哎!更爱了!” 倒不是他有多喜欢纵欲的感觉,只是持续多天的维持分身的精神消耗和伪造假死时的伤势所消耗的咒力过大,他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而他唯一能信任寄托的,只有面前的人了。 他将下巴磕在顺平的肩膀上,眨了眨眼,乖巧地乞求着新的玩法: “说到解剖,有兴趣陪我玩一次cosplay吗?我来cos尸体,你来cos解剖师,就在这里,就在这张病床上,你想做什么都行,怎么样?” 他指向面前最近的一张床,竖起耳朵悄咪咪地期待着顺平的回应。 殊不知,他的话完完全全踩在了顺平的雷点上。 听到尸体两个字,顺平微微一愣,又想了前天那个拍他后背的无头尸身,虽然他知道真人先生作为能操纵灵魂的咒灵,只要灵魂不灭,肉身的损坏不是问题,但是…… 不会死,也不是他能随意玩弄自己身体的理由。 “怎么不说话?” 见顺平不理他,真人以为他还在为自己掉脑袋的样子担忧,随即笑了笑,主动解释起来: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那个只是我的分身,分身出事我的本体又不会有任何影响,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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