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诸伏景光的心结终于解开了,这终究是一件好事,几人都很开心。 哦,但是打扫脏兮兮的澡堂真的不开心。 * 深夜,降谷零拿起笔在日历上将九月十三日打上了一个勾。 外守一事件安全度过,但还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他虽然已经选择了影响最小的方法,但之后大概还是会诞生迄今为止最大的蝴蝶。 他现在有一个不太确定的猜测,如果那个猜测是真的,那么…… 就算不说那个猜测,世界的恶意,还有这个游戏的难度,都表示他没那么容易通关,这是一次次鲜血堆积而成的经验。 直到下一个存档点更新为止,他都不能有丝毫大意,一定要严防死守所有蝴蝶可能会煽动的龙卷风成型。 * 【诸伏景光已死亡】 医院急救室的走廊上,降谷零死死握着染血樱花吊坠的手猛然颤抖了一下。 【打出支线结局:樱花凋零·诸伏景光之死】 他眼里微小的亮光逐渐消失,心里那点希望也被彻底掐灭了。 又失败了,这次还是他输了。 是时候进行死亡回档了,原因他也已经调查清楚了。 要快点进行死亡回档,不然万一突然在这个时候马上刷新存档点怎么办? 不,不行,要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再进行死亡回档才行,不仅要避开松田他们,还有应该变成了幽灵在尸体附近徘徊的hiro。 就算最后没人能记住一切,他也不想给他们留下过任何不好的记忆。 降谷零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九月十五日,上午九点二十九。 一个小时前,诸伏景光在路上遇到了被妈妈牵着手去上学的小女孩。 小女孩因为被救被安慰,所以对诸伏景光产生了巨大的好感,她的母亲更是非常感谢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也比较在意这个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牵扯进危险又和自己童年玩伴长得一样的孩子,所以就笑着和她们多走了一段路,想一起送小女孩去上学,她的妈妈也想对诸伏景光请客道谢。 然后他们遇到了一个拿着菜刀疯狂冲进幼儿园要砍人的疯子。 降谷零在等待幼驯染赴约的途中从窃听器发现不对劲,立刻根据定位器赶过来,最后却还是来迟了。 诸伏景光为了保护小孩子和压制犯人,被砍了三刀,抢救无效死亡。 手术室猩红的灯突然熄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遗憾地对外面的几个紧张害怕的青年摇头。 “请节哀……” 萩原研二不可置信地愣了两秒,然后下意识担忧地要去看降谷零的表情,转头却发现走廊里根本没有金发青年的身影。 * 【你已死亡】 【七周目结束】 【打出BE结局:防不胜防】 【是否读档】 【是】 【读档中……】
第28章 读档的八周目(1) 【读档成功】 【你已开启八周目】 “喂!金发混蛋!来打一架吧!”卷发青年握拳站在他面前笑着挑衅道。 降谷零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已经能十分熟练地将松田阵平糊弄过去了。 他这次甚至连一点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 看着郁闷又生气的卷发青年逐渐走远,降谷零才收回视线,抬脚走到了那颗巨大的樱花树下。 “希望我下次不会再在这个时候看见你了。”他伸手轻轻按在樱花树的树干上,低声说着除了他没人能理解的话。 樱花树却似乎听懂了一样, 在刚好吹来的夜风下抖落无数粉色的樱花瓣, 像是在为他鼓励。 降谷零笑着拍拍樱花树, 转身翻墙离开了警校。 即使是深夜的黑暗中, 降谷零一路也走得十分熟练。 读档了这么多次, 他当然熟悉警校附近的地方,甚至能不怎么思考就手绘地图出来。 他的目的地并不远, 就是警校旁边的那座山。 山很高也很偏僻, 无人居住, 教官还偶尔会带着他们去那座山训练。 他死在那里,在世界重启前肯定没人会发现。 按照之前的情报推理,世界大概会持续到类似cg的东西生成后再开启新的周目。 大概是那些未知的存在也在收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的绝望情绪吧,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研究和恶趣味, 但不会在他死后持续太久, 应该是截止在看到他死亡后那个人绝望的情绪达到顶峰爆发的瞬间。 丘比就是这么做的,他这边的未知存在也不会差太多, 模式实在是太相似了,几乎都可以是肯定而非推理猜测。 但是,还有一些他还不太确实的猜测。 “呼——”降谷零终于爬到了山顶,撑着膝盖长长呼出一口气,抬手擦掉脸上的汗, 又直起身撩了一下额发。 春寒料峭, 冻杀年少。 山顶的大风冰凉刺骨,吹动金发青年蓝色警服的衣摆, 却丝毫晃动不了他修长到纤细却十分沉稳的身体。 上前一步脚下就是深渊断崖,抬头就是近到可怕的巨大圆月,他却笑了起来。 “喂,你们在的吧。” 他姿态随意地靠坐在悬崖边的一块石头上,单手撑着下巴仔细感受周围一切动静,抬眸看着天上月亮的眼睛却充满锐利的攻击性,甚至是可怖的杀意。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 寂静无人的山顶只有风声和虫鸣,没有任何可以和他对话的生物,让金发青年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首先,我在想,为什么在我读档前最后一个死亡的人会变成幽灵,而且还会拥有上一个周目的记忆到下一个周目。” “变成幽灵看到后续发展,还有将记忆带到下一周目,是为了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为了让你们收集更多的希望和绝望的能量。” “但是,你们是怎么判定哪个人就是【最后一位】呢?” 降谷零捡起身边的一块圆形石头,往上抛了一下,落回掌心后又猛然握紧。 “每个周目出事的不只是一个人,除非你们能完全掌控事情发展的每一个细节做到全知全能,除非你们甚至可以操控和知道我每个周目发展到最后发生了什么,知道死了几个人,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启死亡回档,不然你们怎么知道哪个人就是【最后一位】呢?” “但你们看起来又并非是完全的全知全能,如果你们是,就不会选中我开启这场游戏,不会需要我来完成你们的什么目标了。”降谷零冷笑一声,“就算是游戏,如果知道所有周目的细节发展,也没人想一直玩吧?” “于是我就有一个猜测,其实每个周目死亡的人,除了我都会变成幽灵。但是,当有下一个幽灵诞生的时候,前一个幽灵就消失了,最后只会留下我读档前最后一个死亡的幽灵带着记忆和我一起来到下一周目,对吧?” 依旧没人回答他。 “竟然敢这样玩弄我们……” 降谷零咬紧牙关,握着石头的手用力愤怒到颤抖,猛然将那颗石头砸向了天上的月亮。 人类扔出的石头当然砸不到天上的月亮,在失去动力后颓然地掉入了漆黑的悬崖。 “咚——” 细微的石头落地声音在深夜依旧十分明显。 降谷零的另一只手深深陷入了旁边的泥地中,硬生生抓出了一个深陷的五根手指痕迹。 他闭上眼深呼吸,三秒后睁开眼睛,再次恢复了冷静。 “然后是第二个问题。” 金发青年将那只沾染泥土的手拍干净,又摘下了旁边的一朵红色野花举在圆月下。 “我在想,轮回了这么多次,为什么每次总是我身边的重要之人那么容易遇到危险并错过了所有安全的分支只会朝着死亡的悲剧发展呢?为什么只有他们像是单独被世界恶意针对了一样在一些我甚至注意不到的微小蝴蝶效应影响之下死亡?为什么只有他们?为什么总是他们?” 那朵红色的花在他的手指间缓缓转动,鲜红的花瓣在夜风吹拂之下颤动着,竟然也像是蝴蝶一样在银白的月光下轻轻煽动了翅膀。 “是因为我吗?” 降谷零轻声问。 “是因为我很重视他们,所以他们才会在这场游戏中不断遇到危险然后死亡,从而引导我一次次轮回重启游戏吗?” “是因为hiro是我最重要的幼驯染,所以他的危险最多也最难控制吗?所以他的通关难度才会最高?既然能出现五周目那样防不胜防的事情,那么我究竟要读档多少次才能完美救下他呢?” 花朵突然一歪倒了下来,是花柄被那只深色皮肤的手指狠狠掐断了,就像是曾经无数只被杀死的蝴蝶一样。 “虽然我当时被你们强制签订契约的时候并没有对你们许下什么愿望,但那一瞬间确实也被你们引导想过,想着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如果可以让死人复生,那么我会怎么做?” “你们说,你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降谷零笑了笑,脸上有嘲讽,“当时就是在故意引导我吧,抓住那一瞬间我心里诞生的愿望为基础开启了这场游戏。” 他垂眸扯掉了花朵上的一片花瓣。 “对于那个刚刚毁灭完组织保护了国家完成了任务却失去了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并临近死亡的我而言,听到这句话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呢?” 降谷零又想起了当时幻觉似的四人笑着对他说他太慢了让他快点过去的画面和声音。 “那当然是回到过去救下他们啊。”他说。 他扯掉了第二片花瓣。 “所以,你们强制和我签订契约和我绑定了之后,也就自顾自将那个设置成了我的愿望,并在此基础上开启了这场游戏,对吧?” “所以,无论是关键的存档点,还是那些离谱的困难事件,那些他们宛如被世界针对一样的恶意,也都是在此基础上诞生的,对吧?” “也就是说,是因为我许愿要救下他们,是因为我很重视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被世界的恶意针对,所以才会不断死亡,对吧?” “甚至连警校时期都很难安全过去,如果说只是蝴蝶效应也可以解释,但说没有你们特意的安排和设置我是不会相信的。这是两者的恶意相结合的后果,是奇迹的代价,是和恶魔做交易的结果,对吧?” “但代价为什么是他们呢?虽然我要救的是他们,虽然我的愿望是救他们,可是无论如何这都是我的愿望,为什么代价要他们来承担?你们来针对我就好了,为什么要针对他们呢?” 他扯掉了第三片花瓣。 “不只是我,还有晓美焰,因为她就是为了回到过去救下鹿目圆而许愿成为的魔法少女的,所以无论她怎么做,即使其他人能活下来,但唯独鹿目圆最后都会死在那个魔女之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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