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嘴上不饶人啊。 仁王自讨没趣,身影一闪,变回了“手冢”模样,专心应对比赛。 迹部已经意识到越智月光针对他的精神压制,但他越是努力想要反抗、心情越是焦躁,动作上越是容易出错。 以至于发球局的优势就这样白白地松手让人。 “Game won by 越智月光、毛利寿三郎,0-1!” 对手故意针对迹部,但偏偏迹部又是不服输的性格,越是失误,越是拼了命地要将球打回去。 “Game won by 越智月光、毛利寿三郎,0-2!” “Game won by 越智月光、毛利寿三郎,0-3!” 仁王只得继续用出魅影,让球自动出界——不去接球,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失误。 “Game won by 迹部景吾、仁王雅治,1-3!” “Game won by 迹部景吾、仁王雅治,2-3!” 然而对于迹部来说,这几乎代表着一种蔑视。 他绝不是愿意躲在别人身后,让别人冲锋陷阵的人。 “喂,你把本大爷放在——”迹部刚要发怒,却见蓝白身影手中的球拍忽然“啪”地掉落在地上,接着他痛苦地捂住左臂,跪倒在地上。 仁王明显已经是支撑到了极致,他的幻影已经维持不下去了,露出精疲力竭的真正模样。 “仁王……”迹部一惊,连忙想要上前扶起他。 “不要过来,守住你的位置。”仁王头也不回地阻止道,他仍旧用着手冢的声音,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 “迹部,现在还在比赛中。” 迹部神情复杂。 “好。”他的目光逐渐趋于坚定。“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 迹部果然将所有的球都接了下来。 虽然仍旧处于越智的精神压制之下,不断地出现失误,但一球接着一球,他的精神似乎也逐渐习惯这种高压,以至于迹部反倒更加专注了起来。 第二盘比赛以2:6结束。 仁王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体力。 他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对迹部道:“我有一个主意。” 于是第三盘开始,从仁王身上发出一缕白芒,将仁王和迹部两人连接了起来。 “那个是……同调?” “可是仁王前辈都无法行动,同调又有什么用呢?” “意味着仁王可以分担迹部所承受的精神压力,以及,随时传递他分析出来的所有数据和信息。”柳莲二道。 迹部仿佛变成先知一般。 他总是预判出对手的行动,再精准地找出薄弱点,予以有力的打击。 比赛越打越顺,在仁王“同调”的辅助下,迹部几乎做到以一敌二。 事实上,迹部也的确更加适合单打的赛场,他绝佳的才能可以毫无阻碍地全部发挥出来。 “最后一球,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术之下吧!”迹部挥拍击向毛利寿三郎的右手肘外侧——迹部王国,凭借极致的洞察力,他可以将对手所有关节和骨骼的弱点透视清楚,将球打向他们绝对无法回击的死角。 “我也该认认真了。”整场以来几乎没有展现出什么存在感的毛利寿三郎忽然出声。 紧接着,毛利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将手臂向后扭转,弯折出几乎反人类的弧度。 本不可能接到的球,落在了他的球拍上。 “这一球,我们拿下了。”毛利脸上露出笑容。 然而网球却并没有如他所预想地落地,而是被球网下方一支突然伸出的球拍捞起。 “前辈,这可是双打啊。”趴在地上的仁王伸出球拍,朝愣住的毛利眨了眨眼,“噗哩。” 黄色的小球轻盈地越过球网,落入毛利和越智的半场,缓缓滚动。 “7-6!本场比赛由迹部景吾、仁王雅治胜出!” 终于赢了。 迹部心情微微一松,立刻又掏出手机,边拨边走向仁王:“立刻安排一位运动创伤专家过来,还有上次那位安崎医生……” 他未尽的话语被毛利寿三郎打断。 “行了,比赛都结束了,别演了。”毛利抽了抽嘴角,俯身朝地上的仁王伸出球拍。 仁王左手抓住他的球拍,微一借力,便从地上跳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生龙活虎,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病恹恹的样子。 迹部见他动作利落,顿时明白过来,黑着脸掐掉电话,咬牙道:“仁王。” “这不是很好吗?我们都赢了。”仁王丝毫感到不心虚,甚至还很得意地挥着脑后的白毛辫子。 “况且,你不觉得这场表演非常感人吗?噗哩。” “好,好。”迹部都快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笑了,他索性抓住仁王的另一只胳膊,将人拖着往场外走。 “本大爷看你恐怕还伤得很严重。反正医生已经请到外面了,你不如去做一次全套检查。你们左撇子的手臂可是金贵得很。” 仁王:“……我真没事。” 迹部冷笑道:“顺便查一查脑子。” …… 灰吕迟疑地看着迹部将仁王带走:“我们不用去阻止吗?” “毕竟是雅治挑衅在先。”幸村微笑道,“检查一下也好,迹部是热心肠,不会害他的。” 众人:“……” 迹部热心肠什么的,似乎处处是槽点但是令人又无法反驳。 “仁王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切原有些费解。 原本可以赢得更轻松的,早早地这样合作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偏要大费周章呢? 白白送了迹部一个突破的契机。 这是一个有些微妙的问题。 幸村先是扫了照桥悠一眼,沉吟几秒,认真道:“因为……在这个集训营,我们与迹部、包括其他所有人,都既是队友,也是对手。所以既要竞争,也要合作。” 切原被这一串云里雾里的话绕得更加迷惑:“幸村部长,你为什么说一堆反义词?” 幸村:“……” 一时被堵得无言以对。跟切原打哑谜,岂不等于对牛弹琴? 幸村好笑地摇头离开。 照桥悠迎着切原求知若渴的眼神,只好用大白话再翻译一遍。 “合作,就是互帮互助,让大家一起变强。” 切原迟疑点头。 “至于竞争,”照桥悠接着道,“就是在合作的基础上,我们要保证自己一直比所有人都强。”
第195章 “帮我把这个带给小仁王。”毛利走向照桥悠。他还没来得及将徽章给出去, 仁王就被迹部急匆匆地拖去看医生了。 “前……”照桥悠接过徽章,正要说话,就见毛利已经背过身, 走向高中区,丝毫没有要留下来和他身边立海众人寒暄几句的意思。 球场上, 第二个上场的高中生是NO.3杜克渡边, 力量型选手。因此,国中生里起来挑战的也是力量最强的选手石田银。 照桥悠在心中微微摇头。高中生凭借三年年龄差距在体能上占有更大优势,更何况杜克渡边能排入一军第三,证明绝不只会蛮力的莽夫。石田银没有丝毫赢面。 但偏偏,这些热血的国中生又绝不可能说出“认输”二字。毋庸置疑,这又将是一场惨烈的比赛。 照桥悠有些不忍, 索性将注意力从比赛抽离出来, 开始思索毛利寿三郎的奇怪之处。 照桥悠对这位前辈并不算熟悉。 印象里,在他国一入部后不久,葵上前辈就带着当时路仁、泷桃、保辉几位国三前辈主动退部,三年级正选只剩下毛利一个。 而毛利寿三郎平时对于部活也并不热情。自从葵上前辈退部之后, 他也很少在网球部出现,几乎只有重要比赛前才会出来配合大家训练几天。 因此照桥悠对毛利的印象就只有“实力很强”, 以及“总是跟葵上前辈一起出现似乎关系很好”而已。 他没有跟毛利说过几句话, 也没有特意去刷过对方的好感——在他看来,毛利应该跟路仁、泷桃那些高年级前辈一样,属于“幸村党”才是。 然而通过集训这几天,照桥悠却发现毛利似乎对立海大的态度有些冷淡。 或者说, 是对“三巨头”的态度有些冷淡。 进入集训营这么久, 明明是同校前后辈,却连一句招呼都没有打过。 但毛利对他、切原和灰吕又很关照, 甚至大半夜出来给他们送比赛情报。同样,比赛时,对仁王的态度也还算自然。 所以,毛利前辈肯定是对“三巨头”有什么不满。 照桥悠低头看向手心里NO.10的徽章,忍不住冒出一丝战胜般的幸灾乐祸: 难得啊,幸村也有搞不定的人。 “毛利前辈是在国一第二学期转学到立海大,加入网球部的。” 幸村忽然出声,把照桥悠吓了一跳。 他仿佛能听到照桥悠的心音一般,用余光扫过照桥悠的神情,眼睛仍直视着比赛的方向,解释道,“那时候葵上前辈是网球部唯一的一年级正选,他天赋高、性格开朗,不仅在一年级生中很有人气,当时的前辈们也看重他,几乎已经是默认的未来接班人。” 照桥悠回想起自己对葵上锦的印象。 表面上是个有些不着调的前辈,和幸村完全是不同的类型,似乎很不可靠。但好几次,当照桥悠需要的时候,这位前辈又总会出现,给予恰当的帮助。 和谁都能开几句玩笑,没有任何威严可言。但是两年前他忽然提出退部,却能让当时的三年生前辈都没有异议和怨言地跟着他让位。 “毛利前辈那时候从关西的四天宝寺转学过来,听说一开始时……很不适应。是葵上前辈主动帮助了他。” 尽管幸村表述得委婉,但照桥悠还是立刻领会。 关东和关西的语言风格、生活习惯存在很多差异。转学生、尤其还是中途转来的插班生,一般都很难融入当地那些已经形成的团体。如果情况糟糕一些,还很可能被孤立、甚至霸凌。 但是,当这些团体中的领头人,站出来对外来者表示接纳,那么,整个团体也会迅速转变态度,跟着释放善意。 葵上前辈就是那个抛出橄榄枝的人。 照桥悠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所以葵上前辈和毛利前辈,就像“三巨头”之间、他和赤也和灰吕之间的关系。 毛利前辈不是“幸村党”,而是“葵上党”。 但这跟毛利前辈对“三巨头”冷淡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呢? 照桥悠还没有想明白,球场上的比赛就结束了。 杜克渡边的全力一击,将石田银的球拍打穿一个大洞。 国中生的第一场单打挑战以惨败落幕。 高中生那边接着上场的是NO.7君岛育斗和NO.8远野笃京。 照桥悠不得不暂时放下毛利的谜题,将注意力转回球场。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丸井文太要起来挑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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