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这是你的对手。” 照桥悠笑容恬淡:“都行可以没关系。” 柳莲二:“这是藏兔座以往的比赛录像。” 他按下播放,电视机上,黄色的网球擦着地面飞速旋转,接着弹起到空中,一瞬间分散出多个球影,形成了十字交叉形状。对手面对多重球影手足无措,张开双臂想要挥拍回击,却恰好被暴烈的网球击中,被击飞到后面的铁丝围栏上。 仿佛钉在十字架上的犯人一般。 柳莲二怂恿:“藏兔座球风狂野,你只有狠狠击败他,才能让他彻底改变。” 照桥悠微微摇头:“那也是他个人的打球方式罢了。裁判和网协既然不判违规,便表明还在规则内,我为什么一定要去干涉他呢?难道我不赞同,便一定要逼着他改吗?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外人不可强求。” 幸村精市:“……”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第168章 到了半决赛, 立海大的出赛阵容终于有些不一样。 单打三是柳莲二,双打二仁王和柳生,单打二是照桥悠, 双打一是切原和灰吕,单打一是真田。虽然这种排列看起来还是很随意, 但至少肯派出大部分的主力正选了。 ——此前的两场比赛, 外校众人都暗暗怀疑幸村故意减少王牌们的出场次数,以便隐藏实力。 比赛在东京举行。 名古屋星德的出赛队员果然是清一色留学生。 列队时,两支队伍都有明显的身高差。尤其是站在照桥悠对面的藏兔座,虽然才国一,身高却已经达到一米八五,还留着金色的长发, 衬得照桥悠格外地体格弱小。 两支队伍看起来都格外的傲慢, 赛前握手仪式都敷衍带过,裁判见此张口本想说什么,却被两边队员的气势所摄,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放过。 球场外的观众们基本都偏向于立海大会赢——幸村虽然没有上场, 但出赛队员们的实力众人都有目共睹。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第一场单打三, 立海大便输了。 柳莲二以6:7的比分负于名古屋星德的加拉加。 裁判宣判完结果的一刻, 所有人都感到荒谬。 柳莲二可是“三巨头”之一啊,竟然会输?名古屋星德的那些外国选手,居然这么强的吗? 柳莲二拎着球拍,汗流浃背地回来, 他歉意地看向队友们:“对不起。” 众人都无言。他们是亲眼看着柳莲二和加拉加不断拉锯比分, 最终拖入延长赛,柳莲二疲于应付加拉加狂野的球风, 最终体力告罄而失败——他看起来已经尽力了。 灰吕勉强露出笑容,鼓励道:“没关系,接下来就是双打二的仁王前辈和柳生前辈上场,他们一定能扳回来的!” “交给我们吧,噗哩。”仁王眨了眨眼睛,轻快地应和道。 然而很快,单打三时出现过的情形便再次重演。 ——双打二的对手是卡洛泽斯和穆兰,葡萄牙和法国人的组合。仁王和柳生一开始便处于下风,似乎是不习惯于外国人的打法,被对方的体能优势和狂野球风所牵制,节奏完全被对手带着跑。 “Game won by 卡洛泽斯和穆兰,5-2!” 眼看对手遥遥领先,切原没法再泰然安坐了,急得恨不得冲进球场。 “这是怎么回事,仁王前辈不会打不过那两个家伙吧?” 灰吕也开始坐立不安。 “稍安勿躁。”照桥悠始终神情泰然,用沉稳的语调安抚道,“失去冷静的心态,只会离成功越来越远。” “对,前辈们那么厉害,应该会有转机的吧……”灰吕半祈祷半猜测地道。 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或多或少了解了这组搭档的风格——仁王是欺诈师,而柳生表面绅士,实际上每次也都会欣然配合。他们经常在比赛里故意设计反转剧本,将对手耍得团团转。 “是啊,说不定他们又在表演。” 然而切原和灰吕刚被照桥悠劝得放下心,紧接着就见幸村凝重地将仁王和柳生叫回去。 幸村似乎训斥了两句,仁王和柳生低着头,气氛似乎很沉重。接着幸村脸色缓和,大概是又说了几句鼓劲的话,但仁王和柳生周身的气息仍然轻松不起来。 切原和灰吕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 然后仁王和柳生返回场上,对面的卡洛泽斯和穆兰朝他们露出轻蔑的神情,嘲讽、挑衅,但他们都没有反驳。 两人竭力扳回两局,但始终打得很艰难,背后的运动衫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切原和灰吕都预感到一丝不祥。 果然—— “Game won by 卡洛泽斯、穆兰,6-4!本场比赛由名古屋星德获胜!” 灰吕盯着记分牌上的数字看了整整一分钟,仍觉得如在梦中:“我们……竟然连输两场?” 从他们进入立海大以来,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切原眼中的战意越烧越浓烈:“可恶!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 轮到单打二,照桥悠拎着球拍刚站起身,就见切原和灰吕双双转头,焦急地一左一右抓住自己的胳膊。 “悠酱,你一定要赢啊!” “绝对要狠狠击溃那个藏兔座!” 他们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前几日的沉稳,取而代之的尽是焦急、愤怒种种情绪。 “你们都落入幸村的圈套了,”照桥悠无奈地叹气,“这不过是他逼迫我们的计策。” 切原现在哪里还听得进上当不上当的,焦急摆手道:“管他什么计策,总之悠酱你一定要打败那个长毛怪!” 灰吕握拳:“要6:0打败他!” “既然你们执迷不悟……好罢。”照桥悠叹气,只得答应。 他走上球场,对面藏兔座正轻蔑地看向他,神情冷酷地宛如看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眼神里燃烧着野心——队友刚刚拿下两场,藏兔座大概对胜利的渴望更加迫切了吧。 发球局是从照桥悠始,对手毕竟是不熟悉的外国选手,他便选择以慢节奏试探开局。 但藏兔座显然没有这个耐心。 在照桥悠打出高球试图迫他退回后场以减缓节奏时,他冷笑一声,宣判似的道:“你的墓碑已经成形了,背负着你的十字架走向失败吧!” 他跳起扣杀。 网球擦着场地滑出一段距离,再弹起时,空中便出现了十字交叉形状的无数个金色球影。 但对于照桥悠而言,这样的球不算难接。 他已经练到能闭着眼睛同时接五个球,而藏兔座的十字架之刑只不过是利用高速旋转和曲折的球路制造出多个球影的视觉暂留幻象而已。 照桥悠闭上眼睛,球场的白线,球路的金色轨迹在他头脑中清晰地勾勒而出。 精神感知指引他不被眼睛错觉欺骗,找到网球的实际最佳击球点。 而坚持练习带来的球感,让他在网球碰到球拍的一瞬间,就能自动分析出恰当的化解旋转的方式。 照桥悠的手臂燃着白光,他接住网球,用力挥拍。 “怎么会!”藏兔座瞳孔骤缩,震惊地看向照桥悠,他的绝招竟然被对方闭着眼睛以轻而易举的姿态打回。 然而还不止。 网球原路返回,在地面摩擦、弹起,然后变换出交叉的金色球影。 甚至球速比藏兔座打出的更快、力量也要更强! ——这是“千锤百炼的极限”的双倍回击! 藏兔座的眼中流露出惊惧。 沉重的十字架,终于也要降临到他的头上了吗? 藏兔座已经做好被网球钉到球网上的准备,然而下一秒,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没有传来。 他微微一愣,却见十字形球影一闪而逝,紧接着就听到身侧传来网球“嘭”的落地声。 网球在他脚边的场地上砸出了一道坑印,激起一小片尘埃。 “为什么……”藏兔座复杂地看向照桥悠。 照桥悠微微一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事物的形式可以千变万化,终究不会脱离本质。 这是越前南次郎提过的网球奥义,也是他从《长阿含经》中悟出的一部分真理。 “如果你想要在网球上达到更高的境界,不妨从这个角度来思考。” 藏兔座原意是想问照桥悠为什么不以牙还牙攻击他,不过现在不需要回答他也能明白了:对于球场上针锋相对的对手,都不吝于指点,慷慨地分享自己对于网球的见解——像照桥悠这样淡泊宁静从容大度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害别人呢? 看来他也有必要去阅读其他教派的书籍了。 “谢谢你。”藏兔座诚恳地对照桥悠道。 …… “Game won by照桥悠,6-0!本场比赛由立海大附属中学获胜!” 照桥悠完美地拿下单打二,为立海大扭转局势。 接着便是灰吕和切原,两个少年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因此一上场就不遗余力,状态比以往更好,顺畅地以6:1结束双打一比赛。 单打一的真田也憋着气,用出全力,干脆地以6:0击败对手米哈伊洛夫。 立海大虽扔掉了单打三和双打二,但后续三场全是胜利,有惊无险地从半决赛晋级。 然而幸村脸上却并无喜色。 这轮比赛是他和柳、仁王他们提前商量好一起演戏,目的就是逼迫照桥悠、切原、灰吕三人把走岔的路掰回来。 到目前,比赛结果是完全符合他们的预料,但他们的计划却只能说是成功了一半。 切原和灰吕,甚至连带着场外没有参赛的真田、丸井、桑原的确在前两场失败的刺激在转变回来,但照桥悠却没有被骗进去。 可问题是,照桥悠才是最关键的源头,如果他不恢复,那即便幸村他们把其他人拉回来也是枉然,因为有照桥悠,很快又会把其他人都带歪。 所以还是必须先从照桥悠身上着手。 至于解决办法,幸村其实一早就有思路。 这一招简单直接有效。他先前之所以不用,是抱有顾忌——因为一旦实施,很可能会把照桥悠的仇恨值拉到最高,处理不好说不定会搞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一般而言,幸村是不愿意选择这种狠到不留丝毫退路的做法的,所以他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但现在,他们尝试遍其他办法都毫无效果,已经别无选择了…… 于是,在半决赛结束后回程的大巴上,幸村便特意拉着仁王坐在了照桥悠的前一排座位,确保对话声即便音量不大也能清晰地传入照桥悠的耳中—— 幸村:“仁王啊仁王,你说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仁王:“当然是幸村精市。” 后排的照桥悠:??? “&%¥$*%@#……” 大巴上传来灰吕焦急的声音。 “悠酱?!你没事吧!你的头顶在冒烟啊!快!心脏复苏!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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