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内闷热无比,可江户川柯南却遍体生寒。 而安室透,降谷零,他的心情比江户川柯南还要糟糕。 他又听见那种声音了。 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的内心饱受煎熬,痛楚犹如实质。 【零看见这一切,还会继续他的伪装计划吗?】 凌知道他在这里。 凌也没把他那天的话当真。 【应该不会了,不过这样正好,离我过近,太危险了。】 淡淡的声音,语气很平静,仿佛早已接受且习惯了自己的处境,没有丁点的难过和悲伤。 但在如今的情况下,这反而如尖刺般,刺入降谷零的心脏。 明明在组织时,他还能感受到凌对他的需要……可是现在,没有了。 宫川凌是真的在从自身之外的第三视角,来看待问题。 【毕竟“玛格诺”出现的时机,我也不能预料到……】 降谷零心跳空了一拍,不能预料到?那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控制不了身体? 他总算完全明白宫川凌所说的,离他过近,太危险了是什么意思。 ——但同时,他也想到了一件事。 那天晚上,凌在天台上,是不是原本想要救下景光的呢? 只是,因为身体突然被夺走了控制权……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对组织的庞大恨意和更深的痛苦,就席卷了整个内心,降谷零无法想象,那晚,诸伏景光死后,宫川凌是怎样的心情。 降谷零想到那晚的同时,知道降谷零在衣柜中的宫川凌,也不免分神想到了那一晚的意外。 默默向降谷零念了三遍对不起后,宫川凌记起后来在天台上哭的很丢人,后来又因为发烧逃开了降谷零的追问…… 他默默再念了三遍对不起。 同时,幻象把管家处理的差不多了,宫川凌瞥了眼衣柜,从窗户跳了出去。 今晚的恐惧值……增长的幅度简直大的可怕。 …… 宫川凌走后,衣柜里也一时没有动静。 不是担心宫川凌又回来,而是,两人僵硬在那里。 江户川柯南是因为管家的死,降谷零则因为最后听见的话。 他几乎可以还原出那晚事情的全貌了: 凌得知消息后,就跑去救景光,但中途突然被玛格诺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也就有了他去到时,看见的那一幕。 他误会的彻底,赤井秀一也心灰意冷。 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青年在他们离开后,面对这一切有多崩溃和无助。 他一个人站在冬日的天台上,因失去的挚友和无法挽回的现实,哭了一整晚。 次日,回去后就发起了高烧,偏偏这时候降谷零又在满心愤怒之下,跑去质问…… 他能回答什么呢?他该怎么回答呢? 他甚至有可能突然对降谷零动手。 他也只能逃走了。 一束灯光,透过衣柜的缝隙照进来,降谷零的一只眼睛被照亮,他看着那束光,却只觉得,灯光在逐渐变暗——自己好像在不断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任务是把人带回来。】 宫川凌:【看他不爽,就杀了。】 【……】 最终,宫川凌也没有因此受到组织的责罚。 他问矢歌澄:“柯南那边现在怎么样?” “他们已经找到凶杀案的凶手了,现在就快破解谜题,离开古堡了。” 宫川凌:“那位金发先生……心情怎么样?” 矢歌澄:“很糟糕,他刚才失手把凶手打骨折了。” “……”宫川凌。 该说不说,幸好自己跑的快。 宫川凌又联系了萩原研二:“Hagi,你那边怎么样?” “和你预想的差不多,没什么问题哦。” 宫川凌再问诸伏景光:“景光,琴酒有什么行动吗?” 诸伏景光淡淡道:“他没有把你给他的纸条上报,连伏特加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也好像没太在意,每天都在忙着出任务和找卧底。” “真沉得住气啊。”宫川凌笑了笑。 “他要是知道你是卧底,会气疯吧。”诸伏景光说。 “最大的卧底竟在身边——”萩原研二笑眯眯说。 宫川凌又挨个和其他关键位置上的幽灵交流了情报,末了,忽然问萩原研二、诸伏景光: “等一切都结束了,作为并肩作战的队友,面对足以危及生命的危险,你们会拦在我前面吧?” 萩原研二作势想了想:“可是研二酱也怕疼诶!” 诸伏景光则安慰宫川凌:“放心吧!研二会帮你拦着的!” “?为什么只说我?” “我的意思是,你会拦在最前面。” “那你呢?在我后面拦?” “我趁机带凌跑!” “??” 宫川凌举手赞同:“我同意啦!” “?”萩原研二哀怨道:“有没有人在意我的意见啊!” “那个……” 诸伏景光有点过意不去:“到时候,你要是实在疼,就和我说。” “你要和我交换嘛?” “我会跑的快一点。” “……?” …… 成功找到了古堡中的凶杀案的凶手,阻止了接下来的事件,江户川柯南却难以开心。 他看着警方介入调查管家的死亡,最后将罪名也安在了原本的凶手身上。凶手不承认,却只被认为是狡辩。 不知道是不是有别人插手的原因,罪定的很快,根本没给江户川柯南说话的机会……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怎样做。 到了现在,他也没什么真实感,像是在做梦一样,满心荒谬。 那个人……真的是羽仁凌吗? 羽仁凌,当着他的面,杀了一个人。 像是真正在玩一个游戏一样轻松、惬意。 他明明,可以为了救自己毫不犹豫跳入水中。 竟然,也可以这般冷漠随意地虐杀一个生命。 “终于离开这个鬼古堡了,热的都快喘不过气了!”第二天离开时,毛利小五郎吐槽着,“小兰,你快看看,这小鬼是不是中暑了?” 毛利兰也觉得过分热了,“柯南,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江户川柯南勉强打起精神,摇了下头。 毛利小五郎看了眼手机,忽然又高兴起来:“小凌回来了,他的钥匙又丢了,真是的,这么不小心……走快点!我们赶紧回去!” 他们到家的时候,正见到丢了钥匙的青年可怜的蹲在门口,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 “你们回来了!”见到他们,他很高兴地抬起头,浅金的眸色,给人一种亮晶晶的错觉。 毛利小五郎走在最面前:“回来多久了?总是丢三落四的,这下好了,我们都走了,没地方去了吧……” 青年弯眸:“因为有备份的钥匙,在毛利先生这里嘛。” 毛利小五郎抱怨道:“尽给我添麻烦……” 毛利兰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感觉爸爸还挺高兴的。 “柯南,快点,等下……柯南,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江户川柯南没能说出话,因为青年闻言,朝他看过来,眼神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柔又平静。 他低下头:“稍微有点冷。” “这个天气,怎么会冷呢?” “已经是秋季了。”宫川凌说。 “不过这两天的温度挺高的。” 他们说着话,走进了屋内。 晚饭宫川凌是在这里吃的,期间江户川柯南听着他们的聊天,一句话都没说过。 “安室先生和你们一起去了吗?” “嗯,不过,离开的时候,安室忽然说他有事,先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这样啊,安室先生似乎不止一个兼职呢。” 饭后,宫川凌离开,江户川柯南回到自己的房间。 “咔嚓。”门关上了。 他靠着门,滑坐到地上,眼神黯淡,许久没动一下。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柯南,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他用平常的语气回答道。 “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凌哥说,心情不好的话,他就不让你学鸭子语了。” 江户川柯南愣了愣。 什么意思?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不过,凌哥这样说,是想让你开心些吧。”毛利兰的嗓音轻柔,“他的意思应该是,可以直接回答你一个问题。” 江户川柯南瞬间跳起来,拉开了门:“他真的这样说过?” 毛利兰笑着点头,“要给他打电话吗?” 江户川柯南重重点头。 毛利兰帮他打出了电话,电话接通后,江户川柯南立即问道:“我可以直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会如实回答吗?” “要叫‘羽仁哥哥’,有礼貌些。”毛利兰轻轻敲了一下男孩的脑袋。 心里却有些恍惚——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 许久之前,新一也曾有段时间,执着于拉着和希,要一个答案。 这一幕,虽然两个人都不是那时候的人,却好像过去重演了…… 江户川柯南不知道毛利兰的想法,他问完后,就焦躁的等着那边的回答。 太糟糕了……完全静不下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在说谎?羽仁凌又说过怎样的谎?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当然,我会。”青年轻笑着,语调很温柔,给江户川柯南一种宠溺的错觉,好像无论此刻问什么,都会得到答案。 江户川柯南滞了下,续而心跳加速。 他想到百货商店中,灯光苍白,楼层空旷,等待救援的伙伴和摄像头后的獠牙。 想到矮小酒窖中,灰原哀恐惧的颤抖,杀手冰冷的眼神,无能为力的等待和面临死亡的不甘。 想到神庙之下,通道幽暗,烛光闪烁,突然出现的男人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想到喷泉池水旁,那么多绝望而惊恐的脸庞,那么苍白而缓慢的三秒,以及最后,大家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激动! 想到暗沉的河水中,窒息的痛苦,不能动弹的绝望,以及,最后拉住他的那双手,醒来时所见到的金色暖阳。 最后,他想到了班级里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 说不清为什么,江户川柯南突然挂断电话,冲向大门,跑了出去! “柯南??” 今晚的月色很亮,月光下视野清晰,江户川柯南刚刚下楼,就看见对面的楼上,一个黑发青年,拿着手机,趴在栏杆上,仰头望着月光。 风拂过他的发丝,那双金瞳若隐若现,一小截白皙的下巴,被月光照的苍白,他整个人显得安静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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