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笔记本上记下了。 看来也需要适当的增加一些室外活动。 “请及时处理伤口,我不想再在床上被甚尔先生沾一身血。” “嗯?” 原本有些莫名心虚的伏黑甚尔立刻抖了起来,他挑眉看向了小钱包,显然想起了上一回受伤时候的场景。 坏心眼的狗狗把自己的血抹到了小钱包的唇边,一向缺少血色的唇角靡艳诱人,甚尔先生看得眼角泛红,最后鼓足马力把小钱包顶得乱七八糟。 “我不会处理伤口。” 站起了身,正打算离开的北野宫守脚步一顿。 “这么点小口子明天就会自己长好了吧,以前都是这样,我也习惯了。” “...医疗箱。” 北野宫守又坐了下来,曲指敲了敲桌面,一只机械蜘蛛很快驮着医疗箱从天花板上滑下。 伏黑甚尔心安理得坐在小钱包身边,一屁股下去占据了一大半沙发。 正在开医疗箱的北野宫守感觉到沙发另一头猛然一沉,一个混着腥甜味的热源就已经自己贴了上来。 他回过头,顿时沉默了。 “...只是清理伤口而已,不用把衣服都脱掉。” “诶?是吗?我只是不想让脏衣服弄脏沙发啊。” 精壮的胸肌近在咫尺,北野宫守抬抬手就能够到坚实的腹肌,他很熟悉那里的硬度。 不,应该说,甚尔先生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和骨骼他都了如指掌。 如此的完美...没有一丝咒力的天与咒缚,是人类肉体的巅峰。 伏黑甚尔斜靠在沙发上,一只拳头撑起侧脸,微微舒展的侧面曲线简直完美得令人惊叹。 他戏谑地看着小钱包拆绷带的动作越来越慢,眼底渐渐泛起了痴迷,眼里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如此专注的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他只是个没用的人渣,脸上有疤,也不好看,比不上那些有权有钱的天之骄子,但自己也是有那么点能吸引住别人的优点嘛。 “喜欢吗?” 伏黑甚尔好像听到了微微吞咽口水的声音。 “...嗯。” 伏黑甚尔一把扛起了小钱包,动作是那么的熟练而自然。 小钱包软绵绵的拳头又捶到他背上。 “伤口...伤口...” “别管它,明天就会好了。” 那天晚上,矜贵的实验室猫猫被野生的黑豹压得喵喵叫,白色的皮毛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花,全身上下都浸满了豹子先生的味道。 【2】 第二天上午。 伏黑甚尔神清气爽地从大床上爬了起来,天与暴君的体质同样好得惊人,侧腰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过不了多久就能不药而愈。 他看了一眼被子里静悄悄的鼓包,正轻手轻脚打算出门吃早餐。 沙哑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甚尔先生。” “哦呀?已经醒了吗?” “甚尔先生觉得,现在的咒术界怎么样呢?” “咒术界?”伏黑甚尔回忆了一下自己遇到的咒术师,大多数来自禅院家,剩下的几乎都是他需要斩杀的目标。 “挺垃圾的吧。”毕竟他也是从这团垃圾里走出来的人渣。 “我明白了,那就彻底铲除吧。” “什么?要铲除什么?” “没什么...甚尔先生,如果把咒术师全都收编起来,按能力分配任务和酬劳,你觉得怎么样?” “那不是挺好的吗?至少不会饿死。” 伏黑甚尔回忆起自己刚刚从禅院家跑出来的时候,没有常识,不会赚钱,浑浑噩噩,差点饿死在垃圾堆里,要不是遇到... 伏黑甚尔突然想起了什么,诧异问道:“你不会想让那个小兔崽子自己去赚钱吧?” “...自然是会有相应的抚育和养老措施,而且惠名下的存款每时每刻都在增加,恐怕这辈子都花不完..咳咳!”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我去给你倒蜂蜜水。” 咳到颤抖的被子包渐渐平复下来。 北野宫守的眼睛在黑暗中透出幽蓝的冷意。 虽然甚尔先生自己不在意,但是,他受伤了,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3】 “可恶!到底是谁!?” 羂索占据了一副新的身体奔逃在深山老林中,头顶的缝合线有些乱七八糟,还在往外渗透着黏腻的组织液。 他被人盯上了,这在过去千年中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只要从容不迫地换上一副新的身体,苟上几十年,一切的追踪和猜忌都会烟消云散。 但是这一次的追踪好像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他没有看到追踪的人影,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咒力与术式。 莫名其妙的攻击总是精确到来,每一击都朝着他的头盖骨打。 羂索一连几天换了十几副身体,幸好东京,尤其是靠近米花町的地方野生的尸体特别多,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拖着个粉色脑仁逃避追击。 “嗡嗡嗡...”页片搅动气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羂索立刻屏息凝神,隐藏好自己的身形,等飞行器过去。 自从无意中看到街面上的监控摄像头会随着他的脚步转动后,他就再也不敢踏进城市一步,只是万万没想到,哪怕是离开了城市,也有无数小型飞行器如影随行。 他怀疑这些飞行器中可能安装了热成像仪,只能拖着已经死去的冰冷躯体暂时躲避。 “又撑不住了吗?” 羂索感受到关节处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僵硬,知道这具资质普通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决定找一个好地方好好躲一阵子。 [乌丸先生,请派人到这个地点来接我] 通讯用的咒具符纸在羂索手中化为灰烬,他捏碎了最后一个具有传送效果的咒具。 “噗通——” 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缓缓倒下,头顶的头骨敞开,头颅里空空如也。 “簌簌...”灌木中走出一个人型的咒灵,手掌中的眼球转动,把面前的画面都一清二楚地传送了回去。 天空之上的卫星按照既定的轨道运行,监视和接收着来自地面的信息。 所有暴露在天幕之下的踪影一览无遗。 【4】 太平洋的某个秘密岛屿。 岛屿表面是自然茂密的植被,庞大的基地位于地下,几乎掏空了整座小岛的内部。 秘密基地的房间内。 奢华的房间铺满了厚重柔软的地毯,壁炉燃起足够的热度,淡淡的松香掩盖了什么味道。 乌丸莲耶的拇指磨蹭木扶手的精美纹路,整个人几乎隐没在黑暗中,那张平凡又阴郁的脸被一层又一层的褶子与老年斑所覆盖,任何表情在那张尸鬼一般的脸上看起来都有些僵硬。 他的医疗队和忠心耿耿的下属们都被呵斥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一位,深受他信任的医生。 “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可以为我带来永生了吗?” “当然了,乌丸先生,我不是已经向您展示过许多成品了吗?” 头顶缝合线的医生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但他脸上笑容同样有些僵硬,如果壁炉的火焰更加炙热明亮,他脸上浮现出的淡淡尸斑也将无所遁形。 “现在是时候了,来吧,乌丸先生,请靠过来,我来为您再展示一遍吧。” “没有任何副作用,只要闭上眼睛,也许会有一些疼痛,不过也请您稍微忍耐一下,这是为了得到更加长久的生命而付出的一点,必要的代价。” “咔——” 皮肤被撕裂,骨骼被撬开,花白的头发散落一地。 “呃...赫...” 壁炉的光影下,一个人影托起了一个半圆形的头骨。 一个鲜活的脑组织蹦蹦跳跳进入了乌丸莲耶的头骨中。 而在壁炉的背后。 酒厂的众人正通过高清的监视画面,冷漠地观望着这一切。
第46章 脑花落网 【1】 壁炉里的余薪劈啪作响,温暖又舒适的热度烘烤着阴冷的空气。 羂索进入了乌丸莲耶的身体,这是一具前所未有的老旧躯体。 关节僵硬的像是糊满锈铁的齿轮,比千层饼还要多褶的松垮皮肤四处瘙痒,五脏六腑无时无刻不在隐隐作痛。 羂索很久没有吃过这种苦头了,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一口气太长就把自己噎死过去。 干枯的手指动了动,最后一分凝结起来的咒力击中了医生的身体。 “嘭——!”尸体从内而外的爆破,血花四溅。 昂贵的地毯渐渐吸饱鲜血,羂索得意地欣赏着面前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实在太过苍老,他总觉得自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与铁腥味。 “哔哔——” 羂索按下了召唤属下的按钮,不一会儿,黑衣黑帽的银发男人就走进了房间。 琴酒面不改色地路过那一具七零八落的尸体,来到BOSS身边。 “boss。” “琴酒啊...” 羂索知道这是'他'最信赖也是最能干的下属之一,微微眯起的眼睛注视着面前恭敬低头的银发男人。 这种太过忠心的下属,还是趁早处理掉比较好。 “琴酒,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处理一下吧。” 琴酒抬起了头,墨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古怪。 “琴酒?你要忤逆我吗?!” 羂索半天没等到动静,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是越来越昏沉的脑子容不得一点清明的思考。 “琴酒?你...你怀里抱着什么?” “是boss。” 琴酒拉开了黑大衣,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圆柱形的物体,被鲜红的丝绒布完全包裹。 “什、什么!?” 羂索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他加速读取着身体的记忆,四周的温度似乎在逐渐升高,那种令他不安的违和感更加浓重了! “不好!” 羂索试图打开脑壳逃跑,粉红的脑仁在头颅中上蹿下跳,却被异常坚硬的头骨死死困住。 他一把揪下了头顶的缝合线,头皮如同失去松紧带的布料一样快速散落。 泛着银灰色光泽的金属头骨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羂索:“怎么会!?” 刚刚他进来的时候,这幅头骨还是正常的人类骨骼,甚至因为太过年老缺少钙质而显得十分酥脆,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boss...” 羂索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琴酒呼喊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他对手里那个罐子。 忠心耿耿的银发下属缓缓拉开了绒布,密不透风的圆柱形玻璃容器里注满了粘稠的液体,液体里面正泡着一个完整的脑组织。 那个略显灰白的脑子看起来十分陈旧,完全没有羂索看起来那么鲜嫩。 “咔——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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