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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光喃喃地一下下顺着对方的后背，语言在这一刻变得匮乏，没有什么能够传达他的歉疚和心疼。 但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却终于带上了一点笑意回应： “……没关系。都没关系，你回来了，就什么都能原谅了。”
第60章 降谷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幼驯染抱了很久。 景光也任由他抱着，想抱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最后还是降谷自己平复了情绪，大脑也一点点在疯狂的欢欣和愕然之中找回了平时的逻辑能力。 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但优先级排在最前面的果然还是—— “所以，是彻底活过来了，对吗？” 降谷虽然抱够了，松开了环着幼驯染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却还是眼珠子都不错地盯着人看。 “嗯。”景光点头。 “不会消失？” “不会。” “可以一直保持人类的状态？” “是的。放心吧，zero，我已经达成了复活条件。” “复活条件？” 景光把自己变成猫的过程以及那几条复活限制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对方。 这一次，降谷能够听到了，而不是被规则屏蔽。 “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道，然后突然眯起眼，脸泛杀气， “我就说，没道理只有那个FBI能看见你！” 景光嘴角一抽：“说起来，你刚才是不是误会了？只有赤井能看见我什么的？” “呃。” 降谷想到自己之前都说了些什么，有些噎住，目光躲闪开不去看景光， “毕竟我从你这里得不到任何传达的信息，但是赤井就又是看到你的人形，又是跟你交流很顺畅的样子……似乎你只能跟他交流一样。” 景光捂脸： “遇到他真的是个意外。而且只跟他交流，是因为除了你，东京就只有他一个知道我是谁了吧？其他人是可以看到我人形的，但是也不会在意。——这样一说，真的应该好好感谢赤井桑呢。” 降谷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听完景光说的复活条件限制，他也意识到赤井有意无意帮了多大忙。 首先就是，如果不是赤井这个判断力一流、又熟悉苏格兰姿态的人，坚决确认他碰上的就是苏格兰，亲眼目睹好友遗体被火化的降谷根本完全不会去想景光存活的可能。 “之后请他吃饭吧。”景光笑着感慨，“今晚也是，麻烦他太多了。” 降谷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反驳点什么、说两句FBI如何如何之类的话，又生生忍住了。这么多年来怼赤井秀一已经成为了他的某种习惯—— 一开始是将“莱伊”当做逼死苏格兰的凶手。后来知道对方是FBI，意识到对方不太可能逼着苏格兰自杀，其中有些误会，但那种惯性的愤怒甚至仇视一时消除不掉，再加上，降谷依然认为以赤井的能力，当初有办法帮一把苏格兰才对。所以就放任了自己对于赤井秀一的针对。 但是，现在景光已经活过来了。 其实降谷心底也清楚，既然FBI不会去逼死苏格兰，那么自己非要把幼驯染的死栽给对方很大程度上是种迁怒。 对景光的死不负有责任的赤井，对景光的复活却实实在在做出了贡献。 思及此，降谷咬了咬牙，带着某种“忍辱负重”一般的表情点了头： “我来请客。是我欠他的。” 景光微怔。 作为猫呆在降谷身边这么久，他当然也知道降谷和赤井肉眼可见的不对付状态——哪怕两人同为红方。 ——主要是降谷对赤井的单方面针对。 当然了，既然是自家幼驯染，景光在表述上一定会说是“两人不对付”。 但是现在，降谷零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情不愿，却认真承认了自己欠赤井秀一的人情。 ……说到底，是为了他啊。 景光心里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明明是酸软的，却又足以让人微笑出来。 他正想跟降谷说如果实在不想见赤井，自己单独去找赤井请客就可以，就看见明明已经奔三、却还长着当年那张童颜的幼驯染对他露出一个不满的表情： “可以了？我会记得还赤井人情。现在景可以不要谈那个无关人士了吗？” 景光差点笑出来。 怎么说呢，真小气哦，zero。 或者该替赤井庆幸一下他现在好歹是个“无关人士”了，而不是“该死的FBI”？ “好的。”景光虽然会在心里小声吐槽，但当然不会反驳降谷，“不提赤井，那我们来说说zero吧？” “啊？说我？难道不应是说hiro你吗？毕竟刚刚复活的是你。” “所以我错过了zero的四年啊。”景光轻轻叹气，“对我来说，只是从死亡之中重新被拽回到世上。但对zero来说，是经过了四年没有我在的人生。……想到这一点，即使是我，也会有些不爽。” “什么‘即使是你’啊。”降谷没好气地给他一个白眼，“从小到大不太熟的人都会说我幼稚爱打架、占着你身边不放，说你成熟温柔理智什么的。到底是谁才是偷偷小心眼、要结成小组的课堂活动一定每次都要和我一组的人啊？” “嗨、嗨，是我，是我好吧？”景光举手投降，“那zero要说说吗？这几年？” “也没什么好说的。”降谷简短概括，“继续在组织潜伏，因为米花这边凶杀案频发，然后出现了疑似已经被组织用毒-药杀死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我就跟组织主动要求到米花假扮服务生打探消息。就是这些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每次zero一这样轻描淡写，我就知道有很危险的事情发生了啊。” 景光感叹。 “不要擅自脑补啊。” “可是从小就是这样吧？”景光笑着道，“受了点伤破皮就要我给你贴创口贴，但是真正伤得厉害了却一声不吭自己在宿舍缠绷带。我一直还记得一天不见你人影，去你宿舍找你发现你缠着绷带在床上烧得都烫手了——” “明明就那么一次！还有，hiro难道不是？那段时间经常做噩梦然后不肯跟我说，半个月几乎睡不着觉然后跑步的时候一头栽下去，把我吓个半死——” 两人争辩着到底谁更不省心这样的话题，互相把老底掀了个干净，然后说着说着，不知道是谁的眼睛先对上谁的，忽然就齐齐笑出了声。 “……真好啊。Hiro。” 金发的男人带着做梦一般的神情，用梦呓的语气感慨， “这会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 “干嘛擅自就把下半辈子的人生定调？”景光一指头敲在他脑袋上，“明明还没到来的时光，可以随便期待才对。” “但是不会有比hiro回到身边更好的礼物了。”降谷说得很确定，“想想我去神社也不怎么虔诚，这种好事，大概上天也就会给我这么一次吧。而且就算再想给——我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了。” 景光被他认真地看着，突然就觉得脸颊有点热。 “……真厉害啊你。”他假装自然地移开目光，“明明以前是很不会说话的刺头，倔得要死，虽然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但还是会吓跑女孩子……” “小时候根本就只有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吧？” “结果现在这么能说会道了。”景光不理他，继续说，“才几年的功夫，变化真大。” “一起在组织的时候，作为情报人员的我就已经有这份演技了。不要说得好像没见过一样。” “可那时候还是料理白痴。” “喂！” “有一次我去执行任务，回来发现你做的晚饭把莱伊咸吐了——” “那是我故意的！故意的好吗？还有，说了不提无关人士……” “现在已经变成咖啡厅的看板郎了。各类菜色都会做。突然感觉我没有用武之地了啊。”景光假装感慨。 “hiro对看板郎这个位置这么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试试。以你这种温柔的性格大概几天咖啡厅就会被来看你的顾客挤爆。料理的话……” 降谷笑着看他， “那不是刚好。你都给我做了那么多年，也稍微轮到我了吧？” “哎？但是我真的不爱洗碗，以前我做的时候是你或者莱伊来洗。你做的话我也可以继续不用洗碗吗？” “不要得寸进尺啊——” 降谷笑着笑着，忽然停下来，抓住了身边坐得很近的人的手臂，小声说， “所以，真的不会走了吧？” 景光怔了一下，反过来去拉他的手： “嗯。不会。不是已经告诉Zero了？不会的。” “……因为失去过一次啊。” 降谷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手背， “那个时候，这里，全都染着血。” “对不——” “不需要hiro道歉。这次，绝对不再失约就可以了。”金发的娃娃脸男人这么说着，“毕竟，我也承受不了第二次，这么漫长的噩梦了。” 景光用力攥住了他的手指： “不会再有噩梦了。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会一直在。” 墙上的挂钟时针“咔”地一下移向了12点。 新的一天到了。 在噩梦里挣扎了太久的灵魂，终于可以拥有一个安稳的值得期待的黎明。 -----正文完------ 【恭喜您——《降谷零养了一只猫（猫化hiro）》的读者，跟随着诸伏景光先生见证了对方在规定时间内、在遵循复活限制的前提下，达成“让降谷零判断诸伏景光活着”这一复活条件，顺利完成复活任务。因为您的在意，诸伏景光先生拥有了在本宇宙获得复活契机的可能，也因为您的支持和陪伴，从今往后，他可继续在这个文的衍生宇宙生活，直至他的生命因意外、疾病消逝或自然衰亡。那么，请允许我向您表示感谢，并希望您继续由衷期待着，他的人生旅程一路顺风。也希望您的人生旅程同样拥有爱和奇迹。谢谢。】 以上，本文正文全部完毕，接下来大概会有四五个番外吧。
第61章 虽然睡得很晚，但生物钟还是让降谷在五点半的时间准时醒来。 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在张开眼的瞬间，眼底就已经透露出清醒的神色。 在苏醒的时候过一遍昨天的要务是他的习惯，然而今天…… “Hiro……？” 昨晚仿佛梦境一样的经历让降谷猛地扭头看去。 熟悉的睡颜在他旁边。 他忽然怔在那里，像是宕机了一般停滞了很久，目光从对方合拢时宛如墨线一般尾部上翘的眼部线条，到流畅优美的鼻梁线，再到淡色的看上去柔软的唇。 ——不是梦。 是他回来了。 降谷深深地吸了口气，伸出手去像是怕戳破什么一样，轻轻碰了碰还在睡梦中的幼驯染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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