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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修缮这里的时候，是哪来的勇气觉得这里可以开旅馆的？”不是调侃，松田阵平是真的好奇。 问得好，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早乙女乱已看着自家的房子，他也很想问问那时候他爷爷和奶奶是怎么想的，路都不通，下车后还要步行一个小时，哪来的勇气觉得会有客人光顾。 不过随着奶奶跟他们一起搬去东京之后，这里也一直空着了，只是拜托了附近村子里的村长隔一段时间也会找人来帮忙简单打扫一下，钥匙什么的也在村长那里，以后警校的集训可以直接联系村长就行。 等放好了行李后，早乙女乱已撸起了袖子，“好了，要赶在晚饭前收拾好休息的地方。”这也是他跟警校的约定，来集训的期间警校的学生要负责打扫这里，现在当然也包括他，“今天晚上可就要开始第一堂的集训课程了。” 小的时候老爸经常带他来山里做特训，所以这里也是早乙女乱已熟悉的地方，早乙女乱已显得非常有干劲。 被和早乙女乱已分到了一组，并且同住一间房的降谷零也干劲十足，经过了入住前的抽签，他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简直强的可怕，这次集训或许有好事发生哦。 降谷零一点也不掩饰脸上的笑容。 终于等到吃过了晚饭，根据集训规定的内容，班级的所有人分为两人一组，间隔十分钟出发，根据得到的线索搜寻已经被教官事先藏在山里的东西。 “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降谷零提醒道。 早乙女乱已应了一声，随手拿起准备好的一壶热水扣在腰间，检查了一下护具和装备后和门口的降谷零集合。 为了避免迷路和其他意外，再加上这里通讯不良，学校除了指南针还给他们准备简易的登山设备，两人出发沿着指南针的方向前进。 见降谷零谨慎的盯着指南针，早乙女乱已拍了拍他，“放心吧，这座山我熟，我们肯定会是第一的。” 今晚虽然只是集训的热身，但好歹算是他的主场，要是还迷路的话可就太丢面子了，所以这次他一定要夺到第一，用最短的时间找到被教官藏起来的东西！ “嗯、我相信你。”降谷零笑着收起了指南针，他能感受到此刻乱已的心情真的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跟乱已相处的时候，他总会感觉到一种很微妙的距离感，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无论怎么想要触碰到对方，中间依旧隔着一道屏障。 但这样的距离感正在慢慢的消失，真是太好了。 * *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吧。”早乙女乱已看看周围，又看看得到的线索。 为什么训练要搞得跟猜谜一样，线索居然还是暗号，早乙女乱已很自觉地将线索递给了降谷零，这一路上都是降谷零解谜，他寻路的。 “这句话的意思……”降谷零思考了一会，抬头往上看，“找到了！在那里！”降谷零指向就在他们前面的一棵大树，距离地面大概五六米的树枝上，一条蓝色的手帕被系在了树上。 两人走到树下，早乙女乱已伸手稳住打算爬树的降谷零，“看我的。”这高度对他来说小意思。 早乙女乱已踩着树干，借力一跃就抓住了最近的一根树杈，很快就勾到了那条手帕，用力一拽就把手帕拽了下来。 “小心……”别乱来、降谷零担心的看着拿到手帕就要往下跳的乱已，阻止的话都还没说完，早乙女乱已就已经轻松的落到了他面前。 降谷零：…… 要说的话瞬间被惊讶的憋了回去，不得不说乱已的身手总能给他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早乙女乱已的笑里难得的带着点小得意，降谷零看着乱已，也跟着露出了微笑，早乙女乱已将手帕递给他，就在降谷零伸手想要接过手帕，一阵带着些许湿度的微风吹过，碎星般的荧光随着微风的带动在降谷零触碰到早乙女乱已的手时，落在了降谷零的指尖上。 “是萤火虫！”早乙女乱已惊喜。“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看到萤火虫。” 或许是被早乙女乱已的声音吓到了，萤火虫飞了起来，早乙女乱已顺着萤火虫飞走的方向看去，月色下散落的幽绿星芒一个个被点亮。 “要去看看吗？”降谷零看得出早乙女乱已很感兴趣，除了面对好吃的食物，乱已在他们面前很少会有这样孩子气的表情。 见早乙女乱已犹豫，降谷零轻轻的推着他往萤火虫聚集的方向走，“放心放心，我们的时间很充足的。”有乱已带路，他们找到任务目标的时间比预计快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肯定可以第一个回去的。 萤火虫大多喜欢潮湿有水源的地方，没走几步他们就看到了一条溪流，这附近应该还有一条瀑布，早在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就听到水流的声音了。 小的时候跟老爸来山里特训，早乙女乱已就很喜欢到这附近玩，还在这里抓到过一条大鱼，可惜那条鱼后来被老爸烤焦了。 溪流的水生让人心境平和，仿佛所有烦恼都会随着溪水一起流走。 早乙女乱已走到小溪前半蹲下，看着萤火虫在溪水上飞舞着，溪水在细微的亮光下显得波光粼粼，早乙女乱已表情带着怀念，自己应该已经三四年没来过这里了吧，“这里还是这么漂亮。”跟以前一样。 清澈的溪水将乱已和萤火虫一起倒映了出来，就像是一副充满了梦幻色彩的画作，降谷零出神的看着水中乱已的倒影，“是啊、真的太美了……”是比萤火还要璀璨，能让人感觉得到温度的光亮呢。 * * “乱已有想过毕业后申请去哪里吗？”降谷零犹豫着问。 早乙女乱已表情稍微一滞，“我、毕业后大概不会选择当警察吧。” 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降谷零表情诧异，虽然乱已说过进入警校是因为外公的要求，想要对警校教官宣传自家的道场，但这就跟松田阵平当警察是为了揍一顿警察厅长一样，并不影响他们毕业后成为一名警察。 降谷零不解，“为什么？” “我其实一开始真的有想过，干脆就顺其自然的当警察好了。”早乙女乱已抬头看向半空中时而聚集时而散开，星点一般照亮黑暗的萤火虫，明明身处黑暗却依旧可以闪闪发光，照耀着周围，“可是越是跟你们在一起，我就越发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份职业。” 大概是回到了小时候最熟悉的地方…… 有些话，或许错过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早乙女乱已就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越是跟他们相处，越是见到他们对警察这个职业热爱，明白警察在他们的心里代表着什么，早乙女乱已就越发觉得自己真的不合适。 早乙女乱已很清楚与降谷零他们相比，自己缺少了什么，是对警察来说最重要的，维持公众正义，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心情都要秉公执法的决心。 我们心中的正义终究是不一样的—— 早乙女乱已看向似乎想要劝他的降谷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所以就让我们在各自选择的道路上努力吧。”哪怕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因此站在对立面。
第19章 降谷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将为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只当早乙女乱已指的道路是将道场发扬光大，或者走到武术的巅峰，所以他也一样尊重乱已的选择。 “走吧，该回去了。”早乙女乱已转身走向回去的路。 降谷零应了一声正要跟上去，忽然一声枪响，让两人都停住了。 为了避免树林中或许有可能遇到的野兽，学校是给他们配发了枪，但是这枪声…… 降谷零：“这不是手枪发出的声音。” 早乙女乱已：“是猎枪。” 这斩钉截铁的语气？降谷零疑惑：“乱已什么时候对枪械这么熟悉了？” 呀、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不擅长热武器的设定，早乙女脸不红心不慌，“可能是从小习武的缘故，我的感官还是挺敏锐的，之前因为不擅长枪械，所以查了很多资料，自然就记住了。” 降谷零点点头并不怀疑，“听声音应该是在这附近。” 早乙女乱已也环顾四周确认方位，“这座山虽然没什么大型的野兽，不过却有不少小型的珍稀动物，像这样在大晚上偷偷摸摸进入这里的，我想我们大概是遇到盗猎者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以前跟老爸来山上训练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对方手里也有枪，现在是晚上又是在树林里，我的建议是先回去，然后再联系警察在山下设下封锁。”早乙女乱已冷静的分析着。 而实际上早乙女乱已想的是，只要回去上交了任务目标，那么剩下的就是自由时间，他就可以想办法避开其他人的视线，然后让这几个盗猎者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恐惧。 这座山对于早乙女乱已的奶奶来说是有着重要意义的，奶奶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座山上，这座山上的所有都是奶奶的重要回忆，当然也是早乙女乱已的重要回忆，所以即便每年都要交付高额的土地税，他们也没放弃过这块土地。 而盗猎者在早乙女乱已看来，就跟家里进强盗的性质差不多。 不给点教训都对不起他老爸和爷爷每年为了交税金的奖金参加过的比赛！ 降谷零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是，“枪声传来的方向应该就是我们要回去的方向，能绕开吗？”说着，降谷零眼神中带着询问的看向早乙女乱已，毕竟熟悉这山路的还是乱已。 “往下游走一段路，靠近瀑布的方向还有一条比较近的路。”早乙女乱已没有犹豫的道。 对方毕竟也有枪，遇到穿着类似警察制服的他们没准会选择还击，他们也要快点回去将这件事情报告，让其他人也小心。 决定好后，两人立刻朝着早乙女乱已说的方向走，并随时留意着附近的动静。 两人向下游走着，瀑布的水声越来越大，影响着他们对周围环境的判断，眼看着就要转入树林，一支枪的枪口却从不远处的山坡上瞄准了他们，等早乙女乱已发现时已经晚了。 一声枪响，降谷零的肩膀上瞬间爆开了血雾，随即身形不稳的从瀑布落下，早乙女乱已反应迅速的跟着跳了下去，终于在落水前触碰到了降谷零，两人一同落入了水中。 降谷零因为受伤再加上受到水压的冲击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感受到了乱已托住了自己正往上游着，降谷零强撑着睁了睁眼，看到了乱已的侧脸，和那在水中飘散开来的红色头发。 没错，这一幕就跟几年前的那次一样—— 意识最终还是陷入了黑暗，晕过去的降谷零被早乙女乱已带到了岸上。 早乙女乱已对降谷零展开了急救，在确认应该没事之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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