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让人不舒服。”对面那一桌,快斗借着摊开餐巾的动作,小声对旁边的新一说道,“如果她敢瞪你,哥哥会保护你的。” 新一心里翻了个白眼,懒得纠正快斗这个哥哥的称呼。 ——谢谢,我比你还大了一个多月呢:) 他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那么在意排行,比如耀哉就说过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大伯之所以和他爸爸关系不好,就是因为谁都不想当弟弟。 ——幼稚的大人,幼稚的堂弟,都让人没眼看。 他们已经点好餐,小野惠子将菜单还给服务生后,笑眯眯的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窃窃私语的小鬼头们,道:“小耀的安排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你们可真是养眼的一对小兄弟,让我想起了景光和高明小时候。” 虽说诸伏兄弟不是双胞胎,年纪差也不小,但长得像啊。两人小时候可谓是复制黏贴出来的,小野惠子有时候翻二人小时候的照片都会认错。 因为这份想象,又都是同样的黑发,小野惠子颇有一种找到了侄子们儿时代餐(?)的感觉,心里感慨着时间过得真快,养孩子的乐趣永远是那么短暂。 新一和快斗虽然岁数不大,却都是家教很好的小绅士,没有对小野惠子的话有丝毫不服气。一路参观过东京塔时,二人也在顾及小野惠子的感受,就连新一这个导游都做得很是专业。 如今,快斗更是握着小拳头伸到小野惠子面前,只看到他手心张开,一支红玫瑰突然就出现在他手上。花瓣上还沾着水珠,水灵灵的模样格外可人。 快斗笑着说:“送给今天这里最美丽最知性的女性,小野惠子女士。” 小野惠子哇的一声,很是高兴的接过,然后道:“是从门口花瓶里拿的吧,我注意到开得最漂亮的那朵玫瑰不见了。” 快斗,快斗泄气的撒娇般道:“不要这么扫兴啊,惠子姐姐~” 新一在一边纠正:“应该叫姨婆。”他们可是跟着耀哉的辈分叫的。 小野惠子瞬间变脸,对新一说:“你是不是经常被你妈妈训?比如在外面故意叫她妈妈不叫姐姐。”她可是很清楚有希子性格的。 新一露出被拆中的龇牙表情,不甘的说:“但她本来就是妈妈吧。” 快斗这回开心了,压根忘了自己之前还想走什么‘爱护弟弟’的好哥哥人设,他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新一看了他一眼,对小野惠子撒娇着说:“惠子姐姐你不是说要给我们科普法律知识吗?趁着还没上菜,我们来学习吧。” 小野惠子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原来你也会撒娇啊。”原来不是个单纯的臭屁小子啊,和耀哉那小子一样嘴巴也是能甜起来的。 然后,小野惠子开始给两人科普起法律知识。 二人面上听得很认真,私底下互相踩对方的脚。 隔壁桌的普希米亚,原本的好心情瞬间见底,怒气槽又升起来了。 无他,在寸土寸金的东京,东京塔里最受欢迎的餐厅场地也不会大到哪里去,桌子和桌子的距离很近,稍微话说得大声一点都能听见。 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高级餐厅,不讲究的客人们多得是,如果不是因为人流量大,注重生活品质的普希米亚也不会选在这里作案。 这也就导致了……那对黑毛兄弟有没有听进去不知道,她每个字都听清楚了。 ——狗屎,谁要在这里听什么法律讲座! ——而且还是什么炸弹犯的讲座! 小野惠子讲的正是之前被萩原他们联手送进局子里的炸弹犯,虽然已经被收监,在某位外派检察官的干涉下定了无期徒刑,但因为被捕时‘自己不小心受伤’的原因,在监狱里基本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光是脑震荡导致的时不时的晕眩和狂吐就够他凄惨度日了。 小野惠子讲完了这个案件后,唏嘘说道:“所以啊,人还是得安分守己,你看这个炸弹犯,遭报应了吧?听说每天都头痛得睡不着觉,熬得老了几十岁,头发都掉光了,脸上还一堆皱纹。” 普拉米亚下意识的伸手摸上自己眼角的细纹,其实这细纹并不明显,而且是因为她经常维持那完美笑容而出现的笑纹。 但是,饱受失眠和头痛之苦的普拉米亚,却觉得这细纹很深,再想到今天化的浓妆就是为了掩饰这些皱纹,看向小野惠子的眼神极为不善。 对于她而言,这个该死的女人也是将死之人,她也懒得掩饰了。 快斗:??? 快斗:-皿- ——啊啊啊这女人瞪我就算了,竟然还瞪惠子姐姐!她是不是有病啊! 本来就因为中了耀哉的套,心里还有点小疙瘩的快斗,对这莫名其妙恶意的眼神就很气。 新一也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眼神,目光犀利的看了过去,但他印象里没有见过这么个人,只觉得对方是个神经质。 快斗站起身说道:“我去洗手间洗把脸。”他觉得再坐下去就要当个熊孩子了。 新一也起身:“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他想去洗手,饭前洗手可是一个好习惯。 快斗没意见,两人肩并肩的前往洗手间的位置,小野惠子看得好笑,转而欣赏起手上的玫瑰花。 她看也不看普拉米亚一眼,尽管她清楚这个女人有多么危险。 并且,已经借着手放在桌子下的动作,给萩原发短信了。 理所当然的——萩原交女朋友这件事自然会通知小野惠子,他可是很公平的向所有人公开这条‘好消息’。 但小野惠子并不知道这个女人真正的身份是炸弹犯,所以对危险程度还是有些一知半解。 过了大约两分钟,小野惠子收到了萩原转告过来的从耀哉那儿知晓的,克里斯蒂娜·丽莎尔的真实身份。 小野惠子:??? 小野惠子:?!! 如果不是萩原说他快到了,一切准备就绪,她都想夹着两个小鬼头直接离开这座东京塔。 现在萩原还没到,但对这一点最焦躁的一定是普拉米亚。 普拉米亚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一口白牙差点被她咬碎。 ——迟到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说好的不早到一秒也不迟到一秒呢?他竟然迟到了! 是以为已经拿捏住我,就可以不用顾虑我的感受吗?是那种猎物到手之后就不会费心在意的,混蛋渣男啊! 愤怒让她发出磨牙声,正在这个时间,耳边传来萩原的声音:“亲爱的,你是不舒服吗?” 普拉米亚:?! 她诧异的抬头看着这个刚才还在心里诅咒的男人,甚至忘记了表情管理。 她听到萩原说:“啊,怎么才几天不见,你看起来老……憔悴了一些?果然是不舒服吧?” 普拉米亚:“……” ——你刚才是想说老对吧?想说我老了几十岁对吧?就像那个蠢货炸弹犯一样老得头发都掉光吗?! 她对自己的忍耐力终究是高估了,也高估了萩原那张破嘴——她是一秒都不想忍! 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普拉米亚看向了萩原旁边打着哈欠,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松田。 萩原和松田拉开椅子坐下,松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恶声恶气的说:“我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吃饭就赶紧吃,吃完我还要和萩打游戏呢!” 普拉米亚,看向了萩原。萩原面带歉意语气却很不走心的说:“嘛~本来我们两人是准备和尤美酱一起吃饭的,尤美酱不能赴约,刚好你打电话过来,当然是一起过来啊。你不会在意吧?” 假惺惺得,普拉米亚双目都失去了高光。 ——要不别折磨了,直接炸死他们两个混蛋算了? 她心里如此想着。 洗手间隔壁的员工休息室,两个小脑壳挤挨着,看着柜子里的一个奇怪的装置,装置上面还有还有两个卡槽,夹着不同颜色的两根试管。 两个小鬼头大眼瞪小眼。 快斗低声,恍惚着说:“这是炸弹吗?应该是吧?” 新一也恍惚着说:“因为听姨婆说了炸弹犯是在员工休息室放炸弹,所以忍不住来看一下……应该是炸弹吧?我是听说过国外有什么双色液体的炸弹。” 快斗:“那说的那新闻我也看过,这个确实是两个颜色。” 新一:“那就没错了……吧?” 和之前那个炸弹犯极其相似的作案地点,出现了一个古怪的装置,联想不到炸弹也是很困难。 可问题是——为什么这里会有炸弹啊!
第109章 发现了炸弹自然是要报警的,又得防着犯人离开,又得疏散普通民众,该做的事情很多。 新一正要用父母给他买的儿童手机报警,就看到快斗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新一:“你干嘛?” 快斗:“没看到吗?我要拆炸弹。” 新一:??? 新一:?!! 他直接从后背将人架住:“住手,这可不是什么游戏!”可以纵容顽劣的破堂弟满足当哥哥的癖好,但这么危险的事情……新一可不想死在这里! 快斗嫌弃的说:“别小看人,我可擅长开锁了,这个世界就没有我开不了的锁。等着瞧吧,天才开锁专家,未来的世界级魔术师大人,会像是开锁一样将这个炸弹解决掉的!” 新一又用手捂住他的嘴,免得这小子的嗓门引来他人。虽然休息室的门被他们从外面反锁了,还挂上了‘使用中’的牌子……不,现在重点是这小子很乱来! 他小声的喊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知道东京塔有多少人吗?” 快斗:“正因为知道多危险,才不能安心等警察进来啊。普拉米亚的传闻你应该听说过,那是个十分残忍恶毒的人,性别年龄未知的职业杀手,在犯下罪行之后还会给警局寄嘲笑的信函。” 他表情冷酷,声线极冷的道:“有一起案件就是因为报警后乖乖的等待警察过来,结果爆炸,死了很多人吧。那还是个养老院,隔壁还是个幼儿园。” 或许人大多数都有一些怜老怜幼的心态,在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快斗对普拉米亚这个通缉犯可谓是厌恶至极。 他身手可比新一矫健多了,不费力气就挣脱开对方,说道:“放心吧,我这不是任性,炸弹我是不知道怎么拆,但是……”他指着连通试管的槽口,“这里我能拆,只要拆掉一两个零件,让它们不能融合在一起,问题基本就解决了。液体的炸弹和普通炸弹最大的区别就是,只要没有了液体,就是安全的。普拉米亚之所以会得手那么多次,就是因为比起普通炸弹,液体的炸弹要让它爆炸的要求太高,反而容易被忽视。” 说着,他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盒子,里面是全套的金属小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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