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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很快，等我们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少则一周，多则一个月，多谢你们照顾我家的孩子了……放在家里的衣服，待会我亲戚会来收取，我们下次再见啦，阿侑妈妈～” 宫家母亲摆手说：“不麻烦，也才住了一晚上而已……我看两个孩子一直没回来，还有些担心呢，既然已经回去了，那我就放心了……” 等挂完电话，她和丈夫嘟囔了一句： “说走就走，也不回来打个招呼，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啊？” “可能是太着急了吧，算了，你别管闲事，说不定下周就回来了呢。” 宫家母亲叹着气，自去收拾东西不提。 这段时间，总是和神谷家在一起，女孩子悦耳的声音确实很好听，但是听多了耳朵都起茧子了，现在一家子出门了，耳边一下子清静了不少，不然他老是担心，自家傻儿子干出点什么傻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家人，脸上虽然看着笑盈盈的，但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尤其是盯着阿侑阿治的眼神，他看着很刺眼。 只有老婆大咧咧的，完全没有怀疑。 幸好阿治的智商跟了自己…… 宫家父亲，打着哈欠上了床，搂着自己老婆，坠入了睡梦。 这天晚上，宫家父亲晚上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一夜无话。 两天之后，周一上班的市政府发了一则通知，和外企合作，引进了一台指纹录入系统，要求全市居民，必须要指纹纳入指纹库中。 最近事故频繁，失踪人员过多，犯罪分子太过猖狂，录入了指纹，对以后高效办案，也有帮助。 老百姓听说是为了抓犯罪分子，当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不愿意的，就只有是心虚的人罢了。 还有一种言论，有人认为指纹是自己的个人隐私，不能公之于众，现如今手机、门锁，都是用指纹解锁，如果全都录入了系统，万一系统被黑，自己岂不是所有的隐私都被人知道了，门锁和手机都得换密码了。 只是，这种言论，最终没有成为主流。 政府强制性的政令，从所有上班族开始录入，并扩散到了所有大学和中学，无一人员可以逃脱。 为此，学校甚至开启了指纹打卡的功能，让每位学生、每位老师，报到用指纹刷卡，这样所有进出的人员，都避无可避地要录入指纹了。 当然，这种事情对学生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而让稻荷崎的学生们觉得难过的事情是，神谷两姐妹这周没有来上学，办理了休学的手续，说是回了老家，但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男生们纷纷哀嚎两大校花的离去，在这两件事情的影响下，某个班级的代课老师更换了两位，以及一些微不足道的、学生们根本注意不到的岗位上，又换了新的人选，这类新闻，并不足以引起学生们的大肆讨论，很快就平复了下去。 据说指纹打卡机正在各个区开始试行，由于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资金，以及技术支撑，很难在短时间内实现全区域覆盖。 轮到稻荷崎学校，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周二排球社的训练终于恢复正常了。 和强校合宿训练赛的消息，终于冲淡了这帮少年压在心底的悲伤，一个个有些兴奋地期待着周末的到来。 不二真也站在队列中，大见太郎看见他就想起逝去的冈部教练，心里就一阵悲痛，可成年人的难过并不是显露在人前，只暗自叹了口气。 稻荷崎的排球社社员众多，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参加合宿，那样给监督和教练，承担的责任就太大了。 黑须法宗将合宿名单念完： “以上念到名字的这些人，待会去夏子那里领取家长同意书，周四之前上交，周五就得订住宿和伙食了，如果哪个同学因为别的原因去不了，及时说一声。老规矩，你们懂得。” 他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这次的名单，这次只有不二真是新加入的合宿人选。 “对了，不二，你之前没有参加过合宿吧？待会详细的，你找夏子问一下，行李该带什么之类的。好了，开始今天的正式训练吧。都打起精神来！你们不会想用这幅姿态去打练习赛吧！” 这次合宿的两所学校，都是全国有名的高校，队员们纷纷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对！声音喊出来！” “像个男人一样！” “让同伴注意到你的位置！” 体育馆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跃。 黑须法宗和大见太郎对视一眼，双双松了一口气。 训练中间，休息的间隙。 几个一年级生拿着拖把拖满是汗水的地板，不二真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 “哎，听说了？” 趁学长们走远，他们小声议论，“咱们学校好几个老师都失踪了，但是新闻里还是学校，都没有人说起这件事。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我发现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和门卫阿姨，都换了生面孔！” “我跟你说，我叔叔在警察局工作，他们这几天都忙疯了，说是对凶手根本没有头绪，好像是说，通过摄像头发现凶手掌心有一道疤痕，正在全城找有关这个特征的人呢！” 不二真拖地的动作顿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 “掌心？好奇怪的位置，他们怎么发现的？” “谁知道呢……” “怪不得上线指纹系统，可是等全部安完，凶手不是早就逃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吗？真是多此一举……” “哎，我掌心也有一个疤，不会被他们当成嫌疑犯吧……” “去你的，就你这点小身板，俯卧撑都做不了三十个，当什么杀人犯呢！” 两人拿着拖把嬉笑打闹，转头就看见北信介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队长！” “队……长！” “干好自己的工作，不要散播小道消息。”北信介沉默片刻，说道。 “是的，队长！” 两人脸上冒着冷汗，赶紧拖完了最后的部分，脚底踩油撤了。 北信介在一脸平静拖地的不二真手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在角落里的宫侑宫治，目睹了全过程。 “阿侑，你怎么看？”宫治喝了一口水，用毛巾擦擦脖子上的汗。 宫侑摸着下巴沉思道： “嗯……上次就想说了，北学长和不二之间，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就像是，明明眼神很关心，却从不主动开口问。 “刚开学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宫治注视着不二真的背影： “他们两个，应该以前就认识。”
第19章 狐狸篇19 不二真确实见过北信介。 在他八岁时，第一次接到任务的指令，——杀掉某个男人。 任务指令只有男人的姓名、照片和地址，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是组织交给他的考核。 八岁的孩子，一个人从陌生的地方出发，孤身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址执行任务，光路程就需要三天之久。 考核期间，他没有获得任何援助，只靠自己就抵达了任务地点，击杀了一位成年男人，并成功全身而退。 考核成功了，从结果来看似乎很完美。 只除了一点。 ——他有一个目击证人。 这是这次任务唯一的败笔。 目击证人是任务目标的邻居，一个同村的小男孩。 小男孩不小心把球扔到了隔壁院落，礼貌地在外面敲门，问： “叔叔在家吗？我的皮球不小心扔过去了，可以过来捡一下吗？” 房门虚掩，小男孩推开了门，恰好看见不二真正骑在他邻居叔叔的身上，握着一把刀，插在邻居叔叔的胸口上，邻居叔叔口吐鲜血，浑身抽搐，已经快不行了。 小男孩表情呆滞，一时竟然忘了说话。 不二真那一瞬间脑子已经空白了，一把拿出了胸口的刀，在男人的喉咙上抹了一下，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站立不动的小男生，从旁边的墙窜上去，迅速逃离了现场。 因为太过焦急，逃跑途中，他被墙头的凸起刺破了手心。 这道痕迹，到今天都没有消去。 小男生恐惧的双眼，直到今天，也时不时萦绕在不二真的脑海中。 最初的几年，每当午夜梦回，想起那个人的眼睛，他都会猛然坐起身，在黑夜里紧紧抱住自己。 我不是坏人…… 我不是坏人…… 我杀的人，都死有余辜，都是罪有应得。 我不是……杀人犯。 不二真每每都会在心中告诉自己。 或许是手上染的鲜血越来越多，不二真的血也越来越冰冷，再也不会因为别人看向他恐惧的双眼，而觉得心里悸动，变得渐渐麻木。 直到在他被派到兵库县，成为稻荷崎的一名学生时，不二真又见到了那双眼睛。 在那双眼睛下，不二真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好像都被扒光了，一切都显露无疑。 或许是因为心虚，或许是因为自己杀死了那个人亲近的人，不二真从来不和他对视，尽量避免自己和他单独相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就算他努力在隐藏自己，却总有一种，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他每次都觉得无比灼热。 “不二，” 那个长大成人，曾经目击他杀人的小男孩，站在了他面前，“待会训练结束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他想说什么？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最近的几起杀人案和自己有关？ 是不是以为冈部健斗教练是自己杀害的？ 虽然事实如此，可就算解释了真相，他会相信吗？ 不管怎么样，不二真已经逃避了很多年，不能再逃避了。 “好的，北队。” 不二真抬起头和北信介对视，轻声说道。 宫侑和宫治两兄弟收拾东西，尾白阿兰走过来： “阿侑，阿治，这就准备回家吗？要不要练一下拦网？我今天状态超好的哎！” 宫侑一听这话，立马把手里的毛巾一甩： “走！” 黑须法宗看了一眼场内： “自由训练也要适度，你们看着点时间，早点回家去。” “好……” 稀稀拉拉回答的声音在体育馆内慢慢响起来。 “一个人拦网有什么意思，” 角名伦太郎也走了过来，“我也加入，2vs2怎么样？” “哦吼～” 宫治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向不愿意多动的角名伦太郎今天居然主动要求加练，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角名伦太郎已经在原地开始活动身体，一边压腿一边问道： “谁和谁组队？我和阿兰学长石头剪刀布吧，赢的人优先选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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