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好不好看,漂不漂亮,或者合不合适。反倒问他喜不喜欢,好似这凡此种种,皆是因为他一样。 安室透感觉自己的呼吸卡在胸口,莫名生出一分压不下的烦闷火气。 指腹触手略带温热,如丝绸柔滑。 太容易留痕,只是为了这莲花是否真的是纹上皮肤加重了些许力道,就已经泛出一片红色的指印。 如果再重一点,恐怕会泛青。 安室透移开目光,不再多看。 他抬起手,正欲提起那片衣摆,动作却又因接下来对方的行为僵在半空之中。 “你还没回答呢。”松田伊夏笑着,轻易挣开他钳住自己的手,反客为主地捏住那节手腕,凑近在男人腕心小麦色的皮肤上落下一吻,“喜不喜欢?” 野火燎原。 男人浑身骤然一僵,眸色瞬息暗沉,原本压在胸口的火气泄出几分。 “啧。”原本准备撤走的手一顿,挟着带余火的力道训诫般落在原本被他小心用指尖描绘的地方,声音带着威胁和恼意,“别乱动。” 手下的身躯倏地一颤。 异色眼眸微睁,完全没料想到对方会有这种举动,松田伊夏瞳孔紧缩。 口中抑制不住地哽出一声带气喘的轻吟。 安室透动作僵硬。 他掩盖般将衣摆重新拉好,视线一时之间再没敢往上落一下。 耳根烫得好似被火燎过。 连呼吸都刻意压得更轻、更缓。 唯恐惊扰自己的心跳。
第42章 “够了。”安室透捏住对方作乱的手。 “安室先生。”大略换了个姿势的松田伊夏反倒更有兴致, 眼里带着戏谑和笑意看着对方蹙起的眉头。 对方额角略微被汗水润湿,眼眸暗沉,无论是绷紧的身体, 还是按住他的手,都带着一股独属于成熟男性的忍耐和克制。 散发的荷尔蒙简直同平时压迫力强时齐平, 松田伊夏看着,都想冲他吹口哨。 他也不忍耐, 冲着对方低声吹出一段清扬婉转的韵律。 少年平日里唇肉有点薄,但是唇形非常标准漂亮。随着这个动作, 被果酒染至浅红的嘴唇挤出一种丰腴的、引人的肉感。 ……像讨吻。 果味也被吹得更远, 好像那点不到五度的酒精将面前两个人都染上醉意一般。 在对方走神的这几秒,松田伊夏便轻巧地抽出手, 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 指尖向下, 顺着安室透腹部中央向下滑, 勾过肚脐。 五脏六腑都与之一颤。 “亲爱的, 我总感觉你忘了我是个成年人。”眼睛弯出愉悦的弧度, 他笑道,“我都给你这么多承诺了,是不是该讨点报酬?” 金发男人重新攥住那只再次变得冰凉的手。 他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 松田伊夏看着, 忽见对方的目光收回, 顷刻之间原本绷紧的身体倏地放松下来。 那双手落下,两掌一笼就卡在了他腰间。 男人俯身, 居高临下低头看来, 面容完全处于背光的地方, 带着挥之不去的阴沉。 但那几分阴沉危险却被脸上重新浮现出的蛊人的笑容掩盖, 藏入面具的缝隙。 “伊夏。”安室透加重手上的力道,指腹自后方按住明显的腰窝。 手下的身躯遽然颤动。 少年耳根霎时染上几分薄红, 呼吸又重了些。 对方却仍然不依不饶地用指腹向窝心压去,语调漫不经心:“没人教过你,要确认自己有能力拿到,才能向人索要报酬?” 松田伊夏的眼眸深处晃了晃,尽力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去维持那份照单全收的张扬大胆,却又阻挡不住身体本能的颤动和感觉。 “就凭你随便按一下就抖半天的‘资本’。”安室透扬眉看他,更近地凑近过去。 声音滚落至耳边,连呼吸都趁虚而入,在耳朵里勾出阵阵的痒意: “我可不保证你能体面地收完这份报酬。” 在一瞬间,松田伊夏做出反应。他偏头捂住嘴,挡住了喉间差点溢出的、真要脱口就验证了对方话语一般的低吟。 短短几秒金发男人已经撤身,他收回落在对方腰身上的手,随意活动了一番手腕,目光不转:“准备好收取报酬了,现在?” 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却在此时打破屋内的氛围。 安室透扬起眉毛,冲对方做了一个“很遗憾”的口型,转身走到门前。 他打开门,表情微变。 门口站着一个他各种时候都不大想看见的人,但是对方却很乐于这种扮演游戏,仍然尽职尽责地演着自己的研究生。 冲矢昴勉强架着一个睡得人事不省的胖乎乎的人,安室透看了一眼,确认对方是阿笠博士。 这位FBI此时却显得有些体力不支,开口略喘了一口气才问:“不好意思,安室先生,不知道能否劳驾你帮个忙?” 他侧头,示意对方看不远处那扇已经打开的客房门:“如你所见,阿笠博士在楼下酒吧喝醉睡着了,不过船舱上客房的门太窄,以我的能力恐怕很难把他送进去。” “当然。”金发男人笑道,“毕竟比起每天什么都干的学生,我体力还是很好的。” 照例被刺了一句,但粉发男人却并未反击,他借着动作将架在肩膀上的人移至安室透那里,目光却落向屋内。 游轮上的客房比起酒店要狭小许多,在门口不需探头就可以看见三分之一的床铺。 男人客房中的被子全数堆在床尾,团成一个小山,和平日里对方有调理、甚至略带些严谨的行事作风截然不同。 那座“小山”突然颤动一下。 冲矢昴眸子一动,眼中闪过几分讶异。 一只白皙的脚百无聊赖地弹出来蹭在上面,脚腕处环着一个十分眼熟的铁环。 床上那人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懒得从床上起来,在努力了许久后才把被子蹭到能用手够到的地方,然后裹成了团。 很快,视线一暗。 安室透往侧方靠了靠,挡在他面前,眉眼蹙着一层锋芒毕露的冷意:“冲矢先生,我的房间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看窗外,毕竟带着阿笠博士我没法看手表,只能靠窗外亮度确认现在几点。”冲矢昴移开视线,同对方一起架着阿笠博士离开原位。 “是?再看我都要以为你喊我帮忙,只是为了看我屋内到底有什么了。”金发男人笑着往前走了两步,用另一只手反手带上门,不忘落锁。 站在门口的灰原哀:“……” 她侧头,暗暗翻了个白眼。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屋子里面有什么,但好像也不难猜。 某种程度上,松田伊夏也算是做了好事,让波本栽了个跟头。 …所以,他到底能不能双线并进,也骗一下冲矢昴? 待两人将阿笠博士送回房间,她确认对方安全无异地在床上躺好睡下,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原本以为冲矢昴是冲着自己昨夜的行动来的,但是在一路上对方都并没有询问任何与之相关的事情,只有在走进客房区域时看了眼震动的手环,又问了她一遍船上这个手环的规则。 ——然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对方露出这副表情时总是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灰原哀心里的雷达又跳动几下,手心都泌出一层汗水。 但从下层甲板拿到的药物还好好装在口袋里,这就足够了。 女孩走向自己行李箱的位置,想将药盒放进最内侧,犹豫再三又从中拿出几颗,放进身上衣服内侧的口袋中。 将行李箱合上,她从地板站起,浑身骤然一僵。 有人来过! 呼吸倏地卡在喉里,冷汗眨眼间浸透了背后的衣物,她像是骤然被人扼住的脖颈,一时呆愣在地。 不远处,只有她站起身从这个地方回头看的位置,赫然挂着一张纸条。 旁边,是一个显眼的蝴蝶结。 灰原哀连忙反手去摸自己衣服后方,原本位于最上面装饰用的蝴蝶结已经不见了。 她从酒吧走回来的一路上都毫无异样,那么这个蝴蝶结被勾落掉下的地方,就只有可能在…… 从酒吧到下层甲板走私物舱室的那条密道里! 女孩剧烈喘着气,几步上前拿起那张纸条。 [hi,今晚十点在你弄掉这个蝴蝶结的地方见,我等你。] 字体刻意写的非常标准,像是按照手机上搜索出的机械字体一点点描出的,完全看不出特征。 灰原哀拧起眉毛。 但那张纸片除了墨水和草纸的味道外,还带着一点轻微的檀香。 换做旁人应当嗅不到,只是她多年研究,对各类气味的灵敏度要比普通人高出很多。 在半响的沉默后,她缓缓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一时有些庆幸。 幸好,对方给她的威胁,是她自己的衣服上的蝴蝶结。 这也许能证明那个不知道在哪里、有什么目的的人并没有将注意打到她周围的人身上,也没有拿阿笠博士当做威胁人质的意思。 幸好她没有告诉阿笠博士详情,也没有告诉工藤新一自己此行的目的,要不然对方跟上来,一定会被这个隐藏在暗中的人发现。 在短暂的思索后,女孩将这张纸条用力折成小小一片,塞进了口袋里。 目光逐渐坚定。 她必须得去赴约,而且要一个人去。绝对不能让博士还有其他人知道。 ——***“好慢——” 等安室透回到客房时,松田伊夏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他没再赖在床上,反倒起身跑去阳台,似乎刚才的事情已经翻篇。 金发男人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遇到了一点突发情况。”安室透道。 因为客房有些狭窄,他们两人倒是轻松将阿笠博士扶到了房间里,但是在里面活动有些困难。 动作间还打翻了对方的行李,不得不停下收拾。 他正要说话,忽得感觉眼前一花。 一张传单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正往他脸上砸来。 安室透目光一凌,下意识伸手截住,原本乘着风时来势汹汹的传单被他手一挡,反倒立刻卸下力气,变成一张薄薄的纸。 那甚至不是一张完整的传单,像是被从什么杂志广告上撕下的一小页。 男人看去: [兵王归来,竟发现自己妹妹成为好友娇妻] [一声令下,三万精锐包围段家老宅!] 安室透:“……” 现在流行的都是这种小说,都是哪里传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奇怪。 海上并没有多大的风,这么小一张纸片,刚才是怎么飞出如松田阵平拳风一般的凌然气势的。 将纸片放进口袋,他转头看向松田伊夏,却发现对方皱眉凝望着大海某处,连身体都探出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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