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要是个女人,我们就骂她风骚败坏,多用下流的黄色词汇,哪个女人能坐得住呢?” “对方要是个小孩,我们就嘲讽他作业做不完了?怎么不上来吱一声,是不是怂蛋包一个,天天被同学欺负的货。” “对方要是个母亲,我们就骂她的孩子是直立猿,脑瘫儿,畸形的外星人小崽子,这母亲若不是铁石心肠,必定是要上来撒泼的。” “同学们,记住!我们虽然是杠精,但也能够化身喷子啊!丢掉礼义廉耻,忘记人伦道德,比畜生还野,比蛆虫还脏,横行霸道,扫荡一切,没人敢对我们说半个‘不’字,没人敢和我们一较高下,就算有法律制裁,那又怎样,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已经逼疯、杀死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我们虽然不敢喷真正的坏人,但普通的有瑕疵的人却可以随意下手。俯瞰万物,舍我其谁,千秋万载,杠精不灭!” 杠老师的胸口剧烈起伏,沉浸在激情澎湃的演讲中无法自拔,雷霆暴雨般的掌声淹没了他,所有的小杠精站了起来,嗷嗷直叫,简直像一场妖魔的狂欢。 纸月乌再三幻化刀刃,直想一刀横过,把它的头斩飞到天花板上去,他听到那句侮辱女性、侮辱母亲的话已经受不了了,即使他有百年之龄,但对于两位母亲,一直是心中隐痛。 可是,在他想肆意挥斥的时候,他想到太宰还拿这些杠精有用...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这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进怀里,太宰的胸口,太宰的味道,太宰的热度,坚定地笼住了他。 纸月乌用发颤的手抵住他的身体,想要挣扎,可太宰的力气不知怎的,大得出奇,竟牢牢遏制住他。纸月乌发怒,本来还克制着力气,不想伤到他,现在却不顾他是个凡人,用出了自己真正的力道。 然而太宰猛地一翻,竟翻上他的座位,把纸月乌更紧更深地抱住,两双修长的腿微微挣动,纸月乌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但太宰突然低叹了一声,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不能说一样,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低低道:“...小乌,你不要生气,是我的错。” 纸月乌的瞳孔乍然紧缩。 某个深夜,月色妖冶。一片深蓝绚烂的曼珠沙华海,少年们的打闹渐渐失去了控制,他被世子推倒,跌进了一片柔软的深蓝。 世子月光般美丽的灰发垂在耳畔,狭长的眸子含着笑意,一片染着药香的衣襟慢慢滑过他的脸庞。 纸月乌又羞又恼,说:“世子的病都是装的,明明打架和练功都很厉害,斩妖除魔也不在话下,何必扮可怜来欺负我。” 世子的声音素来是很好听的,在如水的月光下,更多了几分朦胧和低哑,他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把头埋上他的颈窝,懒洋洋道:“...月哥哥,你不要生气,是我的错。” ... “小乌,小乌?” 纸月乌望着太宰的脸,嗓音干涩:“你...你是不是...” “是什么啊?”太宰朝气蓬勃地一笑,那是个毫无隐藏的笑容,一下子将纸月乌的话截在嘴里。 他轻轻挣脱太宰,却发现室内大亮,天光倾洒,大大小小的杠精死了一地,只剩下一个瑟瑟发抖的杠老师,坐在地上,屁股底下湿了一片,嘴里呜呜咽咽地发出些奇怪的动静。 纸月乌:确定我晃神了一瞬间,不是一天? “这是你杀的?”他问。太宰怎么可能在一瞬间杀这么多杠精,明明他杀章 怪还得用枪! 纸月乌心里的怀疑又升了起来。
第45章 小蛞蝓上岸了 但太宰若无其事地掏出一个小遥控器, 扬了扬,道:“保险起见,在这些杠精身上埋了药物装置, 三秒见效。它们气到了小乌, 我也不想听它们聒噪了。”他笑了笑:“小乌没吓到吧。” 纸月乌站起身,淡淡道:“我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到, 倒是你...” 他想小小地警告他一下, 太宰却一副无辜又失落的样子:“是我多想了, 怕小乌害怕, 做了失礼的事情, 冒犯了。” 纸月乌:“...”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憋了回去。 对于太宰的情谊,他心怀感激,自然多包容一些。现在他又那么礼貌地后退一步, 就更说不出重话了。 但也不能任着这家伙得寸进尺,于是纸月乌冷着脸, 不说话,表示他还是有点儿气的。 太宰却转过了身, 走向那只杠老师。杠老师见了他,吓得直往后爬, 它可是还记得这个恶魔般的男人。 那一天, 它正在激情上网, ‘噼里啪啦’地分身三十几号人, 轮流轰炸一个养猫的学生, 指责他现在养猫是对学习的不负责, 家长的不负责, 猫的不负责。 成绩到全横滨第一了吗, 就养猫? 自己没钱靠家长养呢,就养猫? 猫跟着你这样一个随时可能弃养的人,还不如去当流浪猫呢! 它说的句句在理,无法反驳,引起了一大片人的赞同,任凭那学生怎么解释都被无情镇压,最后崩溃地清空账号,不见了。 杠老师舒坦地鸣金收兵,笑道:“又拯救了一个失格少年,喷是亲,骂是爱,都是为你好啊。”然后喝了一大口快乐水。 然而这时,门‘砰’地打开,为首的男人轻勾唇角,手指掰动,发出‘咔咔’的响声,道:“找到你了。” 在那之后,是连杠老师都不想回忆的噩梦。 那噩梦的恐怖程度,差点让它放弃了做一名杠精,直到几个月后,才好不容易繁殖凑足了几十个小号,给自己壮胆,搞了个杠精班自娱自乐。 谁能想到,这男人竟潜伏在课堂上,猎杀它的小号! 杠老师很崩溃,嚎哭道:“为什么不放过我啊,我开个班自己快乐一下都不行吗?你跑来听就罢了,听不惯,还要杀我这么多小号,你...你好过分啊嘤嘤嘤...” 太宰一挑眉头,呵呵一笑:“讲这种伤天害理的邪课还有理了,起来,有事情交给你做。” 杠老师仰起脸问:“帮你做事,就可以继续开课了吗?” 太宰道:“想得美。做与不做的区别,只在于你死或不死。” “我...我做。”杠老师忙道,毕竟每个杠精都很惜命。 太宰道:“你的这批小号,杠了无辜的人,已经废了。我要你再制造一批出来,给它们洗脑,重新控制,只能杠赞同甚至是赞美这场污染事件的人、挑拨煽火让污染事件扩大的人、诱发别人的阴暗面的人...我会派人来监督检查,一旦发现你敢钻空子,你的本体就不用要了。” 杠老师苦着脸,这个任务可是大大地违背它做杠精的原则。它可是杠精啊,不是正义斗士,怎么能站在正常人一方,去杠趁乱生事的英雄呢? 但想到这个男人的可怕...杠精不吃眼前亏,它咬咬牙,自尊诚可贵,杠人价更高,若问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它接了! 太宰很满意,对纸月乌道:“走吧,去吃饭?” 纸月乌道:“不吃。” 他当先一步,越过太宰,向讲演厅外走去,太宰紧跟其后:“怎么了,还在生气?” 纸月乌冷淡道:“没有。” 太宰依旧笑眯眯的:“真的?” 纸月乌道:“为什么让那个杠精攻击这些人?” 对于纸月乌硬生生换了话题,太宰没有不知趣地提出疑问,而是顺着他的话说:“我怀疑幕后黑手,是靠网络污染他人的。” “目前为止,这些污染者没有明显的共同点。迥异的性别、岁数亦或是经历,都表明他们是被随机选中。在初步调查了他们被污染前的饮食、路线、做过的事情,唯一的共同之处是,他们都上了很长时间的网,并习惯在网上发泄情绪。” “所以才会给幕后黑手机会,在他们情绪失控时进行污染?”纸月乌问道。 “我猜测是这样。”太宰颔首道:“所以只要统计一下,他们在污染前使用哪些平台,然后找到那个挑起情绪对立,散播污染的人就可以了。他或许隐藏在一众杠精喷子中,发表一些污染相关的智障反人性的言论,让杠老师攻击这些人,那个能坚持到最后,越跳越高的家伙,八成就是幕后黑手。当然了,这是最乐观的估计,前提是幕后黑手的智商和这些污染者差不多,如果是个老谋深算的,这个法子可能没用,试一试罢了。” 纸月乌却觉得,太宰这个法子说不定真的有用,因为纵观气运公司派出的系统、宿主,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大聪明。 他们离开讲演厅,太宰打了个电话,让人来收拾残局,并开始执行‘以杠治杠’任务。 到此,纸月乌已将污染者类型看了个遍,心里已经选定了几样食物。虽然他做的食物都有好处,但也得看是给什么人吃。麻辣火锅和雪糕都很好吃,但要是给一个正在上火,满口溃疡的人吃火锅,和给一个拉肚子拉到奄奄一息的人吃雪糕,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从d级区域出去,需要经过一道楼梯。纸月乌下楼时,不经意一扫,发现楼梯旁还有一个小房间。透过透明材质的门,他看到里面关着一个外表还算正常的男人,和一只...猫? 这不是常找大黄玩的那只公三花吗? 太宰这时从后面赶上来,也看到了小房间里的景象,笑道:“哦,对,这里还关着一个漫画家。” “他也是d级污染者?” “他不是污染者,只是因为想找个安静的、没人打扰的地方创作,所以和森先生商量了一下,租了一间小房间,待遇和污染者一样,不能出去,有人监视,他也不在意,说这样正好能治他的拖延症。咦先生也在?” 太宰说着,上去敲了敲门。 一人一猫回过头。 看到是太宰,夏目猫刚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就看到了一旁的纸月乌。 夏目猫:!!! 不好,马甲要掉! 夏目猫四腿撒开,一个狼奔,跳到了门边,猫爪一按识别器开了门。 太宰:“夏...” 夏目猫:“喵嗷嗷嗷嗷嗷——!!!” 这凄厉的惨叫...太宰一愣,莫非夏目先生是在提醒他,不要暴露了他的身份?小乌还不知道? 纸月乌:“大花?” 太宰:大花... 夏目猫一把捂住了脑袋...他光提防纸月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忘了太宰还不知道他的小名... 大意疏忽了... 夏目猫虚弱地‘喵喵’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溜走,那名漫画家却趴在门上着急地比划起来,双手举着一张纸,上面潦草地写着:猫猫,你还没和我讲完气运公司呢!身世神秘的居酒屋老板也很有意思,还有你说的那个很有思想、叫大黄的朋友,哪天能带来见见吗?我有了一个新灵感! 呃...夏目猫瞅了瞅当事人,猫脸已经臊得抬不起来了,背后八卦被当事人撞见,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社死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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