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有兴趣,抽空我就带您去瞧瞧。要不是这地方是前首领私产,我占了用不太好,都想改成自家的度假庄园了,您没有这个顾虑,正适合接手。” 福泽和安吾站在不远处,听了森先生的一通说辞,福泽问安吾:“他有这么好心?” 安吾悄声道:“不是有传言吗,那座庄园闹鬼的,以前那儿发生过不少惨案,都是港口的前任首领...您懂的,反正自前首领死后,那地方就变得有点儿邪乎。” 对于森先生隐瞒庄园闹鬼的行为,安吾其实不大赞同,但也能够理解。 说好听点,森先生是为了三方着想,物尽其用,最大限度地平衡矛盾,才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否则,这块地分摊到谁头上乐意呢? 说难听点...森先生也真够老奸巨猾的,出了套荒废闹鬼的庄园,仿佛港口便已做出了贡献,剩下两个要求,压力恐怕要落到他们两方了... 果然,在纸月乌表示,可以看看再做决定后,森先生朝他们看过来:“这第二项,我们三家按比例分摊,你们两方多承担些。” 虽然就数港口的资金充裕,但在付出了一座庄园的前提下,也不能做冤大头。 对此,安吾想说点儿什么,结果这时,福泽开口了,淡漠道:“我没意见。” 安吾:“...”要不要答应得这么痛快???他还打算敲森先生一笔呢! 森先生缓缓勾起嘴角,他就知道,福泽是个老实人... 谁知,福泽先生紧接着道:“别听森先生的,庄园闹鬼。”然后他严肃地指了指安吾:“他说的。” 森先生:“...” 安吾:“...” 森先生&安吾崩溃:你到底哪一边的啊你啊!!! “哦?闹鬼?”纸月乌重复了一遍,来了些兴致。 能滋生鬼物异象的地方,必定阴气极重,换言之,灵气也多,正适合修炼,只不过需要用阵法调和阴阳,分出清浊。 本来不抱期待的,现在看来,倒是误打误撞有了更好的选择。 但纸月乌表面,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神情,隐隐透出几分不满。 森先生面带微笑,心里却有无数妈卖批,不知当不当对福泽讲... 他赶紧描补道:“这...这都是些空穴来风的谣言,我们港口不信这个,所以就没和小先生讲,如果小先生在意,我先去请几个和尚去那儿做做法事,念经超度超度?” “这倒不必。”纸月乌道,“不如省下做法事的钱,用作修缮重修的费用,到时候直接入住,我便不计较你隐瞒闹鬼的事了。” “小先生这话说的,怎么能叫隐瞒...”森先生想不承认,但一接触纸月乌冰雪般清冷的目光,不自觉改口道:“...那前两项就这样定了,说说这第三项吧。” 话音落下,气氛肉眼可见地为之一变。 这是三位竭力回避的一个要求。 每一个异能者,对于组织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可以说,三方势力之所以能成为三方势力,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横滨最多的异能者。 一些野生势力,即便资金充足,人多弹足,仿佛可以争一争的样子,可到头来,还是老老实实地做点灰色小买卖,按期上交孝敬费。 因为大家心里清楚,没有异能者的组织,就是无根之萍、无本之木,一个一吹就倒的空架子,不用头部异能者出手,只要一箱柠檬炸弹,就可以轻松解决。 这样的前提下,纸月乌一出口就要集齐所有的异能者,从中选人——这哪是选人啊?这是要刨了三方势力的祖坟,掘了他们的根! 而且—— 谁知道他要选多少?要是看好了所有异能者,还能都让他带走不成? 就算只选几个—— 如果‘恰巧’把几个头部异能者选走了怎么办?要知道,虽然所有异能者都很宝贵,都是组织首领的心头宝,但根据能力不同,也分大宝、二宝和三宝。 客观来说,每一种能力都有其用武之地,但一发作就能毁灭横滨的能力,和裹在被子里才能发动的能力,它能一样吗? 这要是真的‘不巧’,把攻击能力强的异能者全给选走了,那三方势力岂不就像是被掏了蛋的男人,威严丧尽,雄风不再了吗? 而最让人忐忑的是—— 他要用这些异能者做什么?只是打工?呵呵,谁信啊?联想到之前的要园子要钱...麻蛋,不会是让他的宝贝异能者们□□吧...森先生毛骨悚然。 作为见惯了各种黑暗的森先生,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对方,毕竟人心险恶,轻易给出信任总是没有好下场。 他神情变幻莫测,其他两个人也沉默不语,安吾是没办法做主,福泽却是在回想之前,太宰对他说过的话—— “我很信任小乌,也希望您能同意他的一切要求。理由我暂时无法对您说,但我可以确定,他将是横滨最可靠的盟友,也是我...非常重视的人。” 这样不太理智的太宰,福泽前所未见。 但反过来想,能让太宰都为之冲动、为之作保的人,自己有什么理由不信任呢? 为了保护实力、巩固地位,因此故步自封,提防他人,疑神疑鬼,又怎么算是一位真正有魄力的首领呢? 既然认定了,便全心交付,即便识人不明,真落得个惨痛下场,也不会后悔自己那一刻的勇气,这便是上位者! 成为社员们的依靠,不放弃每一个人,不怀疑每一个人,同甘共苦,待之以诚,这便是福泽的信条。 于是,他再一次轻声道:“好。” 大厅陷入了死寂。 纸月乌第一次仔仔细细端详这位侦探社的社长,有一种人,虽然不怎么说话,却如山岳般厚重,掌握着沉默的力量。这种人通常心明眼亮,看事情一针见血,不夸夸其谈,可一旦出言,便掷地有声,定下乾坤。 福泽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然而,森先生可不觉得,他像看傻子一样看向福泽,觉得他疯了。 安吾也微微张大了嘴。 就这么轻易地掏...不,答应了? 森先生愣了好长时间,脸上挤出不大自然的笑容:“社长,福泽,我的老朋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似乎是做下决定后便没了踌躇,福泽语气坚定:“我信任太宰的决定。” 什么?太宰? 这下安吾和森先生又愣了。 如果是福泽自己要这么做,他们大可不必理会,继续扯皮,但一听说,连太宰都同意了,心里不由掂量起来。 这三位,一位是太宰的前任老板,一位是太宰的现任上司,一位是太宰的过了气儿的朋友,无论关系如何,至少都很了解他。 了解太宰的狡慧,了解他对人心把握,同样,了解他的理智和冷血。 这样的人,同意并支持这样一个要求,是真的相信,还是另有玄机? 本来坚决想要拒绝的森先生,不禁迟疑了。 他开始担心,如果自己真的拒绝,会不会错过什么难得的机会。 但这风险... 安吾这时开口了:“纸先生要异能者,不会是让他们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吧?” 纸月乌淡淡道:“打工有什么危险的,不过就是教他们洗洗盘子切切菜罢了。” 安吾:“...” 森先生反复思量,最后一咬牙道:“两位,只能选两位异能者,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港口不是我的一言堂,还要考虑干部和长老们的意见,所以...” 看到纸月乌没什么反对的神情,安吾也紧跟着道:“军方,也是两位。”只是两位的话,高层们应该不会反对。 纸月乌看向福泽,福泽道:“侦探社,全部都可以。” 福泽确实疯了。森先生想,要不要趁此机会吞并侦探社呢? 纸月乌笑了一下,因这个笑容,他漂亮的面容一瞬间熠熠生辉。熔金的日光披戴在他的肩头,像是神为他覆上一层轻纱。纯净的眼眸仿佛藏了一把钻石,折射出璀璨得无法形容的光彩。 即使三个男人不会肉麻兮兮地称赞对方的容貌,在心里也不由感叹,这个年轻的男孩,仿佛是一捧晶莹美丽的雪。 纸月乌道:“你们不必如此为难,我挑选也是有标准的,数量应该不会太多,甚至可能一个都不会选,即便选中了的,三个月后也会原样归还,不必担心。” 大家‘嗯嗯’微笑点头,但实际上持保留态度,开玩笑,异能者这么强大好用的力量,谁会吃到嘴里再吐出来? 条件既然达成了一致,剩下的便是盖章 认,森先生让侍者撤下早餐,换了桌布,叫来早已在待命的律师,现场拟好了合约。 安吾重新回到大厅,他刚才去了外面,打了个电话请示高层,说了谈好的条件,现在看他平静的表情,想必军方那边也同意了。 细细检查了没有问题后,四人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合作便开始达成了,森先生收好合约,语气也轻松了些,笑道:“这就成了,祝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小先生不妨贵足移步,一起去看看那些污染者?” 纸月乌道:“好。”他突然想起来,这几天没看到芥川,对这孩子,他还是挺记挂的,于是问道:“芥川这些天在忙什么?” 森先生知道两人有过交集,算是不打不相识,闻言也不意外,道:“他啊,现在成长得很不错,很优秀,太宰几天前,还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夸他,这可真是难得,以前在港口的时候,不是打就是骂的...” 纸月乌道:“哦?太宰打过他?” 森先生一边走一边随口道:“可不是,打得那叫一个凶狠,我都看不下去,不过也是为了他好,不打不成才嘛。” 纸月乌没说话。 森先生兴致勃勃地继续道:“...太宰他推荐芥川,去执行了一个出差任务,说是任务,其实就是代表港口,去外国交流黑暗组织建设经验,相当于公费旅游,不但轻松,还能登台露脸领个奖之类的。” “以前这么好的差事哪里轮得上他啊,都是我们港口最强的异能者中也去,这次要不是太宰极力推荐,我也不会改变人选。可惜,这样一换,中也只能去监督横滨下水道的改良修建工作了,在地底下呆了好多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人还没上来呢。” 纸月乌不认识中也是谁,对这人也不感兴趣,只是莫名嗅到了一箭三雕的味道——支走了芥川,坑了那个中也,太宰自己又得了什么好处? 很快,一行人在研究人员的引导下,刷卡经过几道密封门,终于到了关押污染者的a座西楼。 研究员介绍道:“目前污染者太多,很多污染情况较轻的,我们采取就地隔离的措施,只有一些污染状况比较典型、特别、具有研究性的,才送往大楼,所以等下我们看到的污染者,每种类型都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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