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其他所有人撤退也太危险了,”悠真劝道,“适时地要让其他人也帮帮忙吧?” “同为男人,你应该理解我们的做法吧?”锖兔不赞同地说道,“而且我听粂野匡近说了,你可是跟上弦之月撑到了天明。” “我会不断进步的,”锖兔握拳,“身为男人。” 劝不动锖兔,悠真转向了一边沉默的富冈义勇。 “你没资格说我们。”富冈义勇半遮下深蓝色的眼眸,冷淡地说道。 如果不是熟悉富冈义勇,知道他的潜台词,这孩子说话也太惹人生气了,悠真伤神地揉了下他的脑袋。 陪着他们过了他日常睡觉的时间点,悠真实在熬不住。他让固执的两人赶快休息睡觉去明天再训练,自己先回了房间。 悠真洗完澡换上柔软的睡衣,躺到了床上。 本来很困的,但在洗完澡后,悠真反而睡不着了。他习惯性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串手链,摸上宝石把玩。 窗户没有关严,微风吹过,身后的窗帘被吹动,宝石在月光下折射出不一样的光芒,一切都很正常。 悠真正聚精会神地研究,这刻在宝石上的纹路到底是什么,却渐渐地感到了些许不对劲。 为什么会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 熏香的味道很好闻,带着淡淡的清冷。 但他从不用熏香。 就在悠真要起身一查究竟时,一只冰凉的手摸过他的耳骨。 “晚上好哦,小悠~”童磨一把拦腰抱住悠真,在悠真的耳边低语,“虽然离得有些远了,但我依然能感受到对你的喜欢呢,太美妙了。” “为什么要发现呢?多想就这样静静地陪在你身边啊,看着你入睡。” 童磨将悠真紧密地按在自己的怀中,舔舐他的脖颈,在察觉到怀内的人细微颤抖时,童磨轻笑。 探过身来,童磨湿润的舌头一路顺着扬起的脖颈滑过,直到舔了舔悠真紧紧抿起的唇角。 “怎么办,好强烈的感觉,”似是承受不住更多的欢愉,童磨战栗着又将头埋回了悠真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味。” 察觉出对方的松懈,忍耐许久的悠真抓住这个机会,肘部不留余力地向后击去,奋力挣脱开童磨的禁锢,悠真旋身半跪落地,他单手摸过日轮刀,神色冷凝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童磨。 童磨此时没再戴那顶奇怪的帽子,白橡色的发顶露出了血红的鬼纹。他慵懒地侧躺在悠真的床上,毫不在意被悠真的攻击,顺势抱住悠真刚睡过的枕头。 “好香,和小悠身上的气息好像,是因为贴身用过的原因吗?”童磨眼睛湿润,眼尾绯红,“这个可以送给我吗,小悠?” 悠真的回应是拔出的日轮刀。 “空之呼吸,壹之型·隙。” 童磨轻盈地跃起躲过,他脚踩在窗沿处,抱怨地说道:“小悠,不要趁我享受的时候,突然挥刀啊。” “怎么又是你?”悠真不耐地问道。 “为什么不是我,难道小悠在等其他男人的出现吗?”童磨用金扇抵住下巴,用受伤的语气说道,“好伤心啊,我以为小悠是知道我要来,所以特意洗澡后穿得这么诱人地躺在床上呢。” 不愿忍受他越来越过火的话,悠真朝童磨挥刀而去。 童磨灵活地翻窗跳下楼,悠真紧随其后。 两人的打斗声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空柱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啊!戒备!是上弦之月!!!” 望着越来越多聚起过来的人,悠真瞧了眼嬉笑的童磨,厉声让甲级以下的队员全部退下。 虽然剑士们很担心悠真,但他们清楚他们的实力还未能单杀下弦,更不用说是上弦之月,只能无奈撤退,一边向总部和距离最近的柱求助。 现在只剩下了除锖兔与富冈义勇外的其余三名剑士待命。 童磨不阻拦那些人的离去,面露不解地说道:“小悠,为什么要留下碍眼的人类呢,太打扰我们约会了。” “你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有什么目的?”无视童磨故意暧昧的话,悠真横眉,“不要说喜欢我这种话,我不相信你。” 像是被无形的攻击击中,童磨不敢置信地睁大泪流不止的眼睛:“小悠,我是真心的啊,难道要我把自己的心剖给你看,你才愿意相信吗?” “在我吻你的时候,你就感受不到我的爱意吗?” “小悠,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追求你,”童磨说着就将手戳入胸口,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蜿蜒流下,“接受我的感情吧,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人,可不可以让我感受更多?” 他无法理喻的行为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锖兔半夜仍在训练,他最初看到的是悠真衣衫不整地出现的样子,他极佳的动态视力令他发现了悠真颈侧的吻痕,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那个鬼。 在知道这上弦之贰近乎强迫悠真的事后,锖兔先是震惊,然后出离地愤怒了。 “竟然,竟然是为这样的理由吗?”锖兔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咬牙高喊道,“你如果还是一个男人,就不该这样追求喜欢的人!” “锖兔,不要冲动,”悠真止住锖兔拔刀的姿势,“他不是你现在能对付的,不要被他的话语迷惑。” “这样对待悠真,”一直寂然不动的富冈义勇也拔出了日轮刀,他插话道,“我不承认你这是真心喜欢。” 童磨一怔,他仔细地打量了两人一眼,注视着他们眼底的情绪,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般,哈哈大笑:“小悠你身边的人类好有意思,仗着自己继子的身份,心里又有些什么特殊的想法呢。” “我看得出来哦,此时拥有感情、知道嫉妒是什么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童磨展开金扇,虚眸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他们两个,小悠你的继子们,都对你抱有不可说的爱意呢~”
第64章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悠真不可理喻地看着居高临下俯瞰他们的童磨。 “真令我伤心啊,小悠不相信我的话吗?”童磨收起金扇托住下巴,状似抱怨地歪了歪头。 “我有没有胡说,小悠你可以问一问他们,”童磨向锖兔与富冈义勇两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故意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我这么温柔善解人意,可不会欺骗小悠呢。” 悠真虽然清楚不可以随意听信童磨的话,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顺着童磨的视线,朝自己的两名继子看去。 锖兔与富冈义勇蓄势待发的姿势顿住。 这个反应令悠真暗道不妙,刚想收回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却来不及了。 在一片寂静之中,锖兔率先对上了悠真的目光。 “是的,我喜欢你,白泽悠真。”锖兔红着脸梗着脖子,银色的眼眸却强装镇定地注视着悠真,“你在我的心里不止是亲人。” 悠真差点没握稳刀,他震惊地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哑然。 从悠真的神情中,锖兔得到了不确定的答案。 锖兔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帘,却又很快振作起来,坚定地说道:“虽然现在不是正确的时机,但我是不会逃避的,无论问我多少次,都会是肯定的回答。” 站在他身侧的富冈义勇也将悠真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富冈义勇在被童磨说自己喜欢悠真的时候,是十分茫然的,原来他对悠真的感情是喜欢吗? 他一直觉得是师兄弟间的亲情。 他与悠真相处了三年,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内,他逐渐习惯了悠真的存在。他很喜欢和悠真待在一起的感觉,吃他做的饭,和他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很轻松,可以放空大脑不必烦恼对方的态度。 他甚至清楚悠真对待锖兔要更为亲密,可每次他看到悠真与锖兔之间亲近的动作时,从未产生过丝毫的妒忌,即使如此也是喜欢吗? 不过,锖兔应该与他是抱有同样感觉的,既然锖兔说了他喜欢悠真,那他对悠真也是喜欢吧。 既然决定了,无论是否有希望,他都不会不承认的。 “我和锖兔的想法一样。”富冈义勇表情平和地说道,只是放在刀柄上的手微颤。 悠真:“……” 他也没有问他们啊,为什么纷纷站出来承认。 “哈哈哈,”童磨像是猜测出了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答案一般开心,他笑盈盈地说道,“小悠,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发现了?” 没有人问他,童磨独自一个人自问自答地揭开了谜底:“因为,我也是在接触到感情之后才发现,喜欢是根本压抑不住的。” “比如我,在对小悠一见钟情后,无时无刻地不在想念着小悠,只要小悠一出现,就控制不住地目不转睛黏在小悠的身上,”双手合十握着扇子,童磨笑容烂漫,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掩藏不住呢~” “他们两个也是一有空就往你身上飘,而且看向你的眼神不一样哦。”童磨两指指向锖兔与富冈义勇,又指向另外的几名队员,“看,他们看向小悠你的时候,就没有那种炙热呢。” 刚将自己的理论兴高采烈地全盘托出,童磨的脸色又一变,笑容忽然消失,有点苦恼地用金扇点了点额角:“可惜小悠已经是我的了,所以——” “还请拜托你们这两个杂碎去死吧。” 刚音刚落,童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来,无视其他人的存在,金扇挥舞施展血鬼术·蔓莲华,直向锖兔与富冈义勇两人攻去。 悠真虽然震惊于童磨所说的话,还没有从难以置信的情绪中缓过来,但对于童磨一言不合就攻击的行为自然不会放任不管,悠真蹬地持刀冲了上去。 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除了话题中心的四人外,剩下的三名甲级剑士面面相觑,看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是他们能参与的,站在一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且明明是很正经的交战对决,为什么此刻在他们眼里就是那么的不对劲。 特别是在那只叫童磨的鬼和他们鬼杀队的前辈们对打时,两边还互相嘲讽对方的样子,太奇怪了。 根本严肃认真不起来,这短短的几瞬间,耳朵要比眼睛累上好多,大脑都来不及处理这些信息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悠真?”锖兔狠狠地一刀刺向童磨,“你根本不知道喜欢的感觉是什么,你那是扭曲的情感!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强迫他的!” “你在拙劣地模仿人类的感情。”富冈义勇默契地与锖兔一起挥刀砍向童磨。 两人虎口一震,童磨的金扇稳稳地架住了两人的日轮刀。 “为什么要不断否定我呢?”童磨有些恼怒,可沉思片刻后又似乎恍然大悟,他了然地说道,“啊,你们这是在嫉妒我吧?嫉妒我与小悠之间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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