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试试?”花子小声说道。 黑死牟点了点头“待你换好衣服就开始。” 花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宽大的打褂和长及脚踝的衣裙“……”烦内。 “替换的衣物在那里。”黑死牟指向了房间的一角,那里摆放着几个箱子,箱子旁边还有着日式传统的衣架,上面挂着件漆黑的长羽织。 似乎是为了避嫌,黑死牟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花子快速的脱下自己身上厚重繁复的礼服,换上了轻便的武士袴,他活动了下被束缚良久的腿脚,推开了门“我换好了。” 坐在廊下等待的黑死牟安静的望向了他“我不会手下留情,但会留下你的性命。”他有种直觉,这名有些像神之子的少年说不定会有能够让他为之一振的实力。 花子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气,他只担心自己缺少趁手的武器,总不能让他赤手空拳去接青年的刀吧。 黑死牟见少年的眼神频频流连在自己腰间挂着的刀上,心中了然“……”他没出声,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把带刀鞘的细长打刀丢给了花子。 花子敏捷的单手接下了这刀,他将刀拔出来,在手上舞了两下,觉得重量太轻了,但聊胜于无。 “现在就开始吗?”花子期待的看向黑死牟。 自从成为鬼之后,黑死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看“……你准备好的话。” 少年鲜红的眸子不同于那位大人同色眼眸的冷酷,而更像是两团富有生命力的火焰,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更为耀眼,他为这呈现出灰色冷硬感的院落带来了一点亮色。 听到黑死牟的话,花子好整以暇的摆起了架势……应该是这么做的吧? 花子把刀举起,横在眼前,刀尖直指对面的黑死牟。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但他就是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所以就拿来用了。(神里绫人你害人不浅。) 黑死牟看着花子的奇怪起势,并没有给予什么提醒,而是抽刀攻了上去,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他拿的也是普通的刀。 即使如此,他惊人的速度依旧把花子唬了一跳,他勉强躲过了这开战的第一击,原本跳速正常的心脏开始在胸腔疯狂鼓动。 这怎么打,对面好像开了挂一样! 花子内心开始痛苦起来,但是他自己同意切磋的,总不能还没开始就让自己叫停吧,太丢人了,他不能接受! “…连如何迎敌也忘记了吗?”黑死牟看着花子勉强站稳身体,语气淡淡的说道。 嘿,他就不信了!花子不信邪的抬起刀“再来!” 黑死牟应声而动,他飞身上前,在花子面前举起了手中的刀,劈砍而下! “唔!”花子只来得及单手持刀挡下了这下直冲面门的攻击,对方的巨力震的他虎口麻木,武器险些脱手。 ……他现在要收回他刚刚那句话,他不是高手,看上去对面的家伙才更像主角一些吧! “……”黑死牟没出声,他没打算和花子一直这么硬杠下去,他手上的刀在花子的刀背上磕碰两下,巧妙的转了个弯一般的倒下去卡进了花子刀剑内侧,直逼他的咽喉。 花子的眼瞳微缩,眼看刀尖就要刺破他脖子上的皮肤,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折腰,漂亮的躲了过去,多亏了身体良好的柔韧性,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还没结束。”青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刚刚还有些远的距离被瞬间拉近,花子几乎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出招的,待他反应过来,他的眼前只能看到被月光照耀下剑刃反射出的冷光,是针对头部的攻击! 这一刀该如何躲避!? 花子不清楚,但身体先于大脑一步做出了应对之法,心脏快速的跳动似乎榨取出了身体中不为人知的力量,细长的刀刃燃起了蓬勃跳动的火焰,覆盖上了整个剑身,他自上而下挥砍,将对方刀刃打偏了一些,只是削下了几根他的头发。 “…那是,什么。”黑死牟停下脚步,死死盯着花子燃起火焰的剑刃。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花子喘匀了气,回答道。 “这不是呼吸法。”黑死牟用的是陈述句,他并没有看到少年使用呼吸剑士专门的呼吸方式。 “虽然不知道呼吸法是什么,那你说不是就不是吧。”花子不是很在意自己招式的叫法,好用就行,起码还救了他一命呢。 黑死牟静默不言,像是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连花子剑刃上的火焰都熄灭了。 “等到下次,我希望,能够看到更多这种力量。”他说完,转身离开了院子,只留下了花子一人站在那里。 将花子送到黑死牟那里之后,无惨尝试着感应起之前进入花子身体里的那些血液……没有,没有回应,似乎那个人本身就如同烈焰,将那些血液给灼烧殆尽了。 他指尖直接扣进了坚实的实木桌面上,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完全不被他的血液同化,即使特殊如那名戴着花札耳环的少年身边的女孩不也一样被变成了鬼吗。 或许只是之前的量不够……?本来就是打算让那个人来代替死去的上弦六的,多给他些血液也无妨。 这么想着,无惨感应了一下黑死牟的想法。 【有点像,那个人。】 既然连黑死牟都这么觉得,那或许这个少年确实与那个男人有不少共同之处……收服这样一个手下,也少了一分危险。 无惨决定下次开会的时候带上花子,让他当场升职成为新上弦。 一阵凉风吹过,花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捡起对招时掉落在地上的刀鞘,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提前点好了蜡烛,烛火微弱的光亮勉强照亮了房间,之前刚到陌生地方,花子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属于自己的屋子。 屋子不是很大,但花子看过了,前门连通的是一条漆黑,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他没敢出去,怕像之前一样掉到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榻榻米,上面铺着崭新的被褥,之后是隔断的屏风,屏风前面放置了一张矮桌,矮桌四周摆了几个跪坐用的垫子,再之后就是之前看到的盛装衣物的木箱和挂着羽织的衣架,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 花子有些脱力的躺倒在床褥间……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他要累死了。 “咕——”长时间未进食,肚子不甘被忽视的出了声,但早已困极的花子已经迅速的沉入了梦乡。 无惨依旧是一副精英模样的打扮,在他身旁跪坐的长发遮面的纤细女子正是鸣女。 他斜睨了一眼,鸣女手下微动,拨动了琵琶的琴弦。 “铛~”在无惨下方稍低的位置,空间被转换挤压,几名上弦几乎一瞬之间就来到了这里……还包括裹着被子睡的正香的花子。 “……”无惨看着毫无防备模样的花子,狠狠皱起了眉,突然就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呢。 “…童磨,叫醒他。” “是。”童磨走上前,拿扇子冲花子的脸扇了扇风“起床了哦。” “……嗯?”花子察觉到异常,他睡之前好像管好了门窗来着吧,哪里来的风?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围在他上方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脑袋。(特指玉壶和半天狗) “?”他想起了之前在极乐教里看到的一本来自海对面的国家的书《山海经》。 “你醒辣?”这时,围上来了一张极其眼熟的脸,是黑心教主磨磨头! 还没清醒的花子一把掐住了童磨的腮帮子。 “!?”童磨瞪圆了虹色的眸子。 “哈!这下轮到你落到我手里了吧!”花子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似乎马上又要睡过去的模样。 “嗤——”一声响亮的嗤笑声从旁边传来,是猗窝座,以前喜欢作死的童磨被别人拿捏,这人类胆量不错嘛。
第63章 变成了鬼……? 花子转了转头,看向了发出声音的猗窝座,粉色头发,有纹身……有种熟悉的既视感。 此时远在咒回世界中的宿傩瘫在骨骸组成的高座之上,鼻子忽然一痒“?” “醒了吗?醒了吧。”童磨笑眯眯的挣脱开了花子的手,本来苍白的脸颊被花子捏的微微泛红。 花子惶恐的看了一眼四周,他记得自己应该还在屋子里睡觉来着……原来刚刚不是梦吗?! 无惨看着被自己花了好大心思挖来的员工预备役在底下犯蠢,心情不太美丽,不等花子反应过来,无惨的背后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色触手,将他缠住,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一路将他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还记得我吗?”无惨猩红的眸子看向了地上有些无措的花子。 花子仰头看他,男人的脸在帽沿下有些看不清,唯有那双眼睛反射出冷冽的光,像某种冰冷粘腻的爬行动物,他很清楚,这就是之前将他带到这里的人,花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会为你带来新生。”他听见站在面前的男人这么说着,刚刚拖拽他的那只触手似乎变成了一只凶兽,狠狠地咬伤了他的脖颈。 “!”毫无防备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将咬在他脖子上的东西给扯下来,但下一秒他就无力的蜷缩在了地上。 痛!太痛了! 那东西不仅将獠牙插/进他的血管,还往他的身体里注入了什么东西,剧烈的疼痛从脖颈处开始往全身各处的血管蔓延,像是岩浆一样腐蚀掉他的身体组织,痛到他没力气叫出声来。 “这是对你的恩赐,满怀敬畏的收下吧。”在挣扎中,花子听到了男人这么说着,他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个大比兜,这明明就是迫害!果然童磨那个屑不会送他来什么好地方的…… 但很可惜,他现在痛的只能蜷成一团发抖,没办法完成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最难熬的不仅是疼痛,花子感觉到有些东西想要钻破他的皮肤生长出来,就好像他身体中潜藏的怪物在渐渐苏醒一样。 无惨满意的看着花子脸上的皮肤一点点裂开又一点点愈合,这表明他的血液已经将花子的身体改造的七七八八了,这种恢复速度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他收回了触手,花子脖颈上两个圆形的伤口迅速的恢复的平整光滑,隔着花子散开的红发,他隐约看到一双如同猫科动物一样的竖瞳在盯着他。 疼痛如同潮水般褪去,无惨注入的血液已经不再如同岩浆般灼痛他的身体,花子喘着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稳了身体。 “经历痛苦是前往永生的必经之路,你该感谢我。”无惨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恢复了原样的花子“从今以后你就是上弦六了,至于名字……你就叫夜枭吧。”说罢,无惨转过身示意鸣女,鸣女拨了拨琵琶,突然出现在无惨前方的门打开了,无惨整了整衣领,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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