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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死后，没有人可以保护这块布了，于是恶源和污染横行，把这块布的下摆往后腐蚀得破破烂烂，脏污不堪。于是我让你重新回到兜帽，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补救回这件袍子。” “你想要在一年级就靠着自己的力量杀死伏地魔，这就等同于你想要离开这件袍子，织出一个新的部位。而一旦这种事发生，袍子就不再是袍子了。” “于是命运要裁剪它，让他恢复回原本的形状。只是这一裁剪，原本好好的袍子就缺损了，你继续往下走的道路也会因为偏离而变得困难。” “命运只会保证袍子的形状。至于袍子腐烂掉的下摆，祂管不着。所以你有机会把下摆的脏污和腐蚀除掉，然后织出新的下摆。你有机会补全袍子上的窟窿和缺陷的花纹，但是不可以做得太过火。懂了吗？” 哈利缓缓点头。 “哪怕是神明也会被命运影响。”梅林把袍子重新穿回身上“就连拥有命运权柄的神明都没办法真正逃离命运，我们只得顺从。” “我期待看到你成神的那一天，哈利。”梅林的眼睛闪着光“让我再告诉你一些事吧，哈利。‘污染’的名字，叫做阿瓦达。” “什么？”哈利猛地皱眉。 “从污染中诞生的恶源，能够夺取人的生机。”梅林缓缓说道“污染是名为阿瓦达的神明死去后腐烂的尸体，只留下最原始的对吞噬生命的渴望。真正的阿瓦达可以永久夺取生命——恶源夺取的生机不容易导致死亡但很难恢复，索命咒的力量强大但能被涅槃中和，这两种特质结合起来，才是真正的阿瓦达的力量。” “可是假如索命咒咒语同样来自神明的名讳，那么使用这道咒语同样需要位格……”哈利眉心皱得更紧了“我记得只要魔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使用阿瓦达。” “阿瓦达只是这位神明名讳的简称，就像你可以念诵风暴之神的不完整名讳，只借用祂狂风的力量一样，阿瓦达只是这位神明部分的名字，索命咒的咒语只代表祂部分的力量。”梅林回答。 “至于位格，阿瓦达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执掌权柄的神明，他是所有人类心中一切堕落、阴暗和恶意的总和，结合污秽的力量诞生的神明。他只因为强大而成神，想要借用祂的力量，只需要在诵念名讳的同时，内心含有与祂相同的阴暗和欲望就够了。” “我逆转时光带来的波动让阿瓦达的尸体提前被惊醒了。这才是你的占卜课老师做出预言时受伤的主要原因——她窥探了最强大的神明之一，哪怕那只是祂的尸体。” 哈利想起了三年级时特里劳妮流血的眼睛和耳朵。 “而你在前世因为爱权柄而掌握了生命权柄，并通过厄洛斯咒语加深掌控；你靠死亡圣器拥有了死亡权柄，让自己拥有漫长的时光积累强大魔力，直到强大到足以杀死阿瓦达的尸体。” 梅林的神情逐渐染上一种狂热。 “你的阿尼玛格斯是你拥有的权柄和位格的体现，也是你拥有权柄的起点。你的经历让你同时涉及三个权柄，也让你成神的过程更加顺利。只要再来几百年的积累——” “我不要成神。”哈利摇头。 “为什么？”梅林的语气骤然狰狞，看起来对他的回答很不满。 “我要成神干什么呢？”哈利皱眉“我不想永生，也不想待在这个空荡荡的殿堂里。” “你不想陪我吗？不想拥有神明的力量吗？我已经一个人——”梅林低声说，像是在引诱，又像是威胁。 “我只想陪我的爱人和朋友。”哈利低头看着殿堂有着精美花纹的地板“我只想拥有足够保护魔法界和我在意的人的力量。” 哈利在梅林打算再说什么之前切断了链接。 他在拉文克劳宿舍的四柱床上醒来。 黑蛇被他的动作惊醒，模模糊糊地动了动身子。西撒和艾铂盘在哈利的枕头边睡得很熟，发出很细微的规律呼吸声。 哈利回想着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有关时间的逆流，神明的权柄和名为阿瓦达的污染。而他的大脑正处于一种高度疲惫后难以入睡的状态，和梅林短暂的联系已经花光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 他从枕头底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无梦酣睡剂，一口全喝了下去。
第61章 第二天早上哈利毫不意外地起晚了，他在被窝里被德拉科整个挖出来，洗漱完收拾好行李上了回家的火车后一进车厢倒头就睡。 哈利一觉睡醒后火车还剩下一个小时到站，而他枕在德拉科的大腿上从上车起睡到现在。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赫敏满脸疑惑“你夜游了吗？” “我见梅林去了。”哈利打了个哈欠。 “什么意思？”德拉科皱眉。 “字面意思。”哈利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扎起低马尾后又赖到了德拉科的身上“梅林现在掌有时间权柄，祂告诉了我不少东西。但我毕竟只能算是一个拥有位格和少量权柄力量的凡人，这种交流很耗费精力。要是我的位格能再高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德拉科同样有些听不懂哈利在说什么，但至少有一些部分他们还是能理解的。 “所以你真的见了梅林？”罗恩瞪大了眼睛。 “嗯。”哈利点头“祂一直在和自己下棋，闲下来时注视一眼现在的魔法界。但这种事就不要声张了，你知我知就好。” 要是一个别的什么人说自己见到了梅林，德拉科准会觉得他在做梦。但是哈利说自己在梦里和梅林见了面，德拉科却生不起半点怀疑。 罗恩和赫敏很显然还想问什么，但哈利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而是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研究着什么。 哈利想再创造出一种以神名为咒的魔法，他现在知道了梅林作为神明的名讳和对应的权柄。理论上来说，只要能创造出合适的魔力回路，那这道咒语就会再现出一场小型的神迹。 而这场神迹的效果毫无疑问会与时间有关，也许是一个魔咒版本的时间转换器？ 哈利很好奇这条咒语的效果。至于梅林，祂和哈利的交流完全仰赖哈利睡前使用的那道咒语，只要他不用，梅林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注视着他，也影响不到哈利自己。 话说回来……他和德拉科谈恋爱的时候，梅林也在看着吗？ 哈利到达火车站后，德思礼一家的车已经等在那里了。达力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带着哈利上车，一起回了女贞路六号。 在一周之后哈利就会回到布莱克老宅住，而多比本来想和他一起回去，但被哈利拒绝了。 让弗农姨夫接受哈利本身就足够困难了，哈利不打算再给他过多的刺激。 他现在和德思礼一家的关系终于缓和了下来，去年他还得在很晚的时候自己单独做饭吃，现在他居然可以和德思礼一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哪怕是上辈子，哈利也只和成家后的达力这样过。 虽然他还是得参与进做饭洗碗等的工作，但这种参与不再是那种单方面的吩咐和“虐待”，而更像是家人之间互相帮着做家务。 ……不可思议。哈利和德思礼一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里还始终翻涌着难以相信的情绪。 德思礼一家居然让他坐沙发，允许他和他们一起看电视，而且弗农姨夫还没有表现得太过不高兴。 也不知道达力是怎么让他接受自己的，这种感觉很新奇，但并不坏。 而在他回到德思礼家的第五天，哈利和他们一起去了另一家邻着动物园的游乐场。达力带着哈利把里面的设施全都玩了一遍——这对哈利来说实在是太过奇特的体验，达力应该已经很熟悉这个地方了，熟门熟路地带着哈利玩各种设施。 在上辈子，德拉科也曾经在哈利生日的时候带他来过麻瓜的游乐场，他说希望能尽他所能弥补哈利不甚美好的童年。但是和德思礼一家来到这里，并且还不是单纯让哈利“跟着”，而是让他参与进达力专属的玩乐里，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两辈子来的头一回。 “我做过一个梦。”达力和哈利坐在摩天轮里，看着地面的景色越来越远“我梦到我有了妻子，我的妻子给我生了个孩子……但是她在生产的时候身体出了问题，我还以为我要失去她了，但是你带着你的爱人赶来了，你的爱人对魔杖指着我的妻子用了什么咒语，她没事了……一边的医生说她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哈利轻轻叹了口气，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达力当时高兴得泪流不止，就差把德拉科抱起来转圈了。 后来达力让他们给那个孩子起名，德拉科就说这个孩子是因为圣芒戈的咒语活下来的，又是个男孩，就叫芒亚戈吧。 他是达力的孩子中唯一一个认了哈利当教父的，他很听话，长得也可爱。每次哈利带着泰迪来达力家里看他，小家伙能高兴得把屋顶掀了。 哈利曾不止一次带着孩子们去过游乐园，德拉科为弥补哈利的童年也带他来过这里。但是现在是唯一一次，哈利和达力，和他的表哥一起到这里玩。 连带着在摩天轮下面的冰激凌车排队的弗农姨夫和佩妮姨妈。 “多谢。”哈利闭上眼睛，感受着摩天轮转动时轻微的晃动“……这是我第一次……” 哈利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能迎来这么一天。 感谢梅林。 一周后邓布利多登门拜访，这就意味着他会在陪着邓布利多到斯拉格霍恩那里走一趟后再回到布莱克老宅。这一次，他破天荒地对德思礼家产生了“不舍得”的情绪。 弗农姨夫虽然看起来千万分地不情愿，但他还是在达力的请求下让邓布利多进了女贞路四号的门。 “说实话，我个人更倾向于直接聘请你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邓布利多喝了口佩妮端上来的茶，达力坐在远离茶几的那张沙发上好奇地看着他“你今年在霍格沃兹的表现格外出色，乌姆里奇上的课我们可以直接当做她没上，但这次考试中绝大部分人的黑魔法防御术考试都及格了。” “我还是学生呢。”哈利叹了口气“上课其实挺累的，我还是等毕业之后有机会再留下来当教授吧。” “你已经是霍格沃兹史上最年轻的教授了。”邓布利多笑着摸了摸胡子，像是有意说给德思礼家的人听一般放大了点音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十五岁就上台教导比自己年级还高的学生的，要是你愿意，你一毕业就可以留下来教书。” “所以这次我们是要去干什么？”哈利对着邓布利多眨眼睛。 “去把我们的魔药课老师请回来。”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哈利跟着站了起来“那西弗呢？” “他转到黑魔法防御术课了。”邓布利多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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