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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让哈利召集学生的事件失败了，主张退出的学生比主张加入的学生多了两个。”邓布利多紧接着说道“所以很遗憾，并没有什么集会。那场签名是为了确保所有的学生无法告密而进行的。” 邓布利多知道那场投票的详细内容——除了那个向乌姆里奇告密的人，猪头酒吧里还有一个人？ 哈利明明记得那里除了阿不福思和他们之外就没有别的人了——他现在确信不是命运让这些人凭空出现，而是他的眼睛被命运盖住了，让他看不到酒吧内坐着的其他人。 邓布利多现在一个人揽下了所有事。 “很好，我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福吉送了一口气。 “哈利，我希望你只是单纯想要做自己以前对我说过的事。”邓布利多看向了哈利。 哈利冷眼看着福吉，心里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话语里暗含的意思。 邓布利多对哈利说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哈利很清楚“以前对我说过的事”指的是什么。 而他正打算这样做。 第二十八号教育令出台，乌姆里奇在邓布利多离开之后坐上了校长的位置。她看起来对一切都很满意，除了进不去校长室这件事。 哈利的意志和城堡共通，只要哈利不愿意，就连邓布利多都进不去校长室，更别说乌姆里奇了。 在邓布利多离开后，反而是哈利往校长室去得最勤。他早就习惯了这个房间，除了书架上没有收录他后来出版的书之外，可以说跟他记忆里的校长室一模一样。 他在这里工作了一百五十年，为魔法界和霍格沃兹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如今哈利在邓布利多离开后再一次独自待在这个熟悉的地方了。 哈利不由得触景生情，上辈子的自己就这样在一时冲动下奔赴死亡，自己死后的魔法界肯定会为他的死讯震荡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死后，会是谁能坐上校长室那个位子呢？ 但肯定不会是那个毒死他的，曾经谦虚又和善的孩子。校长室的所有的肖像都目睹了哈利的行为，等待那个孩子的只会是阿兹卡班。 ……只会是阿兹卡班？ 哈利倏忽皱起了眉头。 那个孩子虽然被权力和利益蒙蔽了心灵，但本质上他还是非常聪慧谨慎的。按他的性格，就算是要给他下毒，又怎么会选择满是肖像画的校长室？ 他不可能给自己留下这么明显的，会让自己彻底暴露进入阿兹卡班的把柄！ 而且他知道普通的毒没办法杀死哈利，还特意用了当初从污染中诞生的恶源的核心力量。 现在想想，污染的源头已经被哈利封印，世上怎么可能再诞生恶源？ 那杯足以把哈利杀死的毒酒本身就证明，要么他对污染源头的封印松动了，要么魔法界出现了一个新的污染源头。 ……他怎么可能抛下这么大的一个危险不去解决，而是选择自己赴死？ 虽然哈利一直以来都抱有死志，但他不可能就这样抛下魔法界的安危奔赴死亡的。 他在喝下那杯毒酒之前在想什么？ 他在想他真的很累，很想念自己的爱人和朋友，渴望着永恒的睡眠和死后的安宁。 他的死志，似乎被放大了？ 还是说溶入酒中的污染本身就拥有挑动人心灵弱点的力量，就像伏地魔的魂片一样？ 现在想来，哈利上辈子的死亡简直满是蹊跷！他的学生就算变了心，也不会是这种为了权力而在肖像们的注视下对自己下手的模样，而哈利再怎么期盼安宁和永眠，再怎么思念自己的朋友，也不会想着就这样任由那股力量杀死自己而不做任何追究！ 而最严重的是，这个蹊跷的死亡在哈利的眼中无比合理，合理到他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死亡有问题！ 那个曾经对他尊崇又爱戴的学生，就算在接触权力之后变了心，也不太可能会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 哈利站在校长室里，看着少了三张肖像画的墙壁，忽然觉得遍体生寒。 他上辈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55章 “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多洛雷斯？” 哈利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她到现在都还进不去校长室——的椅子上坐下。 “我们之间还没有这么熟吧，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的脸上堆起假笑，把一杯茶放到哈利的手上。 “的确。”哈利往后倒在靠背上“但我之前管邓布利多叫阿不思，我对所有老师都是直呼其名的。只是你现在成为了校长，那我对你的称呼也应当对应升级一下。” 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这话就是在明着对乌姆里奇说，你不配为一个老师。 乌姆里奇的脸僵住了，随后才抽动着恢复正常。她往哈利面前的那杯红茶里倒了一些牛奶“要不要喝点东西？这场谈话要持续很久呢。” 现在的魔法界还没有出现事先预防吐真剂的解药，哈利在研制出吐真剂的解药后并没有对外公开，只是秘密把配方提供给了傲罗司里极少数几个信得过的人。这剂配方在许多情况下保住了傲罗司内部的消息和机密。 解药的熬法算得上复杂，但对哈利来说并不算什么。 哈利不甚在意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在余下的少许茶水中微微伸了下舌头“尝起来剂量比上次那杯茶少多了，大概是十分钟的量？”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再次僵了一下。 “反正你已经喝下去了。”她的眼睛透着一股不太正常的兴奋“告诉我，邓布利多去哪儿了？” “你们关心这个干什么？”哈利皱眉“邓布利多已经离开了学校，现在名义上的校长是你，你们还在意他的去向？” “这与你无关。”乌姆里奇盯着他“告诉我，邓布利多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哈利果断回答。 “他没有对你说过吗？”乌姆里奇皱眉。 “没有，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他是我敬重的校长，我虽然和他很熟，但我不会过问他的事情，他有他自己的计划和想法。” 哈利让自己的语气刻意维持在一个平板的状态。 “那么，你知道他在谋划什么么？” “对付伏地魔。”哈利果断地回答“我还以为这个答案在霍格沃兹早就人尽皆知。” “你们到现在还愚蠢地认为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不是么？”乌姆里奇嗤笑了下。 “愚蠢的到底是谁呢？”哈利把玩着杯子的瓷质手柄“你们一直以来都知道答案，只是让自己不去相信罢了。” “我在三强争霸赛的决赛上被门钥匙传送到了一个墓地，并且在许多人的目光下亲眼参加并目睹礼了伏地魔的复活。只有霍格沃兹外面，没有亲眼见到那个晚上发生的事的人，才会相信福吉的说辞。” “那是一个谎言！”乌姆里奇尖叫起来“是你为了出风头，用那面镜子制造出来的幻象！而你和邓布利多宣扬这件事是为了以此为借口掌控权力和魔法部！” “假如我有意于权力，早在伏地魔复活的那个晚上，甚至更早，揭露小矮星彼得罪行的那个晚上，部长就已经不会是福吉了。”哈利的眼神冷了下来“邓布利多也一样，假如他有意于权力，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扶福吉上位而是取而代之。很显然，福吉已经忘了邓布利多为他做过的事。” “权力让人疯狂。”哈利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冷得像他冻结龙焰的冰冻咒。 “而你甚至看不穿我施在自己手背上的迷惑咒。”哈利朝她展示了自己右手手背上的“德拉科 马尔福”。 “你——”乌姆里奇刚想说什么，办公室的地板忽然开始晃动起来，乌姆里奇刚打算站起来就被震得身子一歪。 “什么？怎么回事！”乌姆里奇神情震惊。 “回见。”哈利慢悠悠地站起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一走廊的烟花在哈利出来的瞬间都簇拥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身旁绽放出美丽的火光。 哈利挑起了眉，他可不记得韦斯莱烟花有这样的效果。 应该是那对双子捣鼓出来的新功能吧，哈利看着在他身旁绕着他旋转绽放的烟花想。 他举起魔杖，往这些烟花的体内分别注入了一团数量可观的魔力。 烟花们立刻燃烧得更厉害了，从哈利的身边散开，在走廊的各个地方拼写出脏话，狂乱地溅射出各种颜色的花火。 “哇！”艾铂从哈利的领口探出来，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那些烟花“好好看！” “这就是烟花。”哈利摸了摸他的头“麻瓜那边还有能开在天上的烟花，将来等战争结束了，我带你去看。” “人类总是有很多美丽的想法。”西撒也跟着说道，但在看到烟花拼出的单词之后收回了之前的评价“呃，好吧，也许有些时候有也不那么美丽。” “但他们之前围绕在你身边时真的很好看。”艾铂的视线追逐着那些烟花。 “嗯。”哈利应着他们，小心地托着为了看烟花而大半个身子探出哈利衬衣下摆的黑蛇。 有一条全身都由绿色，金色和红色火花构成的火龙在窗户外面飞过，一路上喷射出大量美丽的金红色气流和光斑，并带着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声。火箭拖着闪亮的银星尾巴飞过，巨大的凯瑟琳车轮式烟火轰隆隆地一边行进一边燃烧，把霍格沃兹内部染得全是各色的火光。 黑蛇还是不会说话，但它比最开始那幅样子灵动了很多，它的眼睛倒映着这些光芒，对着烟花张了好几下嘴，似乎是想说话。 “笨死了，我都教了你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不会说话！”艾铂气呼呼地轻抽了黑蛇一尾巴“跟我学，漂亮！漂——亮！” 黑蛇张开嘴嘶哈叫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哈利笑着摸了摸黑蛇的头“说不出来就不要勉强了，你也不是真的蛇。” 他驻足欣赏了好一会儿，才顺着走廊慢慢走远，背后是乌姆里奇惊慌地呼唤费尔奇的声音。 哈利绕过一个拐角，不期然和远处的德拉科来了一个对视。 哈利于是露出一个笑来，发泄够了的烟花们再次收起了拼写的脏话，纷纷簇拥到哈利身边，绽放出各色绚丽的烟火。 他在花火中的笑落在德拉科眼里，像一朵突兀开在冰雪中的花。 德拉科快走几步接近他，到最后直接奔跑起来。 哈利抬起手，和他抱了个满怀。 “你的身上没有雪。”德拉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对，没有雪。”哈利抱着他这么回答“现在是春天，雪已经化啦。” 艾铂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西撒沉默不语，黑蛇默默地缩回哈利的袖口，安静地缠在哈利的小臂上。 一整个下午，烟花在霍格沃兹的各个角落到处乱窜，并且在哈利和学生们的魔力输入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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