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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忽然想起麻瓜当中很有名的一句话。 “当一个巧合发生三次以上，那就不再是巧合了。” 洛丽丝夫人因为水面的倒影被石化，科林因为举着相机而没有被直视，贾斯汀也好赫敏也好，没有一个人真的因为直视蛇怪的眼睛而死亡。 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直视到蛇怪的眼睛，这真的是巧合吗？ “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去杀他们？”哈利轻声问他。 “我很少会主动想杀人，就连很饿很饿的时候都没有过。”蛇怪吐了吐有哈利的小臂那么粗的信子“我唯一一次杀人是在五十年前，我每次从长眠中苏醒时，脑子都会很迷糊，得很久才能清醒过来。五十年前我被一位斯莱特林的后代唤醒，就是那一次，我在无意间因为注视杀死了一个女孩。” “一年前你把我叫出来时，你当着我的面质疑了萨拉查的命令。但现在我觉得，萨拉查不会给我下这些命令。” “在我的记忆中，萨拉查给我下的只是守护霍格沃茨的命令。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会下意识地觉得，除去麻种巫师也是萨拉查给我下的命令。” “你说得对，每当我想要通过注视杀死什么人时，我守护霍格沃兹的本能就会阻止我，让我只能石化他们。” 哈利的眉头不知不觉皱起。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好。” 哈利猛然一惊，下意识就把除你武器加统统石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扔了过去。福克斯因为哈利突然的动作而惊飞，远远地落在萨拉查的雕像上。 这是哈利在当傲罗时养成的本能反应，后来在他成为校长后也因时不时的战斗而保留了这个习惯。 因为哈利是在思考时被吓到的，这两个咒语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缴械咒穿过一团有实体的空气给密室的整面墙壁打出了巨大的蛛网状裂痕，统统石化又把即将掉落的碎石定在原地。 “哇。”蛇怪呆住了“这只是个缴械咒吧，缴械咒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在主人的手里，当然有。”艾铂高傲地从哈利的领子里探出头来“主人可是很强很强的！” “的确。”那个半透明的不受咒语影响的人用蛇语回答“缴械咒并不是攻击性的咒语，却能造成这么强裂的冲击，你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巫师了。” “你是谁？”哈利摆出一副戒备的架势。 “你可以叫我——萨拉查斯莱特林。当然，我并不是他，我只是他残留的一点意识罢了。”那个半透明的人影笑了笑，看向了一旁已经呆住的蛇怪“我不知道你们后世的传说中把密室形容成了什么地方，但我最初修建密室时，是打算将之用作储存我们四个人的遗产的。” “四个人？”哈利皱眉。 “霍格沃兹的四位创始人。”样貌只有二十多岁的意识体说道“而我们四个人一致认为，只有经过试炼，得到认可的人才有资格得到我们的遗产。我会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证明你拥有了这个资格。” “跟我来吧。”萨拉查朝蛇怪爬出的洞口走去。 “就这样直接进去？”哈利看着这个洞口，他感觉到这里有类似空间魔法的气息，应该可以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通往两个不同的地方。 “把你的血滴在洞口附近的地面上——具体的量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只需要很少，但这么多年过去，机关大概已经变得迟钝很多了。” 哈利于是拿出格兰芬多的宝剑，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道。 血滴滴答答地洒下，然而洞口一点动静都没有。 艾铂抬头看向那缕意识。 “呃，你试试把血的面积撒大点。” 哈利照做了，洞口还是没有动静。 “咳！再多点再多点，机关虽然迟钝但绝对不会无效的！” 哈利无语地又割了一道口子。 这次成功了，洞口周围的空间缓缓扭曲，露出一条盘曲向下的长长的楼梯。 哈利用事先准备好的魔药止住了血，将格兰芬多的宝剑挂在腰上，跟着萨拉查走进了洞口。 空间在哈利走过洞口后归位，仿佛那条阶梯从未存在过。 而密室外的德拉科神情骤变。 他感知不到哈利的位置了。
第16章 “孩子，你应该听说过霍格沃兹建校时所遭遇的事吧？”萨拉查跟着哈利一边走一边说话。 “那时麻瓜教廷和巫师界正在开战。”哈利简明地回答“年幼的巫师被麻瓜迫害、烧死或溺死。为了杀灭巫师，麻瓜们甚至反过来雇佣巫师们自相残杀。” “很对。”萨拉查叹了口气“霍格沃兹最开始诞生的目的，就是在进行教育的同时，保护好那些年幼的小巫师们。” “那个时候，麻瓜出身的巫师相当不受待见，因为与巫师界开战的正是麻瓜教廷，而谁都不知道这些麻瓜出身的巫师是不是早就皈依了教廷，是进来查探消息的间谍。” “所以这就是您不主张接受麻瓜学生的原因？”哈利借着荧光闪烁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往下走着。 “是，但不完全是。当时的魔法阵和一些高深的魔法，的确不是麻瓜出身的巫师能学会的，就像血缘魔法一样。有的魔法依靠血脉而强大，在当时这样的魔法并不在少数，不像今天，很多血缘魔法都随着后代的消失而失传了。” “而且大部分时候，麻种巫师的天赋的确不如纯血和混血。” “在建校的过程中，我们发生过很多矛盾，但最终都一一克服。靠着相互理解和同舟共济，我们四个人成功建立了霍格沃兹，并且结束了麻瓜教廷对巫师界发起的战争。” 哈利敏锐地察觉到萨拉查的语气有点悲伤。无论结果如何，战争的过程必定不会美好，说不定萨拉查也在其中失去了重要的伙伴和亲人。哈利上辈子对抗伏地魔时尚且如此，更何况比之规模大得多的两界战争呢？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我决定修建密室。蛇怪是看守遗产的守卫和对继承者进行试炼的关卡，同时也是守护霍格沃兹安全的刀锋。只有让蛇怪从身到心都臣服的人，才能开启这座遗产。” “可是只有您的后代会说蛇语吧？”哈利疑惑地问道“既然无法与蛇怪交流，又怎么能做到让他‘心服’呢？” “这座密室一开始就只是存放我的遗产的！”萨拉查听起来有点生气“要不是戈德里克说漏了嘴……” 哈利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看到了台阶底部散发出的金色光芒。 “那是一段我至今不愿回想的过去。”萨拉查的声音低沉“我的朋友在战争中离去，孩子们虽然有霍格沃兹庇佑但依然不安，人心叵测无常，背叛和谎言每天都在上演。最严重的那一次，他们差点打进了城堡，红帽子到处都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小辈死在那场进攻里。血顺着雨水流进禁林的河流里，三天时间里，那条河都是红的。” “但我们知道，无论当下如何困难，希望总是会来临的。每当我看着孩子们的笑脸——他们笑得那么美丽，我知道他们是巫师界的未来。” 金光越来越亮。 “欢迎来到霍格沃兹真正的心脏，继承人。” 萨拉查的身影被金色光芒照得透亮。 哈利的面前是一个庞大到与霍格沃兹占地面积等同的金色法阵。 法阵的光芒有节奏地明灭着，仿佛巨兽的吐息。庞大而璀璨的魔力在法阵的每一条分支中奔流，明明是黑暗无光的地底，这个法阵却亮得宛如夏天高挂的烈阳。 哈利很清楚这是什么。 “霍格沃兹的基石法阵。”哈利呢喃道“我当了一百五十年的校长，每天都能感觉到霍格沃兹的魔力波动，我甚至摸清了魔力潮汐的规律。但我居然从来没有想过，她就在这里。” “她就在这里。”萨拉查看着他“她看到了你心里的记忆，感觉到了你对她的忠诚。因为她承认你做她的君王，我残存的意识才有机会从长眠中苏醒，并且将你带来这里。” 萨拉查领着哈利来到基石法阵的阵眼。 “进来吧。” 哈利感觉到自己在下落。 大概两三秒后，他落进了一个柔软的古式沙发里。 “这里是——”哈利抬头环视四周。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书房，墙壁上靠满了书架，里面填着许多哈利从未见过的书，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未成册的手稿和笔记。书房大概跟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差不多大小，有一张办公桌，地上杂七杂八地堆满了杂物，包括坩埚，魔药材料，一些不知有何用处的炼金作品和大量样式非常老的金加隆和银西可。 哈利一时间甚至有些无从下脚。 “这里就是我一开始打算存放遗物的地方。”萨拉查看着这个凌乱的房间“一开始没有这么多书架，也没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自从戈德里克泄露了这个地方，我就被迫把其他人的东西也塞到了这里。后来我离开霍格沃兹时过于匆忙，除了书籍和手稿外还没来得及打理其他的东西。” “这才是我设想中最初的密室。” “结果戈德里克把密室搬到了基石法阵里不说，还给我弄了个那么奇怪的雕像！” 哈利想起从萨拉查雕像口中钻出来的蛇怪，不由得失笑。 “对了，蛇怪……”哈利开口想要询问蛇怪记忆中萨拉查那两条互相矛盾的命令。 “蛇怪受到过损伤。”萨拉查摆了摆手“在战争平息后的几年里，大大小小的摩擦时有发生。某次蛇怪奉命保护霍格沃兹时受了伤，记混了我给他下的命令。在我离开霍格沃兹前，我就已经把那条命令废除了。最开始，我是让他肃清伪装成学生进入霍格沃兹的教廷方成员，而这种巫师只会是麻瓜出身。” “他早期的记忆十分混乱，现在虽然是清醒了，但那些混乱的记忆需要你去给他解释。” “当然。”哈利点头。 “这位继承人先生。”萨拉查朝他挤了挤眼睛“基石法阵十年最多开启一次，可以形成一个持续半个月的，笼罩整个霍格沃兹的巨大防护罩。现在，在这份契约上签上你的名字，你就拥有了开启它的资格。” 哈利用魔杖在那份凭空浮现的魔法契约上签上“哈利詹姆斯波特”。 魔力如潮水般从哈利的身体里流出，流入基石法阵中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契约。 “这也是设立考验的目的之一，契约的成立需要大量的魔力作为支撑。不够强大的人，连继承契约的能力都没有。”萨拉查看着哈利流失许多后仍然强大的魔力“这是这个房间的钥匙，只要你按一下上面的校徽，他就能把你带到这个地方。” 哈利接过萨拉查递过来的金色钥匙。 “从此以后，你就是西撒的主人——西撒就是蛇怪的名字。带他在如今的霍格沃兹多逛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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