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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塔顶的风很大，夹着鹅毛般纷扬的大雪。德拉科总是担心哈利在下雪时不够暖，他甚至有一种哈利随时会消失在大雪里的感觉。 “伏地魔打算怎么对付我是其次，但到时候，我需要你对阿不思用阿瓦达索命。”哈利的手始终搭在剑柄上，鸡蛋大的红宝石没能让他的手在寒风中保有几丝温度，反而衬得他的指尖更加苍白“我给了阿不思索命咒的防咒，他不会有事。就和上辈子在天文塔顶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只不过施咒的人从西弗变成了你。” “然后他会摔下塔顶，在漂浮咒的作用下毫发无伤地落地，再用炼金作品伪装成尸体。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他会在暗中继续和我们前行。”德拉科抱住哈利，声音带着柔软的安慰意味“这次不会再有人死去了，哈利。” “但我担心你。”哈利松开剑柄抱住了他“这次事件之后，无论你怎么推脱自己的功劳，这都会让你彻底走近伏地魔的视线。而就以你和我的关系……” “我的大脑封闭术并不差。”德拉科吻了下哈利的额头，天文塔顶的风卷起大把的雪花洒在他们身上“我有把握给他展现出一个纯粹只是和你玩玩的花花公子形象。” “不。”哈利仔细思考一会儿后摇摇头“你不需要把自己完全塑造成这个样子，你可以适当地对伏地魔展露出一点动摇。而你虽然动摇了，但总体还是想着食死徒这边的。假如伏地魔依旧自信到没有摄神取念你，那就再好不过。但要是他这样做了，你可以适当对他展现出对我的一点真心。这种动摇反而会让他更相信你。” 德拉科点头。 “下去吧。”德拉科又吻了吻哈利的额头，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细微的哀求“……我们不要再待在这里了，雪很大，你会着凉的。” 他看着那些把哈利的头发染成白色的雪花，呼吸都几乎要凝滞。 万幸哈利厚重的外袍不是白色。 而哈利顺从地跟着德拉科下了楼梯，任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然后在某个拐角的槲寄生魔法下开始亲吻。 仿佛他知道德拉科对大雪和白色的排斥都因何而起。 圣诞节期间哈利只收到了韦斯莱夫人的毛衣。据附信所说，因为霍格沃兹太远，加上没多久哈利就要回来放假，他们干脆把糖果和整蛊玩具大礼包直接寄到了布莱克老宅。 而赫敏送的仍旧是书，本来只有一本《小王子》的，但在赫敏得知哈利想要和德思礼一家打好关系后，她特地准备了几本浅显易懂的巫师界书籍，很适合刚接触巫师界的麻瓜阅读。 哈利本来还在犹豫给达力送什么糖果好，赫敏的礼物一到，哈利千恩万谢着包好那几本书让海德薇给德思礼一家送包裹去了。 多比和克利切都给哈利送了礼物，分别是袜子和手套。而哈利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上辈子克利切送给他的那一大包蛆，被恶心到的同时把从布莱克家族宝库拿出来的一枚徽章送给了克利切，把一双织了D.Y的袜子送给了多比。 而布莱斯居然直接送了他一大盒套子，天知道哈利拆开礼物发现是这玩意时把盒子匆忙塞到皮包里的动作有多慌乱。 相比之下潘西那瓶香水简直正常得不行。 而德拉科送的是一套定制的宝石首饰，从胸针到袖口领带夹一应俱全。并且不是灰蓝金配色就是在某个角落藏了马尔福家族的徽章，每一个小配饰都明晃晃展露着占有欲。 哈利则送了一沓装订成册的手稿，稿纸里写的全是他在霍格沃兹前四年给德拉科写过的情诗。 他不是一年只写一首情诗，而是有灵感了就开始写，再在每年情人节挑出最好的那一首让独角兽守护神念给德拉科听。除此之外还有几首没被放出来的诗，连带着哈利近期的作品装订在一起，落进了德拉科的手里。 在回去的火车上德拉科就挨着哈利的肩膀一页页地翻着看。虽然数量挺多，但每首诗都不是很长，一个下午就足够看完了。但德拉科依然在慢慢地翻，每一页都能看上很久。 “在看什么？这一页你都看了快二十分钟了。”哈利靠在德拉科的肩膀看自己当时写下来的诗句。 “我现在在想，你当时看到了什么，才会在这一段里把我比做北地冰原上的极光。”德拉科的手指摩挲着羊皮纸的边缘“你这些诗句往往出于某些景色或场面给你的灵感，而我在尝试着回溯你的思想。” “我想看看你在面对那些事物和景色时，是如何把我和他们联想到一起的。” “其实很简单，因为无论是你还是这些让我产生灵感的画面和对话，都有一个共性。”哈利朝他眨着眼睛，嘴角的笑带着狡黠。 “是什么？”德拉科问他。 “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让我……无比着迷。”哈利一边说一边去吻他“我习惯将我生活中接触到的美好与你挂钩。” “我真不想一个人回家。”德拉科把脸埋在哈利的肩窝里闷闷地说“我想和你回庄园里一起过圣诞，或者陪你一起去布莱克老宅，总之怎么样都好，只要不用去面对那个让人不愉快的家伙。” “我也想。”哈利轻轻叹了口气“但在一切结束之前，我们很难聚在一起。” “他们两个根本腻不厌的啊。”琼斯看着贴在一起的哈利和德拉科面露钦羡“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感情还是那么好。” “我和赫敏不是吗？”罗恩轻哼着抱紧了女朋友的腰。 赫敏面露无奈，嘴角偏还是上扬着的。 下车的时候卢修斯和纳西莎都已经等在那里了，小天狼星和卢平则站在他们旁边一点的位置，在看到两个牵着手走出来的孩子时双方家长的表情都有点扭曲。 最后哈利跟着小天狼星回了布莱克老宅，而德拉科跟着卢修斯一起回庄园。他们在分别时转头看着对方，彼此的眼里都有担忧。 哈利朝他轻轻眨了下眼睛。 哈利亲自做了圣诞节大餐里好几道菜，这回的圣诞节只有小天狼星和卢平在跟哈利过。多比为了以防万一让哈利叫回马尔福庄园了，哈利为此把克利切劝上了餐桌。 布莱克夫人在一旁喃喃着没有让家养小精灵上桌吃饭的道理，但也没有阻止哈利让克利切和他们一起吃圣诞大餐的决定。 哈利现在一直在等卢修斯那边的伸缩耳传来讯息，为了防止自己听到些卢修斯的私事，他一般只在伸缩耳发出信号时才会连通窃听。而纳西莎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三个月下来他不知道换了多少套衣服，但伸缩耳始终在卢修斯察觉不到的衣服角落里。 因为担心德拉科，哈利的圣诞大餐用得并不安稳。他始终紧绷着，要是老宅里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立刻跳起来从杖尖扔出十几道恶咒。 小天狼星和卢平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睡前分别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 “马尔福家那个小子虽然不太讨我喜欢，但是还是很稳重的。”小天狼星拍了拍哈利的脑袋“他能处理好这些事。” 哈利抱着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来吧，亲爱的，黑魔王要见你。”贝拉亲热地朝着德拉科张开手臂，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黑魔王交代你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我只会向黑魔王汇报。”德拉科微微昂起了头，一个得到重用的高傲形象立刻立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卢修斯把手放在德拉科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德拉科原先以为父母已经把主卧让出来给伏地魔住了，但显然他并不喜欢住别人用过的房间。卢修斯为此特意让家养小精灵收拾出了一个客房，并且费尽心思用宝石和家具把它装点得比主卧更加豪华。 卢修斯敲门，得到应允后和德拉科一起走了进去。 哪怕是在夜里，房间的窗帘依然拉得严严实实，旁边的壁炉燃烧着，连同反射着火光的宝石装饰们成了房间内仅有的光源。在昏暗的光线下德拉科只能在进门时短短的刹那看到伏地魔闪烁着红光的眸子，冰冷又残酷。 “主。”德拉科在伏地魔坐着的椅子前跪下，态度诚恳又崇拜。 “我之前吩咐过你，开始要着手杀死邓布利多了。现在几个月过去了，你应该也有点头绪了吧？”伏地魔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紫衫木魔杖，被黑袍遮盖住的腹部有一条狰狞的伤口。 斯内普花了不少魔药才把这道伤口治好。 而他把玩魔杖的动作就跟哈利总是在魔法部里把手搭在剑柄上一样，本质上是一种无声的威慑，也是他压迫感的来源之一。 而和哈利待久了的德拉科对这种上位者气息适应良好，甚至没感到有太多的紧张。 “是的，主。”德拉科注视着地毯上的花纹“邓布利多太过信任他的学生，总是觉得我们不会危害他。而且我和他最信任的黄金男孩现在是恋人关系，他对我完全没有戒心。” “干得很不错，不是吗？”伏地魔注视着德拉科的手“我听说你之前跟哈利 波特定下了婚约？” “彻底剥夺他戒心的手段罢了。”德拉科这么说着，感受着无名指上戒指微凉的触感“而这是我的战果，我决定带着它来见您。” “很不错。”伏地魔点头“抬起头来看着我吧，德拉科。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或者说，你只是单纯在——” 德拉科慢慢抬起头，在和伏地魔对上眼神的瞬间被摄神取念。 德拉科的眼睛霎时变得空洞，这在伏地魔看来就是处在被摄神取念后的空茫，实际上，他大脑里的防御已经展开。 德拉科把选择好的记忆抛出防御层外，让伏地魔只能读取到这些被他编排、筛选好的记忆。 他有前世的积累，加上前段时间斯内普的教导，他在大脑防御术上已经可以骗过对他戒心不大的伏地魔。 一开始是二年级时发现哈利总是偷看他，希望获得更高的声望和别人更多的关注而和他在一起。这种关系在三年级时被父亲要求维持，因为这样对黑魔王的归来有好处。再是四年级时伏地魔彻底归来，但哈利没有对他起疑。 哈利对他完全信任的模样被伏地魔看到了，而德拉科发觉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上了这个年轻的救世主，在他为了博得哈利彻底信任而打算把戒指戴上中指时，哈利笑着对他说，无名指怎么样？ 他感到惧怕——对哈利的爱的惧怕，但又忍不住着迷。他为此逃避着这些问题，一方面盼望黑魔王赶紧解决哈利取得最终的胜利，一边又害怕着他在发现自己身份后受到伤害的表情。 细节真实，情感细腻，伏地魔深信不疑。 “你感到动摇。”伏地魔在结束摄神取念后很有几分理解地说道“我懂，那样长时间的相处不是一时能割舍的，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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