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妻善逸消化完这个信息后顿时被震惊的大叫一声:“师兄?!他竟然是我师兄?!他怎么可能是我师兄?他根本就连人都不是吧?!” 蝴蝶香奈惠的笑容凝滞了一瞬,她是知道我妻善逸的天赋的,因此从对方的态度来看就已经足够自己明白某些事了。 虽然对于她来说只要藤原宗秀能回来就已经是上天恩赐,但如今对方真的落到那步田地,还是令她忍不住自心头涌上一股悲伤。 这种情绪并非毫无来由,藤原宗秀是一名优秀且强大的猎鬼人,对方为了同伴而舍生取义。而这样的事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对方战死的结局令人悲伤,但如今以这样非人的形态归来也同样令人感到唏嘘。 恐怕就连宗秀先生自己都对这样的现状感到叹息吧? “不会说话就请安静。”一旁的蝴蝶忍看不下去了,于是挂这一副渗人的假笑看向我妻善逸,在对方果真因此受到惊吓而安静下来后,便随即说道:“宗秀先生我们鬼杀队的前任鸣柱,实力堪称最强,曾两次斩杀上弦,你这样大呼小叫的冒犯小心我毒哑你。” 她的前几句话语是在隐晦提醒对方鬼杀队知道藤原宗秀的身份,并且支持对方,至于最后一句话,她则小小的吓唬了一下我妻善逸。 “唔。”我妻善逸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灶门炭治郎鼻翼再次煽动了几下,作为长男的他倒是比我妻善逸行事更加可靠,虽然他灵敏的嗅觉也曾几次感觉到藤原宗秀的身上存在问题,而且知道善逸的听觉很敏锐,所说的话多半不是空穴来风。 但既然他们判断出对方不是鬼,身为虫柱的蝴蝶忍和前花柱蝴蝶香奈惠又对藤原宗秀百般维护,对方又曾是鬼杀队的一员,当时看来就连主公都和对方关系极好,想必多半不会是坏人,那么就不必一定要揭穿什么。 况且……对于拥有一个食人鬼妹妹的灶门炭治郎来说,即使对方真的是鬼,只要不伤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了,善逸,藤原先生又没有把你怎么样,更何况身为柱的前辈们都认可他,他还是你的师兄,肯定不会伤害你的。” 灶门炭治郎出言安慰着对方。 藤原宗秀略带赞许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对我妻善逸淡淡说道:“的确,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会这么小,你平时也是这样吗?以桑岛老师严厉的作风,难道不会因此对你下狠手操练?” 我妻善逸脸色一僵,何止是下狠手,因为他总是逃避训练,对方的态度简直是暴跳如雷。 不过经过了蝴蝶忍和灶门炭治郎的先后劝诫,他面对藤原宗秀时好歹反应已经没那么剧烈,只是神色间还是带着一些不自然,本能感到害怕,不过藤原宗秀也不在意。 身披黑色羽织的俊美青年意味深长的看了黄色头发的少年一眼:“等你伤好后我们好好切磋一下,师兄好好指点一下你。” “啊!?” 我妻善逸当即如遭雷劈的石化当场,被打击到褪色。 说完这句话后,藤原宗秀也不再理会我妻善逸的后续反应,随即便对坐在病床边看诊的蝴蝶香奈惠道:“等香奈惠小姐看完诊我们再好好聊聊吧,作为外人我也不好总在这里打搅几名队员养伤,这就先出去了。” 蝴蝶香奈惠笑了笑:“好啊,我很快就去找你。” 一旁的蝴蝶忍接着道:“就由我带宗秀先生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稍作小憩吧。” 藤原宗秀视线下移对蝴蝶忍点点头,随即便与对方一同离开了病房,而就在刚走出门不远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能听到我妻善逸不知道是后知后觉,还是刻意等他走了才发出的大叫声。 “他说这话是想要揍我吧?是想要揍我吧?一定是想要揍我的对吧!!”这是我妻善逸双手捂着脑袋的崩溃大喊。 “善逸你冷静一点,我觉得藤原先生只是出于师兄的责任想要考效一下你的剑术而已。”这是灶门炭治郎靠谱的声音。 “这有本质上的区别吗!反正我一定是会挨揍的!还会被狠狠的揍!”我妻善逸持续崩溃。 “俺同意,那个男人看起来就有种好强大的气息,善太郎肯定会被他按在地上打。”双手交叠于身前,盖着被子,带着猪头套安详躺在床上的嘴平伊之助细声说道。 “什么鬼!善太郎又是谁啊!谁会叫这么烂的名字啊!你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吧?快给我叫对名字啊!” 我妻善逸挣扎着要爬过去拽对方的衣领怒吼。 “伊之助,你就不要再刺激善逸了。” “俺说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我一定会挨揍的对吧?!” “善逸,藤原先生既然是你的师兄的话应该不会那么狠的啦!” “你们都给我安静一点好好养伤。” 这是蝴蝶香奈惠终于忍无可忍的制止声。 “唔……说到师兄,我好像确实听爷爷提起过我有一个姓藤原的师兄……”
第55章 嫉妒 “宗秀先生还能回来,真是叫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能够再次与您相逢,我感到很高兴。” 太阳照常向天边滑落,并逐渐与周围的云彩一同染上了一层绯色的红霞,晚风轻柔的微微拂过,树叶飒飒作响。藤原宗秀与蝴蝶香奈惠一同并排伫立在廊下,凝视着夕阳彼此交谈着,述说着各自这些年的经历。 “我同样如此。”藤原宗秀微笑道,实际上他从前很少笑,即使只是微笑。但经历一番生死回来,他觉得自己至少要回以关心着他的人一个微笑,不能就这样冷着脸面对他们。 一番欲言又止后,藤原宗秀最终还是隐晦的开口道:“我听忍小姐说了一些香奈惠小姐你的事。” 蝴蝶香奈惠神色当即一滞。 藤原宗秀见此目露了然:“看来她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我……”蝴蝶香奈惠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是在述说她一直以来潜藏已久的心事。 藤原宗秀看着那天边的落日,忽的叹了口气:“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日升日落是自然常理,生死同样也是,既有人死,才会有人进入轮回,重新降生于世。” “我明白你当时的心情,因为在当年我的血脉至亲遭遇此等劫难之时,我用了近半生都未曾释怀,直到自己也经历的时候,才终于得以看透那么一丝。” 说着藤原宗秀忽的露出一抹洒脱的神色,忽的转过身面对静静聆听的蝴蝶香奈惠,笑着说道:“假如我没有变成如今的我,或许我早已再次成为了谁的孩子,每天最愁的事也不过就是怎么在闯祸的时候不被父母打屁股。” 他刻意用了一个有趣的形容来缓解沉闷的氛围。 “噗嗤!” 蝴蝶香奈惠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能从优雅自持的鸣柱口中听到这样不雅的词汇,当即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待笑完过后,她却又有些想哭,不知是为重逢还是在为心中的遗憾:“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只是在怪我自己不够强,只能将您一个人留在那里,独自去面对那两只鬼,如今我……” 她神色迷惘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如今也失去了参与战斗的资格。” 两只鬼。 说的轻巧的一个词,鬼杀队百年来除了藤原宗秀以外一直没有柱能战胜那些上弦,遇到基本就是一个死的下场,曾经的炎柱炼狱槙寿郎就是在看到水柱那被吃的仅剩的头颅之后,心中一直以来绷紧的弦才被一朝松动,直到妻子死去,便彻底坠入了颓废的深渊。 更何况那两只鬼还不是排名靠后的上弦,而是排名靠在最前面的两位,直到现在蝴蝶香奈惠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还心有余悸,战斗之时她并没有余裕去恐惧什么,但在这之后缓过神来的她却深深感受到了当时他们究竟是处于何种绝境。 假如没有对方为她争取的那几分钟,假如小忍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她必定也会折剑于此,二者但凡缺其一,她都会白白辜负藤原宗秀的牺牲。 如果当时他们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并非藤原宗秀完整的尸体的话,蝴蝶香奈惠自己都无法想象她究竟会如何。毕竟在她看来,假如藤原宗秀不去救她,或许对方生存下来的几率才是更大的那一个。 她的确还是太弱了,弱到想要继续战斗却都因为肺部造成的重创无法持久使用呼吸法而就此引退。 在和妹妹约定一同斩鬼时,就做好了为了守护他人而牺牲的觉悟的蝴蝶香奈惠没想到最终自己竟然成了被保护,随后坐看有人为自己牺牲的那个人。 那格外惊心动魄的一晚,就这样在她的心上留下的一道深深的痕迹。 想到此处,黑发紫瞳,容貌秀美温柔的女子闭上缓缓双眼,无声的流下了一行清泪。 夕阳余晖下,藤原宗秀默默递上了一块手帕。 哭泣,有时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发泄方式。尤其是在他这个正主在的时候。 说来惭愧,其实内心多少有些骄傲的藤原宗秀并不是很喜欢在别人的面前反复提起这些旧事,仿佛他的死亡有多么惨烈多么高尚等等,在他看来他死的已经算是很体面了,毕竟没有像有些队员一样被吃的只剩下残肢。 总是提起这些,会让他有种自己在卖惨博取同情的错觉,他实际上只想要其他人一切如常的待他。 但是对于这些关心他的同僚们来说,见到他能够回来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感触却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藤原宗秀也只能默默的表示自己很好。 藤原宗秀一直都知道花柱是一个温柔的人,甚温柔到至会同情鬼这种存在,虽说对方该下手的时候也绝不留情。不过这样的人,会因为同僚的舍命相救而将之记在心里也不足为奇。 温柔亦代表着一种包容,包容别人的同时,就难免会伤到自己。 所以藤原宗秀待人也一直以平静冷淡为主,极少与他人结交,就是因为有的时候羁绊这种东西在失去的时候会显得格外伤人。 “你这不是都明白怎么回事吗?”过了一会儿,他见蝴蝶香奈惠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便摇着头无奈的说:“看来今天或许是我多此一举了。” “不。”蝴蝶香奈惠摇摇头微笑道:“能和您如此交谈一番,对于我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宣泄,从此以后我会更好的治疗病人,发挥自己另一方面的价值。” 藤原宗秀无声点头,女人有自己事业总是没错的。 在这之后两人又陆续说了一些话,待到太阳彻底落下,天空披上了一层星夜铸就的神秘面纱,藤原宗秀拿起自己临时借来的日轮刀这才向蝴蝶香奈惠提出了告辞。 蝴蝶香奈惠以为他是要继续去斩鬼,于是并没有出言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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