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鎹鸦传来的消息,富冈义勇整个人停滞在原地,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这一招要稳……” 炼狱家庭院内,炼狱杏寿郎正在指导一个樱粉色头发,扎着两绺麻花辫,发梢为草绿色,身着略显暴露的鬼杀队队服的女孩子剑术。 “扑棱棱——” 这时一阵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传来,炼狱杏寿郎抬头看去,就见父亲的鎹鸦一脸无奈的从屋内的大门向他这边飞来。 他不禁尴尬一笑,父亲这是又喝的人事不省了。 不过转而他又有些好奇,现在这种大白天又没有杀鬼的任务可做,那鎹鸦又是来送什么消息的? 鎹鸦一下飞到炼狱杏寿郎身前的一根木桩上,随后抬起了一只脚,可见这样的事情没少做。 没办法,它叫了半天也没能叫醒炼狱槙寿郎,只能把消息交给对方的儿子。 炼狱杏寿郎从鎹鸦的腿上解下信件,随后打开一看,瞬间,他整个人就神色惊骇的呆滞住了。 “师傅?”甘露寺蜜璃不禁疑惑的冒出了一个问号,随后伸出手轻轻推了对方一把。 “什……!” 一时不备被女徒弟的蛮力推了一个踉跄的炼狱杏寿郎回过神来,连忙稳住了自己将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身体。 甘露寺蜜璃收回手,满脸歉意:“对不起师傅,我没想到你会……” 炼狱杏寿郎的力气可要比她大的多,甘露寺蜜璃平常用这种力道可是推不动对方的,没想到这次……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会让师傅如此失态。 炼狱杏寿郎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走神了。” 说着他不禁用信纸遮住发红的眼眶,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抹压抑的悲痛。 “蜜璃。” “啊?” “你说如果有亲人去世了,我该怎么和父亲说才好?” 甘露寺蜜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情绪明显低落的炼狱杏寿郎:“……是师傅很亲的亲人吗?” “是我的一位叔父……” 这时,屋内被鎹鸦接连扇了好几个耳光,过了一会儿才悠悠转醒的炼狱槙寿郎,刚刚拿起一旁的酒瓶刚要送到嘴边,却没想到听到了儿子这样的一番话。 他没有兄弟,那么这个叔父就是指…… 握住酒瓶的手猛然一抖—— “哗啦!” 酒瓶落地砸的四分五裂,酒气顿时四溢开来。 屋外的的两人听到这突兀的响声,瞬间意识到炼狱槙寿郎可能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甘露寺蜜璃不禁想到,师傅这下不用该怎么去说了,但这貌似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时院落的大门被人从外往内推开,正是炼狱千寿郎的身影。此时的他一手拿着鱼篓,一手拿着钓竿,对站在院落里的兄长说道:“哥哥,我们今天中午就吃生鱼……” 突然间看到兄长泛红的眼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的话语也在半途终止。 他看着大哥匆忙进屋的背影,不禁迷茫的问:“发生了什么?” 甘露寺蜜璃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了嘴。 …… 蝶屋。 蝴蝶忍坐在病床的右侧和来探病的不死川实弥沉默的说着话,话题几乎都在围绕着这次的事情。 然而最后才赶到的蝴蝶忍知道的其实并不是很多,于是很快这个话题就被迫终止。 病床的左侧,栗花落香奈乎沉默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呆滞望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姐姐。 “……即便伤势养好,姐姐恐怕也没有办法留在一线了。” 蝴蝶忍眉心蹙了蹙说道,一想到姐姐受了这么大伤害,她的心头就涌上来一股要将那只鬼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不死川实弥抱着肩斜靠在窗前,闻言忍不住道:“她受的伤这么重?” 说着,他担忧的看了眼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还没有醒过来的蝴蝶香奈惠。 蝴蝶忍沉默的摇摇头:“外伤其实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的肺部已经被那只鬼的血鬼术冻伤,如果不是得到了及时的治疗,恐怕……” 她虽然没有说出未尽之言,但谁都能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蝴蝶香奈惠很大可能会死去。 看着奄奄一息的蝴蝶香奈惠,再想到尸体甚至还没有下葬的藤原宗秀,一股火气自不死川实弥的心头突然间燃起,那是对鬼的满满恨意。 这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拔出刀将周遭的一切都砍断,肆意发泄一番,然而念在这里是病房,不是他的演武场,便咬牙忍了下去。 蝴蝶忍还在继续说着:“即使这样,姐姐以后也无法在一线工作了,因为她现在的肺部实在难以支撑呼吸法的使用。” 不死川实弥一个没忍住,不由一拳砸在了墙上。 “砰!” 一个凹陷的拳印就这样出现在了墙上。 蝴蝶忍被他的动作弄的一惊,随后只好庆幸不死川实弥还有点分寸,不然木制的房屋哪里承受的住他全力的一拳。 这时一直沉默的坐在床前的栗花落香奈乎突然开口道:“姐姐醒了。” 原本被不死川实弥的动作吸引走了注意力的蝴蝶忍闻言立刻转回了头,压抑着怒火的不死川实弥也瞬间熄了火,两人同时殷切的看向病床上的人。 蝴蝶香奈惠直到昏过去前还在挂念着藤原宗秀的安危,此时从昏迷中苏醒,迷茫的看了天花板一眼后,转眼就又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眼神瞬间清明一起来,一把就死死抓住了蝴蝶忍的手。 “宗秀……宗秀先生怎么样了?” 她迫不及待的询问,眼中还带着一丝属于希望的光亮,然而随着周围人的沉默和支支吾吾,这抹光亮渐渐的便跟着熄灭。 她不由有些绝望的摇晃起了妹妹的手臂,既害怕听到噩耗,又想要从别人的口中得到最终结果:“你说啊!小忍你快说啊!” 蝴蝶忍并非扭捏的不说话,她只是一想到这个结果就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怒火,以致喉咙哽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姐姐一声声的催促下,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刚要开口。然而这时,不死川实弥的声音却突然插入了进来。 “他阵亡了。” 没有任何修饰,仅仅只是平铺直叙的一句真相。 霎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
第28章 复生 由于这位唯一当事人的重要性,蝴蝶香奈惠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传信给了远在他处的产屋敷耀哉。 而考虑到刚刚醒来的蝴蝶香奈惠,身体还处于虚弱期,不便于长时间的交谈,产屋敷耀哉是在第二天赶到蝶屋的。 “你和宗秀那晚究竟都遭遇了什么?为何这次会突然间一连遇到两个上弦?” 病床前,产屋敷耀哉双手拢在袖中,在关心过蝴蝶香奈惠的伤势以后,这才问出了这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在他的身后,宇髄天元等人和抱着手臂靠在角落的炼狱槙寿郎闻言都不禁立即竖起了耳朵。 蝴蝶香奈惠靠坐在病床上,手上还在输液,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几乎没有什么波动,显然这个问题在她的预料之内,不问才不正常。 能做的了猎鬼人这样的工作,当然不会是什么心理脆弱的弱女子。在最初的悲伤过后,到了现在苏醒过来的第二天,蝴蝶香奈惠已经调整好了心情,除去偶然间的一丝真情流露,她看起来已经颇为平静。 “……先是我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遭遇了上弦之贰,后来恰好就在附近的宗秀先生接到我的求援后赶来支援,但没想到……” 说到此处,蝴蝶香奈惠不禁停顿了一下,还没有彻底养好的肺部有些喘不上气。她慢慢平缓了一会儿呼吸,随后这才继续道:“没想到上弦之壹却紧跟而来,从两只鬼的交谈中,我们得知上弦之壹是奉命特地来把宗秀先生变成,变成鬼的。” “无惨想要把宗秀变成鬼?” 得到这个答案的产屋敷耀哉怔愣几秒,一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叹息了一声:“看来是宗秀杀死上弦之伍这件事,让鬼舞辻无惨注意到了他。” 蝴蝶香奈惠轻轻点了点头,此时的她虽然已经从刚醒来时,得知藤原宗秀阵亡的巨大悲伤中脱离了出来,甚至已经平复好心情,但提到这件事情时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 “如果不是宗秀先生用言语哄骗住了那两只鬼,为我争取到和救援队伍汇合的时间,恐怕我也会……” 说到这里她不由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神伤。 “但上弦之壹为什么最后却没有去做这件事?”这时,一旁由于个子太高,便站在靠墙位置的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有些疑虑的说。 蝴蝶香奈惠思索一瞬,便说道:“或许是没能在天亮之前将宗秀先生彻底打败吧?” 一旁几人不由点了点头,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 宇髄天元心情复杂的说道:“应该就是这样了,根据现场的人回复,他们是在一颗树下找到老师的,当时老师席地而坐,还在看着日出的方向。我想老师应该是在鬼逃离之后,无力再追赶,所以就……”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语更是没了后续。 但在场的众人却都知道这个后续。 宇髄天元吐出了一口气,转而接着说道:“在赶来蝶屋之前,我先去看过老师。这其中唯一让我疑惑的是,老师的身上除了皮肉伤外,并不存在致命伤,更没有中了什么诡异的血鬼术的痕迹,整个人就像是得了衰竭症,身体机能无法继续运转导致的……死亡。” 说到那个词语,他不禁停顿了一下,随后期待着现场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然而现场却一片寂静。 就在宇髄天元失望之余,这时沉默产屋敷耀哉却若有所思的突然开口。 “鬼杀队的记录中貌似有着类似的记载。”说着他略有些歉意:“只是其中许多记载都已经遗失,剩下的部分可能没有那么清晰。” “天元你有时间可以来我这里查看。” 宇髄天元喜出望外:“好的,主公。” 时间流逝,几乎所有关于这件事的细节处都被蝴蝶香奈惠所说完,就在众人将要离去之时,产屋敷耀哉开口说出了藤原宗秀举行葬礼的时间。 藤原宗秀没有亲人,即使有族人,却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联系。虽然关系要好的炼狱家,和作为弟子的宇髄天元都愿意将他的尸身带回自己家中停灵。但他们接到消息的时间却还是晚了一步,尸身已经被产屋敷耀哉妥善保管,只等待合适的日期下葬。 于是他们便也不好再折腾逝去之人的尸身。 下葬的那天晴空万里,天边甚至连一片云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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