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觉得自己害死了谁?” 桑伊眼前闪过恶来倒地的模样,他闭了闭眼把那一幕从脑子里晃出去,声音沙哑,“那日师父应当看到了,那个人……本来是打算带我离开的,他被殷寿杀了。” “别哭。”玉清抬手把桑伊按进自己怀里,轻叹口气,“桑桑,这分明是殷寿的错,你怎么揽到自己身上。” “是我的错,若是我不与他走,他就不会死了。” “杀人偿命,他杀了人,如今也死于他人剑下。”玉清道,“所以他不是因你而死,他是因自己杀了人而死,而持剑杀人之人,是殷寿,你不过是受害者而已。” 桑伊张了张嘴,他觉得玉清说的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反驳,眼泪挂在脸上,看起来有些傻。 “没有疑问了吧。”玉清神色淡然,“还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的吗?” “师父,还有师叔他……”桑伊声音低不可闻,“师叔他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死了?” 玉清眸光微深,轻拢着桑伊的肩,“桑桑太小看他了,他不会死,只是为了封神榜顺利封神,他必须回去而已。” “真、真的吗?”桑伊抬起脸来看着玉清,可怜兮兮地问。 “自然是真的。”玉清的拇指拭去桑伊的泪,“你不相信我?等此事完结,我带你去碧游宫找他。” 桑伊呜咽了一声,“可他、可他都没和我说一声,害得我以为、以为他死了,还一直惦记着。” “是他的错。”玉清全然不打算告诉桑伊通天是被算计了,“别惦记他的事了。” 桑伊抓着玉清的袖子又擦了把自己的泪,“可是,可是我还有一个朋友,他也……也死了,是因为我,肯定是的。” 说到伯邑考,桑伊难过得厉害。 “桑桑,他的死与你无关。”玉清抬起桑伊的脸,注视着桑伊,“他本就要死的,无论如何都会死,甚至因为你的干扰,他没有死得那么惨烈,你不要自责。” 见桑伊的双眼已经红肿,玉清轻皱了下眉,最终无奈道,“别哭了,你还有机会见到他的。” 桑伊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玉清,“还能……见到?” “嗯。”玉清伸手遮住桑伊的眼睛,“我从未骗过你,对吗?” 对,玉清从未骗过他。 桑伊眼睛上覆着玉清的手,他的师父看起来性子冷清,体温却又极高,他眼前一片黑暗,轻轻地眨了眨眼,“师父。” 玉清没说话,他的视线落在桑伊张合的唇上,少年的唇看起来饱满又柔软,格外好吃,这令玉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慢慢地低头,凑近了桑伊的唇。 没听到玉清的回答,桑伊又唤了一声,“师父。” 玉清能感受到桑伊说话的气息,与他近在咫尺,他只需要往下一指节,便能吻住他日思夜想的人,只需要……一指节。 数十万年的等待,十八的相伴,五年的分别与无数的思念……从开天辟地到如今承载着的所有汹涌爱意,如同毒素一般侵蚀着他的心脏,让他想要把这些爱全部注入桑伊的灵魂。 他不会再让桑伊离开他了。 因为看不见,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察觉到不同于以往的气息,桑伊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抓着玉清的手也越来越紧,殷红的唇略显不安地抿起又松开,他问,“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玉清盯着这一指节的距离,思考着自己吻下去后桑伊可能有的反应,是会恐惧害怕地逃离,亦或是不可置信…… 桑伊的手已经握上了玉清的手指,准备掰开玉清的手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桑桑。”玉清的声音低哑,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别动。” 桑伊一愣,手一松,“师父,到底怎么了?” “没事。”玉清闭了闭眼,想把自己心底的那点欲念压下去,他重复了一句,“没事。” 这声音听起来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桑伊有些担心,“师父,你若是有事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玉清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莫名的性感,桑伊几乎没听玉清这样笑过,顶多是浅笑,这笑声让他有些耳热。 他心道:师父你OOC了啊! “桑桑想帮师父解决现在的事情吗?”玉清的语调带着几分缓慢和引诱的味道,“如果师父真的需要的话。” 玉清从未向着桑伊自称过师父,在听见玉清的自称后,桑伊陡然意识到这一点,他眨了眨眼,睫毛碰着玉清的掌心,这让他有些不自在地又眨了一下。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帮师父。”桑伊说,“师父告诉我就好了。” “你可以做到,并且只有你可以做到。”玉清俯身贴到桑伊耳畔,呼吸落在桑伊颈间,他看着少年玉白的颈项一点点染上绯色,眸光越来越沉,“桑桑。” 明明是冬日,桑伊却觉得热了起来,他想推开玉清的手,可想起玉清的话他又忍住了,也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桑伊只觉得脖子上的气息让他浑身没劲,手根本不知道往何处放,最终只无措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如果、如果师父需要的话。”桑伊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那我……我会帮师父。” 玉清盯着桑伊的手,少年并未毫无察觉,但…… 玉清无声地笑了笑,却又转而说了另一句话,“桑桑,通天可有与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桑伊:“啊?” “可有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桑伊更热了,额头泛起细密的汗珠,脸颊也渐渐染红,他忍不住偏了偏脑袋,“我……” “不要对师父撒谎。” 玉清的唇几乎要碰到桑伊的耳垂,他闻着熟悉的香味,眸色越沉,无论好的坏的,他都要知道。 让通天在桑伊身边风险很大,但他赌的是这个通天并不会对桑伊做些什么,因为他的感情并未得到继承和共通。 近在咫尺的温度让桑伊的感官格外敏感,他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师叔……喝醉时,咬过我的后颈。” 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通天搂着他的肩膀一个劲闻他脖子,跟狗闻到骨头似的,非要咬他,疼了他好几日。 他后颈……真的很香吗?可是他闻不到啊,他闻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味道,这也太古怪了。 “咬你……后颈?”玉清的眼底晕开一大片墨色,“桑桑,你知道师父需要你做什么吗?” “……不知道。”玉清气息明显不对,这让他有些紧张,回答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师父要做什么?” 玉清拨开桑伊的黑发,他看着那白皙如玉的后颈,手指按压上去,桑伊没忍住轻哼了一声,又赶紧咬唇。 “桑桑,你知道师父每次见到你的时候,闻到你身上留下的香之时都在想什么吗?”玉清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却又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也想做与通天同样的事。” 桑伊脑子一空,什么意思? “想咬你。” “但……更想吻你。”
第23章 封神★囚凤(23) 吻? 不对。 是闻。 桑伊不确定地想,应该是闻,而不是吻。 毕竟师父也说了他身上有什么,想仔细闻闻是什么味那也正常……对吧? 是他想的龌龊了,师父这样光风霁月的圣人,怎么可能有凡尘俗世的念头?肯定是他在朝歌待了几年,所以脑子里也有了奇怪的想法,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自以为想明白之后,桑伊握住玉清的手移开,眼前骤然亮起,让他有些不适应地遮了遮眼睛。 玉清定定地盯着他,看不出丝毫异常,“桑桑,想好了吗?” 桑伊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偏过头,让自己的后颈彻底暴露在玉清面前,他神色中带着一种赴汤蹈火的凛然,“师父,你闻吧!” 玉清愕然了一瞬后盯着那雪白的后颈又笑了起来,他的手指轻抚着桑伊的后颈,感受着桑伊身体的轻颤。 说完那句话后桑伊就后悔了,他想自己真是疯了,哪有徒弟让师父闻他的,跟变态一样……可师父也说了想闻,那师父不也很变——不不不,他绝不能这样想师父,这可是他的师长啊。 师父只是单纯被香味吸引到了牙痒而已。 师父的手……好烫。 桑伊只觉得那滚烫的指腹落在他的后颈,让他整个人都止不住想要发抖。 玉清垂眸想,被这样碰着便这般敏感,若是吻上去,他的桑桑,也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态来……不过,桑桑似乎根本没有察觉他说的是吻而非闻,或许是他说得太突然了,至少对桑桑来说很突然。 既然如此…… 玉清眸中闪过幽暗的光,他双手拢住桑伊单薄的肩,然后在逐渐馥郁的香中,咬了下去。 桑伊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不是因为疼,而是玉清的牙齿和舌尖碰到他的肌肤时发出的颤栗。 玉清咬的力度很轻,舌尖舔舐之下却又让桑伊觉得浑身难受,说不出的……如同隔靴搔痒一般。 师父和徒弟这样……怎么看都很奇怪啊,桑伊有些迷糊地想着,所以他怎么就跟脑子发热一样,竟然真的同意让师父……他是不是有病啊? “师父……”细微的、颤抖的声音响起,“可以了吗?” 分明没有什么东西,可玉清就是觉得很甜,又香又甜,勾得他难以自控,想要狠狠地咬下去,想要将之吞吃入腹……仅仅只是后颈而已。 玉清听着小徒弟无法压抑的声音,甜意从舌尖传入他的心脏,他合上眼没有回答桑伊的话,却也没有松开桑伊。 “师父。” 猫一般轻吟的声音令正准备进去的哪吒脚步一停,抬头看着面前的营帐。 那只凤凰的师父回来了?既然回来了,那就该离开他的营帐才对,怎么两个人还留在这里了? 哪吒气势汹汹地伸出手,打算进去把人‘请出去’,手指碰到帐门那一刻却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直觉此刻自己应当转身离去才对,但他的余光却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他看见以往高洁的白发圣人拥着那只凤凰,露出的侧脸上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迷醉神情,似是尝到了无比美味的食物。 美味的……哪吒下意识看向另一个人,视线被那脸上染着红晕的凤凰吸引,凤凰琥珀色的双眸中浸着盈盈春水,眼尾泛红,湿润的睫毛颤抖着,细白的手指无助地抓着圣人的衣服,红润的唇哆嗦地叫着师父。 哪吒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中的东西,紧紧地盯着那红唇,他耳目无比灵敏,以至于桑伊的所有反应都在他眼里放大。 这对师徒的关系……哪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倏地松了手,颇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 帐门微微晃动着,哪吒没有停留,转头就走,走时的步伐颇有几分慌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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