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到“阿昭”的尸体,皆是一阵惊呼。只听裴茗看向君吾,道:“此事如何定夺,还有待考证。” 君吾看了一眼下方的尸体,缓缓道:“怎么说。” 裴茗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摊开,露出里面人身上的道道伤口,道:“我审小裴的时候,经他口中得知,有一位和太子殿下同行的红衣少年。” 谢怜闻言眼眸微动,抬眼看他,听裴茗接着道:“小裴的实力我还是知晓的,和“凶”境的鬼怪打个有来有往也便罢了,这人竟能将小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他走近谢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对此人的身份很是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实力,还能心甘情愿供太子殿下差遣?” 谢怜垂眸不语,只听裴茗丝毫不给人喘息的余地,逼问道:“太子殿下能否给大家介绍一下?” 师青玄见状皱眉,心下一沉。 他当然知道裴茗口中的红衣少年是谁,只是他把这茬忘了。 裴茗若是想保住裴宿,势必是要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的。 而他还偏生就抓住了这个红衣少年不放。 若是花城的身份暴露,说不定谢怜还要受到殃及,混淆视听后将裴宿的事情压下,将这件事的根源绑在花城身上, 以保下裴宿安然无恙。
第19章 这是神武殿不是菜市场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当时情况混乱,或许是商队里的一人吧。” 谢怜轻咳一声,笼统道。 裴茗眉头一挑,悠悠道:“不对吧,我听小裴说你们两人可是亲密的很,怎么就才分别不久,便不记得了?” 师青玄紧张的看向谢怜,只见谢怜不卑不亢,硬着头皮道:“的确是不记得了。” 裴茗轻蔑一笑,道:“那就请他们帮太子殿下回想回想吧。” 语毕,裴茗的另一侧神官们纷纷让出两个位置,只见两个人站在那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看向别处,假装若无其事的当做无事发生。 裴茗站到两人身侧,道:“南阳,玄真两位将军辨认一下尸体上构成的伤口吧?” 两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尸体,眼神飘忽,你看我我看你,直到君吾点头首肯,才最终上前查看。 众人看着他们二人在尸体上看了看,转了一圈才听两人道: “是他,弯刀厄命。” “血雨探花。” 这两声瞬间让神武殿彻底炸开了锅,都在议论纷纷,都开始低声猜测,说起了闲言碎语。君吾眉头一皱,说了声“肃静”神武殿才重回安静的状态。 师青玄眼见事情开始不可控制,赶忙怼了怼身旁站着的权一真让他说话。 权一真本不想插嘴,奈何师青玄这个挨千刀的见他不动,硬生生将他推了出去。众人见权一真上前一步,自然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纷纷看向他。 权一真在心里把师青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才硬着头皮道:“两位将军...如何就能认定这尸体上的伤口就是血雨探花所致?” 师青玄在他身后疯狂点头,一副“对啊,你怎么就知道”的架势。 风信看了权一真一眼,道:“我们和他交过手,自然知晓。” 权一真闻言语塞,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多少有点弱智。 师青玄见权一真屁也放不出来一个,急得跳脚,干脆站了出来,站在他身侧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位是没跟着太子殿下一起下界的吧?怎的有同血雨探花交手的机会?” 这次轮到风信和慕情语塞了,他们的确是跟着谢怜一起下去的,但都是为了掩人耳目通过分身下去的,若是承认自己跟着下去过,就相当于承认了他们偷偷帮忙的事实,尤其在谢怜面前,多少有点拉不下脸。若是不承认,那他们的辨认便没有依据。 慕情瞥了风信一眼,怪他瞎说话,抱臂道:“血雨探花与众多武神都交过手,这弯刀厄命造成的伤口,任一个与其交过手的看一遍就能知晓,不可能作假,也不会错。” 裴茗闻言摊手看向谢怜,“两位将军既然证实了这一点,若这红衣少年真是血雨探花,事情便复杂的多了。” 权一真听到这也是听不下去了,道:“那依裴将军是什么意思?” 裴茗道:“或许实情并非雨师大人所说的那样也说不定。” 权一真却道:“那裴将军言外之意就是太子殿下诬陷了小裴将军?裴将军如此想太子殿下便罢了,雨师大人常年清闲在外,不偏不倚,总不能也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乱做决定擅自构陷吧?” 雨师自从将事情通报给君吾后便一直默默无言的站在最角落,此时提到了她,她便朝裴茗看了过来。 师青玄惊叹于权一真的一阵输出,默默给他在旁边竖了个大拇哥。 裴茗见自己把火烧到了雨师身上,赶紧道:“我非有此意,只是认为绝境鬼王只手遮天,他有可能从中作梗。” 师青玄见屎盆子扣到了花城身上,瞬间不乐意了,还不等谢怜说话,便站出来道: “他怎么从中作梗了?” 裴茗意外的看了一眼师青玄,有意提醒他别插手此事,便喝了一声,“青玄!” 哪知慕情把话接了过来,“血雨探花身为绝境鬼王,阴狠狡诈,深谙城府,怀疑他从中作梗不是没有道理。” 师青玄看向慕情,被他一番话气笑了,叉腰道:“因身份之别就能随意给别人扣屎盆子,那我是不是可以就此怀疑南阳殿和玄真殿的两个中天庭小神官,未经通报就私自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是不是也是心怀鬼胎,图谋不轨啊!你们怎么就不说他们在从中作梗?” 风信和慕情听了这话,脸一阵红一阵白。谢怜许是多少知道他们两人身份的事,听了师青玄的话也是一阵无奈苦笑,刚要出声打断,就见风信已经被激的控制不住,开口便道:“那风师大人又是何意!张口闭口就维护那个血雨探花,你又居心何在?!” 师青玄刚要说话,就被权一真抢先道:“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少在那里颠倒是非黑白!” 慕情听他说话不好听,便道:“奇英殿下这么向着风师大人说话,岂非两人是一伙的?” 权一真道:“向着他又怎么样?向着他就能说我俩居心叵测了?!” 风信吼道:“那你们说啊!怎么就非要向着那个鬼王说话!” 权一真一顿,见周围的人也全都看向他们,想知道两人偏向血雨探花的理由。沉默一瞬,师青玄直接喊了出来,一句话震耳欲聋,惊的在场各神官瞬间呆住, “血雨探花是我偶像!怎么了?!” “我就向着他说话了!怎么了?!!” “...” 。。。 “昔日血雨探花大战三十三神官他就是我偶像了!怎么了!” “当时他向你们宣战的时候你们俩应战了吗?!连个屁都不敢放的人现在倒是出来狗叫了?人家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洒脱不羁,根本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们有什么资格往人家身上扣,屎,盆,子!” 谢怜捂着脸,拽着师青玄的袖子就往后拉, “风师大人,你可少说两句吧...” 师青玄却是来了劲儿,抽出衣袖就把袖子撸了起来,和权一真对峙起对面的风信和慕情两人。风信和慕情显然也是气的不轻,昔日恨不得把对方打死的两人居然站在了同一战线,当场和风师奇英两人吵了起来。 慕情脸色铁青,“你说这事不是血雨探花做的,就要拿出证据!” 权一真道:“你们说是他做的,怎么就不拿出证据!” 风信吼道:“拿不出就是半斤八两!有什么资格在这说我们!明明是你们狗叫!” 师青玄道:“我在这冲灯发誓就不是他做的!是他做的我他妈吃屎!” 风信:“你!简直胡搅蛮缠!是他做的你他妈砸脑袋!” 慕情:“金殿也得塌的稀碎!” 谢怜扶额,还是让他俩知道了。 师青玄:“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怎么办!” 权一真:“不是他做的你俩跪下叫爸爸!” 慕情气急,“欺人太甚!!!” 风信直接动手,抽出身旁神官的刀就朝两人冲来。 “哎哎哎!你干什么!别拔刀!君子动口不动手!!!” “去你妈的君子!” “来啊!” “你他妈的...” 师青玄见风信拔刀,吓得一哆嗦,直直往后退。权一真丝毫不惧,掏出短剑就刚了上去,慕情在风信身后口吐芬芳,师青玄就拿拂尘堵他的嘴。众神官见状看戏的看戏,拉架的拉架,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谢怜一手拉着风信一手拽着慕情,嘴里劝道:“好了风信!风信!慕情,你们冷静,冷静一下!” 这边裴茗堵着眼红的权一真,手里提溜着张牙舞爪的师青玄,嘴里一声腩“青玄”一声“奇英”的叫着。 君吾坐在神武殿上方看着这堪比菜市场的一幕,心力交瘁的揉了揉眉心,叹口气拍了两下座椅,道:“够了!都停下!” 在君吾的威慑下,神武殿里的众人才都渐渐消停下来。风信理了理被抓成鸡窝的头发,喘口粗气站在一旁梗着脖子,慕情铁青着脸捏出被师青玄塞进嘴里的白毛。师青玄和权一真两人也没好到哪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被扯的七零八落。 君吾看着下方“惨不忍睹”的战况,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叹了又叹,单手扶额,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殿外又匆匆赶来一人,也不知道是谁给水师殿传的口信,得知师青玄在神武殿打架,师无渡便急匆匆的赶来。 师无渡刚进殿就看见师青玄遭着头发一脸狼狈样,站定喝道:“多大人了?成何体统!” 师青玄被喝的脖子一缩,瘪瘪嘴一脸不服气,终究是没说什么。随后师无渡朝风信和慕情的方向冷冷瞥了一眼,对着上方的君吾作揖,“帝君。” 君吾摆摆手,疲惫道:“既然水师来了,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师无渡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裴宿和身旁的裴茗,淡淡道:“小裴将军的事,我也是略有耳闻。私下认为,小裴此举,的确不是他的风格。” 师青玄见状瞪大眼睛,忙道:“哥!” 师无渡打断他接着道:“这件事既然牵扯到绝境鬼王,势必情况要复杂一些,在实情没有查清之前,还是不应妄下决断。” 君吾闻言点点头,思虑片刻缓缓道:“把裴宿带下去吧,关在殿里禁闭,事情没有查清前不准放出来。” 裴茗松了口气,拱手道:“是。” 雨师见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朝君吾鞠了一躬,便一声不吭的离开。 师青玄和权一真傻了眼,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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