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放完,新一心里有了成算,他站起身,往自家弟弟那里看了一眼,明一靠坐在沙发椅上,玩着手机。 新一看了眼服务员聚集的那一桌,他抻了抻袖子,掀开洗手间的帘子走了进去,戴着手套的手握上洗手间那扇贴着“非请勿入”的那扇门,新一走了进去,果然是一间储物间。 新一心里盘算着,凶手要脱下衣服换上工作服时间并不宽裕,那她没法把衣服藏得特别好。 从储物间的门出去,就是商场的通风井。新一找寻一圈,就看见最角落的架子底下放着一个被塑料袋装着的白色呢子大衣,新一定睛看去,让他惊喜的是,在衣服里的袋子里,还隐约有一条土色的麻绳。 新一脸上露出笑,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正对上明一看过来的眼神,明一瞧着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脸上的笑,朝着新一比了个“OK”的手势。 新一迈开步子,他在四个服务员身前站定,他抬手指向那个之前发现尸体的服务员,语气坚定:“凶手就是你!” “你……”她一愣,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才说道:“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凶手就是你!”新一又重复一遍。 “客人您别开玩笑了,”店长也回过神,说道:“那位客人被人杀死的时候,由美子一直在店里打扫卫生。” “是吗?”新一视线半分不动,他语气笃定:“那是因为,那位客人在由美子开始打扫卫生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由美子身子一颤,嘴却还硬得很:“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新一迈开步子,他目光如隼,由美子瑟缩了一下,新一说道:“你非要我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才认吗,行,那我说给你听。” 新一淡然开口,实习侦探思路清晰,他说道:“大约一个小时前,穿着白色呢子大衣的受害者进了店,”新一点开手机,他把手机屏幕对着几个服务员,手机里拍着照片,监控视频清晰地显示着时间,他继续说道:“受害者进了咖啡店之后没有立即点餐,所以前台的几位对她没有印象,她先去了洗手间。” 新一的手在移动键上点动,切到了下一张照片,他把屏幕对上众人,继续说道:“这时,由美子君拿起了清洁的牌子竖在门口,”新一又切了张照片,说道:“开始清洁。” “在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新一继续叙述着:“本来应该用于打扫的时间被由美子全部用来杀人……” 由美子嘴犟:“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新一说道:“就凭洗手间里角落里完全没有清洁到的污水。” “你……” 新一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在你勒死死者之后,”新一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说道:“你扶着她的身子退出隔间,然后用开关隔间锁扣的小钥匙在外面锁上隔间的门,这时死者靠在隔间的门上。” 新一说道:“做完这一切之后,你从卫生间里退出来,假装完成了清洁一样,”新一按动手机,说道:“然后,你假装有什么东西忘在洗手间里,或者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又进了洗手间,对吗,店长?” 店长一愣,说道:“对,是的,由美子说她洗手间水桶里的水忘记倒了。” “没错,”新一继续说道:“由美子扯了这个借口重新进入洗手间,”新一思路清晰:“然而,她没有进入女洗手间,而是进了员工储藏室,罩上了另外一件白色呢子大衣从后门出了咖啡店。” 这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由美子身子已经瘫软下去。 新一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从后门出了店,绕出通风口从咖啡店大门进了咖啡店,然后径直走进咖啡店,今天太阳大,女士带着防晒面罩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新一瞧着由美子的反应越发自信,说道:“等你进了洗手间,脱下呢子大衣,用塑料袋把大衣装起来……” “说真的,你是觉得你太聪明还是警察太笨,”新一说道:“你竟然把大衣和勒死人的凶器放在一起,就藏在通风道的角落里。” “换上服务员的衣服,”新一说道:“你从卫生间里出来,再过一会,你又扯了个借口,大概是手套忘在了洗手台上,对吗?” 由美子默不作声。 新一看着这人不吱声,说道:“你掀帘子进了洗手间,戴上手套,拧开最里面隔间的门,‘咚!’,死者就从隔间里摔了出来,你再尖叫一声‘死人了!’,所有人都会认为,有人杀了死者跑了,对不对!” 新一斥了一声:“凶手就是你,”新一提气道:“你可以戴手套隔绝指纹,但是,呢子大衣上残留的生物检材绝对能够证明凶手就是你!” “说!”侦探提气,厉声问道:“老实交代!” 如蚊子般大小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我……” “为什么杀人?” “这个女人,中午和晚上总是来咖啡店上洗手间,也不消费,”由美子低着头,她闷声闷气地说道:“那天晚上,我忍不住说了她一次,她骂我白痴……” 新一一怔,问道:“这你就杀人?” “当然不是,”由美子猛地抬起头,她目露恨意:“我骂了回去,那个白痴一脚踢翻了洗手间的水桶,水撒了一地,我拖了半个小时才拖干,就那么错过了末班车,我晚了两个小时才回家。” “我的儿子,”由美子恨恨道:“我的小儿子晚上一个人在家找不到我,独自出门来找我,被车撞死了。” “要不是她……要不是她!我的俊翔怎么会死!我要杀了她,让她替我儿子偿命!” 新一眼皮耷拉下来,他什么不想评论——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错归结在别人身上。 “行了,等警察来吧,”新一说道:“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也没过多久,目暮警部带着人就到了咖啡店,店长打开咖啡店的门,目暮警部朝着洗手间走去。 “案子已经破了”有客人冲着警察喊了声。 “啊,破了,”目暮警部看了过去,问道:“谁破的。” 客人指着洗手间门口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右边的那个,说道:“她破的!” 新一和明一站在卫生间帘子前面,两个白裙子“少女”露出乖巧的微笑,目暮警部看了过去,只觉得这两个女孩十分眼熟,等等! 工藤家的双胞胎——目暮警部瞳孔地震。 工藤家那两个熊小子怎么看的这么乖!太……太奇怪了! 明一声音甜甜:“案子是新一破的,警部,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目暮警部哆嗦了一下,这个声音又软又夹。 哆嗦。 “目暮警部,事情是这样的,”新一迎上来,指着女卫生间里的死者开始叙述起来,少年:“证据我都找到了……” 目暮警部嘴上虽在调侃,但他心里也有了几分自得,这小子就如他期待的那样,正在逐渐成为一个优秀的侦探。 半晌,警视厅刑侦组目暮警部缓慢开口:“工藤家有两个女孩子,优作君和有希子君知道吗?” “爸爸妈妈当然知道啦!”明一道。 新一倚在自己双胞胎弟弟肩上,声音放软:“爸爸妈妈还可喜欢了呢!” “真……真的吗?” 双胞胎异口同声:“当然!” 有那么一秒,目暮警部觉得自己输了。
第69章 “园子你送小兰回去就可以了,”园子家的车后车门车窗落下来,新一手扶着车门,新一嘱咐道:“不用管我们,我们打的回去,注意安全哈!” “好的!”园子应声,她手边的车窗升起来,车子发动了。 新一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明一踩着双细跟黑色高跟靴,手捂着胃,皱着眉头,新一关切问道:“怎么了?” “晚上的冰淇淋冲着热乎的寿喜烧,”明一揉了揉胃,撇嘴道:“胃好痛。”明一抬眸,新一眼里满是关心,他一怔,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自己……上……”这话不吉利,新一咽了下去,嘱咐道:“一定要注意,你可是这世上我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你打的的钱拿了吧,”新一点头,明一站在路边,他朝着驶来的的士招了招手,说道:“那我走了,你也注意安全。” 的士在明一身前停了下来,明一拉开车门上了车,朝着新一挥了挥手,报了个地名,的士缓缓启动驶上了大路。明一半梦半醒之间,的士停了下来,司机转过身,柔声提醒道:“小姐,到了。” 明一脑袋胀痛,突突地发疼,他闭紧眼,复又睁开,手撑着椅面坐直身子,他看了眼周围,“是这里吗,小姐?”司机问道,明一点头,他看了眼打表器,掏出钱包付了钱。 明一下了车,清凉的夜风吹了过来,他打了个哆嗦,把呢子大衣紧了紧,朝东沿街走了二十来米拐进一条小路,穿过两条街,再往又走了两百多米,才到了伊藤兄弟的公寓。明一坐电梯上了六楼,走到倒数第三间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传出脚步声,猫眼黑了黑,门打开了。 黑泽阵叼着烟,他吸了一口气,烟蒂燃红,他松开门把手,两指夹着烟,眉梢挑起,烟气从嘴里、鼻孔飘出来,让开玄关进门的位置,黑泽阵看了眼女装幼弟,问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 明一抬起头,他刚蹬掉鞋子,脚带着拖鞋勾着,他拎起细跟高跟靴扔进鞋柜里,手扶着玄关柜子的柜面,鼻音尤重:“头痛,阵哥……”别调侃我了。 戴着鼻音的“哥”音让满心戏谑的阵哥伸出手,手背碰了碰仿佛宿醉刚醒的幼弟,他收回手,在自己额上贴了贴,脑门微微发热。 明一“哼”了声,他站直身子,说道:“好困,阵哥,我洗了睡了。”明一蹙着眉,太阳穴像是被人用鼓槌一下下地锤着一样,他走进卧室拿了睡衣,晃着进了卫生间。 黑泽阵瞧着幼弟眉头紧蹙的模样,这小子里面就穿了条细纱半透碎花裙,外面的呢子还是个V领的,天气还没暖和肯定又吃冰了,回来路上吹了夜风,晚上说不定要发热。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明一洗了个澡,换上了珊瑚绒睡衣,卧室门关着,房里的空调出风口往外吹着暖气,阵哥帮他开了空调,明一走到床边,抬脚伸进被子里,被子里一片冰冷,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到脖子。 明一闭紧眼,收摸索着摸到床头卧室大灯的开关,灯灭了。明一洗过澡,头痛一点没减缓,人倒是清醒了,他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揉着自己太阳穴, 卧室门传出响动,明一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他循声看过去,卧室门被打开了,依稀看着一个人影手上端着杯水朝着他走过来,“阵哥?”明一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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