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一,不是他不想带,实在是对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 遇到这种一看就不对劲的案子,他肯定不愿意走的。 忧心忡忡的阿笠博士一边开着车,一边确认着信号。 山林里,手机信号总是相对差,必须得找个信号好一点的位置,才好报警。 “啊!有信号了!”光彦激动地看着手机,立刻拨出了报警号码。 露营地。 身上、脸上都是血迹的男人此刻已经冲到了松田面前,挥舞着手里的水果刀,语无伦次地喊着救命和一些其他的话,神情癫狂又恐惧。 “站住!”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帅气的脸此刻充满了攻击性,“向后退!否则我不客气了。” 而更具攻击性的,是他此刻握在手里的东西——手|枪。 这枪自然是旁边的小学生公安赞助的。 至于里面到底有没有子弹,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男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惊惧:“别、别开枪!” 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同时举起双手……接着他又被吓了一跳。 这次他是被自己握在手里的东西吓到的。 紧接着,他如同触电一般,将手里一直握着的刀扔在了地上。 他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握着的那把水果刀一般,慌张又语无伦次地又后退了一步,拼命挥动着双手解释道:“不、不是,这是我捡起来准备自卫的!” 然后在挥动间,他再次发现自己的双手、身上,甚至脸上,都是鲜血。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又看着自己手掌上染上的鲜红色,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不是我!不对……快救我!有人要杀我们!” 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这个时候的自己在别人眼里会是什么形象了,又绝望又不甘,眼泪不由自主从眼眶里流下,在脸上冲刷出一条带着血色的痕迹。 “求求你们,相信我!”他祈求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报警!求你们帮我报警!你们可以派诸伏警官来!他一定可以证明我没有杀人的!” 降低存在感的柯南盯着面前的人,陷入了沉思。 而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则是默契地挑了挑眉头。 既然他要报警,那他们当然要满足他。 于是,通过侦探徽章联系后,博士一行人将疑似嫌疑犯的要求转达给了警视厅。 ——虽然电话信号不好,但侦探徽章之间内部的信号并不会受到影响。 接到电话的目暮警官表示对这种嫌疑人指定警察的要求简直闻所未闻。 如果对方是凶手,这种行为无疑是挑衅!他们当然要狠狠灭了他的威风。 如果不是凶手,那就是对他们警察的信任,既然是信任,他们当然要回应这份! 总而言之,他和诸伏以及伊达已经准备出发。 挂电话之前,目暮警部还不忘感慨了一句:“没想到,阿笠博士你竟然也是个事件体质……” “……”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陷入沉思。 难道,他真的是个事件体质吗? 他短暂地思考了一秒,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并且立刻将这个结果转达给了柯南。 柯南并没有当着嫌疑人的面使用侦探徽章——这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保命的道具,怎么可能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暴露在身份不明的人面前。 他朝着松田阵平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松田阵平意会后,装模作样打了个电话,又将结果转给了嫌疑人。 嫌疑人似乎松了口气,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可以在这里等着吗?”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己来时的方向,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松田阵平看了他一眼:“当然。” 他们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在警惕什么。 没让他们等多久,一道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们只隐隐看到一道身影,但没等他们看清,那道人影就掉头跑了。 松田阵平没有去追。 降谷零也没有动。 柯南倒是想追,但被降谷零拉住了。 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痕迹……太可疑了。 他脸上的血,大多是来自自己脸上的伤。 那是在树上摩擦出来的,上面还残留着细微的植物纤维。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被利刃划破留下的血痕。 上半身也有一些似乎与人扭打后的痕迹,手臂、胸|前也有相同的利刃血痕。 但是更多的,让他们为之侧目的,是明显沾染自其他人的血液。 不,与其说是沾染,不如说,是在血泊里打过滚,他的衣服下摆还在向下滴血! 以他们三人专业的判断,如果这个血量来自同一个人,那么,这个血量已经超过了致死量。换言之,这个人已经死了。 但如果来自不同的人,那这些人还有可能活着! 他们必须先确认情况,如果有幸存者,对方必定在等待他们的救援。 “不如你先说说大概的情况?”作为目击者中唯一的一名成年人,松田阵平不但担当了震慑者和保护者的职责,此刻还得做着安抚者的工作,以让面前这个人好好说话,“我这里还带着孩子,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得先带着他们离开了。” 不需要多余的商量,也不需要多余的眼神暗示,身为他好友兼同期的降谷零已经默契地拿捏起了普通小孩的人设,做出了忍耐了许久的恐惧的正常小孩害怕、饱受惊吓的姿态。 “呜呜,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他抱着松田阵平的腿,被吓得抽抽噎噎。 松田阵平腿都僵住了。 这个金毛混蛋今天牺牲这么大,回头一定会找补回来的! 一直在松田阵平身后暗中观察着面前这个男人,顺便分析着可能有用的信息的柯南,在听到他这抽抽噎噎的声音时,先是一呆,接着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了他两眼。 好哇!说好的一起努力,结果你竟然背着我偷偷进修了演技! 忙着演戏的降谷小朋友没有理会他暗暗送来的眼神,不过没有忘记拉了他一把,免得他正脸暴露在这个嫌疑人面前。 ——哪有正常小孩看到一个浑身鲜血的人毫无波动的? 不得不说,明明他|妈妈以前也是一位日本著名的影星……这家伙是半点没有遗传到啊? 这个一心扑到破案上面的推理笨蛋…… 这个时候,柯南也终于明白自己漏掉了,他木着脸,干脆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已经被吓到不敢说话、也没有了表情的受惊小孩。 好在,松田阵平将他们的身形都挡住了,这个可疑的男人也压根看不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被提醒后,男人似乎也想起这里还有孩子,他第一反应是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形象会给小孩带来极强的心理阴影,他半侧过身,本来还想把自己身上的血迹擦一下……但在看清自己衣服上遍布的血迹后,他选择了放弃。 他颓然道:“抱歉……”他已经尽力了,但根本没有一点办法来隐藏。 三人将他的举动看在了眼里,松田阵平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一些:“不如你先将情况说一下?” 他第二次提及。 男人看了看时间,大概也知道等警察过来还要好一阵子,面前这个带着两个小孩的男人如果真的走了,那他……就真的危险了! 他很快将情况粗略地交代了一下,他自称中野冬贵,是跟4位高中同学一起来露营的。 总共三男两女,其中有一对是情侣。 他们准备了食物和啤酒,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一边闲聊,一边喝着啤酒,发起这次露营的人叫福泽真央,他准备等气氛恰当的时候,就向自己心仪已久的岸田加世子告白。 酒酣耳热,又有其他人起哄,福泽真央红着脸开始跟岸田加世子告白。 “谁知道,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刀,不由分说就把当时站着的福泽给捅了!” 鲜血溅了他一脸、一身。 “大家都傻了,想跑的被直接干掉了,我脸上的伤也是在那个时候被他按在树上摩擦弄出来的……后来是因为重伤的福泽把人给拽住了,我们才跑出来的,但刚刚的枪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被发现了……” 中野冬贵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满是慌张、害怕,以及茫然。 “人是突然出现的?你们没人认识?” 中野冬贵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他是突然出现的,一言不发就把人捅了……其他人认不认识我也不清楚。” 他们虽然是关系不错的同学,但也不至于把对方所有的交际圈都了解清楚。 被点名的诸伏景光和自己的上司、同事是在20分钟后抵达的。 在听说伤人者持有枪之后,警视厅将机动队也一并带上了。 一队人扛着防爆盾和防爆叉,将警视厅的刑警护在中间,警觉地防备着前行。 原本柯南和降谷零是要被送回去的,但……嗯,总之,某人撒娇大胜利。 出事的地方离阿笠博士他们选择的露营地点有大概10分钟左右的路程,因为谨慎,除了先行队,大部队花了大概20分钟才抵达。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众人在看到露营地的情况时,依旧被现场的惨状震惊到了…… 与阿笠博士他们一样,在一株巨大的樱花树下,放着一块野餐布,上面本来应该摆满了食物和啤酒。 只是那张野餐布周围如今横七竖八地倒着3具尸体,没用完的食物和啤酒洒落一地。 “……”警方的人沉默地闭上眼,在心里哀悼一番后,开始确认现场。 正如中野冬贵所言,这些人都是被刀给刺伤的,其中一个身上甚至还插着那把刀。 他身上是与人缠斗过的痕迹,衣服凌乱,还有数道刀伤,显然是在与人纠缠中被人狠狠捅了几刀,最终失血过多而亡。 他们确认一个,记录一个。 “福泽真央,24岁,X校语文老师……” 他的旁边倒着一个女性,双目圆睁且茫然,只有脖子上有一道致命伤,并没有多少挣扎的痕迹,似乎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人一刀割喉了。 “岸田加世子,24岁,某事务所实习律师……” 在离两人有五步远的地方,还有一具尸体倒着,她维持着趴行的动作,双目充血,表情极度不甘又绝望,似乎是在准备逃跑时,被人刺中了后心,地面有一道拖曳过的痕迹,她的十指指甲中也残留着泥土,似乎在断气之前试图爬离这里,只是最终力竭,只能不甘不愿地没了呼吸。 “岛田理彩,24岁,某会社董事的女儿……” 剩余一个据说一起出来,但他们至今没有发现的人,名叫野崎真泰,调查结果也已经出来了,是另一位企业家的儿子,据说风评不是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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