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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枚用于揭开赌局结果的子弹也在距离费奥多尔一步之遥的地方被格挡后无力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费奥多尔心底闪过一丝错愕，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岑言环住自己的手臂，但指尖却直接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如同摸上空气般的虚无感与对方无动于衷的平静反应无一不在告诉着他——这并不是实体，而仅仅只是一道昔日残影般的存在。 在挡下子弹后，那道身影又很快消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费奥多尔脸上没有露出半分破绽，他唇边勾起一抹礼貌性的弧度，语调从容优雅，“看起来最后还是我赢了，太宰君。” 太宰治厌倦地摆了摆手，“我知道了，我说过，就算你真的成功了，也是你活该得到的。” 换做平时，费奥多尔肯定会眦睚必报地讥讽回去，但现在他有其他更在意的事，思绪也有些混乱，最后仅轻描淡写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先失陪了。” 这种发展虽然让所有人都不甘心，但却也无可奈何，在看见岑言身影重新浮现的时候，不少被对方迫害过的人都条件反射行的扭头借此遮掩自己的心虚。 有的人虽然不在了，但他依旧给许多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光是看见张脸就被吓得头皮发麻。 太宰治望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敏锐捕捉到了费奥多尔反应中的不对劲，从对方略有些反常的态度来看，似乎在这段感情里对方也确确实实投入了真情实感。 虽然以费奥多尔的性格极有可能会依旧坚定自己的理想，但在昔日的异变和岑言所展现出的无所不能的情况下，「书」即使回归本体了，又会剩下多少可以书写的内容呢？ 这样的话……或许事情最后的发展不会像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也说不准。 …… 岑言还没来得及跟师父一号说这个道具该怎么用就被弹了出来，不过他相信以师父一号的能力，即使不说对方应该也能弄懂。 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直接被彻底弹出这个游戏直接回到后台页面，而是停留在了一个像是起初创建角色时所出现的纯白空间。 岑言有些纳闷地打开系统页面，刚准备直接彻底退出游戏，一个半透明的电子弹窗忽然出现，像是每个游戏彻底过关后都会出现的结语一样。 「尊敬的救世主，您已经通关了所有“副本”，也成为了这个世界无人匹敌的神，因此，是时候该将这个“游戏”的真面目告诉你了。」 这个结语的开头有点悬疑片的反转内味。 岑言伸手点了一下，下一个弹窗紧随而至。 「想必您也该注意到了违和与不对劲之处，您是否觉得这个“游戏”有时候真实过头？哪怕是您不在线也能自我运转？没错，它其实并不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这句话把岑言逗乐了，没想到这游戏的反转真的这么老套。 那他过的那些副本是什么？世界崩坏了？所以引起其他世界觊觎了？ 那这些世界图什么啊，单纯图毁灭世界吗？ 岑言笑着翻下一页，看见的理由让他唇边笑容僵了一下，旋即笑得更大声了。 「首先我要告诉您，您确实是被选中的救世主，当然，您可能会好奇那些“副本”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切都是因为世界升维考验。 如果考验失败，本世界将会跟其它世界融合引发秩序与规则的混乱，最终走向灭亡。 由于本世界力量不足，没有百分百把握能够成功通过，为了避免毁灭的结局，所以才在众多人选中选择了您。」 岑言原本看见“世界升维”还思考了一下真实性，结果看见后面顿时笑得乐不可支。 这看起来就像是差生考不过考试，所以绞尽脑汁找了个枪手一样。 而且他记得自己是在购物附赠小卡片上看见的，什么世界找救世主这么接地气啊！ 「……那是因为世界力量不足，所以才在高维世界选择这样比较便捷的方法。」 岑言没想到这个弹窗居然能够知道自己的想法并实时回答，出现这种情况可不像是游戏结束的结语。 更像是设计了这个游戏的人伪装成系统来询问内测玩家体验如何一样。 可即使是这样对方也不该知道自己的想法才对。 难道是什么新的检测技术？ 通过人体所表现出的各个细微的反应结合各种因素来推算出可能性最大的回答？ 想要测试弹窗的内容到底是真的，还是仅仅只是游戏策划设计的恶作剧也很简单。 岑言在心底问出了几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可曾读过书？ 然而这一次弹窗却没能继续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辩解。 「如果不是因为抢不过其他世界，我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去寻找救世主，但无论如何，请您相信，您所看见的都是真实的。」 岑言表情顿时索然无味，从对方没反应看起来，这个应该是游戏策划早就设计好的补漏说辞，通过结合他的反应来推算出的可能性最大的回答。 还挺真实，他差点就信了。 不过身为游戏内测的唯一一个玩家，同时看在这个游戏给他带来了这么多快乐的份上，岑言也愿意配合对方完善游戏内容，检查是否有没圆上的剧情漏洞。 “哦？这样的话，你是谁？” 弹窗上的内容很快浮现，「您可以把我当做世界意识，或者只当做系统也可以。」 好老套的设定。 岑言有些挑剔，不过这一点也无伤大雅，毕竟这种说辞确实可以填补副本通关后为什么会出现系统弹窗诉说世界真相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世界包装成游戏呢？”岑言公式化地问出了关键难题。 系统弹窗空白了片刻，像是没能及时加载出来一样，好一会儿才显示出了一个看似苍白无力，又有点过于真实的内容。 「正常又好端端活着的人都不会想去当救世主，而那些已经去世的灵魂我又抢不过其他世界。 如果是给予报酬寻找活着的对象、实现对方愿望的话，代价有些太高了，我难以支付，所以只能选择伪装成游戏。」 “你想白嫖？”岑言警觉起来了，他代入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被压榨劳动力了，甚至意识到了不对劲，“那如果真的是拯救世界，为什么还要我自己花钱？” 「原本是想借助高维世界的力量用来稳固这个世界的，毕竟那是所有人都喜爱的对象，但是……因为您过于“自由”，所以那些力量都被用来摆平您亲手制造的新灾难和掩藏您来自其他世界玩家的身份了。」 系统这一次显示的字体特意加粗了一点，是真的在为此咬牙切齿。 具体来说，百分之一的力量用来掩藏玩家身份不让其他人起疑心，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用来摆平对方制造的灾难了，甚至到最后力量还有些不够，要不是对方刚好接触到了「书页」，让它有机会能够顺理成章地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去把「书」的力量也用了，说不准世界早就被对方玩塌了，哪还能撑到现在。 岑言看着这个解释勉勉强强地点头，这个解释甚至还总结点评了他副本里最后的所作所为，类似于游戏结束后玩家表现结算一样。 “那商城道具该怎么解释？” 系统弹窗：「是从其他同维世界里借来的。」 岑言看着这一行略有些含糊其辞的字，回想起了商城里经常出现的一些破铜烂铁，开始觉得——就算这是真的，那也应该是从其他世界里边借边捡。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这个说辞似乎都能凸显出对方为了能过考验有多努力。 岑言刚准备点头表示这么说可以解释的过去，又突然想起最初在这个游戏还没有副本出现的时候，自己得到的那个任务奖励开出了根毛的事情。 “那我当初在费劲千辛万苦完成任务、得到了神秘宝箱后，从里面开出的那根猫毛，是你故意塞的，还是不小心的？” 「……是故意放的。」 岑言：？ 岑言简直难以置信，他质问出声，“你就是这样对待救世主的？？” 暗箱操作！这绝对是暗箱操作！ 没想到对方为了圆剧情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不高兴的情绪，系统弹窗这一次内容浮现的速度快了许多。 「您应该也已经知道了那根猫毛的主人，其实原本我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您顺着这根猫毛接触到横滨三个组织之间的核心，得到拯救世界的助力，从而能够更加轻松地完成拯救世界的目标，但我没想到您完全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仅靠自身实力也能成功拯救世界。」 这个看起来十分合理的解释成功抚平了岑言的情绪。 虽然这个剧情路线对于他来说十分的鸡肋，但是说不准在公测的时候会有其他玩家需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拥有这种高超技术、能够独自通关的。 既然对方出发点是好的，他就不计较了。 看在对方如此认真、哪怕是会被误会暗箱操作也想要解释合理化这个游戏所有剧情的份上，那他确实可以认真帮对方全方位的给这个游戏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漏洞和违和。 “副本结算给的东西也是你从其他同维世界捡的吗？” 「部分东西是我按照您的喜好准备的礼物，部分是其他世界给谢礼。 它们本意其实也不想融合在一起，因此其中有的世界是因为力量不足被迫吸引，有的是因为想要借此改变原来悲惨的结局，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它们都很感激您。 如果您好奇哪些是其他世界的谢礼，其实也很好分辨，它们的谢礼其中的元素都曾在副本里出现过，比如说誓约戒指，又比如说约定红线。」 岑言开始觉得这个游戏结语环节很有意思了，这个弹窗显示出的字体前面都是普通的黑色，到了最后一句话突然变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色，像是在庆祝他恋爱线打通了一样。 岑言唇边抑制不住地扬起笑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是时候可以接受最终赞美了。 “那从万千人群中选中我，一定是有着特殊的原因吧？” 这一次弹窗浮现内容慢了许多，像是在思考措辞一样。 系统在斟酌着该如何委婉地表示自己是被诈骗了的事实。 世界升维考验这件事关系到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命运，如果将这个任务拜托这个世界的人，那么一定会出现很多变数，甚至极有可能会出现考验失败这个结局，所以最好的选择是学其他世界一样，去高维世界寻找救世主，这样选出来的救世主不会对这个世界有私心，而且即使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也能够及时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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