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游戏体验感做的相当好,简直就跟真的坐在了车上一样,窗外吹进来的夜风也透着草木气息,甚至细闻还能感受到海水的湿咸。 真实,太真实了。 要不然试试看能不能跳车吧?既然如此真实,他在现实里还没体验过这种无痛跳车感觉呢! 一直从后视镜注意对方的费奥多尔再次抬起眼时发现对方不见了,他一脚急刹车回过头看向后座,只见后车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夜风正呼呼地往车内灌。 发生什么事了? 这还没出横滨呢。 正当费奥多尔迷惑不解想要下车去寻找时,一个人影缓慢地从打开的车门那里爬了进来,抬向半空中的手沾满了血迹。 血腥味也充盈了整个空间,这着实有点恐怖了。 没等费奥多尔从惊愕中回过神,只听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献丑了,请继续开吧。” 岑言一边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一边这样说着。 原来跳一次车会掉百分之三十的生命值,这可能跟车速有关,如果下次在高速中跳车是不是就会直接挂掉? “您……看起来有些糟糕……需要送您去医院吗?”费奥多尔看似关切地说道。 对方身上的血迹在路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像极了抛尸现场,幸运的是他发现的早,否则对方还不知道要爬多久才能重新上车。 但是送对方去医院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要通过这番话观察对方的反应从中获取情报而已。 “没事,继续开。”岑言虽然看起来奄奄一息,但嗓音仍旧轻松。 费奥多尔闻言没有再说话,他一边思考对方会突然跳车的理由,一边重新踩下油门。 在行驶出横滨范围后,车后座上的那个青年又不见了。 这一次车门没有被打开,但座位上只剩下了血迹。 恐怖的就像是午夜鬼故事一样。 让费奥多尔再次陷入了沉默与深思。
第14章 「新手村」横滨 当费奥多尔寻找到那个突然消失的青年时,后者正坐在巷子里的垃圾桶上,表情悲伤愤怒,像是在为什么感到不公,那双金色的眼眸在银白色月光的照耀下充盈着一层浅浅水光。 费奥多尔正准备上前的脚步微顿,对方这是在为离开不了横滨而感到难过吗? 实际上岑言在梅开二度被送到初始复活点时,就已经意识到这次的失败。 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打开了之前没看完的电影,刚好看到了女主带着十个孩子跟男主解开误会即将重归于好的那一刻,但好景不长,女主和十个孩子一起被泥头车创飞了。 孩子们被创到了世界的各个角落都失忆了,而女主被创到了太平洋里变成了人鱼公主,男主万念俱灰到处寻找女主和孩子。 这是什么天灾人祸被命运玩弄的悲惨人生! 【创飞的不是孩子和女主,是我,什么泥头车能把人创到世界各个角落啊!】 【为什么这部电影如此离奇,从校园青春到职场偶像再到科幻童话,究极缝合兽,这编剧实属抓住流量密码了。】 【《热元素集合体》】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会为这部烂戏流眼泪吧?】 【言宝好像……(沉默)】 【不要再看了——我感觉自己被降智打击了!】 【如果我跟岑言一样抛弃脑子,我是不是也能活的这么快乐(恍惚)】 【这可能就是人傻欢乐多罢(八岁已黑化)】 【上次这么快乐还是在上次(一岁已黑化)】 【越来越过分了你们!一岁就黑化建议多漂白几次!】 岑言注意到巷子口出现了一个人影,暂停了电影,借助银白色的月光看清了那个瘦削高挑的人影正是之前想要好心送自己离开的npc。 没等对方说什么,岑言生怕对方想要来个又臭又长的对话剧情,他率先开口打断施法,“谢谢你‘扫地僧’,之前冤枉你了,大概我的命运如此,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他着急去看电影后半段,最后到底有没有he,急死他了。 反正又出不去新手村,任务又接不到任务,既然如此自由那他晚点再去找对方过对话获得信息也没问题吧? 眼下还是看见大结局比较重要。 这一句话把费奥多尔原本脑海里的套话计划全打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叫‘扫地僧’。” 费奥多尔记得自己有跟对方做过自我介绍的,而且这个称呼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己像僧人吗?? 但岑言仅是潦草地点点头,看起来火急火燎的,“我晚点再找你。” 费奥多尔还没来得说话,对方忽然在他眼前化为了星星点点的碎光消失不见了。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时间系异能。 他之前就有些奇怪对方究竟是如何突然出现在他临时据点的,紧接着后面一系列发展都把整件事情承托的诡异又离奇。 无论是那七彩锤子砸下去给他砸了一床的花,还是后面突然开始吃饭,又或者是两人动手在他想要杀对方时被强行制止异能,甚至就连最后对方突然跳车跳了一身血迹在他找到对方时都消失不见,仿佛之前受伤只是错觉。 他从未听说过会有什么异能如此诡异又无所不能,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诅咒会把一个异能者突然困在一座陌生的城市。 不过强大的异能体确实能够产生自己的意识,如果这一点对于异能道具也同样适用,横滨确实有一个被封印的强大到足以改变现实颠覆世界的异能道具。 那就是——「书」,也是他来横滨的目的。 对方总该不会是「书」产生的自我意识吧?因为本体被封印在横滨所以无法离开? 那他之前见到对方是对方第一次现形的时候吗? 这样推论一切都能合理,毕竟他入侵横滨所有监控都没有找到对方更早的踪迹,而且对方的交流能力也是在后面才有的,就连一些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对方都表现的淡薄,总是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费奥多尔咬着指尖陷入沉思,当然也不排除这只是一个脑子有病的古怪超越者这种可能,毕竟他不清楚对方的异能力。 这个世界异能者拥有的异能千奇百怪,如果想要做出更准确的判断,或许他得跟对方多接触几次。 …… 另一边打算看完电影就睡觉的岑言点进了一下进度条,发现这个电影居然有足足五个小时?! 他当即把直播间名字改成了“一块看电影”,看的痛苦又快乐,这种折磨人的剧情就像是在驴面前吊了根胡萝卜一样,观众就是那个驴,胡萝卜就是电影里从头到尾都没给结果的钩子。 直播间的观众都快被熬跑了,哀鸣遍地,但偏偏岑言十分倔强偏要看见结尾。 结果这个结尾又狠狠创了他一下。 女主白血病死了,死前发现原来自己爱的男主在十年前就死了,现在爱的是他双胞胎弟弟。 简直把岑言创飞十米远,没等他跑去打一星差评再写小作文分析剧情怒骂编剧没脑子,却发现还有彩蛋。 于是抱着某种希望看彩蛋,结果这个彩蛋是个炸弹,又把岑言炸飞了。 那十个孩子原来是葫芦娃,多出的三个其实是蛇精蝎子精和爷爷。 什么东西啊!一整个超级加辈了! 这一幕把原本一直耐着性子陪岑言看的直播间观众也创飞了。 一时间世界各地都有捂着眼睛哀嚎打滚的人,其魔怔程度让人以为被用武器精神攻击了一样。 这件事在论坛被称之为深夜大破防事件。 直到岑言下播了躺在床上准备睡觉,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破剧情。 越想越精神,睡不着又爬起来打开直播准备今晚把那个npc那里的对话剧情过了。 原本“一起看电影”的名字改成了“夜探扫地僧”。 【我就知道岑言绝对会爬起来进游戏,看了这种剧情还能睡着的绝对是这部电影的真爱粉。】 【所以主播到底是在哪找到这个电影的,太邪门了,太邪门了!回想起来我都在打哆嗦。】 【岑言翻垃圾的能力一向很牛的】 【别人是沙里淘金,他大概是金里淘沙。】 【很难让人不怀疑这部电影编剧的精神状态】 岑言没管那些弹幕,他登进游戏后这里的天刚微微破晓,天际荡开丝丝缕缕的白色烟云。 传送技能的冷却时间也刚好倒计时结束。 传送落地是一间工作室一样的地方,许多屏幕拼接在一起把房间照亮,地上线路交错,看起来就像是误入了什么老旧的地下场所。 岑言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终于发现了那个窝在椅子里敲键盘的瘦削病弱npc。 原来这还是个程序员。 难怪设定带着帽子,拿了还会被物理注视。 毕竟帽子就是程序员不可侵犯的尊严。 费奥多尔在房间里多出一道气息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但之前因对方浪费掉了许多的时间,导致他现在不得不加快工作速度。 一晚上的高强度工作让他整个人都有些疲倦,连带着都不是很想开口说话了。 岑言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对方主动找自己开启对话剧情,他纳闷地走到对方身边,后者俊美的脸庞被无机质的电子冷光照亮,面色苍白如纸带着几分憔悴,眼底的黑眼圈简直快跟阴影融为一体。 这游戏太真实了。 岑言再次感叹,就连npc工作久了都能把状态反应在建模上。 【这就是社畜吗?】 【不要当程序员(悲)】 【为什么游戏角色也逃不过被压榨的命运,我觉得如果现在丢个侦查,说不准对方生命值变成49了】 【这个地方倒不用如此写实,除非这是程序员对那些周扒皮老板的控诉】 【资本家就该被挂路灯!(恼)】 费奥多尔没有开口,这不意味着他能够容忍对方在自己工作环境里上蹿下跳。 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啪的一下踩上了桌子,伸手去够最上面的屏幕,像是在摸索什么一样,没等他开口,对方又忽然跳了下来把他刚泡好的咖啡喝光了。 喝就喝了,喝了对方还一脸嫌弃地都吐掉了。 费奥多尔:…… 岑言正在观察这些老旧的机器,这些东西他只听老一辈说过,据说这种大屏幕点一下下面的按钮就能换台,他找遍了屏幕发现只有最上面的能按,在好不容易够着之后又发现这只是个图案,不是按钮。 于是他挫败地跳了下来,余光注意到这个npc手边的咖啡,刚好饱食度之前没有补满,但一口气喝进嘴里发现这个咖啡跟他在之前咖啡厅里喝到的不一样,这个又苦又涩,当即把岑言苦得又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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