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见过多少次,你的能力总能让我惊讶。” 北原幸笑笑,余光扫过安室透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这句话同样适用你。安室,说说你在这个房间的发现,用你敏锐的洞察力,以及熟练的演绎法。” 不叫zero了? 安室透瞥了一眼北原幸,黑发青年正坐在转椅上,腰部发力带动转椅,唰得一下靠近左侧书柜。 大幅度的动作导致毛衣微微上缩,露出白皙纤细的腰肢。 他敲了敲柜门上的玻璃,"什么难题需要你思考这么久?” 安室透:“你有闻到血腥味吗?” “嗯?”北原幸收回摆动锁头的右手,动了动鼻尖,什么都闻不到。 尝试三次,他确定了自己的结论。 “狗鼻子?和哈罗学的?” 体力好,鼻子好,厨艺好,脑子灵活。 拥有优先择偶权。 可惜这位的恋人是国家。 安室透自动忽略北原幸促狭的语气,上前一步走到右侧书柜前停下,锐利的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 有古怪。 这里一览无余。 四人没有受伤,哪里来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有密室。” 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北原幸先一步发言,“你跳到隔壁阳台时,我扫了一眼。这间房间和隔壁房间阳台格局基本一致。” “消防门到这个房间大门我走了19步,但是,在房间里横向距离是13步,除去墙壁厚度,这个房间消失了大约十平方的空间。” 十平方的空间足够藏很多东西。 活人?尸体?还是危险? 北原幸双眼发亮,谜团刺激着大脑,分泌多巴胺,思维陡然间活跃。 他脚上发力离开转椅,审视的视线落在安室透面前的到顶书柜上。 开放式的格局,会导致灰尘的堆积,哪怕是一天打扫一次,也不会全然干净。 他上前一步,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腹轻轻划过书柜隔板,白皙的手指上有明显的灰尘痕迹。 既然如此,解开谜团的线头在唯一干净的格子。 北原幸一边回想房间主人的身高,一边扫视书柜,最后定格在离地一米三的蓝色自由女神摆件。 找到了! “哈,完全没有难度的谜团。” 他勾唇上前,活跃的脑子已经开始发散密室门后的一切,却被眼疾手快的安室透拦住,画面瞬间如潮水般褪去。 安室透右手发力,把北原幸揽在身后。 “拔出抢,上膛,躲我身后。”
第66章 百爪挠心 “安室,你对我些误解,我并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娇弱花朵。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即使我的体力和格斗都不如你。” 北原幸神色如常地越过安室透,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蓝色的自由女神像摆件轻轻摩挲。 很干净,底座一厘米处轻微掉漆,应该是长期抚摸导致, 这是密室机关。 “我知道。”安室透按住北原幸的手腕,“你能通过细微的痕迹分辨出是否安全,但是我是公安,我应该站在你的前面。” 在前面做什么? 表演一波英勇就义? 北原幸瞥了一眼安室透。 浅金色发丝柔顺的垂在耳侧,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光影明灭看不清情绪。他脊背挺直,强烈的信念感看起来坚不可摧,像是嗜血的豺狼,咬住敌人的血肉,至死方休。 “我来。”安室透拨开北原幸的手,来回拧动机关。 而后是一道细微的咔擦声,面前的书柜从中间缓缓分开。密闭的空间呈现在眼前,血腥味迫不及待的钻进鼻腔。 铁锈味极其浓郁。 这个出血量,是尸体。 北原幸眸色渐暗。 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冷白的光照亮十平方的空间,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尸体映入眼帘。 移动灯光,对上面部,北原幸蹙眉,“是相框里的那位先生,死者是THREE CLUB的老板。” 啪—— 安室透打开密室的灯。 骤然出现的光亮衬得手机黯淡无光,北原幸顺势收起,避开地上大片的干涸血液,走进密室。 他扫了一眼尸体的出血点,蹙眉。 这个伤口…… “是木仓击。”安室透蹲下身查看,“子弹击中大腿,射穿大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能分辨出是什么木仓造成的吗?” “伯*莱*塔92FS。” 北原幸缓慢眨眼,拉开旁边的转椅,坐了上去,“型号都说出来了,你对开木仓的人有所推测。” “是琴酒的配枪,喜欢这个型号的人不多。” “这可不是好消息。”北原幸身体后仰,椅背因为这个动作有轻微的下陷。 他十指交叠成塔状,轻轻搭在腹部,思考对策。 犯人A引他来THREE CLUB,却不出面。 安室透提前三天接到组织任务卧底THREE CLUB。 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盯梢。 琴酒干掉THREE CLUB老板。 那么现在只需要一点来验证他的猜想。 “安室,找找看尸体上有没有和我有关的东西。”北原幸起身,扫视四周,果断往东南方走去,从柜子底下掏出医药箱,又拿出一双手套。 “带上这个。” 安室透接过,撕开包装,熟练戴上,他以从头到尾的顺序摸索尸体,片刻后在上衣口袋处停下。 这个触感,是片装的东西。 他抽出物品,一张老旧的照片出现在眼前。 北原幸探头去看。 照片的背景是一间三层高的旧房子,房子的空地前是两个孩子。 正巧,这两个孩子他都认识。 一个是十年前的他,一个是还未出场的马甲3号。 北原幸嗤笑一声。 琴酒哪里是团建打麻将。 这是要打他呀。 他直起腰,活动双腿带走久坐的酥麻感,“你觉得琴酒见过犯人A吗?” 安室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目光长时间停留在老照片上,锁定北原幸旁边大约十四五岁的孩子。 黑发黑眼,不是栖川凛。他牵着北原幸的右手拇指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他是谁? 安室透手腕一转,把照片塞进卫衣前面互通的大口袋,回答北原幸的问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会过来。” 的确,费尽心思把他们引来这里的琴酒,即将来摘取胜利的果实。 北原幸沉吟,“我觉得他没见过犯人A,他甚至对犯人A的认知只是伪装的电子音和脸上的面具。” 还没他知道的多。 心思缜密的高智商罪犯,骄傲又自负。 普通人不配知道他的存在。 琴酒不配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 而北原幸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走到他的面前。 “我讨厌神秘主义。” 北原幸舔了舔后槽牙,下一秒就接收到安室透控诉的视线,他轻咳一声,试图找补,“不是说你。” 安室透淡淡嗯了一声。 这种反应? 北原幸用余光打量安室透,有小脾气? 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琴酒,安室透的事等会再说。 “卧底先生,你先走,不能让琴酒发现你在这里。问起来,你就说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甩了你。” 安室透一秒读懂北原幸的意思,“你想一个人面对琴酒?你想冒险?我们应该一起走。” 这可不行,北原幸还等着解决琴酒,然后去见犯人A。 这个想法需要瞒着安室透。 北原幸的视线,在安室透紧绷的上肢肌肉以及抬高的上眼睑一扫而过。 zero是河豚吗? 一碰就炸。 “你先走,琴酒不会动我。” 最多把他的脑袋按在浴缸里。 他还可以切马甲。 北原幸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轻轻拍了拍陷入昏迷的一位保镖。确定对方不会醒后,开始解黑西装和白衬衫的扣子。 之后手臂发力,把这位保镖先生从仰卧改成后趴,动作麻利的扒下西装外套和白衬衫。 安室透挑眉,动作熟练,甚至会用巧劲,显然以北原幸的动手能力并不会知道这个技巧。 “栖川凛教你的?你们以前经常做这种事。” 北原幸动作一顿,缓缓道:“忘记了。”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安室透。 长达十秒钟的安静,导致沉默震耳欲聋。 北原幸抽出空,转向安室透,然后观察微表情,“你该不会在这十秒钟的时间,幻想了我从出生开始到十岁的悲惨经历?” 看起来要哭了。 安室透声带紧绷,依旧用震耳欲茸的沉默回应。 北原幸仔仔细细观察安室透的表情,笃定道:“说得不对,你还幻想了我从十岁到二十岁的悲惨经历,我看起来这么可怜?” 的确可怜。 安室透抬头,回想对方在大田大厦对于记忆的反应。 他点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北原幸被这个动作气笑了。 “你在想‘啊,kou真可怜,丢失了十年前的记忆。又不不会做饭,又娇气,会不会缩在冷风里可怜兮兮的哭唧唧。’” 他绘声绘色描述,甚至模仿安室透声音,并且做出夸张的动作。 淡淡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安室透闭上眼,“闭嘴。” 北原幸挑眉,“恼羞成怒?” 安室透拒绝回答。 “耳朵红了。”黑发青年嗓音低沉,促狭的语气毫不遮掩。 安室透忍无可忍睁开双眼,一抬眼对上白到晃眼的脊背,表情空白一瞬。 kou身上的色素沉淀很少,整个背部白白净净,腰也很细,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正双手上举,柔软的毛衣松垮垮地堆在腋下。腰部微弯,露出微微突起的脊椎骨,冷白的灯光打在上面,泛着莹润的光泽。 安室透猛地闭上眼,只觉酥麻感从脚底升腾爬上脊背,流连头皮。 抓心挠肝,百爪挠心。 “你在做什么?” 声音刚发出,安室透心下一惊,极快吞咽口水。 怎么会这么沙哑。 “当然是换衣服,你怎么了?我换好了,你快离开,琴酒要来了。” 安室透再次睁开眼,换上保镖衣服的北原幸站在他的面前,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挥动。 他本能地抓住乱动的手,深呼吸一次,缓缓开口,“好,我在附近,有危险喊我。” 北原幸面露诧异。 安室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那你快走。”他抽出被安室透握住的手腕,轻轻推了推金发公安,又转身从医药箱拿出一个口罩戴上。 安室透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脑子里闪过他不久前说的话——‘我觉得他没见过犯人A,他甚至对犯人A的认知只是伪装的电子音和脸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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