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因为安室透用拿衣服这件事打断他的思考。 再之后接上了一句【就像你在心理学方面的天赋,目前我找不到比你还厉害的心理学家,即使你的年龄并不大】 直白的夸奖以及对友人的信任让他失去了准确的判断。 北原幸突然想到了女招待给他看的关于他的帖子,他有理由相信安室透也看到了,并且加以实践。 那么安室透的目的是什么? 嗡嗡—— 是简讯传来的声音,北原幸打开手机。 [会拆,但是需要三十分钟,这个炸弹是普里米亚的风格。你在炸弹附近?快离开,我半个小时之后到——栖川凛] 北原幸的视线在三十分钟上停留一瞬。 四楼炸弹的倒计时是二十分钟。 攥紧的手机的指尖再次发力,心脏有一瞬间的停跳,接下来是突如其来的反扑。 他猛地回头,电梯按键上的面板长时间停留在‘4’,快速按动上行键,数字依旧毫无反应。 有东西卡住了四楼电梯。 是安室透做的—— 他不能在二十分钟内拆掉炸弹,死亡的概率是100%。 为什么不离开? 威胁还是自愿? 北原幸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重复三次才压下狂跳的心脏,一分钟心率一百三十多下,他可真的是需要去医院看看这颗脆弱的心脏。 对方不想让他回到四楼,那么除了电梯,安室还会用其他手段阻止。 是风见裕也。 那位公安先生会阻止他通过楼梯上楼。 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在大厅一角响起,北原幸循声望去,看到正在疏散群众的风见裕也。 显然疏散的群众包括他。 北原幸冷笑一声,快步来到风见裕也的面前,压低嗓音,“让我去四楼。” 风见裕也支支吾吾,视线落在地板上又落在头顶的天花板,就是不去看北原幸,不容忽视的心虚让北原幸喉头一哽。 这位看起来老实的公安,甚至面无表情的看着同事粗暴地把北原幸推出大田大厦。 “他让你这么做的?”北原幸蹙眉,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食指第二关节,试图用这种方法压抑怒意。 “让我去四楼,那家伙不会拆普拉米亚的炸弹!快让我上去,不然——” ‘会死。’ 北原幸控制自己不去吐出那两个有些冷冰冰的文字,但是风见裕也对这一番话仍旧没有反应。 金发公安即使人没在这里,依旧靠着对下属的精妙掌控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如此,那他就换个方式,让公安没有精力去阻拦他。 北原幸猛的退后一步,他扫视这面前的一切。 群众已经陆陆续续的疏散开。一群公安围成一圈,把他紧紧固定在中间。 抬头能看见大厦四楼的玻璃。 “你知道吗?没有人可以困住我,除非是我自己主动踏入陷阱。既然如此,你们该对我接下来做的事情有所准备。” 微风卷着寒意而来,抚过黑色的柔软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以及细密的汗珠,又猝不及防地灌进宽松的毛衣,一阵战栗爬上脊背。 “我不喜欢你们这种处理方式。”北原幸语气认真,表情严肃,不带一丝暖意的墨色眸子平静和风见裕也对视。 风见裕也有种下一秒就被北原幸生吞活剥的惊悚感。 他极快吞咽口水,喉结快速滚动,又归于原位。 “北先生,冷静点。” “45岁,职位警部补。”北原幸没理,看向拦着他的其中一位年长公安。 扫视一圈,他走向花坛,把外套铺在大理石台面上,坐了上去。 “你胆小懦弱,却心高气傲。显然,这个资历比能力重要的日本,养成了你没有能力却足够自大的性格。” 北原幸屈起手指,有规律的敲击台面,发出咚咚响声,像是击打在心脏的鼓点,每一下都裹挟着压迫感。 用声音带动紧张情绪是第一步。 接下来是足够犀利的语言。 “你对你的职位很不满,你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做上更高的职位,你总是在想,为什么比你年纪小很多的那家伙会成为你的上司。” 他观察着对方不悦的表情,继续道:“你经常在工作中用言语反抗上司,无能和羞愧让对上司碍于年龄没有处置你这件事很满意,你甚至很愉悦,你每次都会在心理对自己说。 ‘就算你能力比我强,职位比我高又怎么样,你还不是需要让着前辈,我可是大你很多的前辈’。” 最后一句话被北原幸学得活灵活现,不久前才在711怼过安室透的年长公安愤怒握拳。 他好像再次掉入无尽深渊,浓重的失败感包裹着他,他恍惚间看见比他年轻许多的上司,轻而易取地解决困扰他好几天的案件。 为什么,他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比不过他。 凭什么他矜矜业业到头来还是个警部补。 他看着能力不如他的新人一步步的超越他。 只因为他们更会投胎。 “凭什么!我这么努力,凭什么我还是警部补!既然如此,你们就该和我一起下地狱。” 北原幸嗤笑一声,从上至下的挑衅视线,带着压迫感刺激着年长公安的脆弱神经。 他刻意压低声音,又在尾音故意拖长,浓浓的不屑随着刺人的话再次从他的口中发出。 “你真的努力了吗?还是只是自以为是的自己感动自己,胆小懦弱是你的原色。” “你只配待在阴暗的角落舔舐自己的无能,埋怨世道的不公。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双目通红的年长公安身体颤抖,胸口激烈起伏,口中发出类似于野兽的低吼声。 典型的愤怒过头的表现,接下来对方会表现出一定的攻击性。 而这也是北原幸的目的。 “我不是懦夫,你给我去死!”年长公安骤然间举起拳头,像是凶猛的猎豹,带着歇斯底里的怒吼冲向北原幸。 破空声响得惊人,风见裕也甚至已经能想到这一拳下去,重伤的北原幸以及丢掉工作的在场公安。 “住手呀。”风见裕也调动全身肌肉猛地扑在年长公安身上,在拳头碰触北原幸的前一秒堪戡拦住了精神崩溃的同事。 老实的三十岁大人风见裕也快要裂开了,明明被挑衅的是同事,但是崩溃一点不少的传导他身上的状态,让他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 太可怕了! 暴怒的北原幸太可怕! 这辈子都不能得罪这家伙。 这是在场所有公安的一致想法,他们甚至动作整齐的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北原幸淡漠的瞥了眼抵在他鼻尖的拳头,成竹在胸地退后一步,看向生无可恋的风见裕也。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你想看着我被你暴怒的同事打死,还是让我去四楼?” ——北原幸还想激怒其他同事!用刚才这个方法。 这个想法一瞬间占据风见裕也整个脑子。 风见裕也连着咽了两次口水,喉结快速上下滚动,发紧发干的喉咙让他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我不能……让你上去。” 对上北原幸不善的视线,风见裕也快速补充,“我可以给降……给他打个电话。” 公安先生主动拨出号码,恭敬地递上手机,整个人散发着希望世界尽快毁灭的气息。 北原幸面无表情的接过手机,轻而易举地捕捉到风见裕也的心思,“奇怪的想法。” 嘟嘟—— [喂,风见——] 北原幸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入北原幸的耳中。 [是……kou吗?] 哦,安室透试图用亲昵的称呼来安抚他暴怒的情绪。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北原幸面无表情地想,他竟然还要想着捞这混蛋玩意。
第50章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kou。” 北原幸站起身,勾起平铺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外套,侧头夹住手机,“我只是被欺骗的普通人。” 话落,两只手各捏住外套肩膀一角,抖去表面上的灰尘,不紧不慢穿上。 骤然拔高的温度,让他本能的舒出一口气,白起升腾,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听起来,你很生气。] 听筒里清晰地传来布料摩擦音,以及东西剪断的咔擦声。北原幸几乎能想象出安室透活动身体又继续拆弹的身影。 之后,安室透会打开扬声器,把手机放在一旁。 紧接着的细微回声印证了北原幸的想法。 北原幸重新抓起手机,后退一步。 四楼的窗户完完整整的进入他的视野。 “我怎么会生气,我已经想好了明年扫墓的时候带什么过去,冰咖啡怎么样?” 这话刚落下,风见裕也不容忽视的抽气声,猝不及防地撞进北原幸的耳朵。 北原幸极快转头,憋着一口气,压下心底对安室透的愤怒以及担忧,揉了揉发酸的鼻尖,挑眉问:“怎么?你有意见,你想换个东西给你上司扫墓?” 风见裕也果断闭嘴,他速度极快地瞥了眼北原幸泛红的双眼,以及因为用力捏着手机发白的指尖。 明明是一副担心的要死的样子。 看起来要哭了。 嘴巴好硬。 不过眼神依旧可怕,顶着北原幸看死人视线的风见裕也,识趣的低下脑袋,直到北原幸被安室透吸引走注意力。 [风见惹到你了?别生气,他不是很会讲话。] 是呀,最会讲话的某位公安正在四楼拆着要命的炸弹。 北原幸屈起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的第二关节。 好烦。 他冷笑一声,没有立刻回答,把右手通话中的手机换到左手用肩膀夹住,而后抽出口袋里自己的手机,编辑内容发给长谷光。 [我需要普拉米亚的信息,一分钟内——北原幸] [怎么不说话?别担心,我的朋友拆过普拉米亚的炸弹,所以我也可以。] 这种怀念的语气,让北原幸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安室透在四楼时充满回忆的表情,笃定道:“是你说的那两位很有拆弹天赋的朋友?” 嗡嗡—— 北原幸打开长谷光发来的邮件,视线落在涩谷商住楼煤气泄漏以及摩天轮爆炸事件上,他放大报道上的图片,“是那位叫松田阵平的警官先生?” [恩……] 陡然降低音调的声音以及简短的回答让北原幸挑眉。 安室透在难过。 这可不行,现在可是拆弹时间,用这种状态应付要命的事,真的会一不小心丢掉性命,得说些什么让安室透振作起来。 “栖川凛也会拆普拉米亚的炸弹,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用我的手机,你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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