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揉了揉眉心,“那就好,他们应该也不会报警吧。” 五条悟催促道:“怎么样,帅不帅?帅不帅?老子可是专门搜索了抹发胶的教程的!” 夏油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艰难但迅速地适应了五条悟外貌上的变化,从他的新造型里看出了一丝帅气,然后这丝帅气迅速放大,变成了很帅很帅。 “很帅,悟,不过没有你这张脸的话,这个发型应该很难被撑起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夸夸的五条悟满意了,夏油杰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儿红豆夹心的面包递给他,“走,我们路上吃。” 他们乘坐公交车,在20分钟后抵达商场,也不急着去买什么吸引幸运能量的饰品,而是慢悠悠地逛了起来。 “悟,这个鞋子倒是挺适合你的。” “哪个?” “那个那个。” “啊,那老子试一下?” 试穿的结果果然非常帅气,他踩着新鞋子,对着镜子很自恋地来了一句:“看,杰,就没有老子这个衣架子hold不住的东西。” 夏油杰笑着付账,两万日币眼也不眨地划了出去,倒是把只当他们进来试穿的店员吓了一跳。 他们在商场里一顿闲逛,没多久夏油杰的背包里就多了三副五条悟看中的太眼镜,两条夏油杰看中的手表了。 夏油杰拿起一个粉色蝴蝶结形状的夹子,在五条悟头顶比了比,“好合适。” 他又拿起一个蓝色蝴蝶结形状的夹子试了试,“糟糕,这个也很合适。” “干嘛又买夹子?” “你之前的夹子被你磕掉了好几颗钻吧,换个新的。” 他们打游戏的时候会拿夹子把刘海夹上去,免得刘海影响他们发挥,五条悟之前用的是他在公园里打玩具打来的奖品,但被他自己折腾得丑丑的。 五条悟警觉道:“你别告诉老子你要买一个浅粉色或者浅蓝色的夹子来当老子的幸运物品。” 夏油杰哈哈笑起来:“怎么会呢?怎么会只买一个,要买当然是都买。” 五条悟板着脸,任由夏油杰往自己头上夹了个粉色的夹子。 气气年糕(粉色蝴蝶结ve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抹发胶了,这样容易破坏你的发型。”夏油杰笑了笑,把夹子收回掌心,笑着说:“开玩笑的,笨蛋。” “情侣饰品要买什么?” “手链,或者项链怎么样?” “那手机挂绳呢?” “嗯——还是不要同时佩戴多个幸运物品比较好呢。” “哇,这句话有什么依据吗?” “……那倒没有。” “你很可疑哦,杰,这几天老子偶尔会看见你非常幽怨地盯着老子的挂绳。” “哈,有吗,我不记得了。” 他们买下蝴蝶结发夹,一边吵架一边慢悠悠地走进饰品店,一家接一家的逛。 在满屋子的女士饰品中,男士饰品只占了一个很小的角落,种类也不多。 没办法,这个年代只卖男士饰品的话根本无法维持营业,所以他们也不得不接受男士饰品样式很少的事情。 他们走到一家店的角落,发现这里的首饰也大多都是基础款,他们家里都有,没必要买重复的,忽然,夏油杰抬起头,发现了两条很让他心动的项链。 “!” 这两条长款项链各自坠着一对长短牌,其中一条是浅蓝色和白色牌子的组合,另一个是鹅黄色和黑色牌子的组合。 当然,旁边也有其他配色,但夏油杰一眼相中了这两条,看不见其他的了。 很百搭,能配的衣服也比较多,而且还挺有那种……那种感觉的。 那种。 “杰,杰!” 五条悟忽然压低声音叫了他两声,夏油杰扭过头,看见五条悟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女性。 “你看她的脖子。” “!!!!!!!!” 女人脖子后面的皮肤烂了一小片,有明显的抓挠痕迹,散发着诅咒的气息。 夏油杰惊了:“不好。” 这是长期与咒灵共同生活的特征。 最开始或许只是自己抓出来的小伤口,但在微量诅咒日复一日的侵蚀下,伤口变得难以愈合,而且时常瘙痒,总是控制不住去抓。 那个女人买了个手链,便和朋友们说说笑笑地走出了店,夏油杰匆忙跑去付账,随后鬼鬼祟祟地跟上了她们。 “讨厌,刚刚有两个男生一直盯着仁美的背影看,好可怕。” “哈?我哪有什么姿色,看我干嘛?” “我觉得肯定是在看仁美的伤口啦,说实话,真的挺吓人的,仁美……” 叫仁美的女人无奈道:“真烦!我有什么办法,伤口就是一直不好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贴一片那种很大的创可贴?” “没用,反而更难受了。” 两个少年鬼鬼祟祟躲在柱子后面,夏油杰压低声音说:“悟,她身上没有咒灵吧?” “啊,绝对没有,咒灵应该是在她家里,而且在她家盘踞很久了。” “情况这么严重,可不能放任不管啊……” 就算是微量诅咒,日积月累的侵蚀个几年还是会死人的。 他们只能一路偷偷摸摸地尾随这群普通人,偏偏那群人压根没有回家的打算,一直在这附近闲逛。 两个小时后,料理店里,仁美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藤原,去死吧!!!” “藤原?你那个上司吗?” “没错,就是他,自己坑客户的钱,还每次都把锅扣在我的头上,我今天啊,又被客户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们还往我脸上砸东西,骂我是贱人,哈哈哈哈哈哈!我忍无可忍的跟藤原大干了一场,然后我就被辞退啦,他让我滚,明天不用来上班!” “太惨了仁美……” “呵,辞职就辞职吧,最恶心的是回家还得继续对着我爷爷那张死人脸,真恶心真恶心真恶心!” “你就不能快点独立出去吗?哪怕是租便宜的房子住也好啊。” “不行!我没有钱的!我根本!就没有钱!可以独立啊!” 她在店里拍着桌子怒吼,明明没灌几口酒,看起来却像是已经醉了一样,她的朋友们有点胆战心惊的,一直在看别人的眼色,但仁美今天心情差成这样,她们也不敢说话。 角落里,五条悟用筷子戳着自己的蛋包饭,半天不下嘴。 夏油杰苦笑道:“悟——” “没事。”五条悟没好气地用筷子戳蛋包饭:“老子呢,也不是很想吃螃蟹看电影,还是正事更重要。” 夏油杰:“……” 这完全不是没事啊! 他拍拍五条悟的手背,哄道:“没事,没事,等她醉了她的朋友们就会送她回家了。” 然而事与愿违,她们吃完饭后,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的仁美就开始在街上大喊大叫:“我要去看电影!我要去看最荡气回肠的爱情电影!!!” 五条悟&夏油杰:“……” 他们只好尾随她们去了电影院,花了将近两个半小时看了一场无聊到爆的爱情片,男女主从校园开始就一直错过,一直纠葛,纠葛到了职场,期间分分合合分分合合分分合合,都把夏油杰给分麻了,最后,男女主确定心意,互相奔向对方,还乘坐相反的新干线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被气得笑出了声。 两个半小时后,结束了漫长磨难的12岁少年们走出电影院,听见仁美大喊一声:“不回家!我们去跳舞吧!” 五条悟:“……” 夏油杰:“……” 仁美,仁美!!! 五条悟一把扑在夏油杰背上,绝望地说:“杰,老子不活了。” 他们自己的螃蟹理所当然地没有吃成,原本要看的电影也当然没有看成,好在仁美没有选择在外面吃饭,她被两个朋友送到了家,破败的巷子尽头,就是仁美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家,低矮、破旧、死气沉沉,还没有进去,就看见一个老人在对路过的小学生破口大骂。 仁美的两个朋友对视一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看起来挺不放心的。 过了一会儿,仁美和爷爷都进了屋子。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五条悟和夏油杰蹑手蹑脚地走到他们的院子外面,听见爷爷指着仁美骂个不停,什么“跟你妈妈一样的赔钱货”、“一点用处都没有”、“赶紧找个男人结婚,别在我家里赖着”什么的。 仁美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似乎是早已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她不耐烦地挠了挠脖子上的伤口,恨不得时间可以快进,让老头子早点骂完,那她也可以早点进去休息了。 夏油杰听得直皱眉:“这家伙是怎么回事,疯了吗?” 他悄悄爬到树上,卡着角度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爷爷的半小张脸几乎溃烂,伤口比仁美的更加严重,还沿着脖子向下,十分骇人。 果然是家里的咒灵搞的鬼! 黑发少年坐在院子的树上,已经感受到了一阵阵让人不适的气息。 五条悟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蹲在了一间卧室的窗户下面,“杰,在这儿。” 夏油杰轻盈地跳下来,两个人趁爷爷破口大骂的时候蹑手蹑脚地打开窗户,一股浓郁的诅咒扑面而来,他们皱了皱眉,很快锁定了角落的咒灵。 那只咒灵像个小小的雕塑,静静地坐在爷爷的衣柜旁边,只有嘴巴的部分开开合合:“赔钱货……一辈子帮不上忙的东西……赔钱货……都是赔钱货……一辈子帮不上忙的东西……” 随着雕像的嘴巴开开合合的动作,不断有诅咒飘出来。 “……” 原来是这个东西。 夏油杰派了一个咒灵,想要把这个雕像咒灵抱出来,只是雕像咒灵太过沉重,居然纹丝不动,夏油杰只好跳进去,自己亲自去搬,走进去后,他发现凌乱的房间里有一个碎出几道裂纹的相框,是年轻的爷爷揽着一个女孩儿的照片。 他捡起相框看了看,女孩儿并不是仁美,但确实和仁美有点相似,尤其是眉眼的部分。 这个女孩儿,或许是仁美的妈妈吧? 但这个家里明显没有这样的角色,这里只有爷爷和孙女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快点,杰。” 五条悟也跳进来,两个少年合力搬起沉死了的雕像,吭哧吭哧翻过窗户的时候,爷爷忽然打开门,爆喝道:“谁!!!” 他们两个一咬牙,搬着雕像快步走出去,逃走的时候五条悟还一脚踹开了他们家的院门。 爷爷以为他们是偷东西的,在他们背后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们!天天上我家偷东西,没有,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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