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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推开封住隧道的门，看见了一条漆黑的“洞穴”，物理老师一马当先地走进去，大岛希赶紧跟上最有安全感的老师，那四个大学生说笑着跟在后面，诚田时不时冲同行的女孩子们做鬼脸、大声怪叫，被女孩子骂“讨厌”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享受的，不停地哈哈大笑。 五条悟和夏油杰坠在后面，五条悟双手插兜，吐槽道：“难怪要来傀儡山玩，他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啊，就是那种第一次约会就把女孩子约去看恐怖电影的家伙，想让对方害怕，再趁机展示自己什么都不怕的男子汉气概。悟，绝对不要变成这种油腻的家伙。” 五条悟一歪头，忽然把手电筒照在自己的下巴上，做了个鬼脸：“略！” 被五条悟怼脸的夏油杰：“……” 前面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五条悟切换了几个不同的鬼脸，学着诚田的样子绕着夏油杰吓唬：“略，略略略略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笑了出来，连诚田旁边的那两个女孩子都跟着笑了出来，一时间，恐怖的隧道里竟然充满了笑声。 诚田：“……” 太可恶了吧，凭什么这家伙随便学一下自己就有这么好的反响？ 他一低头，就看见从刚才开始就异常沉默的女友正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扯起嘴角，“干嘛啊？” 绘美忍无可忍地冷笑一声：“你出轨了，是吧？” 诚田目光闪躲，“没有啊。” “你背着我勾搭了三年级的学姐，还到处找其他学校的学生聊天，跟她们搞暧昧，对不对？” “都说了没有，你想太多了。” 物理老师大声说：“找到了，这就是栅栏！” 他兴奋地把手电筒递给身边的学生，自己掏出相机，开始拍摄这里的所有东西。 两个女大学生听见小情侣吵起来了，赶紧避难，走过去看物理老师拍摄栅栏，而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栅栏里面确实传来诅咒的气息。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是我的失职。”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失职，那也是高专的失职。”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大叫声，众人吓了一跳，全部转头去看，看见那对小情侣撕打起来，竟然是在抢手机。 他们以可怕的气势互相撕打推搡，向着栅栏这边飞快逼近，原本处于下风的绘美忽然用全身的力气一撞，直接把诚田撞进了栅栏里，夏油杰飞身过去想要拉住诚田，诚田却在跨进栅栏的那一刻忽然僵直起来。 “！！！” 他的整个身体扭曲成了不可思议的形状，整个人都开始发癫怪叫，这一阵阵怪叫声让人头皮发麻，跟之前故意吓唬人的叫声截然不同。 诚田疯了。 “啊！！！” 混乱的尖叫声中，有人开始往外跑，夏油杰一把抓住诚田的手，“悟！拦住他们！别让那些家伙在树林里乱跑！！！” 他想要把诚田拉出来，却看见诚田后面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五条悟。 是已经成年的五条悟，腰部以下的身体已然不翼而飞，他伤痕累累，嘴角也流着血，却露出很满足很满足的笑容。 “……” 夏油杰怔住了。 记忆中最绝望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飞快闪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这一刻冲向天灵盖，掀飞了夏油杰的理智。 “杰！！！！！！！！！！” 五条悟一脚踹飞粘在诚田后面的黑漆漆咒灵，连同诚田一起踹在了地上，然而夏油杰的咒灵已经在隧道中暴走，密密麻麻的绿植破坏着周边的建筑，五条悟扒开绿植，找出了其中的夏油杰。 “杰！” 他伸出手，抓住夏油杰的脸，摸到了一手湿答答的东西，五条悟一怔，就看见夏油杰两眼失神地看着他。 “杰！杰！你怎么了！”五条悟凑过去，拍拍夏油杰的脸，“没事了，杰，老子在这儿！” “……” 夏油杰的手缓缓覆在他的手上。 五条悟一怔，黑发少年便幽灵一样凑过来，在五条悟唇上蜻蜓点水地印了一下。 “悟，不要离开我，我会让这个世界对你好的，我会让整个世界……都对你好的，所以，安心呆在我身边。” 下一秒，神情恍惚的夏油杰在暴走的咒力中直接晕倒过去，五条悟一把抱住他，瞪圆了一双猫眼。 “……”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什么感觉。 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降临。
第134章 幼驯染的国中生日常（4） 夏油杰醒来的时候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 儿时的住院经历让他立刻意识到了这里是哪里，一睁眼，果然是在医院。 “……！” 他坐起来, 看见对面的几张病床是空的，而隔壁的病床上躺着诚田，整个人都染上了可怖的黑紫色，居然还用束缚带捆在了床上。 诚田的身体正在不断抽搐。 这是被诅咒侵蚀了。 难怪他还没清醒的时候总觉得有老鼠要东西的声音，非常大, 原来是这家伙发出来的声音…… 这个家伙，还能治好吗？ 夏油杰皱着眉, 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阵, 摸出了平时掩人耳目用的滑盖机, 发现现在的时间是周六上午九点。 过去了整整一夜。 黑发少年揉了揉没心, 他现在只能回忆起出现在诚田身后的咒灵，那居然是记忆里的某个悟的样子, 至于之后的事，他完全没有记忆了。 他狠狠皱眉，心中将那只恶心的咒灵千刀万剐, 正在他要给五条悟拨号的时候, 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 咚咚咚。 夏油杰抬起头, 出乎意料地看见了夜蛾正道的脸。 他一惊，“老师！” 黑发少年干脆利落的翻身坐起来。 夜蛾正道问他：“还好吗？” “我还好，但是悟……” “悟去给你买早餐了，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才下来接我们的, 应该是守了你一夜。” 夏油杰听见这句话才安下心来。 太好了, 悟没事, 还守了他一夜。 真是的，怎么这么辛苦…… 夜蛾正道让开身，露出一个国中少女的身影：“拜托你了，硝子。”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家入硝子是夜蛾正道五年前就联系到的孩子，只是当时硝子的年纪太小，掌握不了反转术式，也不适合高强度的工作，所以夜蛾正道并没有把家入硝子的存在上报给总监部，只是偶尔遇上这种万不得已的情况时，才会偷偷带家入硝子过来。 家入硝子走进病房，先是看了眼活蹦乱跳的夏油杰，便把注意力集中在诚田身上，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说：“我能解决。” 反转术式的红光亮起，诚田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恢复正常的颜色。 “……” 这是小时候的“家入硝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对另一个世界的“硝子姐姐”知道的不多，只记得印象里的她是个很温柔的姐姐，能跟“大哥哥”稍微聊上几句，像俗世意义上的朋友那样相处着。 夏油杰没有打扰她治疗诚田，他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直到走到走廊上，他才问夜蛾正道：“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悟忽然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出事了，然后连夜赶到了东京——这里是东京。” “东京？！” “嗯。” “那悟真的没事吗？！” “没事，他说那个栅栏有问题，只要跨过去，里面的诅咒就会激发人的负面情绪，主要是恐惧那一类，他说自己可能是没有害怕的东西，所以进去了也跟没进去一样。” 夏油杰：“……” 不愧是悟。 夜蛾正道关心道：“不过，你居然会在里面晕过去。杰，你看见什么了？” 夏油杰尴尬道：“我……抱歉，老师，我忘记了。” 因为看见了死去的悟就当场失去意识什么的，很丢人，而且他也不想把那个画面反复说给别人听。 夜蛾正道看他不愿意说，也不勉强他，“你身体没事的话，可以顺道来高专看看大家，大辅、英树，还有菜菜子美美子，利久，还有川又夫妇和葵他们。” 至于川又伽椰子，那孩子还没出生呢。 夏油杰愣了愣，惭愧道：“队伍真是越来越庞大了。老师，这些年谢谢你。” 他还没到能够自立门户的时候，无法成为自由收容别人的大家长，于是夜蛾正道就替他成为了“大家长”，把一些会遭受苦难的同伴提前收集起来，给了他们一份不起眼的工作和落脚的地方。 总监部对他的“善良”举动嗤之以鼻，暂时还没有发现这个正在形成雏形的造反势力，只是觉得这个叫夜蛾正道的家伙很有能力，但太正直太善良了，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不可重用。 夜蛾正道告诉他：“这也是我该做的，杰，你不用向我道谢。” “哟。” 他们转过头，看见白发少年举起手里的肯德基早餐：“老子给你带了吃的。” 白发少年看起来状态很好，脸上笑盈盈的，看见夏油杰便笑得更得意了。 夏油杰连忙问：“悟，你没事吧？” “没事啊。”五条悟走过来，一指头弹在他的额头上：“倒是你，太菜了吧，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 夏油杰观察着他的脸色，悟看起来并没有察觉到他看见的东西是什么，但基于他们多年的相处和了解，夏油杰又直觉地觉得这家伙是看出来了，只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于是他坦诚地说：“看见了非常不妙的画面，但，那之后的记忆就记不清了。” 五条悟一愣，“喂喂，真的假的？你不记得你发狂后强吻老子的事情了？” 夏油杰：“……” 夏油杰：“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发少年猛拍五条悟的后背，“别搞笑了，悟，可恶，你这家伙故意开这种玩笑，肯定是因为我昨天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吧？悟，我做了什么？是很丢人的事情吗？有多少个人看见了？” 五条悟：“……” 他有点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这家伙是真的忘记了，也是，咒力暴走，理智丧失，眼神空洞还做了那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最后还说了那么感人的话，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正常状态吧？ 五条悟直白的露出非常郁闷的表情。 那可是他们久违的亲亲。 夏油杰更加担忧了，“悟，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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