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有心情用尾巴尖尖逗弄窗台上的小仓鼠。 幸好这里是一楼。 丧钟下意识的担心起祂的安全。 等羽蛇的尾巴尖消失在窗口,丧钟左手一撑,利落的跳出安全屋——他还k记得把窗户合上。 羽蛇没走。 祂站在那里,看着丧钟奇怪的动作,歪了歪头。 还,还挺可爱? 丧钟往前走了几步,羽蛇也往前走了几步。 丧钟想起还在自己包里的绳索——说实话,到底谁溜谁还说不定呢。 就停下来找绳子的这一点间隙,丧钟惊异的发现,羽蛇也停了下来。 祂在回头看。 似乎是在问自己为什么还没跟上来。 丧钟手一抖,绳子当即就掉回了包里。 他现在没心情思考这种无所谓的东西。 “你在等我?”丧钟指了指自己,为了避免对方听不懂英语,还特意用动作演示了一遍。 羽蛇眼中出现了些许愉悦。 演得好,再来一次。 这是把他当做玩具了吗? 丧钟诡异的理解了祂的意思。 还没等丧钟接着思考,一条银色的长尾猛的把他卷了起来。 刚要挣扎,却发现那长尾并没有什么力道不说,对方还担心的回头看他,似乎是在确定自己这个脆弱的小玩具有没有被绞死。 羽蛇看了好几眼,确认这个小伙伴没有出事,白色的羽翼张开,祂腾空而起。 祂闻到食物的气息了。 要猎食。 祂想。 我现在还有一个小东西要养。 】
第36章 【 哥谭夜晚的月亮还挺好看的。 就是风有点大。 丧钟面无表情的想。 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黑色的巨兽在阴影中暗自生长。 恶欲是它的土壤,怨愤是它的养料,人类是它的食物。 血液泼洒,残肢断臂。 黑色的巨兽埋首,将剩下的肉块吞进肚里。 又是偏远的郊区。 按照杰森的说法,这些地方,他们夜巡的时候都不一定会来。 要么是和其他城市相交,要么就是人烟稀少,连那些超级反派都不乐意来的地方。 毕竟杀一个人还是杀一群人,他们还是有数的。 这里的案件,交给警察就足以解决。 而在破案推理方面,他们也并不逊色于这些超级英雄。 ——这些黑兽,到底是什么东西? 丧钟紧皱眉头,不详的预感在内心不断翻涌。 羽蛇悄无声息的降落在小巷的侧后方,放开自己尾巴上卷着的小伙伴,又把他往后推了推。 危险,离远一点哦。 丧钟又听懂了。 还挺贴心? 看丧钟站在原地没有动,羽蛇满意的用尾巴尖拍了拍他的头。 乖。 我去捕猎。 下一秒,银色的蛇尾猛然弹出——刚刚在他头顶还温和轻柔的蛇尾,在这一刻化身死神的镰刀,收割着那头巨兽的生命。 看得出来,它想要逃走—— 几乎是遇到了天地一般的惧怕。 丧钟确认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羽蛇刚刚说的,就是“捕猎”。 猎物,正是这头巨兽。 月光下,银色的羽蛇格外美丽,也格外凶猛。 羽翼张开,维系着身体与巨兽角力,蛇尾越缠越紧,而那头巨兽似乎也被什么蛊惑了一般,逐渐呆滞在原地不动。 就像蛇毒一样。 捕猎完成了,但羽蛇似乎并没有要立刻吃掉它的意思—— 是不饿吗?可是祂刚刚过来的速度可不是这么说的。 丧钟不断猜测又推翻。 最有可能的竟然是羽蛇今天可能有点挑嘴——更荒谬了。 羽蛇看了看面前香喷喷的猎物,又看了看巷子口。 ——他为什么不过来? 我已经抓到猎物了。 我们可以开饭啦。 羽蛇又盯了一会巷子口,确认还是没人探出头来——明明在祂的感知中,小伙伴还没有走。 是他以为我不想和他分享吗? 不,杰森是好孩子,一定会和小伙伴们分享他拥有的一切的。 那他怎么还不过来呀? 羽蛇想了想,用尾巴卷着猎物,艰难的往外滑了几步。 祂想要把这东西搬会巢穴吃? 丧钟有些疑惑,但看羽蛇那吃力的样子,还是不假思索的准备上前帮忙。 你终于来啦! 羽蛇看着小伙伴过来,开心的抖了抖尾巴尖。 “要我把它们给你运回去吗?”丧钟比划了一下大小,“我们可以需要切个块。” 这头黑兽实在是太大了——它甚至比巷子的围墙高出一大截,也就是在这些高楼的掩盖下,才能勉强不暴露身形。 要搬回去,大概只能切块了。 羽蛇奇怪的看着丧钟——这人怕祂听不懂,又来了一次无实物表演。 ? 小伙伴想要切块吃? 切块的话,营养会流失掉好大一部分。 又看了看小伙伴的体型——好吧,他可能确实需要切块才能捧着吃。 小东西就是麻烦,一点都没有羽蛇好养。 虽然他也就遇到过自己这一个羽蛇。 羽蛇偷偷的皱了皱鼻尖——可是,他还是自己的小伙伴。 那还能怎么办呢?宠着吧。 一边想着真麻烦,羽蛇一边用自己堪称锋利的指甲将一整块兽肉旋了下来,递到伙伴面前。 丧钟以为祂听懂了,把背包解下来,把肉块装进去。 羽蛇又递给他一块。 他又给装了进去。 一来一回,丧钟觉得自己和羽蛇达成了完美合作——直到整个背包都装满。 但显然,巨兽要比背包大的多。 就算是战术背包,也才堪堪装下十分之一不到。 看小伙伴停手,羽蛇才有时间接着思考问题。 虽然羽蛇不懂这些,但那个包显然不是小伙伴的胃。 他想带回家吃吗? “营养会流失掉的。” 杰森的声音突然在脑袋里炸响,差点把丧钟炸个晕头转向。 “是你你在我脑袋里说话?”虽然已经知道了是祂,但保险起见,丧钟还是问了一句。 “嗯啊。”羽蛇对他点点头,嘴唇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声音就是这么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些食物,带回去会不新鲜的。” “你一开始就会,呃,这么说话吗?”丧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顺嘴给羽蛇解释,“我以为你递过来给我,是想让我帮你带回去。” 原来不是吗? 那祂为什么—— 等等。 丧钟终于知道一直围绕着自己的奇怪既视感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把幼崽放在旁边,一是能保证它们的安全,二是可以让它们一边学习如何打猎。 相应的,打回来的猎物也会让幼崽先吃—— 这是很多猛兽的经典育儿方法。 不是吧?杰森把他认成自己的崽子了?! 难不成羽蛇还是高度近视眼,压根认不清不同种族的不同外表吗? 这未免有点太荒谬。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和杰森待的时间比较久,让羽蛇认错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不管心里涌现出多少奇怪的想法,他现在得和羽蛇说清楚他不吃这些东西—— 因为那肉已经要递到他嘴边了! 那肉的颜色是灰黑色,血液也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吃完会恐怕会当场变成什么怪东西。 “吃呀。”羽蛇眨巴眨巴眼睛,“不需要给我留,我可以自己打猎的。” “还有,是刚刚会的哦。” 什么? “我是刚刚会哒。”羽蛇复述一遍,“在你脑袋里说话。” 认真的可爱。 丧钟强迫自己提起些警惕心,沉声解释,“我不是羽蛇,不吃这个。” 不吃吗? 羽蛇有些焦躁的拍了拍尾巴。 他要是饿死了怎么办啊? 饿的感觉……很难受的。 祂不想自己的小伙伴挨饿。 “你吃什么?”羽蛇连猎物都丢下了,满脸写着担忧,“我可以给你找呀。” 看到羽蛇躁动的拍尾巴,甚至丢下猎物,一副准备捕食新的食物的模样——丧钟把手按在了腰间。 等会? 你说什么? “你能吃什么?”羽蛇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丧钟按在腰间的手顿了一下,毫无阻碍的放了下来。 他抬头,看见的便是羽蛇那一眼便望得到低的清澈眼眸。 祂明明一点也不凶。 对啊,祂是杰森。 丧钟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这一切该死的合理了起来。 祂是杰森啊。 祂怎么会伤害我呢? “我能自己找到食物。”丧钟给懵懂无知的羽蛇举例,“人类有个叫便利店的东西,里面装着各种食物和用具。” “还有超市,有餐厅。”丧钟示意祂不用担心自己,“我一点都不饿,真的。” 看着小伙伴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羽蛇用尾巴缠上他的肚腹,轻轻敲了敲确认他确实不饿——这才放开他,专心享受身后的猎物。 就算如此,祂还记得用尾巴尖圈住他—— 丧钟简直哭笑不得。 在此之余,却又有了几分感动。 在祂眼里,他比食物重要。 在一个,只知道捕食,几乎只有原始欲望的羽蛇眼里,自己比祂的食物重要。 该说不愧是杰森吗? 总把他们看得太重。 他还记得,那是一次难得翻车的任务,被困在密室之中的他,意外拨通了杰森的电话。 不过两个小时,红头罩就赶来了,一脚踹开了密室的大门。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有脱困的思路了——换句话说,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其实困不住他。 他那时甚至只是开玩笑一般的“求救”。 语气里都满是调侃。 他以为杰森不会来。 因为他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和其他□□老大商讨地盘和规矩之类的东西—— 显然,这很重要。 但他还是来了。 哪怕知道自己会自救,会脱困。 他还是来了。 他说,“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既然你向我求救。 我永远不会忽视你们的请求。 那次会议,红头罩没有出席——此后,杰森不得不处理很多本可以避免的杂物,这些都来自一些似有似无的冲突和孤立敌视。 丧钟问他是不是后悔了。 他说,“我只是做了最正确的事情罢了。” 不管是杰森,还是眼前的羽蛇。 他们,从来都是一模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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