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如今的生意不算好做,意大利那边的黑手党家族也被清洗了一次,现在几乎都是彭格列的一言堂。 那位十代首领很有手腕和魄力。 这种大清洗说干就干——还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年那三把火就烧了一波,如今更是斩草除根。 没有人,或者说,没有足够的马仔,什么黑手党的实力都得打个折看。 毕竟那些黑色产业的链条都得人手去维持——他们又不是武装侦探社,靠着找猫找狗和那些杂七杂八的小委托过活。① 这次的动荡对港口黑手党来说打击很大。 病毒可是最早从他们这里流传出去的,高层战力还几乎全军覆没。 坐了一会,确认没有什么新消息了,芥川才站起身来,走向柜台开了个包厢。 这是挂悬赏的意思。 很快,就有人进来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来的几个人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点东西,没有什么新货不说,还格外耗费时间。 芥川干脆的加了悬赏,点了红灯——要求没有确切消息的人不许入内。 直到半个小时后,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个情报,我不要钱。”神秘人说,“我只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说说看。”芥川没有把话说死。 “我要找一朵花。” 芥川皱眉,抬头看向神秘人。 “一朵青色的彼岸花。”神秘人说的更具体了一些。 “世界上没有青色的彼岸花。”芥川摇了摇头,“请恕我无能为力。” “不是要你现在给我,也不是要你现在给我摘了过来。”神秘人摇摇头,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神色,看不清他的面容。 “帮我留意就好,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神秘人补充道,条件看上去十分温和,“但如果有关于它的任何消息,请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告知我。” 芥川思衬片刻,点头应允。 “我需要找谁?” 神秘人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孔时雨。 芥川将名片收下,做了个请的动作。 “阿菲德里拉家族,你听说过吗?”神秘人张口就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芥川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里世界的中型家族,但就算如此,阿菲德里拉家族依旧不容小觑——不知为何,最近他们似乎有来横滨发展的意思。” 神秘人补充道,“阿菲德里拉家族擅长科技研究,有不少发明专利之类的东西。” “还有其他的吗?”芥川觉得还是太少,多问了一句。 神秘人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多谢。”芥川站起身送客。 秉持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态度,芥川反手又挂了个阿菲德里拉家族相关情报的悬赏。 这次接的人更少了,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就来了两个人不说,还都是些烂大街的东西。 又坐了一会,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他不就再等下去了。 芥川飞快的结了账,从罗生门里取出行李箱,以最快的速度就近上了列车。 一进车厢,就有人忍不住yue出声。 无他,那行李箱简直像被臭水泡了三天一样,“香味浓郁”。 芥川突然想起来自己取出它时不小心碰到的那柔软的触感…… 哦豁。 罗生门之前可吃了不少……呃,人体。 芥川抽了抽嘴角,突然有些不是很想要那些信了呢…… 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芥川干脆的把行李箱扔回了罗生门里。 到了之后换掉它吧——希望里面的衣物没有被荼毒。 】 从这里就和前面的救人接上了—— 森先生用转移话题来拒绝芥川说出久田兴雄是卧底之类的话语,这没有任何问题,毕竟他要的就是久田兴雄留在芥川家。 但是,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究竟错过了什么大消息—— 芥川本来准备把那些“诡异的感觉和事情”告知他的。 这么一搞,森先生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太宰治不给面子的乐出了声。 森先生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但到底还是咬着牙把苦涩都自个咽下了。 芥川倒还算聪明,知道以森鸥外这样的态度来看,港口黑手党大概不会给他什么情报支撑,当机立断就跑去了地下黑市。 实际上,会议室里坐着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甚至去过那个地下黑市,剩下的人里还有心大且并不在乎这种事的人,对这些东西的接受程度都还可以—— 除了可怜的小老虎。 他的世界观都快被冲爆了。 “他,他们为什么被捆着啊。”小老虎瑟瑟发抖,被捆着的不只是人,旁边不远处还有一窝老虎——似乎是母虎带着崽子全被端了。 在这里,人和动物一样,都是商品——这么看来,竟然诡异的堪称人人平等。 中岛敦觉得买卖人口和珍惜动物就已经足够超乎想象,没想到那些人和动物还都并非是买去赏玩的—— 他们是要被宰掉吃肉的。 看着摊主毫不犹豫的砍下老虎的前爪并一个女人的左臂交给买家的时候,中岛敦人都麻了。 不是,玩这么大吗? 这属实是世界观当场破碎——同时,一个热搜以极快的速度冲上榜首,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稳如泰山。 政府部门迫于民意不得不站出来处理这件事,可结果到最后,竟也只抓了几个露脸的摊主,反倒是有官员以死谢罪。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23章 黑市的场景触目惊心,但现在,补上最后一块拼图,太宰治的脸色愈发阴沉。 多可笑。 杀了芥川银。 杀了五个孩子。 芥川龙之介会死。 织田作之助会死。 森鸥外微微一怔,有着上帝视角,这些碎片化的叙事连接,未来的他到底要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芥川龙之介在酒馆里听到的消息绝对不止港·黑式微这一条——但天幕特意把它摘了出来。 ——那是线索之一。 “森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利益动物呢。”太宰治的话语里满是阴阳怪气,“同样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未免让人觉得,黔驴技穷啊。” “招式不在于新颖,有用就行,不是吗?”森鸥外轻叹一声,说是回嘴,实际上,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什么针锋相对的意思。 “是我做错了啊。”森鸥外摇了摇头,他一向确信自己的判断,坚信最优解并严格执行它——正如当年的不死军团一样,很难说他是否会对一件事而感到后悔。 伤亡最小化,利益最大化。 活成一台冰冷的机器,计算着得失。 可总有计算不到的情况,把一盘好棋给砸的稀巴烂。 这些错误在如今看来根本不应该出现——可是对于那时一无所知的他来说,这是保证计划平稳进行的必要手段。 一切的巧合汇聚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芥川银死了。 这一点,从最开始的“白月光”,就明晃晃的告诉他们了。 芥川银死在他们的谋算里。 芥川龙之介还可能对港口黑手党有任何好感吗?他,不,祂真的会在灾难里保护港·黑吗? 伤亡最大化,利益最小化。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如果不是影魔,说不定它还真能让港·黑的实力更上一层楼——送出一个已经不再忠诚的,对港口黑手党失去价值的人,换取近乎千百倍的回报。① 这买卖,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太宰治盯了森鸥外几秒,这人眼里确实有着痛惜——可更多的,更实际的,还是那冷冰冰的谋算。 呐,你是为起了杀念而后悔呢?还是在为糟糕的结果而惋惜呢? 太宰治嗤笑一声,移开目光。 你看似后悔的话语,不过是虚伪的挽尊。 芥川的表情却是平静的。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那是一种……历经岁月与时间冲刷之后的,平静的接受。 不,或许是天边神明垂目时的慈悲与遥远。 悲悯而博爱。 祂不会因为谁的离去而落泪。 祂对所有人温和,也对所有人冷漠。 “芥川君?”太宰治心跳漏了一拍,他几乎是屏住呼吸,轻声呼唤着他。 “嗯。”芥川转头看向太宰治,微微一笑,高天的神明似乎又落回了人间,温和而诚挚的看过来。 “怎么了吗?治。” 神明啊,祂为我回首。 祂将倾听我的一切。 太宰治想开口说话,却惊奇的发现,酸涩与满足竟不知何时一起涌了上来。 被神遗弃的孩子,拥有了他的神明。 “……没什么。”太宰治挤出个笑容,“只是想叫叫你。” 看似无理的要求,芥川微微疑惑后却再次笑着应答了他的呼唤。 “嗯,治,我在的。” 太宰治把脸埋进了臂弯。 “……芥川。” “我在的。” 【 下了车,没有人前来迎接。 按理说,东京分部应该早就等在这里才对。 芥川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首领的意思很清楚,他得独自面对这次任务。 独自——全权代表港口黑手党,但港口黑手党不会提供任何除了名义以外的援助。 咒术界的鼎鼎大名他当然也听说过,重点就在于他们极度排外和难搞。 他们偏偏还掌握着独一份的力量体系,牢牢把控着咒灵这种特异物种—— 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垄断。 借港口黑手党的势力和金钱,这事还好说,但光杆司令…… 总不能让他自己掏钱买吧? 那一把咒具可是动辄上亿—— 推着行李箱,芥川怀着沉重的心情,在约好的谈判地点附近找了店住下。 推开窗就能看得到树林和山坡——这里未免也太偏远了些,寂静的林子里连鸟叫声都没有,只有风偶尔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静的可怕。 坐在窗边,芥川撑着脸看向远方,那里似乎有些古老的建筑。 他不清楚其他人谈判是不是也要来这么偏远的地方,但这次合作,哪怕还没开始,就已经是肉眼可见的艰难。 山雨欲来风满楼。 芥川特意叮嘱了小乖,一定要保护好银,任何人只要对银动手,格杀勿论。 不知为何,心总是跳的有点快…… 芥川再次给自己的心脏手动调速,满脑子都是下午听说的家族和青色彼岸花。 一个意大利的家族,为何要来横滨? 他们要干什么? 他要求的情报是与港口黑手党有过交集的大势力,只有那个神秘人提到了这个陌生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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