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式:神隐(可以自由地将自身或触碰过自身的人的身形隐藏起来,并消除周身的咒力波动,但术式效果有一定的时间限制。) 咒灵生平:诞生于夏油杰幼时饲养过的宠物犬糊糊想要守护小主人的执念,自夏油杰七岁起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是极为罕见的能够靠爱意不断成长的咒灵,拥有相当于人类五岁小孩的智力。] 荆:“……” 还真是狗啊! 怀里的糊糊很是欢脱地轻轻弹跳着,看上去对他非常喜欢。 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原来咒灵也不全是些恶心的东西嘛…… 虽然变成了一只怪物,但现在的糊糊应该过得非常幸福吧。毕竟狗的寿命很短,但咒灵只要不被消灭就不会死去,它可以一直陪伴着主人。 不过糊糊原本就是能够说话的吗? 荆回忆了一下,童年那段记忆里的糊糊好像只会啾啾叫来着。 “上午你应该已经和特殊事件搜查课的人见过面了吧。”夏油杰以一种很放松的姿势靠坐在单人沙发上,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加藤议员父母居住的老宅位于秋留野市,人口密度比都心要低得多,很适合让诅咒女王大展拳脚。” 荆嘲讽地说:【你都想毁灭人类社会了,还在乎祈本里香会对城市造成多大的破坏么?】 “不,我在乎的并不是这个。”夏油杰道,“只是因为现在还需要低调行事。” 夏油杰的话里透露出一个信息——他的计划目前还在筹备之中,暂时还没有将自己暴露在明面之上的打算。 这让荆稍微松了口气。 还有时间。 如果能在不违背束缚的情况下阻止夏油杰的行动,那自然再好不过。 荆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套出情报的机会,而且他发现夏油杰有时是愿意回答他一些问题的,所以他完全可以直白地问出口。 就算夏油杰不想回答,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狗卷荆这个“后辈”身份的含金量还真是不一般啊…… 【连和高专关系紧密的特殊事件搜查课都能利用,你还真是厉害啊。】 【那么你的人,是在议会还是在警察系统呢?】 这个问题其实荆心里大概有了答案。降谷前辈的为人他是知道的,绝不可能做任何对于日本政府和日本公民不利的事,肯定是不会和夏油杰有什么勾连的。至于那位加藤议员就难说了,毕竟政客都是利益动物,整天搅和在权力斗争之中,难免会失了本心,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 但,也不排除夏油杰在警视厅的其他部门安插了人的可能性。 “从公安部调过来的人,我可不敢随便招惹啊。”夏油杰笑了笑,回答得模糊。 【看来我真的应该去参加一下国家公务员考试,等我进了公安部你就不敢像现在这样来惹我了吧。】 荆阴恻恻磨牙。 夏油杰哄孩子似的哄着他:“哎呀哎呀,如果是我们家荆君的话一定能够轻易做到吧~” 【我认真的哦?】 【到时候我会亲手把你这个蛊惑人心的臭和尚抓起来的!】 夏油杰却只是托着下巴笃定地说:“不,你不会的。” “或许你会去放弃做咒术师去当警察,但不会进公安部的。”夏油杰道,“你想做的是帮助弱小的人,而不是捍卫日本政府利益的人,不是吗?” ……被说中了。 荆脸上的表情微僵。 他生前曾经有过一次调动到公安部的机会,但是他放弃了,依旧留在搜查一课做一线刑警。正如夏油杰所说,公安的职责与他的理想相悖。 不、不对。 夏油杰说的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狗卷荆的想法,可是他却下意识地觉得是在说他。 难道狗卷荆本人从理想到观念都和他这个外来者一致吗? 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荆的脑内又开始混乱了。 系统说狗卷荆还活着,会不会是指,他就是狗卷荆? 或许他们真的就是同一个人,只是处于不同的平行世界,由于外界种种因素的影响而拥有了不同的人生经历。等他找回了所有的记忆,就意味着狗卷荆的完全复活。 可这样的话,他作为雾原荆度过的二十多年时间又算是什么? 自我意识的混乱令荆头痛欲裂。 对面的夏油杰注意到荆愈发苍白的脸色,不由地拧起眉。 “你哪里不舒服?”他平缓的语气难得变得急促起来,“我送你回硝子那里。” 夏油杰关切的语气不知为何令荆的心口涌起一阵酸楚,他无意识地向眼前的男人袒露了自己的脆弱。 “学长……”荆低声喃喃,“我的头……很痛。” “怎么会突然头痛?”夏油杰骤然起身,来到荆那一侧,“会不会是义眼出了什么故障,压迫到头部的神经了……” 他轻轻抬起荆的下巴,垂头查看右眼的情况,但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我觉得你需要做个更加周密的检查,高专的医务室只有简单的检查设备,查不出什么,你还是来一趟产英会医院吧。” “当时那个诅咒带来的影响,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扩大……” 夏油杰想起被他掐死在五条家地下密室里的五条勉和那名至今不知下落的诅咒师,眸底一片冰凉。 五条勉的死于他而言亦是毫无价值,他只是在拿这个家伙泄愤罢了。 他不想让荆的身体就这样下去,既然今天的审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那么他就只能继续大海捞针了。 只要那个诅咒师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把对方揪出来。 荆的状态显然不是很好,额角一直在往外冒冷汗,紫眸略微失焦,遮挡在口罩下的嘴唇颤抖着,漏出沙哑含糊的字眼。 “我是……谁?” “学长、我……” 作为咒言师,出现这样混乱的状态是很危险的。再来一次严重反噬,夏油杰怕荆真的会醒不过来。 “荆,别说话。” 夏油杰俯身将微微颤抖着的银发青年揽入怀中,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人伏在自己胸口。五条袈裟胸前的衣料被苍白的五指抓得起了褶皱,但夏油杰并不在意。 抛去前尘旧事,抛去理想与立场的对立,此时此刻他只想做荆的依靠。 夏油杰收紧圈住荆腰身的手臂,对方不由自主地又往他胸前凑了凑,攥紧衣料的五指稍微松了些。 “你的记忆似乎发生了一点错乱,但是没关系。”夏油杰抬起手,轻轻拍打着荆的后背,“我不会认错人的。” “毫无疑问,你就是狗卷荆。”
第30章 卷丹百合(1) 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该离开了。 所说五条悟已经被他故意支开,但高专内还有夜蛾正道在坐镇,他并不想与曾经的恩师陡然碰面。 尽管舍不得怀中人的体温,夏油杰还是轻轻抚过那头柔软的银发。 “荆君,我要走了。” 荆还未完全从混乱状态中缓过劲来,下意识地抓住了袈裟的衣袖。是想要挽留他的意思。 “乖、我们马上就会在秋留野市再见的。”夏油杰轻轻拉开荆的手,语气如多年前那般柔和,仿佛他还是从前那个能够带给人温暖的夏油学长。 “要好好休息,保重自己。” 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乌云沉沉压下,惊雷轰鸣,倾盆大雨陡然落下,细密如丝。 夏油杰的背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荆独自在店内坐了一会儿,直到神思完全恢复平静。 系统格外的会看空气,直到现在才低低出声:“我想你应该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心里明白就好。” 又是因为那个无形的规则吗? 荆眼睫颤了颤,整理着思绪。 他之前有一些误解,以为系统就是掌握着游戏规则的家伙,以为ban掉五条悟这个最强外挂、不可以剧透主线剧情等等规则都是系统制定的。但现在看来,系统也是规则的遵从者,处于某个不可抗力的约束之下。 这个不可抗力会是什么呢?高于一切的神明? 但荆觉得,若神明真的存在,也不会这么无聊地跑来戏弄渺小的他。 荆问系统:“如果你或者我违反了规则,会怎么样?” 系统说:“会付出代价。” “代价”这个词汇,倒是让荆产生了一些既视感。 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或得到某样东西,而制定一个或若干个特殊规则,进行等价交换。如果违背了规则,就要付出代价。 “束缚”不正是如此吗? 他正在进行的这个游戏,正如同一个扩大版的“束缚”。 “不要过度思考,荆。”系统注意到荆若有所思的神情,提醒他道,“人类这种动物,越是思考就越容易陷入疯狂,你现在精神状况本来就不稳定,会坏掉的。” 荆轻轻呼出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 而且比起枯坐在这里想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情疯狂内耗,还不如先把眼下能做的事情都做好。过去他正是靠着这样的精神把弟弟未由拉扯大、考上A类大学后又顺利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的。 他在山下待了有一会儿了,想必乙骨忧太已经在咒具室里等着他了。 从店里离开的时候,荆看了一眼店员小松。夏油杰离开后,她又恢复了那副无所事事对谁都不在意的模样,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荆觉得这人很是奇怪,仿佛活着就是为了在这里迎接夏油杰的每一次到来似的。 要么是小松太痴,要么就是夏油杰忽悠人忽悠得太狠。 “门口那把透明的伞是夏油大人让我留给你的。”小松头也不抬,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语气里有些不耐。 “……谢谢。”荆简短地道了谢,声音几乎要被淹没在大雨里。 看小松并不喜欢自己,荆立刻拿起伞走人了。 初夏的暴雨最是来势汹汹,这才开始下十分钟不到,高专门口阶梯上流淌的雨水就变得像小瀑布一样了。 荆趟着雨水快步前往咒具室,到的时候裤脚已经湿了大半。 刚要推门进去,就和正准备出来的乙骨忧太撞了个正着。 别看乙骨忧太今年才十六岁,但他发育得快,身高直奔一米八而去,体型已经和荆这个成年人差不多了。 这结结实实的一撞让荆脆弱的身板摇了摇,差点就要往后栽去,还好他反应快立刻把右脚向后一踩稳住了,尾椎免于一难。 “老师!!”乙骨慌张地伸手扶他,像搀百岁老人似的把荆搀进屋里去了,“你还好吧狗卷老师?” 【……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啦乙骨同学。】 乙骨挠了挠脸,笑容苦涩:“毕竟才认识您不到一周的时间,您就已经在高专里晕倒过两次了。” 第一次是意外听到学生们的对话应激了,第二次是上实战课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累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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