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抬头一看,之间刚刚还苍白着脸的青雉此时的脸已经红润有加,眼睛也炯炯有神。 “啊?”景元愣住了。 青雉哈哈大笑一声,知道景元暂时反应不过来,就自己用了巧劲将胳膊从他手中抽出,翻身下来。 青雉双手握拳,朝空挥舞了几下,确认身上的伤真的全好了,激动地朝云非枝行了一礼。 “感谢大人相救!我无以回报,但若大人未来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我定当全力相助!” 青雉刚说完感激的话语,周围的声音突然此起彼伏。 “我的腿!腿又长出来了!” “我的胳膊,胳膊也是!” “伤都好了!” 所有在这场战斗中受伤的人都在欢呼,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兴奋与激动。 这一场景还有话语一并落入景元眼中和耳中,让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看向云非枝 。 “刚刚是光锥。”这是肯定。 少年眯起眼,“我不知道哦~” 景元额头忍不住升起几条黑线,“够了,给我说人话啊!” “是的,但是你又凶我。”云非枝的表情从这样<( ̄︶ ̄)>变成了这样(︿)。 景元:“!” 不妙! 景元已经清晰感受到旁边青雉的目光变得越发不善,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在加上刚刚他们聊天的声音根本没有掩饰,已经有人听到了这一切可能是云非枝的杰作,所以目光都看向了这里。 青雉眼神不赞同:“景元,你怎么和大人说话的?” 已经走过来的青木也一只手按上了景元的肩膀,声音泛冷:“景元,你要对前辈用敬语。” 景元不仅要被众人行瞩目礼,还要被两位训斥,心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景元不活啦! 拳头抵在唇前,云非枝忍着笑意,为景元解围:“咳咳,那个我还有点事要和景元单独聊聊,两位…” 青雉和青木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纷纷找借口。 “好的好的,我这还有东西要请教青木兄,就不打扰。” “对对对,我和青雉兄弟有很多话都没聊呢。” 两人说着,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云非枝同样朝周围看过来的人笑了笑,那些人非常识相地收回了视线,开始聊其他的话题。 至于是不是在装模作样,云非枝就管不着了。 “走吧,景元元~我们去别的地方聊聊吧,你也不想一直被别人盯着吧。” 云非枝说着,脚步轻快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景元:“……” 真服了,但是又拿他没办法。 “知道了。”闷声回了句,景元板着脸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远了以后,原先只是用余光观察的云骑军才松了口气,议论的声音又大了起来。 “只凭一枚光锥就让我们都恢复如初,那这光锥该是何等珍贵啊!等级也肯定很高。” “能将这等稀贵的东西用在我们身上,这位大人真是善良!” 说到这,就有人开始向别人传播自己的小道消息。 “那可不,我还听说这位是因为镜流大人的弟子才跟我们一起来的。” 有人提出了质疑,“这位不是将军邀请来的吗?” 质疑刚出就有人反驳了。 “不不不,你们没看出来这位和景元的关系不简单吗?” 一人这么说,其他人也开始回想刚刚他们看的场景,纷纷点头。 “你说的有理啊。” “那凭景元和这位的关系,我们罗浮的力量不是更强了吗?” “箫栎你这可就看得太短浅了,这位哪有那么简单啊。万一是我们这边送亲呢。” “好好,郑源你小子这想得比我还远啊。” “哈哈哈。” 镜流刚汇报完毕,从星槎上下来查看情况,就看到一堆云骑军挤在一起吵吵嚷嚷。 走近后,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陷入了迷惑和震惊。 她的弟子和云枝前辈原来是这种关系吗?她好像都没注意到过。 是她对景元太不关心了吗?还是景元隐瞒的太好了? 镜流静看了这群云骑军半天,然后转身又回星槎里面了。 她要和白珩她们说说,确认一下真相。 …… 另一边,云非枝带着景元朝着一个方向走,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一直向前走。 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后,景元终于忍不住地开了口:“你究竟要去哪?” “嗯…我也不知道。”云非枝停下脚步,回头远眺。 “……” 景元觉得自己这几天无语的次数真的很多。 “那陪我走这么久,你生气了吗?”云非枝见景元皱着脸,不由得将脸凑上去,弯眉问道。 “……没有。”就算生气,景元也不会说出来。更何况刚刚云非枝还治愈了所有受伤的云骑军,就更不可能了。 “好吧。”云非枝叹了口气,又往后退了退,重新拉开与景元的距离。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所以请闭眼吧,景元。” 景元狐疑地看着云非枝,在对方要坑自己与不坑自己之间陷入了选择。 “…哦。”景元还是闭上眼了。 然后他感受到自己的额前传来一阵冰冷的感觉,随后意识像被一手抓住般被扯入了另一个空间。 再次睁开眼,景元发现自己置身于战场上,面前是四溅的鲜血、残肢断臂,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进鼻腔。 数个凶残的步离人正撕扯着一位身着盔甲的云骑将士,那银白的盔甲已经染上了血色。 步离人的牙齿尖锐,每一口下去都撕咬掉将士身上一大块肉,鲜血喷涌到他们的脸上也丝毫不妨碍到他们的动作。 景元看着那位将士因为被撕咬吞食而痛苦得身体痉挛起来。 他无法摆脱掉被吃掉的结局,景元也挣脱不了身体的禁锢,他想冲上去救下那名云骑,但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步离人的撕咬下露出白骨。 景元双目欲裂,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些步离人碎尸万段。 景元不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只想拿到他的剑,斩下面前这群不朽孽物的头颅,以血祭战友。 但是他做不到,他根本就动不了。 当云骑将士只剩白骨后,步离人们抬起了头,他们看到了景元。 他们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张开了血盆大口,一齐朝着景元扑来,想将他同刚刚的云骑般一样地吞食掉。 那弥漫着腥臭味的狼口已经逼近,景元甚至看得清他们牙缝中的残渣,嘴角那尚未干涸的血迹。 ‘要就这样地死去了吗?’ 景元闭眼,心底漫上绝望和不甘。 “我尚在这…” “又岂能…容你们…” “如此…” “放肆!” 熟悉的少年声突然响彻在耳边,景元诧地睁开眼。 金色的发丝落入眼底,随后对方的身影如雷般迅速穿梭于人群中。 那些步离人们也看到了人,他们兴奋地伸出利爪,朝对方攻击去,但他们的爪尖还没有触碰到对方就整张手掌飞出去。 少年的手中长剑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一道道剑罡飞射。 剑气在空中留下了无数道美丽痕迹的同时,所有因失去利爪而凄厉惨叫的步离人也再次失去了他们的头颅。 一颗颗带血的头颅纷纷落地,溅起漫天尘埃。 “…所以,我讨厌…” “你们这群肮脏的家伙。” 少年的步伐没有停下,他顿步在那具白骨前,单膝跪下。 景元注视着那白皙的手落在尸骨上,然后他亲眼看到了,那森森白骨再次滋生血肉。 景元愣愣地看着那具被蚕食的白骨恢复成刚才的云骑将士。这一次对方完好无损,胸膛依旧起伏,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睡着。 ……
第84章 千错万错阿哈的错… 景元张张嘴,喉咙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活死人肉白骨 ‘你,原来是…’ 生死人肉白骨,非寻常丰饶命途行者可行之事,唯有令使,也只能是令使。 「云枝」、「云非枝」,仅一字之差,「罗浮」上下竟无一人察觉,景元在心里苦笑。 想清这一点的景元蓦然发觉对方明明未曾暴露半分,现在竟坦然而然地将这一切地显现在自己面前。 那么知晓对方秘密的自己又将面临何种情形? 世人皆知,唯死人才能永久地死守秘密。 所以…他要死了吗? 景元只觉得嘴里泛起苦涩,眼睛也染上了一层水雾。 景元倒不是畏惧死亡,他只是担心其他人。 等他死了,这位隐姓埋名的「丰饶」令使是不是就该对他的师父和云骑军,乃至整个仙舟下手了。 在景元胡思乱想中,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仙舟的小鬼,你可真没意思。阿哈请你看电影,你却让阿哈听这些无聊的东西。」 景元一偏头就与“云非枝”那张诡笑着的脸对上,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这自称和语气,明显不是云非枝。 “常乐天君?!”景元脑中瞬间闪过在仙舟时阿哈恐吓全员的片段,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仙舟的小鬼,不要害怕,阿哈对你可没有恶意。」 顶着“云非枝”躯壳的阿哈咧嘴笑,搭在景元肩膀上的手一个用力,直接将对方撂倒在地。 景元被摔得猝不及防,刚刚能动的身体现在又动不了了,所以他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任由阿哈摆弄。 「阿哈最近新看了一本书,阿哈觉得里面的故事很精彩,但是小枝枝不喜欢,所以阿哈只能换一个人来陪阿哈玩了。」 似乎是找到了合适的捉弄对象让祂很开心,阿哈非常有耐心地跟景元解释。 「刚刚让你看的是阿哈的报酬,既然收了阿哈的报酬就要陪阿哈好好玩,不然阿哈会非常不高兴的。」 景元:“……” 其实吧,他觉得这个报酬也不是非要有,最起码他不用心惊胆战苦恼后面如何装作不知道。 常乐天君你可真是…*仙舟粗口* 「阿哈听见了哦~」 阿哈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为什么你骂阿哈给不了阿哈想要的感觉。明明每次小枝枝骂阿哈的时候阿哈都很爽的。」 常乐天君你真的不是变态吗?哪有人会在别人骂自己的时候感到爽啊喂! 景元觉得自己的三观炸裂。 「好吧好吧,果然小枝枝是最特殊的。那我们现在来玩游戏吧,仙舟小子。」 阿哈不准备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的游戏上。 景元的大脑在疯狂预警,他有预感,常乐天君又要口出惊人了。现在他只能祈求常乐天君的游戏不至于过分离谱、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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