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白摊摊手,哎,挚友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果然他才是最和挚友适配的,其他人那都不行。 云非枝睨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忙活中的樊炽。 靖白也不闹了,乖乖地挪动椅子坐在云非枝旁边。 你问椅子从哪来的? 顺手牵羊,从樊炽屋里扒拉出来的,反正那傻子没发现就对了。 被两个人盯着干活的樊炽又忍不住得打了个寒战,停下对工人的指挥,往四周看看,想看看究竟是哪出问题了。 ‘怎么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樊炽用手搓搓胳膊,又跺跺脚,企图将那股冷意从身上抖下去。 ‘不会是「岁阳」吧?’ 樊炽又将目光投向了屋里进进出出的工人,想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不对劲出来。 ‘究竟是谁?’ 樊炽把可能的人物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是谁没事跑过来偷窥他。 连「欢愉」之主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云非枝和靖白身上。 在樊炽印象中,云非枝就是个宅男,除非有事基本不会外出。 而靖白,只要有云非枝在的地方,他十有八九会跑过去找人。 所以他们两个要么在一起,要么就各自在家缩着。 两个人一起外出概率很低,樊炽确信自己的运气绝对没有差到出门一趟就能碰到他们。 但是运气这种摸不着看不透的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待所有货物清整完,给工人们发放工资,樊炽才松了口气,躺在椅子上,端起他那杯尚温的浮羊奶喝起来。 “金人巷的人流量还不错,想必不到一月之前的亏损就能赚回来。” 想到未来的钱包鼓囊囊的,樊炽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这好心情就维持了几分钟,两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樊炽僵硬的脑袋朝左看去,入目的脸很熟悉,是他断定不会碰到的魔头云非枝。 往右看去,很好又一熟人,某个热衷于看戏并记录别人黑历史的「记忆」令使靖白。 樊炽有点自闭,他自认为的好实则坏到不能再坏的运气坑了他一把。 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 樊炽的眼里已经失去了高光。 他哭丧着脸,声音发颤,“不是,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啊?” 靖白先云非枝一步开口:“这不是看到你了吗,想过来叙叙旧嘛。怎么大名鼎鼎的「魔法师」,看到我们就害怕了?” 云非枝没说话,将舞台全权交予靖白。 说话累,还是看戏好。 更何况他上次已经把樊炽打一顿了,仙舟上撞见打一次就好,没必要次次打,万一打跑了不就少了一个乐子吗。 而且——打多了,他手也疼。 云非枝与靖白对视一眼,将搭在樊炽肩膀上的手拿下,看着靖白直接勾住瑟瑟发抖的樊炽的肩膀。 靖白笑得灿烂,“我竟不知道「魔法师」你在这金人巷开了这么一家餐馆。” “若是早些时日知晓,我和非枝定要喊点人过来给你捧捧场啊。” 樊炽头上冷汗直流,他被这两人盯着可谓是压力十分得大。 “哪能让两位这么破费啊,就是一家赚点闲钱的店铺。”樊炽赔笑。 脖子上环着的胳膊让他内心发憷,生怕一句话没说完,下一秒头就要被对方拧断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正好今日凑巧,我和非枝也未享用午餐,不如便在你这吃了?” “朋友一场,想必樊炽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对吧。”靖白笑得和善。 “这…这…我这是早餐店,不供应午饭的。”樊炽冒着掉头的风险讪讪道。 靖白眯起眼睛,语调拉长,“嗯?” 樊炽连忙改口,“你们两个既然都来了,我肯定不能让你们白跑啊。我来做,今日这顿饭我亲自给你们做。” ‘搞定。’靖白朝云非枝眨了眨左眼。 云非枝回了个眼神,以示鼓励,‘真棒。’ “那,那我,去给你们做饭,去?”樊炽弱弱问道。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幸亏衣服是深色的,看不出来变化。 “好好,你去吧。”靖白收回胳膊,笑眯眯地盯着樊炽 。 得到允许,樊炽飞快地从椅子窜下,直冲厨房,将门关得严严的,生怕云非枝和靖白会跟着进来一样。 看那急切的样子,靖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还真是被你打怕了。” “每次都是这个反应,太有意思了。” 云非枝也弯着眼,应和道:“嗯,的确有趣。” 为数不多的乐趣,不是吗? 靖白歪着头,看着那紧闭的厨房门,突然道:“话说,你知晓他来「罗浮」的目的是什么吗?” “与我一样,为了建木。” ……
第42章 好友都不大正常… 靖白挑眉,颇感兴趣:“这建木什么时候这么吸引人了?” “一个两个,都为它而来。” “嗯,谁不是呢…”云非枝眼中不见半分波澜。 靖白控制着座下的椅子与先前樊炽的位置相换,然后将手搭在了好友的手背上。 他低笑道,“相比他们,我更相信你,非枝。” “你不会让我白来罗浮一趟的,对吧。” 明明是询问的话,却被他说成了肯定句,似是对云非枝极为信任。 云非枝瞥了眼靖白,收回视线继续盯着厨房的门。 “不会。” 他不允许他所推动的一切变得沉寂无声,将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非枝,我们等着。” 他的友人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太近了,我不喜欢。” 呼吸打在耳边格外炽热,云非枝蹙眉抬手,将靖白的脸推了回去。 “好好坐着。” 靖白看着云非枝面无表情收回手,呆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他美丽的脸已经对这家伙不管用吗? 这零下十八度的话是怎么从你三十七度的嘴里说出来的? 靖白不信邪地又将脸凑了过去,然后被云非枝用同样的动作推了回来。 “……” 云非枝没有说话,只是正视前方,顺便将椅子往前挪动一个身位,与靖白错开。 靖白磨牙:“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不是。”云非枝否认道。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贴贴!”靖白问得超大声。 “没有为什么,心情不好。”云非枝很淡定。 靖白表示自己很委屈,“我又没说错什么话惹得你不开心,为什么要远离我?” 靖白觉得自己很冤枉,甚至有点想哭。 “不开心不需要理由。” 心情不好很正常,不一定非要一个理由。 有时候只是看着一个东西久了,自然而然就发现自己情绪失落了。 靖白蹲到云非枝面前,仔细盯着他的脸,过了好久才沉重地点头:“我懂了。” 这次轮到云非枝疑问了。 “?”你看半天看懂了什么?还是说你这脑袋里又脑补了什么离谱的东西? 靖白珍重地拉住云非枝的手,抑扬顿挫道:“我定为你寻来上好的医师,这病我们必然会治好的!” “……”云非枝:沉默是我的母语。 厨房的门被推开条细小的缝,一只蓝色的眼睛顺着缝隙朝外看去。 在看到外面的两人此时的姿态,吓得猛然锁回去,将门又关得严严实实。 樊炽背靠着门板,一只手拍着胸口,嘴里喃喃:“这两人什么情况,不会在筹划着如何坑我吧?” “我就知道他们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樊炽眼睛扫向灶台摆好的食物,下定决心。 “得赶紧让他们吃完饭,找借口跑路。” “建木里那东西再重要我也不要了!走,必须走!这罗浮我呆不下去了!” 樊炽闭眼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就将门打开并探出半个头,向那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聊好了吗?饭菜我做好了,要开饭吗?” 云非枝抬头看了看樊炽谨慎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掐着靖白脖子的手,松开手。 他对着樊炽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自然。” 樊炽看到那笑容却不寒而栗,迅速缩回头,去端做好的菜。 云非枝面带笑容地抬脚踹了靖白一脚,口中的话暗含警告:“赶紧给我滚回你的座位去。” 他知道靖白这家伙的脑子时不时就会抽风,但是没想到今天抽风抽到他身上来了。 几个好友的脑子多多少少都带了点问题,他原本以为最有问题的是斯,结果现在事实证明是靖白这家伙病得和斯不分高下。 直接把他自己的病脑补到他身上了都!(1) 云*好友遍地但各个都有问题*非*每日都在沉思自己为何身边有这么多病人*枝: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都按在病床上,24h全天不休地治疗。 “哦。”感觉自己被凶到的靖白瘪嘴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顶着靖白和云非枝的目光,樊炽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二人旁边,僵硬着脸将菜摆在了红木桌上,然后走回厨房继续端菜。 来回三四次才将所有菜品都置于桌上,樊炽这才擦了擦汗落座。 靖白看了眼云非枝,见他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摸摸脖颈,默默将椅子挪回了原处,开始安静享用美食。 感知到好友的视线,云非枝也只是拿起筷子夹菜品尝,并不准备浪费时间。 樊炽见这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吃饭,心下明了,也不准备提出话题缓解气氛。 就这样维持着这诡异、安静的氛围,直到三人都享用完午饭。 云非枝放下筷子,开口打破僵局:“你需与我共同去往建木封印之处。” 他口气带着毋庸置疑,目光更是落在樊炽身上。 樊炽想要直接离开罗浮的想法云非枝一眼便知,更何况还有阿哈的实时播报。 「你看中的人好像要脱离掌控了哦~」 「小枝枝要放任他逃离罗浮吗?」 ‘在计划尚未完成之前,没有一枚棋子可以擅自离开。’ 「小枝枝加油!拦下他,阿哈就把为你准备了好久大礼送给你哦~」 阿哈冒了个泡,又潜水下去,安静地观看这场闹剧。 “啪嗒” 樊炽手中的筷子因颤抖而落下。 “我、我,可没说我是为了建木而来啊。” 尽管内心再怎么震惊,樊炽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牵强地勾唇笑道。 “祂的东西遗落在那里,你来罗浮……” 云非枝的语调骤然拉长。 “难道,不是为了它吗?” 樊炽再也冷静不下来了,他轰然站起,双手撑着桌面,眼中不再遮掩住杀意与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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