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正在慢腾腾地打拳,身边有三两小孩围着。 松田丈太郎察觉有人靠近自己,收起拳头转过身。来的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一名年轻靓丽的女人,和一个十八九的少年。 “你们……找我?”松田丈太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三人。 女人看旁边的男人,然后开口:“请问您就是松田警官的父亲吗?” 松田丈太郎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眼皮微微颤抖:“不是,你们找错人了。” 神田延五郎攥紧了拳头:“你不承认是觉得有这样一个儿子很丢人吗?” 松田丈太郎瞪大眼:“你说什么?” “我说您的儿子松田阵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作为儿子,他不能孝敬自己的父亲;作为朋友,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牺牲;作为警察,他豁出了性命也没有抓住恶性累累的炸弹犯。”神田延五郎仰起头,语气挑衅地说,“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你——”松田丈太郎举起拳头挥过去,“我不允许有人这样侮辱他!” 神田延五郎接住他挥过来的拳头,两个人就这样激烈地打起来。 松山久幸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吓得和旁边的小朋友蹲到一起:“这个松田爷爷一直是这个脾气吗?” 一个扎着小揪揪的女孩子说:“我觉得松田爷爷很好啊,经常来教我们打拳,昨天我就用爷爷教的动作打哭了一个总喜欢欺负我的讨厌鬼。” 松山久幸头上留下一滴冷汗。 “但是我爸爸说松田爷爷刚搬来的时候脾气没这么好呢!”另一个小男孩咬着手指说。 “也不一定啦!”戴帽子的孩子说:“上周我还看见松田爷爷刷刷刷几下就打倒了一个小偷,帮一个婶婶拿回了钱包。当时松田爷爷的动作超级帅气,还很恐怖地把那个小偷骂哭了!” 松山久幸连连称叹,这可真是战绩斐然。 秋园彦二可没他这么轻松,在你来我往的两人旁边转来转去,想拉架,又怕两个人的拳头都招呼到自己脸上。他待会儿还要回家,不想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模样回去。 “停手啊,这是殴打老年人!”秋园彦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说谁是老年人!”两个打成一团的人异口同声地说。 秋园彦二忍不住腹诽,你们在这时候倒是格外有默契。 好在两人也因为这句话终于拉开距离停止了互殴行为。对于有些人而言,感情就是打出来的,有此一遭,两人间的气氛缓和了些。 松田丈太郎随手抹了抹汗,喘了一会儿才说:“你拳头用得不错,刚才为什么故意那样说?激怒我?” 神田延五郎也吐出一口郁气:“不,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不是吗?” 秋园彦二手伸出手想要扶住他,却又停在半空:“小阵……” 松田丈太郎这次没有生气,他站直身体,望着天空的流云:“他的确没有做到,但他并不是一个失败的人。我厌恶警察,在他离开之后更加厌恶,但这是他的选择,他无愧于自己的心,无愧于自己身上的制服,无愧于在那场爆炸案中被他救下的人。我想他的朋友……那个叫研二的孩子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走在那条道路上。” 松田丈太郎注视着眼前带给他莫名熟悉感的男人:“而你……又是用什么立场说出指责他的话?” “我……大概是一个比他更失败的人。”神田延五郎露出一丝苦笑。 松田丈太郎沉默了一会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的失败并不意味着什么,你还有未来,还有挽回的机会,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人可不能就这样轻易认输。人可以经历失败,但绝不能被叫做孬种!” 神田延五郎身体一颤,不自觉地泪水盈满眼眶。 “孩子们,爷爷今天有事先回家了,你们也赶紧回家找爸爸妈妈吧!”松田丈太郎走过来拍了拍这些小家伙的脑袋。 秋园彦二叹息一声,将空间留给幼驯染,追上了准备回家的松田丈太郎:“叔,我们是以前受过松田阵平警官帮助的人,来给您送一点生活用品。” 松田丈太郎眉头一皱:“原来是这样……不用,你们都拿回去吧!” 松山久幸也凑过去,两个人夹着松田老先生往回走:“您就收下吧!当初要不是松田警官,我就要饿死在街头了……” …… 两个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胡扯中硬是把人架回了家,然后把礼品放下,一溜烟地逃了。 等他们跑到楼下的时候,神田延五郎已经靠在车旁等着了,他嘴里叼了一支烟,但并没有点燃。 松山久幸偷偷瞄了一眼,脸上没有痕迹,看来是强行把眼泪憋回去了。 好倔强的松田警官! 神田延五郎发现他的打量,眉毛一抬,两根手指夹着烟:“看什么?” 松山久幸立马钻回车里,有些男人的悲伤要独自品尝,他还是装作没看见最好。 秋园彦二回到驾驶座,伸出头仰视着情绪低落的幼驯染:“等你抽完再走?” 神田延五郎手指一动,烟转了两圈被他收起来:“直接走吧。” 没必要停下来感伤,他们谁也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第98章 姐弟 秋园彦二的姐姐叫萩原千速,是神奈川县警察本部的一名交通警察。但秋园彦二还没想要要不要去见见他,一来是交通警四处巡逻,着实不好找人,二来则是怕被认出来。年轻人和老年人不同,思维比较灵活,万一中的万一,老姐就真的脑洞大开猜中了就麻烦了! 还是算了吧,听小久幸说的,她过得不错就行。 秋园彦二还是决定回家去。 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但姐姐对弟弟天然的威慑力依旧存在。 秋园彦二家以前开了一家汽修厂,后来厂子倒闭,父母被迫出去打工,生活比以前困难了不少,但好歹姐弟俩还是顺利大学毕业,都当了警察。 等他们俩工作后,家里情况就好转不少。根据他们查到的消息,老两口现在在家附近又经营起一家修车店,所以他们准备先去店里看看。 秋园彦二把车停在附近,从这个位置可以看见修车店的店面,一位老人正中气十足地教训一个小伙子。 松山久幸眨眨眼:“那就是秋园先生的爸爸吗?” 秋园彦二沉吟片刻:“唔……大概?” 离这么远也看不太清楚。 “大概你个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神田延五郎给了他一拳,拉着人下车。 松山久幸见他们这么有精神,挥了挥手:“我就不去了,秋园先生加油啊,不要害怕,向前冲!” “我怎么可能会害怕!”秋园彦二突然掉转头倒回来,一手撑在车框上弯下腰,“我说……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小久幸还是用这么生疏的称呼叫我们,我会伤心的,一伤心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影响工作效率~” 松山久幸眼皮一跳:“秋园先生这是太紧张所以想找个话题来缓解气氛嘛?” “哈!”神田在旁边嗤笑一声。 秋园彦二被戳破小心思,干脆也不掩饰了,揽着松山久幸的脖子:“来叫一声哥哥听听看~” “不要。”松山久幸使劲挣扎。 “来嘛来嘛~” “不要!” 两个人隔着车门缠成麻花,刚训完一个不好好开车的小年轻的萩原爸爸无意向这边看了一眼。 那里在干嘛?抢劫? 松山久幸最终还是屈服了,不情不愿地喊:“秋园哥……” “不对不对,是彦二哥哥~”秋园彦二摇摇手指,纠正道,“来,叫彦二哥哥~” 神田延五郎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松山久幸犟不过,拉进距离,在某人耳边大吼:“彦·二·哥——” 秋园彦二被震得倒退两步,使劲揉着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糟……糟糕,听不见了!” 松山久幸又撑着车窗伸出头来,看着神田延五郎:“延·五·郎·尼·酱~能拜托你赶紧把人拖走吗?” 神田被松山久幸掐着嗓子的声音激得浑身上下爬满了鸡皮疙瘩,赶忙说:“马上!” 然后拖着人向修车店走去。 “等等!你把我衣服拽开了!”某人一边挣扎一边惨叫。 送走了两个污染源,松山久幸终于能安安静静坐在车里扒拉系统。 犬大将留下的东西已经全部给了犬夜叉,铁碎牙放在他和悠一的卧室里,有时候与千手柱间对练的时候会用上,店里满打满算真会用刀的也就千手柱间一个,由他来教导最为合适。牙也给犬夜叉铺了床,不管睡起来睡不舒服,有效果就行。 不过那牙的大小着实惊人,拿出来之后直接占满了一个房间,并且妖气浓重,945自己出血给房间布置了一个结界才控制住妖气的扩散,也因此秋田悠一不得不搬出去和千手柱间一起睡。 突然车窗被敲了敲,松山久幸转过头去,发现竟然是当初在山上露营时见过一面的浅棕色长发的女警官,也就是秋园彦二正想躲着的姐姐萩原千速。 萩原千速是在巡逻的时候遇上一个偷钱包的家伙,结果追到这附近把人跟丢了,所以想找个人问问有没有见到,没想到这随便一问酒抓到个认识的人。 “你是那天……”萩原千速有点记不清名字了。 “松山久幸,好久不见啊,萩原警官!”松山久幸从车里出来,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看修车店的位置。 哦豁,人还没走! “对,你又出来玩儿?”萩原千速打量了一下这辆车,外形很低调,但作为一辆跑车,价格不是一般的工薪阶层能负担得起的。 她记得这孩子上次去露营骑的还是自行车。 “嗯,和朋友一起出来随便逛逛。”松山久幸说。 “上次那些孩子怎没一起来?”萩原千速问,她对那个白色头发的孩子印象尤其深刻。 “他们在家做作业呢!”松山久幸没让她继续问下去,“萩原警官刚才敲窗户是有什么事情吗?您现在应该是在巡逻中吧。” 萩原千速一拍头:“对了,差点忘了,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留着长发,满脸轻佻的男人?” 人模狗样、长发、轻佻。 松山久幸琢磨着这几个词怎么就这么熟悉呢!这不是……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修车店。 萩原千速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和自家老爸说说笑笑。 她摘下头盔放在摩托车上,扬声道:“被我追着还敢出来骗人,胆子不小嘛!” 松山久幸见她气势汹汹地坐过去,心道不妙,让诺亚赶紧通知那边的两人紧急撤离,然后跺了跺脚,还是跟了过去。 秋园彦二和自家老爸的氛围就比那边两个一见面就打架的融洽多了,他三两句话把老爷子哄得开开心心的,七八句下来就已经是忘年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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