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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上也渐渐冒出了冷汗。 这种感觉……这种，好像冥冥之中被什么东西所注视着的感觉，这种，一切都井井有条，一切都严丝合缝的犯罪现场，这种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真相揭露……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他没有去看少年，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灰原。 然后，他看见了小小少女缩起的瞳孔，低垂的头，和不断颤抖的肩膀。 ---- 27：我的鸟，我的人。不能去当什么物证。 R爷：谁？谁在蠢纲的眼皮子底下，用这种方式杀人？！ ----- 本次事件原作链接：第920话 口出恶言的九官鸟 终于写到这儿了！！ 这章的安排和原作是截然不同的。大叔的推理和柯南的推理思路也是截然不同的。希望蠢作者有还原毛利小五郎的魅力～ 下章还是柯导+大叔视角，但是揭秘推理！小哀狂飙戏～ 大家可以猜猜埋下的梗！（わくわく
第二十三章 猩红¶回神 “什？！”古董书店老板停下了锤沙发的手。 “纲吉……”毛利有些无奈的想要开口劝阻，最终却只是叹了一口气，他退到一边。 “我说。我手中……有正本。《格林童话》从1812年的首卷、到1857年第七版修订版的、所有底版、还有1909年、1917年，英国插画师绘制的、两版插图本。其中1909年的版本，也就是……小久保女士想要的古董书。我之所以、能认出来、你出售的是假货，是因为……”少年操纵轮椅，重新停到了沙发边，他的眼神相当平静，语气依旧温和沉静，如上好的蜂蜜从蜂巢中缓缓流淌而出——慢慢地包裹住整个空间，不断蔓延，挤压掉所有空气，让人不得不屏气凝神，等待着那根令人窒息的弦彻底崩断。 “1917年的插图，正经历一战的亚瑟•拉克姆在新版插图展现出不同于1909年版本时的美好与希望，但也同时失去了暴力和残酷。卖我书的人……他没有意识到这点将两版插图混用了。”狭山几乎像是匍匐在少年的脚边一边喃喃道。 “你知道。”少年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讶异，随即他的眉头轻轻皱起，身上攀升到顶点的气势却缓缓褪去，“你竟然、知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刚刚还为小久保女士的、抄袭事件正名。我不明白，你、也算出于好意，为何……” 狭山颓然瘫坐在地板上，他叹了口气，“做我们这行的，其实……不怕别人说我们卖假货，只怕别人不再相信我们的眼力。” 少年点点头，“我……明白。”他的神色随着这句坦白彻底松了一些，从柯南的视角看去，那神情几乎可以说透露着悲悯。 就在狭山接口，说出假书露出的破绽后，少年身上那种压迫的气场就开始回落。 两人开始了对孩子们来说如同谜语一般的对话，小兰主动站起身，牵着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努力缩着身体的灰原冰冷的小手，招呼着小朋友们，在高木警官的带领下上楼去看绘本了。 柯南留在了原地，毛利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依旧没说什么，只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柯南隐隐约约有所明悟，为什么目暮警官也没有打断少年和嫌疑人的对话。 ——是动机。 不是刚才有孩子在场时，狭山说的、因受不了腌菜味道而一时激愤就失去理智的可笑动机。 而是真正刺激到书店老板下决心杀人的动机。 少年已经明白了那个动机，并且变得能够理解、甚至同情书店老板了，所以……他才褪去了身上那种令柯南和灰原都感到恐惧，令毛利大叔感到紧张的气息。 少年是不在乎的。 刚才……他不在乎被人发现和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感，就像涌上沙滩的海浪不会在乎沙滩上站着什么人，但这种压迫感在褪去时，又是温柔的，不疾不徐的。 如果只是安分守己的观潮者，大概只会感慨海浪的壮观吧，乃至在海浪退潮时还会心生遗憾。 只有……在海浪面前直面那高高扬起的水幕，被浪花溅开的白沫打到身体，被海水冲刷淹没失去氧气的人，才能感受到潮水的恐怖。 那与任何情绪都无关，只是人类对强大到难以撼动的自然灾害的一种本能的恐惧。 人在这种恐惧前，是没有办法继续保持理智的。 ——软弱之人，还会失去面对的勇气。 所以……狭山先生开口了。 “在店里面张贴道歉帖子也就算了。她要让我登报……说是我眼拙导致了她的损失。”他的嗓音沙哑，仔细听还有些颤抖，“我、我知道那是假书，我承认，高价卖给她是有我的贪欲在里面，1909版……是战前的，那时候作者的成名作《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插图版名气还没起来，所以在世存量也少……但、我认为，1917版插图比1909版更适合她，她……这些年越发尖酸刻薄了，我也有劝过她……可她就是执意要那本，说什么……那才是真实的格林童话。 她也算我老主顾了，我这次是坑了她，我不找借口。也有在帮她留意两个版本的真货。但她却说……却说……” “登报的话、就是彻底地……撕破了脸皮。你的老主顾，也会怀疑自己、曾经买的书。你的人脉、生意……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少年一下一下摩挲着小九的翅膀，“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是……是的。而且只要她活着……就一天有可能重提此事。我……我家那口子还指望着我……我不能失去这门生意啊！”狭山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无声的泪水。 “……所以、你甚至，宁可杀人、坐牢吗……”少年半阖上眼帘，“你手上、还有什么书，都让给我，如何？过来吧，我给你，比个数。”少年示意狭山将手摊开。 古董书店老板看懂了那个手势，几乎是膝行着凑近少年，摊开手后，用自己的身体侧身挡住了两人。 少年在他手心写了两笔，“包含了、你应该、陪的钱。” 狭山哽咽出声，连连点头。 “我和你从此，没有因果了。”在狭山站起身被带走之前，少年再一次开口，他双手手肘搭在轮椅扶手上，手自然下垂，小九依然乖乖地躺在他腿上，爪子缩拢，竭力避免抓着他，伤了他。 目暮警官在谢过少年后叮嘱毛利将少年安全护送回去，毛利讪笑了一下挠着后脑勺答应了。 等现场只留下鉴证人员做指纹收集等针对性工作后，少年也表示要离开了。 “小五郎，我带你一程吧。”他恢复了温柔放松的神色，“刚刚、过来救我的时候，你的脚……应该有二次扭伤了。” 毛利刚刚就一直维持着同一个站姿，闻言倒也不推托，只是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纲吉，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少年看向一边不发一语的柯南，“不回避……柯南君吗？” “和他也有关吧，哈哈。”毛利见少年并不推拒，放松了一些，他慢慢跷着脚走到最近的一张餐椅上坐下，“纲吉，你就是那个医院的资方吧？签约医生以前从来没有那么客气仔细地为我看诊，还送我下楼。是你嘱咐过了吧？那之前山本先生拜托我的事……”他从口袋中拿出钱夹，拿出那张卡，“还有必要吗？——他让我不要告诉你，我觉得、你应该是知道的。” “请拿着吧。就算是我的请托，小五郎。不然、他们会担心的。”少年弯起嘴角，眯起眼睛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就如同春风拂面，依旧是醇厚的——尽管看上去略显瘦弱，脸颊也小，喉结并不明显，但实际上他已经过了变声期。 “儿行千里母担忧吗……？倒也理解。但是为什么不是英里？”毛利双腿张开面向少年，他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放在餐桌上，那是个坦荡的坐姿，一如他此刻的话，“在照顾人方面即便英里忙于工作她也比我强的多。你的话她一定会很上心。” “小五郎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药膏、关于小兰的吧？”少年亦郑重抬眼，“小五郎觉得，我是……故意的吗？” “故意接近我和兰吗？说实话我到现在依旧不那么认为。 你没有任何麻烦到我和兰的地方。也没有打乱我们的生活。纲吉，我信任你。不只是因为过去，还因为我知道，我对你来说无利可图。 而且，即便你故意接近我，我也不会生气的——但是兰，她还是孩子。纲吉，你在我和英里眼里，一样也是孩子，我待你如朋友，也如兰一般。 你刚才在车站应该是不想让我和兰卷进这次的麻烦事吧？那我也一样，我不希望你遭遇刚才那样的危险。 纲吉，你家里人拜托我，我也要尽责的，要不然你还是拿回这张卡吧。 说实话，没有这张卡，我管你还理直气壮一点，哈哈。” “我待小五郎也如朋友。”少年摇摇头，“小五郎，我没有让你帮忙敷衍我家里人的意思。”他抿下唇角，“那一次后……家里人对我的安危非常、重视。有些时候，会有些、过于事无巨细了……所以，我才会知道，你扭伤了脚。 但是、小兰练空手道，参加集训不在家，这些，我没有、故意打听，学校里……大家都知道的。 小五郎……我那次，不仅仅伤到了脊椎，还有……”他点了点自己的头部，“这里。我知道，给我选帝丹高中，家里人、也是担心我、突发性的昏厥，是想……麻烦小兰的。他们平时、对我太溺爱了，现在就变得担心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会得罪人，处理不好事情，吃亏，所以……才拜托你。 我表达得不好，请你原谅我今天的任性，好不好？” “？！脑部？纲吉，你还伤到了脑子吗？还有你说的脊椎……”毛利小五郎的注意力立刻被少年透露出来的身体信息吸引走了，“不是说……是免疫方面比较薄弱，体虚吗？” “嗯……体虚的话，我还是想自己克服一下的。坐轮椅、很难看的。但是……没办法。之前没说，是因为、怕小五郎你会担心。虽然现在还能、走两步路，以后……就不知道了。”少年看向别墅宽达两米的楼梯，“以后……如果是、瘫痪的话，也许，就要用更大的爬楼梯轮椅了……现在的轮椅，让英里照顾、就已经、很不现实了。” 毛利已经把关于少年不仅拥有不俗财力，或许连在日也有不弱的权势的疑问彻底抛诸脑后了。 柯南却咬紧了嘴唇。 不对、不对。 哪里、有违和感。 不能说少年完全在演……他给毛利大叔的信息，尤其是关于他身体的，应该大部分都是真实的。 这种事做不了假，少年脊椎、脑部损伤，大概率是因为免疫性疾病，而脊椎和中枢神经损伤两相叠加，大概率导向了一种很严重的免疫学病症——“强直性脊椎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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