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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来的，不，是真实世界的自己已经问过了这件事吗？ 原来到了这种地步啊，连擅自为女孩子们安排人生的真相都向这个世界的笹川了平和盘托出—— 所以“自己”才会被留下，留在这个没有纲吉的噩梦中。 是已经看到了令人绝望的希望啊。 他再度握紧拳头，然后松开。 那样的话，他也必须承担起“火种”这一职责才行，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溺和人性下去了，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大哥，我饿了，晚上吃什么？” 笹川为他没头没脑的提问一愣，不过沢田纲吉主动提起这个问题显然令他感到很高兴，“刚吐过就饿了吗？晚餐调整了食谱！极限地多吃一点吧！！” “我还想让Reborn先生来喂我，大哥帮我转告一下吧。”他眯眼笑着说。 虽然这一天的安排非常高效，得到的信息和推论出的情报让他很满意，但是作为里世界的教父就这样简单地走入别人预先设置好的笼中，并且不得不暂时“自发自愿”地接受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这个牢笼的事实，还是让沢田纲吉感到一丝怒气。 并非只对着自己。 他要告诉利用这些人这些事，甚至不惜利用自身设下这个牢笼的世界第一杀手大人，他手中有了新的筹码。 不止是杀手拱手送上的那些，接下来，他会通过更加“友好的交流方式”去交换更多。 更多地信息。 更多，更多的主动权。 笹川了平出去后不久，Reborn如沢田纲吉所料，独自一人推着餐车进门。 沢田纲吉没有主动说话，于是杀手大人沉默地拿过热毛巾为斜摊在床靠上的人擦脸擦手。 “刚刚吐的大多是芝士、面皮。肉类有消化的痕迹，所以晚上吃得不那么甜。给你做了一道枫糖南瓜派。枫糖是白兰那家伙寄过来的，不喜欢的话就换成蜂蜜。” 看来这道南瓜派是Reborn的杰作了，杀手大人对食材的选择倒是出乎了沢田纲吉所料。 “您很关注我吃了什么，能消化什么，但这具身体某种意义上只是一个投影。仅仅两顿饭，所涉及的食材应该已经不下三十种，你们在不断测试能被我接受的食谱。那么这具投影能否接受物质性的能量应该很关键——连白兰那家伙都能被您允许参与进研究，一定与他的能力有关——七三。 在制作食物的过程中混合以各种火焰，嗯，很像炼金术？所以你们知道能我坚持十年燃烧的原料是什么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治疗过程就好比一种升维的行为，而不是直接唤醒我，将我拉出梦境。相反，你们想在这梦境中达成某种目的——只我就在这里才能填补燃料，充盈我的灵魂，然后，才能将梦境变为现实。 很多里世界的人将里这部分理论归于邪恶又荒诞的人体炼金，对，也不对。因为炼金术本来的目的就是永生——就像黄金。 Reborn先生，您知道如何达到永生吗？ 人们都知道金是恒星及恒星质量以上级别的天体爆炸才能诞生的元素。您看，世界早就给出了达到永生的回答。 答案非常简单，简单到让人恐惧——只要舍弃肉体的维度，将自己降维度就行了，当然，不单单是舍弃肉体这么简单，永生……要将灵魂存放在时空交错的棋盘之上。” 他顿了一下，温柔地看着Reborn，但眼神又不全像是在全神贯注地注视，他的思绪飘向了更遥远的地方，“我想，接触过七三的您，熟悉彭格列历史的您，一定猜到了一些我为自己准备的后手。那么您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您看，我比谁都贪生怕死，您从未看错过我。 我是最胆小，懦弱和自私的沢田纲吉。我能燃起死气之火如此轻易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不想死而已。 而我、在这里的我，则是其中最不择手段的部分。所以，如果您真的愿意救我的话，Reborn先生，您必须要清楚您所拯救的对象与后果。我不一定是救世之人。而您也许要和整个世界对抗，即便如此，您也要——” “想要活着有错吗？”杀手大人认真地倾听完，才开始手中的备餐动作，“放心，就算你是你自己口中说的那种人，这个世界都没把白兰怎么样，还能把你如何？还是说，我们自称‘不择手段’的教父自认为连这个世界的白兰都不如？” 他的语气颇为轻松，也许是为沢田纲吉摊开的在牌桌上的这张明牌而感到愉悦——因为沢田纲吉终于能够向他们这些人坦率地展现与主世界纲吉截然不同的一面。 当然，是他自认为的“截然不同”。 “至于你暗示我的那些，永生、灵魂的碎片……我亲爱的教父，你并没有猜错，正因为你的这部分灵魂已如风雪中的豆烛，而你的另一部分灵魂又升到了我们触碰不到的维度，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这两部分又像是一整块磁铁的两端，互斥却又必须完整……你能理解，这种失衡对我们这些感受过七三力量的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事吧。 消消气吧，我的好教父，我们并没有那个本事把你禁锢在鸟笼里。 困住你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你可以这样想，如果这能让你感觉轻松一些——我们救你，也是在自救，而你已许诺我们以怜悯。”Reborn拿起勺子，“前菜，鳕鱼土豆泥配烤西葫芦，”他将一勺清爽细腻的糊糊怼进沢田纲吉还想长篇大论的嘴里，“按照就餐礼仪，你应该安静吃饭。也许你应该听说过，推理要在晚餐后。”
第七章 07.「再来道餐后甜点吧！」 “第一道主菜，番茄蘑菇通心粉，听说你喜欢通心粉夹蘑菇？小番茄是在花园里新收获的，喜欢用番茄干炒制的话明天再做。” ？？？ 刚被塞了三分之一冰淇淋球大小的土豆泥，紧接着就是高碳水的面食吗？确定这真的不是在喂；猪…？ 沢田纲吉乖乖张口吞下，嚼了两下后发现不仅被面皮包裹着的蘑菇经过烤制出了汁，通心粉本身也是一种改良成Q弹口感，更容易咀嚼的创新形状。 餐车上的每种食物体积都变小了，也换了装盘方式。 沢田纲吉知道那个，日本社chu会带的可加热保温便当盒，里面有一个个小隔间可以装下丰富的菜品而不会造成串味。 还是用了很多心思啊，不过制作料理的人应该有听他话品尝自己制作的美食吧。 他的五感有轻微的钝化，但他仍能品尝到每道菜品的鲜美。 他吃的很慢，比中午要更仔细地咀嚼和感受。 “第二道主菜，蔬菜烤鹌鹑，就给你留了两条鹌鹑腿儿，自己切着吃，还是我来？菊苣和茄子也都是新鲜摘的，别剩下。” Reborn拿了餐巾，便携短柄刀叉放好，又递上了最小号的主菜盘子，那里果然已经只摆了两条鹌鹑腿儿，整个盘子显得非常迷你可爱，像是在给小孩子过家家。 沢田纲吉用刀子插起一条鹌鹑腿直接送进口中，他的牙齿可没坏。 “危险动作，”Reborn这么说，但并没有阻止他这种吃法，“不许囫囵咽下去，等等半夜吐了你找谁收拾？” 沢田纲吉用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接动作并向杀手大人翻了一个白/眼。 鹌鹑腿儿才多少大？而且皮都被拨掉了，可怜火柴般的腿儿上只有几丝牙签粗细的肉。 不过挺香的。 “蠢小牛烤的。”杀手大人伸手轻轻点了点沢田纲吉的鼻子，然后被对方拿着刀的手不耐烦地挥开，“还有一条别浪费。” 沢田纲吉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他，他用刀戳了戳另半条腿，将漂亮的摆盘搅得乱七八糟，才不情不愿地一口塞进嘴里。 杀手大人叹了口气，用勺子将盘子里被戳得乱七八糟的烤蔬菜刮空，“张嘴。好好吃饭。” 沢田纲吉撇下嘴角，他不是不吃蔬菜，但是对这种杂烩有很高的要求，最喜欢炖菜而不是烤的，因为吃起来没有温暖的感觉。 他摸摸自己的胃，决定嚼得慢一些。 烤蔬菜入口的感觉倒还不错，保持了汁水，和炖菜比起来是另一番风味。 可能是以前没有人和自己一起用餐，才会觉得烤制食物凉得快吧…… “不确定你能不能吃贝类，”Reborn揭开小汤碗的盖子，不间断地勺了一勺，“蛤蜊鹰嘴豆汤，吃点鹰嘴豆，汤觉得腥就吐掉，另外还给你备了南瓜浓汤。” 啊。果然是把我当小香猪在养吧？ 南瓜，南瓜和南瓜。 是因为自己吃不了甜的吧…。 他慢慢咀嚼着蔬菜，叶菜类的能量很低，但Reborn还是坚持让他吃，是在测试能否摄入维生素矿物质之类的，为恢复正常代谢做准备吗？ 喝了两勺子鹰嘴豆汤，沢田纲吉开口，“我要你说的南瓜汤和派。然后我们谈谈吧——我来推理，你说是或者不是。” “累不累？”Reborn撤下蛤蜊汤，“我直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当然，你想整理一下思路也可以，那今晚允许我睡这儿吗？” 沢田纲吉抿起嘴角嫌弃道，“你会打呼噜。”他模仿着记忆中的小婴儿发出“啤咻咻，咻啤”的声音，因为困倦和虚弱带了一点点鼻音。 杀手大人直白地露出笑意，“那是做彩虹之子的时候。”他的笑容转瞬即逝，“也是……故意的。我……是杀//手，我必须要提醒普通人……我的存在。” 杀//手是有警jie线和地盘意识的，那个世界的他能在纲吉的房间安然入睡，本来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那个世界的自己，也会害怕纲吉突然醒来导致他本能的应激反应吗？ 啊，纲吉和他的Reborn。 “应该也有身体被削弱了的原因吧。彩虹之子的身体形态本身就是一种保护。”沢田纲吉咽下杀手大人亲手做的南瓜派，不得不说白兰寄来的枫糖香味很特别，他感慨地说，“所以，最后我的确舍弃了身体？” “嗯。”杀手大人心中一恸。 不管是本体，还是小兔子的躯壳，沢田纲吉虽然嘴上说着诸如他不想si，他留了后手等话，但下定决心舍弃生机的也是他自己。 在那一瞬间，伽卡菲斯才正眼看待他们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 那一瞬是不可逆的，永远都不可逆了。 就像未来战尤尼的牺牲，纲吉发出的火焰吞没了白兰。 选择了这条路的沢田纲吉本就是奇迹。 他是不能安安稳稳地做他的教父吗？他又何必去管其他世界的si活？ 他怕si，怕得不得了，也害怕寂寞。不然他是犯贱去招惹他们这群人吗？ 难道真的没有人愿意为他效忠吗？ 难道他真的一个守护者也招揽不到吗？ 并非如此。 只是天平的另一端是沢田纲吉绝对不能够舍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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