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酒先将苏格兰是卧底的事情上报给了BOSS,随后才开始思考解决的方案。 第一目标当然是杀死,比起因为活捉而心有顾虑地放跑了老鼠,琴酒更倾向于不留任何风险地直接抹杀。 在短暂的思考过后,琴酒打算把暗杀苏格兰的这个任务安排给莱伊和波本。 他倒是很想亲自出手,但他人在大阪,要处理更重要的事情,无法及时赶回来。 至于为什么让莱伊和波本去处理这件事——莱伊、波本,以及被确认为卧底的苏格兰是差不多同一时期获得代号的成员,他们三人经常一起行动,认识的时间要远远超于告死鸟。 但那只该死的鸟都能发现问题,莱伊和波本却一无所觉,到底是蠢得过分、还是存心包庇?他们之中该不会还有卧底吧? 没错,琴酒的疑心病又发作了。 为了试探,他才决定让莱伊和波本去完成这个任务。 莱伊和波本的综合素质都高的出奇,在成为代号成员之后更是毫无失手,他们两人一起行动,苏格兰更是毫无防备,几乎不可能失败。 如果能杀死苏格兰,那么莱伊和波本就还算暂时可用。如果出了问题,放跑了苏格兰……那这两个人也必须重新严格地审查背景资料。 但这个任务他不会提前就告知莱伊和波本,临时安排任务才最能看出他们临时的反应。 握在手中的手机再度想了起来,琴酒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贝尔摩德。 他接起电话,率先响起的便是贝尔摩德的声音:“听说苏格兰是叛徒,我想你应该是打算马上处理掉他吧?” “是又怎样。”琴酒皱眉。 贝尔摩德在不知道在电话的另一端做些什么,隐约能听清被拨动的水流的声音。 “苏格兰不是公安么?BOSS知道了这件事,打算安排我也参与这次行动任务……我来通知你一下。”
第90章 酒厂的场合(38) “所以, 你准备的假死计划是?” 诸伏景光问。 “很简单,”鹿见春名说,“我是这么打算的——等确定他们打算对你动手的大致地点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鹿见春名不再说话了。 他坐在餐桌上, 不再抵着椅子, 让双腿离地悬空着摇晃。 诸伏景光等了半天, 都没等到鹿见春名继续说下去。 他意识到了什么, 缓缓瞪大了眼睛——这该不会就是鹿见春名全部的计划吧? “……就, 这么简单?”诸伏景光神色错愕。 “对啊,就这么简单,”鹿见春名也很诧异, “不然呢?”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他本来以为会更加复杂,精确到每一分钟、每个环节,至少得有个大致的计划雏形吧?而且假死脱身这种事,他本人都不在场,要怎么假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我们讨论的计划是假死吧。”诸伏景光斟酌着说, “……我不在场, ‘苏格兰’该怎么假死?” 他又不会影分身! “你在场只会增加这个计划失败的可能性。”鹿见春名叹了口气。 他从餐桌上跳了下来,赤足走到玄关边, 将掉落在那里的枪捡起来, 看都没看便向后丢了出去——诸伏景光伸手,准确地握住了鹿见春名丢过来的枪。 诸伏景光有些意动。 鹿见春名是背对着他的。 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将枪口对准鹿见春名致命的后脑勺——只要他一枪下去,这个BOSS最看中的代号成员便会当场死亡。 如果他能够挟持鹿见春名, 以鹿见春名的地位和重要性,想必那位先生很乐意放他安全离开。 但活着的、潜伏在组织之中、身为公安协助人的告死鸟才是最有价值的。 诸伏景光在心里冷静地审慎了一番, 最终只是将枪收了起来,重新别回了腰后。 “怎么假死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擅长易容的人帮忙的。”鹿见春名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琴酒应该会在这两天就给你安排任务了。” “但这个任务显而易见会是陷阱。”诸伏景光忍不住质疑,“即使易容,说到底不是我本人在场,如果被看破……” 虽然按照鹿见春名这简单粗暴的计划,假死脱身的环节根本用不着他自己上场,但这计划委实说一点也不精密,并且因为鹿见春名本人轻佻的态度反而显得十分不可靠……诸伏景光很担心计划败露。 如果能成功,那么他就可以成功潜伏,暗中调查警视厅公安部内的卧底;如果失败,这个卧底又不知道要蛰伏多久,始终会是覆灭组织道路上的巨大隐患。 为了一击致命,哪怕冒点风险,诸伏景光也觉得自己上比较好。 “放心,我要找的人有相当高超的易容技术。”鹿见春名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双开门的冰箱,“几年前他恰好欠我一个人情,现在帮我这个忙,我们就算两不相欠了。” 鹿见春名对塞了满柜子的各种汽水挑挑拣拣,最后给自己挑了一罐紫色的葡萄味汽水,另一罐被随手丢给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接过汽水,看了一眼瓶身上的标签,“这是酒精饮料吧?” 鹿见春名纳闷:“你不是26岁了吗?” 超过可以饮酒的二十岁足足六岁。 “……但我等下还得开车送你去研究所,被交警查到的话就麻烦了。”诸伏景光显得十分无奈,“你继续说你的计划吧。” 鹿见春名拉开易拉罐的拉环,葡萄味的汽水被打开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呲啦声响。 “我已经说过了,总之就是很简单,等琴酒开始行动的时候,我会找人易容成你,然后把他们引到我准备好的地点,上演一场谢幕演出。”鹿见春名喝了一口葡萄味的汽水,碳酸的刺激感在唇齿之间慢开,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满足的声音。 “接下来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鹿见春名对诸伏景光举起手中的碳酸饮料,“这场谢幕演出中,最不需要的就是演员本人啊——苏格兰。” 从头到尾,出场的都只会是替身。 “我无法赞同。这样的计划就跟没有计划一样,说到底,其实完全就是靠你、或者说那位易容成我的人随机应变吧?我不觉得琴酒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诸伏景光微微摇头,“但是现在看来,我别无选择。” 要么他现在就直接叛逃,然后惊动那个藏在公安里的卧底;要么他答应鹿见春名的假死计划,这样他可以活下来,也不会打草惊蛇;又或者……他拒绝,就在不知道哪天会到来的背刺之中死去。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显然都是下下策,鹿见春名这粗暴至极、甚至不算计划的计划反而成为了眼下这种局面的最优解。 鹿见春名一口气灌完了葡萄味的碳酸饮料,伸手在诸伏景光身上拍了一下。 “别担心,至少现在,主动权在我们这边,所以你不用担心不知道哪天就被清算了。” 是啊,为了不让诸伏景光被突然背刺,鹿见春名选择了直接告密——相当直白且有用的手段。 诸伏景光苦笑了一下,看向墙壁上的挂钟,粗短的时针缓缓指向了数字七。 “到该送你去研究所的时间了,”他叹了口气,又打起精神来,“走吧。” 趁诸伏景光先一步下楼去开车的时间,鹿见春名算了算时差,拨出了一个电话。 国际长途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对方接起的很快。 鹿见春名开口问好:“现在拉斯维加斯应该是上午吧?最近还好吗?” “当然。”电话另一端的人含笑回答,“托你的福,我现在的生活相当充实。” “既然如此,我有个忙需要你帮。”鹿见春名一字一顿,“你能坐最近的一班航班,回日本吗?” …… 鹿见春名刚进研究所的实验室,宫野志保就皱起了眉:“你喝什么了?有葡萄的味道。” “你都说有葡萄的味道了,我还能喝什么?”鹿见春名吐槽,“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他十分熟练地解开衣物的扣子,坐在了冰冷的实验台上。 研究所的实验室跟手术室很像,同样的手术台、各种用来监测人体的设备、明亮到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的手术灯……甚至还有麻醉师,连负责主持实验的宫野志保手中拿着的都是手术刀。 对于已经习惯了被做实验的鹿见春名来说,这种实验过程基本可以概括为——眼睛一睁一闭就结束了。 只不过眼睛一睁一闭的次数有点多。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惯例的实验流程才算是彻底结束。 其他研究员和实验助理都先一步离开了实验室内,只剩下宫野志保还没离开。 她手上还握着手术刀,手术刀锋锐的边缘残留着还未干涸的血迹。她将手术刀放在金属制的托盘之中,随手关闭了用来录像的设备。 等做完这一切,宫野志保才看向鹿见春名:“上次给你的药,你试过了吗?” “解药没试,你的改良版银色子弹倒是吃了不少。” 鹿见春名盘膝坐在实验台上。他随手披了件白大褂在肩上,却没把衣服完整地穿好,肌肤裸露在实验室的冷空气之中,手脚的温度愈发趋近于冰块。 “效果怎么样?”宫野志保皱眉,“我给小白鼠实验过,但是无一例外,吃下改良版药的小白鼠全部死亡了。” 鹿见春名诚恳地回答:“你的小白鼠是什么下场,我就是什么下场。” 这个药没有半点银色子弹的药效,就连药效不稳的APTX-4869都比不上,鹿见春名吃了这么多,完全是当给自己重置状态的刷新道具在使用。 宫野志保长叹一声,头痛地按了按眉心,“……我知道了,既然这样,解药多半也没什么用。” 既然改良版的药都没有用,那么基于改良版的半成品药物做出来的解药当然也不会有用……都是失败品而已。 那位先生希望她能尽早拿出科研成果,但鹿见春名的体质实在太过奇怪,以现有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找到形成这种自愈能力的原因。 这很矛盾,明明鹿见春名是吃下银色子弹之后才被变成这样的身体,为什么找不到原因呢? 宫野志保甚至怀疑——鹿见春名不是因为银色子弹才变成这样的。 但仅仅只是一闪而逝的怀疑而已,宫野志保很快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毕竟,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样几乎相当于不死的能力呢? 宫野志保放下按着眉心的手,瞥了一眼鹿见春名:“你怎么还不走?等着在研究所过夜吗。” “不,事实上……”鹿见春名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鹿见春名是很敏锐的人——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能察觉对方隐藏的想法和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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