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捧住面颊的人轻笑了一声,拇指的指腹在男人的喉结上摩挲了几下,提醒道:“该喝合卺酒了。” 红色的酒杯是四季客栈其中一个掌柜送来的红玉酒杯,杯壁打磨得极薄,鹤之舟往里倒了酒后,可以透过烛光看见杯中晃荡的酒水。 李莲花端着杯子冲对面目光灼灼的男人挑 了挑眉毛,那只有力的手臂便勾了过来, 与他缠到了一处。 红衣的广袖像卷起的红浪,勾缠在一起之后往下坠了坠,叫二人的探出的手腕都显得格外分明。 明明都是男子,他还曾是天下第一的剑神,虽说碧茶这十年祸害得他瘦弱了一些,但鹤之舟也不是特别壮硕的体格,偏偏他的骨架纤细,在这人浮着青筋的手背及腕骨的对比下,那能托住百斤巨石的手竟也显得柔弱无骨。 李莲花有些心不在焉地将唇靠过去,抵住了手中的红玉杯,将杯中滋味缠绵的百花酿一饮而尽。 这股酒香实在叫人迷醉。 他侧头靠过去,蹭了蹭男人还未放下酒杯的手背:“这酒什么时候酿的?” 鹤之舟见他面上被熏得泛红,红玉酒杯险险地勾在指尖,便抬手取下了他手中的杯子,将他一把横抱到腿上。 李莲花自如地勾住他的脖子,给自己调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地歪在他怀中,眼波流转地盯着他被酒浸润的双唇。 “好些年了。”鹤之舟勾住怀中人垂在脑后的红色发带,捏在指腹把玩着,“刚去扬州的时候酿的,埋在府里的那颗桃树下面,包打听帮我带来的。” “得了空再多酿几瓶吧。”李莲花舔了舔嘴唇,像是回味着刚刚一饮而尽的酒:“怪好喝的。” 最后的尾音被鹤之舟突然靠近的嘴唇给吞入了喉间。 他几乎不用使力,男人用手托着他的后 颈,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叫他几乎只需要松开唇齿承受着这人的热切。 金色的腰带被连着挂饰一起扯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勉强拉回了些鹤之舟的理智,亲吻也变得轻飘飘的,像吻着什么珍宝一样在他嘴角落下。 李莲花知道这人那点怪毛病又要犯了,习以为常地被他抱着去清洗身体。 许是舍不得这身红衣,洗净之后鹤之舟也没给他拿寝衣,只是满脸期待地提着大红色的中衣跟外袍,亵衣是半点不见。 李莲花趴在浴桶上看着闪烁的眼睛,一边用内力将身上的水珠震落,一边让这人给他套上这身红衣。 没了里衣,也没有腰带,只腰侧系着衣带维系着衣物不自动散开的婚服松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他漂亮的锁骨跟小片胸膛。轻薄的外袍几乎什么都挡不住,叫柔软的中衣毫无保留地贴在他身上,勾勒出胸膛的形状,连上面因为情动而突显得招人的地方也没有例外。 而胸膛撑开的布料垂坠着往下,直没到脚面,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脚,随意地踩在湿漉漉的踩脚榻上没多久,便因为被鹤之舟拦腰抱起而随着修长的小腿一起悬在男人的臂弯间。 鹤之舟自己洗过澡后倒是只穿了条红色的亵裤,李莲花没那种非要看他穿红衣的癖好,也懒得等会儿还要再给他脱一遍,索性便让他这么赤着。 龙凤烛要烧上整夜,于是他们就着柔和的烛光回到床榻。 没有第一时间又吻到一起,鹤之舟将李莲花放到床上,面对面坐着。 白日里挽起的头发如今已经重新散开,柔顺的长发垂在胸前,乌黑的发衬得他这一身红衣更加糜艳,那一身去了病色的皮肤很白,又泛着健康的光泽。 鹤之舟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描摹着他的五官,动作很轻,叫他有些怕痒地轻笑出声。 这张透出了艳色的清隽面庞凑到近前,叫他清楚地看到那对眼睫轻轻地颤抖着,像淋了水的蝶翼,扑簌着翻飞时,睁开的眼叫他好似落入了清澈的湖里。 他轻咬上柔软的下唇,李莲花鼻息便重了一分,只停顿了片刻,舌尖便颤巍巍地探了出来。 鹤之舟缠了上去,手臂一勾,还裹着一身红衣的身影便扑进了怀里。 这身红几乎要与他们身下的鸳鸯被融为一体,于是从宽松的衣物中泄露的那身细白皮肉便成了最亮眼的颜色。 双唇从没一会儿便开始微微泛肿的唇上离开,鹤之舟撩开他的衣摆一边顺着小腿往上,一边亲吻着他颈侧因为侧头而拉伸出的紧绷的线条。 本就宽松的领子没一会儿便敞开得彻底,领口都已经滑下了肩膀,露出他圆润却纤细的肩骨,被还未解开的衣带正好卡在了胸膛处,让两片已经逐渐恢复了肌理线条的胸膛半遮半掩地展露在眼前。 鹤之舟轻舔着他并不算突出的喉结,听着他鼻腔溢出的轻哼声,唇舌渐渐往下,顺着胸骨中间微微凹陷的沟壑往下。 因为这些时日的放纵,他对这具身体已经越来越熟悉,与在莲花楼里要顾及着住在 楼上的两人,两人只能有限的亲近不同, 来云隐山的这段时日没了那些未解决的人和事,师娘又不与他们住在一处,夜里他们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李莲花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对除了交合之外的花样那么排斥,甚至对他多有纵容。渐渐地这具身体几乎从里到外都被他细致地把玩过。 鹤之舟低头含住了挂在衣领处磨蹭的乳珠,一手将这一侧的衣领往下扯了扯,一手从衣带下方探入,揉弄起未被唇舌照顾到的那一侧胸膛。 被揉弄着胸膛的人咬着下唇溢出压抑的哼声,敏感处一直被有技巧地刺激着叫他本就水润的双眼越发湿润。 没一会儿被撩拨得硬起的性器就控制不住地在鹤之舟身上磨蹭起来。 “你快点。”他哑着声音催促了一声。 鹤之舟闷笑着俯下身,解开他衣带的同时顺着他光滑的皮肤一路往下吻。 唇下的皮肤因为粗重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他吻到左侧肋骨的一道疤痕时这人甚至有些失控地将腰往上拱了拱,像是自己将身子送到他唇边供他享用一般。 亲吻滑过丹田所在的下腹,落在下方的茎身上时,这人又有些控制不住地动了下腰,分开的双腿忍不住将埋在他腿间的人夹住。 鹤之舟抬手挡住他合拢的双腿,按着他比别处要丰腴些的腿根,摩挲着将这双修长的腿再度分开。 他支起身体,趴回了这人的跟前。 躺在大红色被褥间,红衣要褪未褪,一身雪肤几乎被染成粉色的人眼角噙着水光, 小巧的嘴张合着吐息,编贝似的牙齿后面蜷着的舌头隐约可见。 他又低头吻下去。 这人的手便从衣袖中探出,紧紧地勾缠在他颈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的后背。鹤之舟被他这轻轻地抓挠挠得有些克制不住,从床头摸出空了大半罐的软膏,便轻易地摸进了软热的甬道。 他将身体轻轻压在李莲花身上,要维持这样的姿势其实有些费劲,但这样的贴近叫他胸膛的皮肤都能轻易地感受到身下这人情动时躁动的心跳,每一个喘息下的起伏都好似波浪一样,柔软的肌理便这样贴着他浮动。 等软膏化在了湿热的肠壁,他三根手指能自如地进出时,躺在他身下绽放的这朵莲花已经颤抖着花瓣迎着雨打,在他顶入的那一刻伸长了脖子发出一声甜腻的低吟。拱起的腰无力地软了下来,他才顶弄了几下,夹着他腰的腿便绵软得要松开。 红衣还勾缠在他的一条腿上,轻软的料子随着那条被他手臂勾住的小腿磨蹭了几下,最终还是在他臂上蹭开,从他腿上滑落下去。 鹤之舟压着这条腿的腿根往上推,自小练武的李莲花柔韧性极好,哪怕这条腿几乎被碾上了胸口,也不见他有什么不适,反倒忍不住支起身体勾住鹤之舟直起的身体。 这个动作叫男人的阳物顿时捅得更深,李莲花霎时间便软倒回床榻,眼睛湿得好似要落下泪来一般。 鹤之舟安抚地揉弄了一下他线条漂亮的胸口,没一会儿这双眼睛便越发湿润起来。 生怕真流下眼泪的李莲花连忙在身上人开始朝着体内敏感点顶弄的时候闭起了眼 睛,咬着嘴唇内侧地承受着又一波怒浪般的快感。 只是没一会儿,扫过眼睫的湿热便叫他忍不住又睁开了眼。 鹤之舟滚烫的鼻息落进他眼底,熏得他那滴眼泪到底是滚了下去。 他来不及再多想,这人的动作便越发快了起来,没一会儿他便又被从床上抱起,坐在了这人不断往上撞的男根上。 鹤之舟最喜欢的便是这个姿势,他们十次中有九次,他都会像这样被抱坐在这人怀里,像一叶小舟一般在暴风雨中颤巍巍地翻涌颠簸,最终被冲得稀碎。 哆嗦着又射出来的时候他已十分熟练地侧头靠上了眼前的肩膀,继续承受着对方因为体贴而不再大开大合,而是绵密得不给他喘气功夫的抽插。 等身体被温热的体液灌了满腔的时候,这险些将他又弄硬了的抽插才终于停了下来。 李莲花半闭着眼平复着身体情绪,却最终败给了男人落在耳畔,充满怜意的亲吻。 红烛火光随着烛心烧断了一截而跳动了一下。 鸳鸯被下交缠着的身体开始了又一轮的厮磨,那身被精水沾湿了的大红色婚服终于被大发慈悲地丢下了床,落在地上无人顾辖。 7. 结契后的第二日李莲花直到下午才有力气爬起来。 两人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热烈纠缠过的亲昵跟慵懒,明眼人一瞧便能看出昨日李莲花经过了怎样的浇灌,他便索性懒得出房门,吃饭都是鹤之舟绕开芩婆手艺一般的午膳,给他新做了突然想喝的百合粥,再端入房间,喂到他唇边。 一吃完两人便挤在一起又躺了一个时辰。 李莲花贴在鹤之舟的心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昏昏欲睡。 眼睛才合上没多久,男人的嘴唇便轻柔的落在了眉心。 他翘着嘴角地勾住了鹤之舟的衣襟,没多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8. 随着江湖中多愁公子的名声渐渐崛起,一代剑神李相夷最终也成了过去的传奇,被说书人再说起时从天下第一,成了如今天下第一方多病的师父。 但传得更多的,江湖中有一座名为莲花楼的移动医馆,坐镇着两位神医。 神医与如今的天下第一关系极好,其中莲花楼的楼主李莲花更是多次随多愁公子一起探寻那些古怪的案子。 偶尔楼中也会出现另一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听闻是出身南海派的高手,性子冷淡,不似多愁公子那般会热情地与神医的医患攀谈。 神医的名声越传越广,但谁也不知道那栋小楼会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出现。 渐渐的,随着越来越多的疑难杂症被莲花楼的两位神医解决,遇见这座小楼的人也越来越少,到最后传来传去,竟成了两位神医乃仙人下凡,如今功德圆满,已回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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