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则仕与两人的关系,顶多是方多病混迹江湖的时候与两人有些交情,真要论起来,很难以轩辕箫的理由将他逮捕关押,反倒会叫人更察觉出皇帝中毒之事的蹊跷。 反倒将方则仕留下来,利用天机山庄牵制住他,让他在朝堂中为他们打掩护,作用倒更大一些。 包打听从相熟的朝中大臣那里打听到了,尽管今日皇帝没有上朝,但方则仕是有在户部当值的,只是到了下午,便与宰相一起被传召。 不久后太后便下了懿旨,朝中之事由宰相负责主理,方尚书协理,并急招翼州、保州与德州三地守军将领归朝叙职。 所以至少短时间内,方则仕不见得会出事。 再说了,以这位尚书大人的性子,即便知道自己会出事,也定是要先营救公主,挽救朝纲的。 方多病看了信后面色总算好了一些,只是因为受伤无法跟着一起护送公主,他多少有些焦虑,原本那副天真大少爷的性子倒真要成多愁公子了。 鹤之舟也没什么心思安慰他,他得快些将解药研究出来,才能尽快将自己这身武力解放出来。 药魔是在第三天抵达天机山庄的。 此时鹤之舟的研究也已经有了一点进展,药魔几乎是在看到的第一时间便认出了是什么毒。 这毒出自南胤,是一种混合毒,分开来分别是让人夜间难以安寝的浮华与叫人脾性暴躁的雷霆。 但一旦两者混合,便会变成让人吐血不止,身体虚弱陷入昏迷的沉疴。 沉疴毒如其名,会令人沉疴难返。 中毒深者命悬一线。 但单孤刀既然打算让皇帝再活一段时间,下的毒必然不会太深,药魔估摸着皇帝每日大概还有些清醒的时间,他们大概是有法子钓着皇帝那条命的。 不过药魔也只是知道南胤有这种毒,不知道具体的药方。 好在两人一个是玩毒的高手,一个医术高超,两天之内倒真的将沉疴复刻了出来。 有了毒药的样本,要解毒也就有了更多的方向。 只是这便苦了被笛飞声喊来天机山庄,又勒令他听从鹤之舟指使的药魔。 他年龄本就不小了,武力平平,能跟石水打个平手完全是靠那一身毒虫毒蛇,哪里经得起一个练了北冥神功,身上有着二十来年内功护体,还正值壮年的鹤之舟的摧残。 这人自己不睡觉,废寝忘食地研究也就罢了,还常常想到什么,便不论何时何地,不管他是在吃饭还是在睡觉,不顾他死活地将他薅到药房中,硬是要讨论出个结果。 药魔本就瘦削的身体几日下来便只剩下一层越来越皱巴的皮,而面容英俊的罪魁祸首却因为瘦了些而看起来更添了几分阴郁又强势的风采。 他可真是……恨得牙痒痒。
第131章 小别重逢 鹤之舟看着手中的解药,缓缓地出了一口气。 沉疴的毒对他来说并无作用,他也不擅长主动找实验体,最后还是药魔翻着白眼,到天机山庄的地牢里抓了那日攻上山庄后被捕的万圣道教众,实验了药效。 确实可以解沉疴之毒。 只是要怎么给中毒的皇帝服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现在皇帝在单孤刀他们手中,即便沉疴的毒解了,也可能会有其他毒,到时候要重新研制解药或许还比现在更麻烦。 他将解药收回腰间,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展云飞抱着剑落在他的身边,跟他一样坐在了屋檐上。 他们这些时日因为他总是不睡觉的缘故熟悉了一些。 “你应该把头发扎起来。”放松了一些之后,鹤之舟看着他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笑道。 展云飞面色冷淡,只是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与故人一诺,当是说到做到。” “若真是要赢了他才能束发,那你这辈子是很难有指望了。”鹤之舟开了酒壶的封口,随意地喝了一口,眼睛望向了天上将满未满的月亮:“你真没打算让二堂主知道你的心意?” 展云飞面上流露出几分不自然,但很快便十分坦荡地勾了下嘴角,其实自上次他为了救何晓凤受了重伤之后,她待他的态度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些女儿家的情态。 如此他已经很知足了。 鹤之舟也知道依这人的脾性,要让他束发也只能李莲花自己来了,便也不再说话。 展云飞带来的酒壶并不大,但这些日子鹤之舟废寝忘食地搞着研究,身体早就绷得跟琴弦一样,如今才喝了半壶,便已生出几分微醺的昏昏欲睡。 二人本就坐在屋顶,他身子一歪,便开始有些打滑。 展云飞忙抬手将他拉住,却也正是这个间隙,夜风吹拂衣摆时猎猎作响的声音传了过来,跟着一道人影轻盈又翩跹地落在他们不远处的檐角。 来人身着一身月白的纱衣,同色的腰带勾勒着他纤细的腰肢,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摇曳着,叫他整个人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只是这位谪仙如今面色淡淡,垂着眼看着展云飞抓着鹤之舟的手,如画一般的眉毛微微扬起。 展云飞难得生出了几分如芒刺背之感,但好在这个已经半醉的人在转头的瞬间便挣脱了他的手,身影一晃,那席玄青的衣袍已与月白的纱衣纠缠在了一起。 李莲花抬手扶住了几乎整个人都扑到自己身上的鹤之舟,眉眼间的淡泊冰消雪融地晕出了一片柔软的笑意。 炽热的亲吻落在他一路赶来,被风雪吹得冰凉的颈侧,让他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化成春水的目光轻飘飘地瞟了一眼还愣在旁边的展云飞,最终拥住这个醉鬼,从屋顶掠入院中。 进屋的那一刻,被他紧紧夹着的人终于不安分地挣脱出来,捧住他泛冷的面颊,细密的亲吻从眉心到脸颊到嘴角,胡乱地像雨打一般落下。 李莲花抬手勾住醉鬼的脖子,将双唇迎了上去,那丝还未散去的酒香随着舌叶的纠缠好似将他熏得昏沉欲醉。 他挂在鹤之舟身上,腰带被胡乱扯开甩在地上,纱衣被连着里面白色的中衣轻易地剥下,仅剩一身单薄的亵衣也被蹭得衣襟大开,因一时找不到衣带,被扯得裂开,可怜兮兮地滑下了肩头。 他被压在床榻上承受着醉鬼没有章法地又舔又咬,近一个月的分离让身体对这样的触碰既熟悉又陌生,以至于鹤之舟唇舌的每一次撩拨都带来了更胜以往的躁动。 他将人从自己胸口拽了起来,捧着脸又吻过去。 鹤之舟激动极了,双手掐着他的腰,像是要将他口中的气息都耗尽了一般。 李莲花好不容易挣脱开,这人又逮着他可怜的肩颈一股脑地嚯嚯,叫他又疼又痒,忍不住抱着跟前这颗脑袋失笑:“你这是把我当肉骨头啃啊,鹤之舟。” 已经驱走了那几分酒气的鹤之舟抬起头,消瘦的面庞上两只勾人的桃花眼显得格外明亮。 李莲花受不住这样的注视,很快便又与他吻到了一处。 收回了理智的亲吻再没了方才的像是要将他生吞了一般的凶猛,反倒恢复了平日里他一边埋在身体里,一边侧头勾动他唇舌时的缱绻。 李莲花难得生出点遗憾,舌尖主动地纠缠了过去,没一会儿酒气还未消的男人便再度被激起了兽性。 没一会儿被压在底下的人便软得不成样子,早被蹬掉了鞋袜的长腿被另一人捞在臂弯间,细白的皮肉印着玄青的衣袍,被衬得越发晃眼。 屋外风吹着细雪越来越大,呼呼地打着木窗,跟屋内的低喘声闷哼声混杂在一起,渐渐混合成了暧昧的曲调,让屋外那棵红梅不经意间飘落的艳红花瓣都被惊得随风卷远了去。 第二日鹤之舟在熟悉的草木香中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早就大亮了。 他一头长发乱糟糟地垂散在床上,与怀中人的纠缠在一起,棉被裹着两人未着片缕的身体,胡闹过后因为酒意跟疲惫没有及时清理东西已经干在了大腿上。 这将他仅剩的睡意都驱散个干净,忙不迭地抬手探了探怀中人的额头。 李莲花昨夜被他闹得有些狠了,如今眼睛也没睁开地推了推他的手,“别闹,烦……” 鹤之舟想抽出被他枕着的手,检查一下他的身体,但习惯了这个暖炉一样的怀抱,好不容易想睡个懒觉的“受害人”却一股脑地往怀里钻。 他也只好拍了拍心上人的背脊,将手滑进被褥里摸索着探寻了一会儿。 不堪其扰的李莲花烦躁地睁开眼,“心疼一下我这个老人家吧,鹤大当家。” 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的鹤之舟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角,“给你洗洗?” 困,但爱干净的人没能拒绝,自动从男人的手臂上挪开,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只剩下个额头,声音闷在被子瓮声瓮气道:“别忘了把被子也给洗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动手洗。” 从旁边捞过衣服将自己裹好的鹤之舟笑着低下头,在他露出来的小片额头上亲了亲。 “好。” 离开前还不忘将他的被子往下拽一拽,露出那张闷得开始泛红的脸。
第132章 小惩 洗过澡后李莲花总算恢复了点精神,换了身衣服后倚在柱子上看鹤之舟解了棉被的罩面,将被子跟床单都丢进他刚刚用过的洗澡水里泡着,等泡软了,才尽数捞出来,丢在旁边的木桶里,打算提到井边去清洗。 路过的丫鬟看见他提着的被褥,连忙跑过来要接走。 鹤之舟回忆了一下被褥上沾上的东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拒绝了小姑娘的提议。 好在在莲花楼的时候,他也洗过好几次被褥,如今虽然在别人家的庭院里反倒不像河边一样自在,但也算是驾轻就熟。 就是这两天大概不能叫别人进他们院子了,不然看见晒着的这些被褥,估计一眼便能看出李莲花一回来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干了什么。 等他将被褥撑开晾好,在他背后看了他半天的李莲花才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走吧,小相公,吃饭去了。” 鹤之舟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一愣,毕竟这有些轻软的声音乍一入耳,那个小字便险些被他给忽略了。 等反应过来小相公只是在调侃他刚刚任劳任怨洗衣服的举动时,这人已经走出了老远,见他一直没跟上,便背过手来无奈地看着他。 他将袖子上的攀膊扯下来,塞进袖袋里,这才快步跟上去。 李莲花便自然而然地伸过手来,将他被冷水冻得泛凉的手握住,边往外走,边问:“昨天晚上吃了什么?” 鹤之舟知道他要开始算账,不过这本就是这人关心自己的方式,所以他也没什么隐瞒。 李莲花打量了一下他的脸。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这人果然又瘦了一些,虽然不像入春那会儿那样,为了找药而来回奔波,瘦得脸上的线条都跟刀削过似的,但养回来的肉也还是掉了不少,气色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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