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将字条扔进旁边的药炉里,无奈道:“是啊,虽知他是好意,不过这四顾门,我是不可能回去了的。” “那不如找一天去普渡寺让他看看?”鹤之舟揽住他的肩,“毕竟他当初救过你,如今我们上山拜会也是应当的。” 李莲花想起要为东海一战死去的手足立长生牌位的事,便也没有拒绝。 他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看向鹤之舟,轻声问:“对了,你不是说,待解毒之后有话要告知我吗?是……关于我师兄的吗?” 鹤之舟愣了愣。 虽然早知李莲花迟早会询问,但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但也确实是时候了,他也不想再看这人再苦苦找寻下去,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反复地回忆起当初与单孤刀最后见面时的争吵。 “是。”他松开了搭在李莲花肩上的手,转而抓住了自己的膝盖。 李莲花瞥了眼他手背上绷起的青筋,眉心微微皱起,心中已是有些后悔在他如此开心的时候询问起这些。 “之……”“我……” 二人齐声开口,但才吐出一字,莲花楼的木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脸单蠢的方多病挂着满脸得意的笑容,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本少爷就知道你们是回了这里。” 鹤之舟今日第二次有种提着的一口气卡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憋屈感。 他没好气地睨了眼方多病,侧头去看李莲花,见他脸上没什么不快,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你小姨不是要带你回去吗?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这话若是李莲花说,方多病倒习以为常,毕竟老狐狸打击他的次数多了。 但偏偏这话是从一直对他态度挺好的鹤之舟嘴里说出来,叫他不免有几分委屈,耷拉着本就下垂的眼角:“喂,本少爷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我小姨那里溜出来的,枉本少爷昨天守了你们大半天,你们竟然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鹤之舟是知道昨日他运功为李莲花化开药力的时候,这人无意间闯进来后便一直守在门外的事。 不论是原剧,还是他们如今认识的这个少年郎,方多病此人都是值得结交的秉性,他不愿毁掉李莲花与他的一段知己情,便又侧头看向正慢吞吞喝着粥的人。 这人咽下口中的白粥,优哉游哉地看着站在他们跟前的方多病,“你逃婚离家,被斩断了财源风餐露宿,只怕是身边的小厮跟小丫头都被抓了回去,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难不成想一直赖在我这莲花楼?” 方多病顿时被戳中痛处,哑了下声,但很快又振作起来,在他们对面坐下,“你这是区别对待,鹤兄不是也待在你这莲花楼吗?大家好歹都是出生入死的朋友,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有钱了,将暂住的费用还给你便是。你与鹤兄两人一人不会武功,一人又不能妄动内力,万一一路遇到危险怎么办?多我一个能吃能打的,多好啊。” 鹤之舟正给李莲花夹着小菜,闻言瞥了他一眼:“别拿我作筏子。” 方多病的游说仍在继续,跟只小狗一样跟着李莲花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厨房去添粥,顺便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嘴巴没停过地又跟着他坐回桌前。 李莲花已燃起了一支安神香,插在桌旁的香炉里,无奈又头疼地看着他,听他说着要为师父李相夷光复四顾门,打败笛飞声的志向。 早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早将只有一面之缘的方多病忘到了脑后,也没想过当初那个不良于行的小孩会真的因为他一句收徒的玩笑话而成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这年头的小孩儿,不论是曾经的鹤之舟,还是如今的方多病,都叫人意外得很。
第35章 欢好 安神香下,正囫囵喝着粥的方多病没一会儿便倒在了桌上。 鹤之舟开始庆幸自己认识这人认识得早,又是个来历古怪的,不然兴许也早就像这样被这人给丢了出去。 “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吧?”他好笑地看着将第二碗粥也喝完了的李莲花。 这人扫了眼方多病,才无奈地看着他道:“这小子缠人得很,真被他缠上,也是很麻烦的。” 鹤之舟甚少见他对别人有这样无奈的情绪,便忍不住凑近了些,打量着他的脸,问:“他刚刚说,他是李相夷的徒弟?” “他还小的时候我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曾想他会当真。” 李莲花敲了敲眉心,想起了认识的这些天里方多病在自己跟前说起的不知道第多少次李相夷的事,这人简直像是师父特意送来提醒他别忘了自己李相夷的身份与寻回师兄尸骨的克星。 鹤之舟握住他的手腕,大手将他蜷起的手包裹进掌心,“这许是你们的缘分呢?” 李莲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缘分呢,还不帮忙把他弄出去?” 虽然有点同情方多病,但心上人都开了口,也只有牺牲这个笨头笨脑的小子了。 他弯腰一把将人扛到肩上,寻了处干净的树干让他躺下,顺便在他周围洒下些防蛇虫鼠蚁的药粉,又将一张百两银票塞进他怀里,免得这小子像剧里那样还要去人家给贫苦人家布粥的摊点前讨食。 等回楼里时,李莲花正抱着手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你倒是怪好心的。” 鹤之舟弯起眉眼,走上前将他搂入怀中,安抚地摸了摸那头柔顺的长发,“毕竟是你的小徒弟,我这个做师丈的自然要对他多些照看。” 李莲花顿时绷不住姿态,拍了下他的脑门:“行了,还师丈呢,再不走,这小子都要醒过来了。” 鹤之舟自然领了驾车的活,坐到了外面,留下李莲花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出神地望着窗外,面上的笑意也渐渐落了下去。 二人这一走,便走到了晚上。 鹤之舟在附近打了一只野鸡回来,用之前剩下的冬虫夏草一起炖了鸡汤,给去了毒后身子还是很弱的李莲花补一补。 饭后他便开始烧热水,又将放在二楼的组装浴桶的零件搬了下来。 因为莲花楼内空间不大,这东西还是几年前他使人研究的,虽说每次用的时候麻烦了些,但熟悉了之后很快便可以将这些零件装好。 李莲花看着他的动作,无奈道:“如今我已可以动用内力,虽然薄弱了些,但如今天气并不算冷,我也可以随你一起到河边洗浴,不必这么麻烦地摆弄这个浴桶了。” “你如今还受不得冻,万一得了风寒,又要难受半天,还不如我多费这点功夫。”鹤之舟将门锁上,又拉上窗户上挂着的用来挡风的帘子,才转回他跟前:“再说了,我这几日还不能随意动用内力,所以我也是要用的。” 李莲花侧着头看他,面上似笑非笑,手却揽上他的脖子,“罢了,你总是有理由管我这儿管我那儿,我这一无所有的落拓人,哪里说得过你这个四季客栈的大东家啊。” “哪里是一无所有?”鹤之舟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我总归是陪着你的,你赶也赶不走。” 他将人放在木桶前,才去提锅里烧的热水。 待他来回几趟将水倒得有八分满,又伸手试了试温度后,才满意地去看身边的人。 李莲花这会儿已除去了外袍跟中衣,解开了挽发的竹冠。 “可以了?”他看着眼前男人滑动的喉结,轻笑着褪去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一边踏入桶里一边道:“这桶是小了点,不然多装一个人也无妨。” 鹤之舟自然是听懂了他话中的调侃,无奈地站在桶边,用木瓢舀起热水,缓缓地淋在他还未沾水的肩上。 他转过身,趴在桶檐上,脸上带着刚抹上去的水汽,在烛光下朦朦胧胧,好似出水芙蓉。 鹤之舟低下头去,他便笑着撑住身体,迎上来接住他的亲吻。 只是这浴桶着实是小了些,两人缠着亲吻了一会儿,他便不得不喘着粗气地让人坐回水里。 李莲花也不用他手上的木瓢,用手拨起热水淋在身上,又接过鹤之舟掺了莲花瓣做成的香胰子,细细地将身体清理一遍。 冲洗掉为数不多的泡沫后,他从桶中站起身,并不避讳还淌着水的身体被跟前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反倒朝他抬了抬手,“搭把手。” 鹤之舟取过一条绸质的澡巾将他裹起来,抱回了床上,顺便用内力为他拂去湿漉漉长发上的水汽。 李莲花声音里带着三分刚出浴的慵懒,明知故问道:“不是说不宜动用内力?” 确实受了内伤,但不至于一点内力也提不起的鹤之舟弯腰堵住他的嘴。 这一吻叫两人都动了情,李莲花躺在床榻上,指尖顺着他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嘴唇滑向满是自己的双眼,抬手挥灭了烛火。 “你的澡等会儿再洗怎么样?”含笑的声音在骤然暗下的房内更添了几分蛊惑的风情。 鹤之舟脑子几乎立刻答应下来,理智却如丝弦一般挂着,叫他从这人身上爬起来,快速地褪去身上的衣服后就着这人刚刚用剩的热水将身上刷洗了一遍。 李莲花在床上支着脑袋看他,见他像跳入河里的大狗一样,一身湿漉漉地从水中爬起来,又自己抖干净了水珠,才呼哧呼哧地摆着尾巴跳回了床上。 他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大狗的下巴,见这人傻乎乎的模样,语气不知是叹气还是调侃地道:“你啊,该说你是根木头呢,还是该说你笨得可爱呢?” 鹤之舟抓住他作乱的手,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身上脏,等会儿若是……对你身体不好。” 肠道脆弱,本来就不是用来做那种事的,这时又不像现代能有一层防护,真要做些什么,自然是得将自己打理干净,以防万一。 李莲花这会儿却真的要叹气了。 他索性翻身坐到了这人身上,“行行行,你不洗都洗了,我还能说什么,你的药呢?赶紧拿出来。” 鹤之舟从床头的小格子里取出了自己做的药膏。 他扶住李莲花光裸的背脊,因为如今姿势的原因,他们动情的器物挤到了一处,当他凑上前亲吻这人的喉结时,方才还主动坐到他腿上的人霎时间紧绷起来。 因为学医又习武,他比大多数人都了解人体的敏感点,对李莲花的身体便更是熟悉,只不过往日里他们只是用手发泄,这人体内又有碧茶肆虐,他总是十分温和。 但如今真的要更进一步,在进入对方之前要勾起足够的欲念便紧要了许多。 鹤之舟一边在李莲花身上点着火,一边轻柔地将人放回了床上。 而落入床榻后,对这种陌生而急促的欲火有些无措的李莲花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的肩,只紧紧地抓住了身体两侧的被褥。 鹤之舟伏下身安抚地亲吻在他嘴角,柔柔地几个细碎的轻吻落下,这人抓着被褥的手才又回到他肩上,在他手指勾着药膏滑入他身后的甬道时努力克制着不适地仰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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