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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走上前：“哎呀，真是一出好戏。” “匹多莫瓦总是这样，”琴扶着额头，看起来很苦恼，“先前这个工坊是他在打理。” “性格如何先不谈，至少在研究炼金术的问题上，他还算是一个比较努力的人。” 凯亚笑了笑：“努力，但是收效甚微。” 阿贝多认可了这个说法：“因为炼金术不是一个只靠努力就能做到的事。” 琴勉强笑着：“确实，只是他的情况有点特殊...” 皮尔扎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缘故，无外乎是蒙德旧贵族家族的后人，作为一个自由之城，即便现在的蒙德已经没有贵族，但那些留下来的人们也无法摆脱其影响。 具体来说就是，不好去管理与约束他们。 好在无论是阿贝多还是皮尔扎，都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能让我看看蒙德城现在的防御构成情况吗？”阿贝多对琴道。 琴立刻明白了阿贝多的打算，可蒙德的防御构成算是一道防线，就算是她也无权随意给外人看，更何况最近刚出了大督察长的事情，便更加的对这些事情敏感。 琴求助地看向了凯亚，后者接收到了信息，试探性地问道：“阿贝多先生是打算做防御类的装置？” 阿贝多点头：“有这个想法。” 凯亚想了想，提议道：“蒙德现在的防御机制主要是巡逻，但是你知道的，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在轮班时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 “如果有一种装置能够将识别到的魔物困住，就能做成新的防御线了。” 凯亚莞尔：“想必骑士们的工作也会轻松不少吧？” 琴想象了下，也觉得凯亚的想法不错，而阿贝多和她看法一致，当即作出判断。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明白了。”阿贝多在记录板上画着，一边画一边说，“需要的是一种探测仪器，能够作为固定的装置安放在值班轮岗的交汇点，对魔物有一定范围的监测，最好还能抵御一段时间，并能通知骑士团...” “大致的样子我已经有了构思，具体的就是如何制作以及达成效果。” 皮尔扎看了眼，纸上画着的是一个圆形的如同立柱式的东西，旁边还零零散散写着各种东西的名字。虽说他并不能看懂，也不明白阿贝多的想法，但这不妨碍他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笃定。 阿贝多并不打算细讲，在简单的说明后，他便将记录板收起：“接下来我会和皮尔扎先生一起。” 琴看向皮尔扎，似是有话要说，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她抬起手，算是同他打了个招呼。 “初次见面，皮尔扎先生，我从凯亚那听说了你的事情，蒙德欢迎各国的冒险家，也欢迎你的到来。” 皮尔扎其实对琴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但在那一次对方的反应速度却是让他吃了一惊。 因此在这个时候，皮尔扎也只是伸出手，算是礼节性地回了礼。 “感谢您，琴队长，说起来楠塔克也经常给我讲您的一些事迹。”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琴轻笑摇头，随即又继续道，“不过有你给阿贝多领路的话，想必进程也会顺利许多。” 皮尔扎不置可否，虽说不知他们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但顶着‘委托完成率第一’的头衔，在蒙德城内确实行事方便许多。 凯亚见时机合适，便拍了拍手，提议道：“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就出发？” “可以，”阿贝多从架子上拿了点东西，能够看到他随身的小包里放着几根试管，“东西的话并不多，主要还是城外采集。” 皮尔扎道：“那就麻烦阿贝多先生等会列个清单，我看看怎么走方便。” 见两人商量的差不多，凯亚心里有了打算。他走到琴身边，无需言语，琴就已明白他的意思。 自然而然的琴开口道：“我们最近都会在骑士团驻地里，如果有需求的话，两位可以来驻地找我或者凯亚。” 凯亚在一旁补充着：“如果我不在的话，可以到城门口看看，总之我现在这样是不会出城的。” 阿贝多回道：“我明白了。” 可莉左看看右看看，原地蹦了下，举手道：“阿贝多哥哥，可莉也可以帮忙。” 皮尔扎本以为阿贝多会拒绝，没想到后者在思考了片刻后却点了头：“可以。” “但是要保证听我或者皮尔扎的话。” 可莉欢呼着：“好耶，可莉会听哥哥的话。”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而剩下的几人也在解决完事件后，准备继续做自己之前在做的事。 只不过等几人从楼梯下来，刚要走到驻地门口时，凯亚像是回过味来，突然提议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各位不妨吃个午饭再走？” 皮尔扎第一反应便是拒绝，毕竟这是由那位难以打交道的庶务长提出的，然而下一刻他又反应过来，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也确实该吃午饭。 因此他没有回答，而是先看了眼阿贝多——对方好巧不巧也正在看他。 “...阿贝多先生打算去哪吃？”皮尔扎问道。 阿贝多丝毫没有偷看被抓的羞耻感，反倒是坦然开口：“你有没有什么推荐？” “我吃过的地方也不多，”皮尔扎在心里嘀咕了下自己又不是蒙德人，面上却是保持住了笑容，“但是听说猎鹿人味道还不错。” 阿贝多回忆了下：“是...喷泉旁边的那家吗？” 皮尔扎点点头，而一旁的凯亚倒是了解的比他清楚，自然接过了介绍的角色：“猎鹿人是蒙德比较老的餐馆了，有许多特色菜，最近因为人气太火，甚至开通了配送的服务。” “不过这个时间过去的话应该还有位置。”凯亚将几人送到驻地门口便站了定，一脸惋惜地说着，“想想就觉得美味，可惜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这次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凯亚笑眯眯道：“等改天有机会了再约啊。” 琴也微笑道：“很遗憾不能随行，那就祝几位旅途顺利。” 阿贝多道：“谢谢。” 可莉抓紧了背带，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下次可莉要和凯亚哥哥一起吃烤鱼！” 凯亚弯了弯眼角：“好，就这么说定了哦？” 可莉道：“一定！” 几人告别了凯亚和琴，顺着路走下，不过片刻便看到了阿贝多先前说的那个喷泉。 喷泉周围人来人往，散步的人与路过者混在一起，偶尔也有一些在一旁驻留的，正探着脑袋朝喷泉里望着，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见到的便是池水中透亮的摩拉。 皮尔扎带着阿贝多和可莉来到了猎鹿人餐馆，此刻这里已经有了许多人。香喷喷的烤肉伴着果饮的香气，又随着人声喧闹溢散——他们最终找了个还算清静的位置坐下。 “那个人在做什么？”可莉显然是第一次瞧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为什么要把胳膊伸进喷泉里，是在洗胳膊吗？” “他应该是在捞池子里的摩拉。”阿贝多解释着，“像这样的喷泉池，人们会将摩拉丢进去许愿。” 可莉有些疑惑：“那捞出来的话不就不灵了？” 阿贝多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看向了皮尔扎：“皮尔扎先生认为呢？” “我？”皮尔扎顿了顿，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一枚摩拉，“如果是诚心的祈愿的话，就算没有摩拉也依然能够实现。” “而摩拉，其实可以算是一种自我暗示。”皮尔扎将那枚摩拉放进了可莉的手中，“可莉要不要试一下？” “可莉要许愿！”可莉接过了摩拉，快步跑到了喷泉边。 “很有意思的想法，”阿贝多撑着脑袋，“我本以为你会比其他人对追随的神更加虔诚。” “毕竟这是两码事，”皮尔扎不置可否，“倒是阿贝多先生，您自己又是怎样认为的呢？” “在这样一个无神管理的自由的国度，随处可见人们对神明的虔诚。” 皮尔扎想到了远在另一方的神明，语气不由自主低了下去：“明明行事的从不是神，而是冠以神名的人们。” 阿贝多沉默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皮尔扎也无需他的答案，只是在菜单上一扫，便决定了今日的午餐。 “一份烤松饼。”皮尔扎放下菜单，将其递到了阿贝多面前，“这一家的烤制品都很不错，算是特色吧。” 阿贝多大致看了下：“嗯...份量会很大吗？” 皮尔扎以为阿贝多是担心不够吃：“不要紧，如果不够的话可以多点几份。” “不，”阿贝多摇摇头，作为参考他还是看了眼其他桌，“是我的胃口比较小，如果不能全部吃完的话就太浪费了。” “原来如此，”皮尔扎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他稍作思考，“这样，如果阿贝多先生不介意的话，或许可以来几串野菇鸡肉串？相比较而言份量会小一些。” 阿贝多道：“就按你说的来吧。” 刚好可莉也许完了愿，一路小跑着便回到了位置上。阿贝多将菜单推了推，问道：“可莉想吃什么？” “可莉看一看...嗯，好多好吃的啊。”可莉挨个看着，在翻到某一面的时候猛然一指，“有烤鱼！” “可莉想吃烤鱼！” 兴许是被可莉这股孩子气的感觉给影响，皮尔扎不自觉便弯了唇角：“好，那我们就吃烤鱼。”他招了招手，餐馆的莎拉小姐便走了过来。 “三位选好了吗？” 皮尔扎道：“要一份烤鱼，三串野菇鸡肉串和一份庄园烤松饼。” 莎拉收了菜单：“几位可以先坐一会儿，稍后做好了会送来。” “那就麻烦您了，”皮尔扎掏出一小袋摩拉，在阿贝多开口前先一步解释，“归根结底昨晚还是要谢谢您，这一顿就当作是我的感谢吧。” 阿贝多想了想，没有拒绝：“也好。” 可莎拉却没有接，反倒是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皮尔扎先生，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忙...”
第15章 异心者谓之为何·五 “皮尔扎先生，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莎拉这样说着，脸上是苦恼的神情。 闻言皮尔扎抬眸，下意识露出了安抚的笑：“是遇到了什么事吗？”他放缓了声音，“您可以跟我说说。” “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我很乐意做这件事。” 皮尔扎这样说着，再搭配着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倒是给人一种极具欺骗意味的亲切感。可阿贝多知道，这也只是对方的‘一面’。 很有趣不是吗？阿贝多心想。 可惜莎拉不会明白这一点，毕竟在她的眼中，面前的青年只是一位待人和善的冒险家，最多再加上来自外国的旅人这一标签——蒙德这里的外来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本地的市民都不会再介意这些，更何况皮尔扎又是这样一个亲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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