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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王尔德[歌剧魅影]

时间:2024-08-25 04:00:03  状态:完结  作者:上蓝若水

  他就像是这个季节阳光下的山岭,表面覆盖着新绿,其下自有丘壑。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青年面带微笑:”我是来自爱尔兰的奥斯卡王尔德。我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请大家欣赏四重奏:《都柏林之春》。

  风笛的泛音再一次响起,不似之前的欢快,而是非常轻,非常慢,气袋中吹出的泛音在人群中低徊,王尔德踩着前奏的节拍走进了大厅。

  人们自大门鱼贯而入,脚步声中间或有锡哨的鸣响,然后是手鼓再次应和,迂迂回回,反反复复。

  大厅里已经设好了坐席,台上有四把椅子,三个人正在演奏。魅影坐到了最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在他身边放着一把半人高的凯尔特竖琴。

  在巴黎歌剧院的乐团里也有半音竖琴,但是凯尔特竖琴有许多不同:它没有踏板,乐师直接用手拨弦。由于没有踏板,需要用手改变调性。

  魅影的手指一碰上琴弦,就感到一阵疼痛——弹的时间太短,指尖还没有生成厚茧,指甲上坑坑洼洼,都是练习留下的痕迹。

  但是宾客看不到这一点疼痛,他们只看到年轻俊美的演奏者坐在台前,别人需要仰背弹奏的乐器,他可以俯就。

  他舒展双璧,仿佛在拥抱。双眼微垂,嘴角含笑。那轻拨的十指间,琴声犹如起伏的波涛。

  是水的声音,海水拍打着堤岸,催促着那一个尤未睡醒的岛屿。

  风笛呜呜响起,是冬之寒风仍在萧瑟。锡哨的颤音,是黑色的枝条在猛烈摇摆。

  手鼓不断加快,加强。竖琴的奏法由泛音变成浊音。在冰冷的泥土中,突然冒出了一点亮色。

  风笛和竖琴开始合奏,曲调悠扬高亢,缓急分明。那一点绿色的嫩芽抽出了枝干,向着天空张开了带着绒毛的新叶。

  树枝上的小骨节也打开了叶苞,就像是新生的孩子,懵懂地注视着这片天地。春日的花朵开始打蕊,阳光灿烂而透明。

  整个岛已经焕然一新,寒冷和肃杀变成融融的暖意。枝头的鸟儿婉转啼鸣,为了包围它们的,碧玉似的新叶。

  此时,春天的曲调已经不是几个音符,一段小曲,它开始磅礴生长起来,无论是竖琴,风笛还是锡哨,到处都有春的曲调,到处都有勃勃的生机。蔷薇的藤蔓长出了栅栏,花苞还未打开,蜜蜂已经停驻。

  四个乐手一直注视着观众,他们的脸也展露出了生之喜悦。即使其中的一位已经满脸皱纹,他手中的锡哨却依然年轻。

  吹奏风笛的,是一位文雅的青年。脸庞上总带着浅浅笑意。风笛在他手中,就像旋转跳跃的春风,挤挤挨挨的花朵,就像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但是米勒,施密特这样的行内人,自然可以听出他在等待和应和,这首曲子的中心不在于先声夺人的风笛,而在不时间断的竖琴。

  到了曲子的后半段,音乐猛然激烈而浓稠起来,手鼓几乎在和竖琴赛跑,风笛一层一层地拔高,仿佛一堵花墙灼然盛放,美丽到了极致,下一步就是凋零。

  竖琴铮铮地响了。

  维也纳人的脸上带着疑惑。他们本以为布鲁克纳会介绍一位纯学院派的新人,没想到近了宅院后气氛如此欢脱。他们于是断定今晚的风格就是喝喝啤酒,听听爱尔兰民谣,这个——王尔德,却给他们带来了纯音乐的《都柏林之春》。

  '如果不是看着他们演奏,我会觉得我在维也纳大剧院听一场交响乐。'施密特想道,'完全不是学院派,但也并非民族风格,这个风格自成一体。'

  米勒则更关注乐曲,'《都柏林之春》,从未听过的风格,难道是都柏林当地流传的曲子?但是其中又带有一点法国音乐的味道,第二乐章还有点英国的印记——'

  在短暂的安静之中,四个演奏者放下他们的乐器。除了来自伦敦的魅影和艾斯曼来自伦敦,另外两个都是在维也纳生活了十多年的爱尔兰人。其中一个是'醉鹅'缪勒先生供货的乐器店的老板,另一个是老板的朋友,在一家银行里做小职员。

  他们为了音乐来到维也纳,但是维也纳的水实在太深了,完全淹没了他们的声音。他们爱上这座城市,定居下来,忘记了那些在街头弹木吉他的日子。爱尔兰已经离他们很远了。

  直到缪勒先生带着一位年轻的同乡敲响乐器店的门,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地道的爱尔兰人,连怎么调试爱尔兰竖琴都不会,第一次拿风笛手势就是错的。

  “请你们教我爱尔兰的音乐,”这个人说道:”我需要你们一起加入。”

  他根本不是爱尔兰人,但是他确实懂音乐。

  他能用两周的时间学会陌生的乐器,下一天就带来了一首四重奏的曲谱。他们的每一个建议和疑问,都会在他手下变成更完善的乐章。他能听出合奏中的每一次错误的颤音,不断纠正直到完美无缺。

  他们已经不想音乐很久了,闲暇时的演奏只是为了消磨光阴。但是这个奇怪的人,这个如此年轻又如此成熟,不像爱尔兰人却让他们想起爱尔兰的人,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舞台上,让维也纳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掌声响起了嘛?也许响起了,非常棒的掌声,但是他们已经不在乎了。能够在这里演奏一曲,就是他们经年的夙愿。

  “谢谢,谢谢大家。请欣赏下一曲,来自爱尔兰的《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

  青年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老人再次举起了锡哨,暗自握了握拳,止住手掌的颤抖。魅影从竖琴旁站起身来,和着手鼓和风笛放声唱道:

  “夏天里最后一朵玫瑰还在孤独地开放,所有它可爱的伴侣都已凋谢死亡。再没有鲜花陪伴,映照它绯红脸庞,与它一同叹息悲伤。”

  ----

  “我不愿让你继续痛苦,孤独地留在枝头上。既然可爱的同伴都已熟睡,你何不与她们同往?于是我把你那芬芳的花瓣,轻轻地洒落在花坛上。让你与亲爱的伙伴们团聚,在芳香的泥土中埋葬。”

  王尔德一边轻轻哼着歌,一边探查地上的泥土。在他旁边的亚历山大好奇地问道:”卡特先生,这是什么歌?”

  “这是爱尔兰的歌。爱尔兰和克里特岛一样,也是海上的一个岛屿。”

  王尔德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吹了个口哨示意四散的队伍聚过来,一边说道:”《夏日最后的一朵玫瑰》,我母亲常常唱这首歌。

  “我的英文不是很好——呃,最后那两段,没有听懂。不过您唱得真好,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动人的嗓音。”亚历山大感叹道。

  “卡特先生,发现什么了吗?”另一个走过来的学生问道。

  “是的,你们看这里的土,虽然推平了,但是颜色和周围的地面并不一样,旁边这个小土坡也不是自然形成的。这里一定被人挖开过。”王尔德说道。

  “即然被人挖开过,不是代表不会有东西了吗?” 那个学生皱起眉头,大滴的汗珠从他额角淌下来。他们已经在克里特岛呆了一个多月了,却几乎没有成果,这种每天像苦力一样到处侦测,挖洞的生活,他已经厌倦了。

  “在我们之前,过来的都是想要发大财或者出名的探险家。他们专门雇人来考古,如果没有发现,不会进行这么大范围的挖掘。”王尔德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一般只拿走了觉得值钱的东西,然后把土埋回去。下面很可能有更多的遗迹。”

  To be continued……


第79章 克里特岛的挖掘与爱尔兰哨笛(全)

  “今天你们挖出什么了没?”

  到了晚上,学院的众人终于可以好好地坐下来,在简易帐篷里吃一点东西。煤油灯下,尽管疲惫,学生们依然青春洋溢。

  “就是几块土疙瘩,也不知道是泥块还是砖头。”一个新生说道:”倒是听说加仑教授那一组挖出了一些有颜料的陶片,正在复原呢。”

  “陶片也没什么用啊,克里特岛出土了多少陶片了,都碎得彻底,不成体系。就算我们以此提出国家级的文物考古项目,也是通不过的。”亚历山大说道。

  “对了,你们那个法国人怎么没来吃饭呀?”

  “不是'那个法国人',是卡特先生。”亚历山大不高兴地纠正:”还在那边呢,他和雇工们商量,晚上再多做一个钟头。”

  “那群人怎么会愿意?卡特先生又加钱了吧?”

  “那当然,那一位不是法国的什么贵族吗?如果不是用了钱,他能跟我们来这儿?”

  一个加仑教授的得意门生说道。尽管满身大汗,他依然穿着长至脚踝的土耳其长袍,白色的布料都浸黄了。

  “卡特先生是我们的主要赞助人!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支持不到今天,早就没经费了!”

  “去他的,老子早就不想干了!谁愿意干谁干,老子要回去了!”

  “阿克约尔,你要回去就自己划船回去!听说市长又通过了两支外国考古队上岛的申请,那都是装备精良的英国人,美国人!要拥有古迹的开发权,这几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亚历山大拿着手中的面饼站了起来,对阿克约尔说道:”你们吃吧,我去外面看看。”

  克里特岛和雅典一样,傍晚的风很大。带着潮气的海风横扫而来,在黑压压的大地轮廓上任意拖曳。这里就算曾经有过辉煌的文明,如今也已掩于黄土。亚历山大掩了掩领口,大步向荒地上的最后一点灯火走去。

  “一挖到硬的东西就停手,不要用铁锹砸坏了,不要赶——”在风声中,他听到了卡特先生带着口音的希腊语,却没有找到他比别人高一个头的身影。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一个工人大声喊:”小心!”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白天挖的大坑旁边,差点就一脚踏空了。

  王尔德就站在坑底,手里也拿着一把铁锹。煤油灯就架在他身旁,他做工精良的衬衫上沾满了泥土,几根头发狼狈的粘在额头上。

  “好的,先生。”比起本地学校来的学生和老师,工人们明显对这个外国佬更加尊敬。他们帮好几个探险家挖过地,很知道谁才是老板。

  “老师——” 亚历山大叫道:”我带了面饼,要吃一点吗?”

  王尔德眯着眼仰头对他招招手,又掏出胸袋中的怀表:”好的谢谢。都这个时间了,大家歇了吧,今天辛苦了。”

  工人们应了两句,欢呼起来。他们口袋里都有一两个小玩意儿在叮当作响,那是不用交给工头的,可以带回去的美分——市场上的硬通货。

  王尔德提着煤油灯,沿着土坑一侧的临时阶梯走上来,后面拖着一条极高极瘦的影子。亚历山大迎上去,突然愣了一下。平时没发现,卡特先生的脸上竟然有好几条隐隐的疤痕。

  他一直被贵族的光环包围着,被自己的谈吐气质支撑着。无论何时,都是衣着典雅,仪表端庄。这是亚历山大第一次看到他不那么得体的样子,注意到那张过分苍白,又有些说不出的扭曲的面容。在跳跃的火光下,在荒芜的背景中,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从下面的土坑中爬出来的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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