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是塞耶亲女儿,跟玛银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女,但是她们二人出生那天,碰巧塞耶的对家打上门来了,一切就是这么巧,塞耶没有准备,匆忙逃走,只能带上刚出生的玛银,而正在分娩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二女儿,都被他抛弃在了那里。” “塞耶的妻子长得极美,看玛银和双生的颜值就知道,据说是她自愿跟了塞耶的对家,这才救下自己和女儿的一条命,但是塞耶的对家对双生很不好,双生不那么依赖她之后,她就让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女带着双生逃跑了。后来她的结局就不知道了,应该不久以后就死了。” “之后的事秦川也不清楚,反正双生就是在那段时间遇上了蔷薇,后来两个人被闻劭捡走,就被丢去练武了,他们都说双生是跟金杰同门,她们俩的身手估计也挺厉害的。” “怪不得,”江停沉思:“这么说邵薇那几年的事也是真的?” “对,后来双生长大了,闻劭发现双生的学习天赋还不错,于是就带她去了美国。如果说双生连蓝金的化合方程式都知道,估计是跟闻劭一起研发的团队,至于她离开扑克集团,也就在蓝金开发出来后不久。” “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林炡说起这些,还能想起当初自己怀疑的表情:“说实话刚刚听到这些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这样的经历,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不过见了双生本人之后我就懂了,她不是玛银那样的大小姐,她是真的对自己下的了狠心,打个比方,她能十年如一日地过着高三学生的生活,这么一想,她文武双全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她对毒品的态度……”林炡又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她做的一切好像都对毒品恨之入骨,可如果说她恨毒品,她又完全不恨带她入门的闻劭。” 严峫耸肩:“这不正是我们一直疑惑的点吗?” 办公室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林炡刚想说话,就听见一直沉默的吴雩轻轻开口:“与其说她是恨毒品,不如说她是恨把她困在缅甸、困在金三角的种种。” 其余三人均是一愣。 “当初明明能顺利离开扑克集团,是什么令她重新回到金三角的漩涡中心?在传言和秦老板的故事里,黑桃k对她不算太差,既然从小培养的人,那想必她在黑桃k那里的可信度不低,只要她有心,老老实实待在黑桃k身边,最后混个三把手当当都是绰绰有余,这可比去鲨鱼底下惊心胆战地做事要好太多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去鲨鱼手下的,但我可不认为她离开扑克集团是为了跳槽去马里亚纳海沟。” 吴雩没在意江停投来的担忧的眼神:“举个简单的例子,就算是我,我也会选择留在塞耶身边,在塞耶那里,玛银相信我、依赖我,她能给我不止一条运货路线,既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去一个更陌生、更危险的地方,为素不相识的老板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不认为双生会蠢到连这都分不清利弊。” 江停皱着眉:“这样的例子以后别举了。” 吴雩顿了顿,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这不是假设么,要是我的生命中没有出现我小姨,没有出现解行,或许……这些才是我会拥有的生活。” 有些事总是后知后觉才发现有多可怕,一件小事,就足以影响一个人一生的结局。 “双生是塞耶亲女儿,又跟过闻劭,知道蓝金的秘密,肯定有人不想让她就这样金盆洗手。可能这就是秦川把双生的身份证找出来的原因,当年双生既然想离开,那肯定不会留在缅甸。” “而她一直向往的中国就成了最好的归属地,”林炡迅速接上吴雩的思路:“所以要是查清了双生在国内的动向,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当年真相!” “对,”吴雩点头:“我昨天大致查了下,那个时雨,就是双生好像还是在云滇的活动比较多,活动时间大概在十年前左右。” “那就是双生二十岁的时候。”林炡算了算:“那就交给我吧,我回云滇再查查。” “好。”吴雩说:“这件事就这样了,那个李薇怎么办?” 因为秦川的叮嘱,在知道李薇失踪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派人去找了,只不过…… “这个李薇估计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也要找啊,不管她跟双生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们都不能视而不见。 “双生这种行事风格也是够野。”江停轻轻揉了揉眉心,总结道:“如果真相跟我们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那双生之前的行为都有了解释,那个弗莱就是她借我们只手铲除的第一个‘仇敌’,还有后来的玩偶藏尸案……” 他说到这突然一停顿:“等等。” “玩偶藏尸案!”严峫也反应过来:“那个跑了的工厂老板!” 当初轰动一时的玩偶藏尸案最终在工厂停产老板跑路垃圾场里到处都是新玩偶的结果中结案,市局虽然一直在追踪工厂老板的下落,但一直没有消息,想必是背后有人相助。以双生做事雷霆万钧之势,必然不会就这么让他逃了,如果双生没有不选择自己动手……” 那这一次,对她而言就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把那条线索送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你能不能问问老秦,双生到底有多少个仇敌啊?”严峫黑着脸问林炡:“建宁不想再给她卖命了!” “为什么你觉得秦川会知道?”林炡反问。 严峫“啧”了一声:“秦川这小子现在混的这么差了?” 林炡:“秦川听到这句话肯定跟你拼命。” “差不多得了,”江停失笑:“林炡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的飞机。”林炡道。 “那就都散了吧。”江停摆了摆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结果了。” “好,你们建宁的事我就不插手了,正好我回去整理整理,有事微信联系。” 林炡出了严峫办公室的门,一直到回到自己的酒店,他才有那么一点点神魂归位了。 今天他说的那些事,都是秦川告诉他的。 那天晚上,秦川看上去很疲惫,他罕见地带了几个菜,开了瓶小酒来找林炡,要知道,自从他们一起到了双生的地盘,秦川就没敢碰过一滴酒精类饮品。 酒过三巡,秦川问他,想不想知道双生的事。 想啊,怎么不想,可是林炡没敢说,这样的秦川太反常了。 然而秦川可不知道林炡内心的想法,他自顾自地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林炡,他没醉,甚至头脑很清醒地跟林炡一起分析了半天。 林炡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秦川会在那一天把他知道的和盘托出,只不过从那天起,秦川就几乎很忙。 再之后……就是云山的事了。 林炡也是从云山离开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秦川这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那样费心思地给他铺好路,让他连拒绝都不好意思开口。 秦川是如何在放了自己之后,还能在双生手底下悠哉悠哉的,林炡实在想不到,但只要秦川能确保自己的安全,他就不想细追秦川这些小手段,当务之急,还是怎样保证秦川能安全回到建宁,并且一笔勾销之前的“债”。 毕竟在缅甸拖的越久,秦川也就越危险。林炡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以为,双生是喜欢秦川的,她的动机、行为举止,都让林炡觉得这不是个秘密。 但是如今……他不那么确定了,特别是相处过后,双生对秦川虽然可以说是纵容,但是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与其说是纵容,不如说是实际上是把锅推到秦川身上,秦川所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对双生有好处,但这些事却不是她吩咐秦川去做的,或者说,不是明面上吩咐的。 就好像,她吩咐秦川去做了一件事,却没有让人知道,最后结果出来了,她只需要半真半假地呵斥一下,这件事就成了秦川自作主张了。 况且她对秦川说话的语气,也总是有种说不上的疏离感。 那如今最好的解释就是……双生并不是真的喜欢秦川,而这样一来,也就说明…… ——秦川并不是绝对的安全! 宁局、时雨 接到严峫电话的时候,林炡刚到目的地停车场把车停下。 “林科,李薇找到了,”严峫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人不太好,好像……疯了。” “疯了?”林炡的呼吸一顿:“怎么疯的?” “估计是心理施压,只要是专业的,逼疯一个人很简单。” “……”林炡无言,找到的不是分解成一块块的尸体。这个结果已经算好的了。 “先不说了,那个工厂老板找到了,现在刑侦支队和禁毒支队都加班呢,有消息了再告诉你。” “好。”林炡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深呼吸几口才下了车。 林炡走进一家茶楼,此茶楼装修雅致,环境清幽,大厅有不少老人家三五结对地来打磨时间。二楼还有不少小包间,仅供二、三人使用,私隐保护的极好。 林炡走进一间题名“墨香”的包间,此处装修胜似一间书房,四处飘散着竹叶的清新,夹杂着书香气息。窗边有一张二人桌,桌上摆着几样点心,都是素净地口味。一个老人坐在那里,正有条不紊地抱着茶。 “宁局,冒昧打扰。”林炡恭敬地鞠了一躬。 “不用客气,来坐吧。”宁局摆了摆手,示意他到自己对面的座位。 “你说的那些事,我来之前都思考了一下。” 林炡刚坐下,闻言不禁绷紧了身子:“那您的意思……” “老岳当年找我的时候,确实没有提及过乘风的身份,我想他对你我的说辞应该是一样的,我当时以为是乘风本人不愿透露姓名,这种事不少见,所以我也没有起疑。”宁局不慌不忙地品了口茶:“不过你这么一说,字里行间又确实能找到不少线索” “乘风……或者我们还是称呼他为秦川。秦川这些年的功勋虽说是比不上那些背负着希望的卧底,但也确实不少。他这些年有些什么罪我也不清楚,但老岳那事……撇清是不可能了,将功抵过能抵一点,估计也抵不了多少。” “这些我都懂,”林炡压下心中的苦涩:“该试的还是要试一试,有一点总比没有好。” 宁局深深地看着他:“我明白你想确认他的身份,好把功勋荣耀都还给他,但你有想过,他真的需要这些吗?” “我……”林炡苦笑一声:“我知道。” 当初与吕局合作,在抓捕弗莱行动中绕路堵秦川时,林炡就做了第一次决定。那时的他或许还没有爱上秦川,所以他可以接受不择手段地把人带回来。可那次的意外也确确实实让他确认了自己的心,之后不惜以身试险。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再次看到了希望,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虽然秦川从未表明过意愿,可他就是冥冥中认为秦川会回来,只要面前有路,他肯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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