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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整个过程只有短短一瞬，甚至都不够完整眨下眼，可夏目就像是被着短短的一瞬间直击中了心脏柔软地带。 噗通。 噗通。 夏目体验过许许多多的运动项目，无论是自己投出的球正中捕手手套发出的悦耳声响，还是篮球被扣进篮筐落地的“咚”的一声，抑或是射出的弓箭正中靶心带起的破空声和无意间的弓反，都不足以让他动容。 唯一能够与之媲美的是他第一次被玲子带去跳伞时，从将近4000米的高空自由落体而下，高空凌冽的风肆意地侵略裸露在外的肌肤，肾上腺素飙升的同时心跳也达到了最高峰。 那是他第一次有过“再来一次”的想法，但他清楚，这只是肾上腺素上升后的过度兴奋。 待到心跳平复下来，一切又重归平静。 有过篮球和足球的经验，夏目对于三大球最后的排球持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一方面他好奇憧憬，另一方面，他又在想，排球会和篮球足球一样吗？给他带来短暂的欢愉，随后同其他运动带给他的感觉一样，渐渐消逝。 与更为广泛的篮球和足球相比，排球的普及率在世界范围内其实算不上高，街头篮球场随处可见，市民足球场也不算少，唯独排球场，夏目在这些年里很少见到。 不同于在球场上会发生肢体接触的篮球足球，排球的双方被一道高为2.43米的球网间隔开，双方运动员六至七个运动员各自在9×9的场地活动。 活动空闲小，人员密集，对于习惯了在大场地比赛的选手而言相当不适应。 但这就是这项竞技的看点和乐趣所在。 排球，是以球场中央的球网为界限，两支队伍交互击球，球不可落地，亦不可持球，以三次截击来维系攻击的一项球类竞技①。 夏目对排球的了解仅限于理论层面，虽然从前体育课上或多或少打过排球，也仅仅是玩耍性质，并未真正深入了解过。 今天之前，他自觉应该不会对排球产生多浓厚的兴趣。 但，似乎，原本笔直向前的直线被牵引到了其他方向。 排球好像，比他想象的，要有趣的多。 所以夏目才会应下黑尾铁朗的话，答应所谓的参观。 “再来一球！” “咚！” “再来——” “传球给我！” 美津浓与木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在一道道击球传球声中丝毫不显突兀，少年们的高喊声应和声互相交错，在不甚宽敞的排球馆内久久缭绕，汇成了排球馆内独有的音律。 或许，他可以尝试一下？ 夏目想。
第5章 “再见哦~”传销头子挥着手。 夏目走出排球馆时队长黑尾铁朗笑得脸上褶子都快出来了。 夜久卫辅吐槽：“像个摇着尾巴不安好心的大灰狼。” “我这是努力让新鲜血液加入。”黑尾铁朗义正言辞。 从排球馆出来，走到游泳池附近时夏目迎面撞上一高一矮两个高一生。 其中一个灰头发绿眼睛，正是隔壁3组的那个混血大高个少年。另一个脸圆圆的男生，比夏目矮一些。 “同学，请问你知道排球馆在哪里吗？”灰发的少年问。 夏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二人，指着来时的方向：“沿着这条路直走到底，右拐两下再左拐就是了。” “啊，好的！谢谢啦！你人真好！” “谢谢同学了！” 两个少年连忙道谢。 “啊啊啊芝山真的抱歉！要不是我之前找错路早就到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灰羽同学，这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吧，老师说第一周都可以尝试不同的社团活动……那个，你能走慢点吗？” “诶，是吗？我们有一周时间选社团吗？” “……” “要不我抱你？这样快些。” “不了！我能自己跑！”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夏目沉默。 今天碰到的都是排球部的部员啊，看来他和排球是真的很投缘。 只是排球部的部员似乎都很有个性。 * “呜啊夏目，我们还以为你被拐卖了呢！” 夏目一回到班级，前桌西村悟就叫了一声。 见夏目一脸懵，北本笃史挠了挠脑袋，解释：“我在篮球部递交申请的时候看见你被一个锅盖头给拽着跑，还以为你被人盯上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紧张，我还在想要不要报警！” “……总之，谢谢大家的关心了，姑且没有发生拐卖绑架的事情。” 夏目解释了下自己被人认错的事，这回换成个同学对脸懵。 “所以，夏目你是和二年级一个学长撞脸，不对，撞外形了？”西村悟问。 “差不多吧，不过我们还是有很多不同点的，只是乍一看外表有点像。” 夏目想到在自己参观途中传球传着传着开始消极罢工的布丁头学长，偷笑了笑。 排球部的氛围很不错呢，虽然孤爪学长偷懒了，但学长们只是口头上说了他几句，实际上每个人都很关心他，各种不动声色地给他拿毛巾递水盖外套。 黑尾学长嘴里还喃喃了几句“我们的大脑不能累着了”听上去似是而非的话。 “呼，没事就好，不然我俩说不定就要靠全校广播找你了。” 夏目：“……” 不用！真的！ 幸好他及时回来了，不然开学第一天就社死，这种出名方式多少有些超前，不是现阶段的他能承受得了的。 ———— 西村悟和北本笃史的家就在学校附近，步行十几分钟距离，二人一路和夏目走到公交站，而后挥手道别。 初春的天暗的不算快，四点多的时间，晴空中高悬着的太阳的外沿尚未触碰到地平线。 夏目坐上公交，摸出手机看了看。 突然，一条信息跳出来。 夏目看着发信人，心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玲子：贵志，今天我和凛要晚些回来，我们路上碰到一个中了弹的姑娘把她送去医院了，途中顺便解决了想要抓她的□□，MIU也派人来了，现在我俩在做笔录。】 夏目：等等，这段话信息量有亿点多。 他需要消化一下下。 半分钟过去，消化完玲子的信息，夏目回：【我了解了，大概要到几点？】 对于这种突发情况，他是熟练工。 过了一会儿，玲子回他。 【玲子：笔录刚刚做好，听说涉及一亿现金的走向，小姑娘还没醒，我和凛打算等她醒来再说。】 【玲子：她晕倒前见最后的人是我们，要是醒来我们在她可能会安心些。】 夏目顺理成章地接受了玲子的话。 【嗯，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给我打电话。】 放下手机，他盘算了一下，刚刚搬过来冰箱里好像没什么食物，得先去买些菜和肉。当然，不要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料理来，家里一共三代人，称得上“大厨”二字的只有外公凛，剩下的人，只好说他们自己做饭饿不死，味道什么的完全没有保障。 对夏目而言，简单炒个肉拌个菜还是能办到的。 家里还有一些捎来的群马土特产，小的肉粽还有几个，乌冬面也有两袋，配点小菜，当晚饭不成问题。 下了公交，夏目导航了一下家附近的超市，火速赶去挑了一点菜。 这项技能是他跟着塔子阿姨学的。 提着袋子回家，他意外发现冰箱里有做好的排骨和鸡块。 夏目低头，看着手里的袋子，再看了眼冰箱里的两道菜。 沉默声震耳欲聋。 手机发出一阵清脆的铃声，夏目立马接通。 “贵志，我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哦，对了，之前忘了说，凛中午做多了排骨和鸡块，正好晚上一起吃，群马带来的面和馒头就当主食啦。” 夏目：“……这话玲子外婆你可以早点说。” “呀，这不是一着急就给忘了吗。”手机那头的女声没有一丝窘迫。 “咳咳，我本来记着想告诉你的，结果听他们对话听得太入神就给忘了。”凛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别信他的，他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刚刚还在医院和那个MIU404新调来的小伊吹一起聊八卦。” 夏目习以为常地自动过滤老夫老妻的拌嘴，“那我就炒个时蔬？乌冬面的话，等你们回来之后再下好了。” “行啊，拜托贵志你啦~” …… 夏目从冰箱取出群马的特产，温泉馒头上锅蒸，肉粽下锅煮，又翻出乌冬面来放到一边。 等他烧好了菜，馒头和肉粽也差不多了。 夏目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玲子和凛也差不多要回来了，熄了火，闷着馒头和肉粽，又将排骨和鸡块重新热了一下。 他抬眼看了眼窗外，日头已经西斜，天边被染成了好看的紫粉色，严重的光污染使得东京远比群马亮的多。 这是夏目习以为常的傍晚。 从窗口望去，傍晚的风景很是不错，街上人不多，倒少了几分大都市的紧张忙碌。 院子里还有几株长势喜人的紫苏。 少年垂下眼，扫了眼摆在一边的乌冬，脑子里蹦出来一个想法。 ——就做紫苏乌冬面好了！ 他走到院子里，弯腰正准备摘紫苏，就听见栅栏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阿大——” “阿大，你在哪儿呀？” 他直起身，和栅栏外的粉发少女二脸相对。 “啊，妈妈说搬来新住户了！”少女捂住嘴低声道了句。 “你好你好，我是桃井五月，就住在隔壁33号，初次见面！” “我是夏目贵志，桃井同学，是在找谁……吗？” 桃井五月穿着桐皇高中的校服，一头粉色的长发散乱地散落在身后，一副慌忙的模样，姣好的面容也透露出几分明显的焦急。 虽然“阿大”这个称呼听上去像是小动物的名字，但夏目凭借直觉和第六感，并没有提问，而是换了个留白余地更大的称呼。 “阿大是青峰大辉，是我一起玩到大的竹马，就住在旁边32号，皮肤很黑、蓝色短发、身高大概一米九左右，你有见到他吗？” “他前脚去篮球部报道，后脚人就不见了，我在学校找了一遍，回家路上所有的街头篮球场也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人。” “……抱歉，我没有见到他。” 这么有特色的人，不管是谁只要见到都会有很深的印象。 “咦？是小五月？”一道声音响起。 24号的日奈森家开了门。 “日奈森太太好。”桃井五月礼貌问好。 “哇，是王子哥哥！不对，是又一个好看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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