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步行街回民宿的路上,正好是傍晚,云低压压的,似乎一跳就能够到。 橙色蓝色相拼接而成的天空中,流浪的白云低低地压了下来,突然,街灯亮了。 明晃晃橙艳艳的暖色调在空中点缀出,每一分都像是写实派手中画卷上的霓虹灯。 夏目的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 这里的街灯并非同平时常见的路灯一样,每个灯都是由线串起来,吊在空中的。 “这个灯好有特色!” 夏目仰着头,琥珀色的眼瞳里映着橙彤彤的光彩。 上午坐车过来时还未发现,下了车后走在街上一抬头就能看见头顶上方的奇妙路灯构架。 在哥本哈根的街道上是没有那种站桩式的路灯的,几乎所有的路灯都是在两栋建筑之间,拿一根细细的绳子串起来,悬挂在空中。 猫咪老师饶有兴致地抬起脑袋,扒在他身上,支起上半身,颇有种看见毛线团子的模样,感觉下一秒就要穿上去拿爪子勾橙黄色的毛线团。 可惜“毛线团”被吊得太高,两个夏目来了都得够不到最佳扣球点。 …… 第二天一早的早饭,夏目挑来挑去选了个合眼缘的可颂。 这是一个胖乎乎表皮看上去带着一点焦褐色的层次鲜明的可颂。 卖相特别好。 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远在兵库县家里好多亩地的好友。 三小时后,东京时间五点半,对方有了回复。 【——像个胖胖的蜗牛壳。】 而这时候,夏目已经在线性公园玩滑板了。 除了可颂之外,他还选了个可露丽,焦褐色的外壳和蓬松湿软的内线相得益彰,配上酥脆的新鲜可颂,研磨学长来了都能把这顿早餐吃个精光。 大脑:不要编排这种恐怖的故事! 鹿角芝士碱水包、德国结、苹果丹麦也有各具特色,一顿早餐吃下来肚皮溜圆。[猫咪拍肚皮] 再美好的梦也是要醒来的。 夏目和家里人在哥本哈根渡过了美好的没有负担的两天,回家前,一家子来到一个玻璃陶瓷工坊,数不胜数发陶瓷制品被摆放在橱柜上,有颜色治愈的彩绘类型,也有长相古古怪怪细看之下丑的可爱的类型,还有很多晶莹剔透的彩色玻璃杯,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 玲子和瑾母女二人一起合作了个陶瓷的杯子,在上面圈圈画画了些图案。 夏目自己则低着头,挑挑选选了半天,小心翼翼地装进比来时重了不少的包包里。 登机的时候,哥本哈根突然下起了雨,窝在柔软的座位上,透过透明的窗户,在雨幕之中,小小的世界像是被瞬间洗涤了一样,有种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奇妙感觉。 夏目很喜欢玲子外婆,每次她过生日都会突发奇想一些事情,但往往感受到‘惊喜’这一情绪的是他们这些身边的人。 说是给自己过生日,玲子外婆明明是给他们大家过了个生日。 希望这样的“美梦”能够延续下去,一年一次,直到他觉得腻为止。 …… ——他才不会腻呢。
第88章 假期很美好,赶作业除外。 夏目的作业在东京飞哥本哈根那个晚上写了一半,后来玩嗨了,回来的路上又发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东京,趁着天还没有亮,又紧赶慢赶了两小时,终于赶在早训之前将作业补完,总算松了口气。 猫咪老师也累了,到他出门都没醒。 有一下没一下地滑着滑板,心不在焉去学校的路上还差点撞上人。 夏目一个急停。 “臭小子,下次滑滑板给我小心点!” 蹬着脚踏车差点被撞的男人恶狠狠盯着他,放出狠话。 但没有说什么,又很快将腿搭在脚蹬上,用力一蹬骑开了。 夏目有点奇怪,但没深究。 直至从男子来时的方向远远传来一道声音,“这是个小偷!抓住他!!!” 夏目反手把书包一扔砸上自行车,两步过去直接把人摁在地上。 小偷君还没回过神脸就贴上了地面。 发生什么了??? 紧随而来的一路狂奔过来的伊吹蓝见状,朝夏目露出一个颇为赏识的眼神。 “小伙子很厉害嘛!高手在民间啊!”他的笑容和犬冈有点像。 像那种傻傻的狗狗。 “不,这没什么。” 伊吹蓝手脚麻利地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警视厅限定银色手环,往小偷手上一扣,又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翻出自己的证件,“我是警视厅刑事部第四机动搜查队的——你是不是那个——夏目玲子的亲戚?我上回一个案子在医院见过她!” “她是我外婆,您认识她?” “哦她那次单枪匹马把一个□□团灭了,可牛了,我们组里还聊了好几天。” 小偷:你们只顾着聊天,没人在乎我两只手被反拧着绑在自行车上了。 聊了没两句,一辆蜜瓜车从前头开了过来,上头装了个临时的警笛,嘀呜嘀呜地叫着。司机先生是个臭着脸的小卷毛,对着他们摁了摁喇叭,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来,不耐烦道:“快点,抓紧时间把人抓回去,早完工早休息。” “哦哦好!” 夏目看见伊吹蓝这人跟狗狗摇尾巴一样回车上人的话。 “那就下次遇到了再聊!对了,你蜜瓜包要吗?” 看着那张狗狗脸,夏目脑袋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半分钟后,夏目一手攥着一只新鲜出炉的蜜瓜包,望着蜜瓜车滴滴啦啦响着耳熟能详的儿歌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据那个和犬冈走神似的伊吹蓝说他们24小时轮班制,再过俩小时就可以下班,卖蜜瓜包算是他们的新业务(?) 他只是周末去旅了个游,怎么一回来东京的刑警都已经开拓出这个业务了? 嗯,蜜瓜包挺好吃的。 他咬了一口,奥利奥夹心口味的。 夏目就吃了一个,另一个给一大早到学校找孤爪研磨抄数学作业早饭没有吃的山本猛虎了。 “贵志,你人真好!下回我不会再当着你的面吐槽你异性缘比我好了!”感激涕零的音驹王牌嚼着蜜瓜包,口齿不清地说。 “……我也不在意这些,猛虎学长。”夏目默默系了个鞋带。 而且感觉你平时背地里也没少吐槽过。 他给排球部的众人捎了点小礼物回来,颜色艳丽好看的香薰蜡烛必不可少,还有花纹奇特的小勺子和古古怪该乍一看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小摆件。 孤爪研磨得到了个游戏机模样的小烛台,后者一脸“这东西能有什么用”的表情,不过还是慎重地收了起来。福永招平得到的是个猫猫勺子,上头印着猫猫的嘴巴,和他本人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剩下的人几乎也都是各种款式的蜡烛和小摆件。 夏目送了多轨透一个猫咪样式的小碟子,是前一天离开哥本哈根前在玻璃陶瓷工坊挑的,算是迟到的生日礼物。 原本还有些遗憾没有见到小猫的女孩子瞬间就将其抛掷脑后,冲着夏目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山本猛虎又开始咬手绢了。 他前脚才说自己不嫉妒的,现在又憋不住了。 福永招平拍拍他,安慰说:“至少你还有排球、蜡烛和没吃完的蜜瓜包。” 山本猛虎哭得更伤心了,啊呜一口将蜜瓜包毁尸灭迹。 …… 伤心不能当饭吃,山本猛虎化悲愤为动力,成功在第二天的队内练习赛中扣了夏目好几发帅气利落的球,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是猛虎学长你也被福永学长扣了好几球啊。”灰羽列夫睁着清澈且憨憨的绿色猫猫眼,揭露残酷的现实。 山本猛虎一怒之下让一年级副攻陪他练习扣球拦网,最后自己先没了兴趣。 “——谁让这家伙拦网的?放虎归山都不是这么放的!他那手跟标志杆有什么区别???” 标志杆好歹偶尔被球砸两下。 灰羽列夫的拦网,它,它,它根本就是俩在空中乱舞的大竹竿! 夜久卫辅将目光投向了黑尾铁朗,“说好你教他拦网的呢?不是说他基础已经过关了吗?” 黑尾铁朗狡辩:“他的接球传球确实已经过关了,扣球也勉强合格,但拦网这东西——信我,真的急不来。” 他真诚地看着与他同甘共苦过的好队友。 夜久卫辅还能怎样?在场的正选副攻就这么一个,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灰羽列夫这时候发言:“这是不是说明我的一传比拦网好呀?那我要和芝山一样改当自由人吗?” 夜久卫辅震怒。 夜久卫辅不许。 夜久卫辅决定亲手手刃这个家伙——只要他敢当自由人。 “你敢我就把你腿锯了!让你彻彻底底当个全队最矮的自由人!!” “消消气消消气。”海信行只好继续当他的调停者。 孤爪研磨趁着吃瓜的机会休息了好一会儿,顺便修了修指甲,涂了涂护甲油。 这个牌子的护甲油是夏目推荐给他的,目前用下来效果不错,前两天日向和他聊天,他还向乌野的二传推荐了,反响不错。 * 时间一眨眼来到和户美的比赛,也就是这周五。 户美高校和音驹的占地面积相差无几,不过依据猫猫们的审美来看,他们的校服就一般般了,根本没有音驹的配色好看,简直给他们东京人丢脸。 一边挑剔一边走,来到排球馆,黑尾铁朗一眼就瞅到了那个浑身上下和他没有一丝一毫合拍的家伙。 嗯,只要一眼,战意就升腾起来了。 来的路上学长们给一年级们科普:“户美最近两年还挺强的,两次打进东京32强,一次打进了8强,他们王牌沼井和马是个和木兔光太郎类似的家伙,力气大,球路好,全队的精准度都很高,超平均线一大截的那种。” 芝山优生问:“那其他人呢?” 二三年级众人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对呀,其他人呢?” 夏目注意到学长们之前没有介绍他们的主将,只说了王牌的谁。 黑尾铁朗耸耸肩:“也不是不能说,除了王牌是个时不时热血一把的排球脑袋之外,剩下的人都比较恶劣,爱玩阴的那种,不过都是基于他们整体实力上进行的‘小动作’,比如爱说垃圾话、擅长挑衅,和他们当对手确实挺麻烦的,得小心各种陷阱。” 但他又客观地评价了一下:“这支队伍擅长防守和控制,以及针对特定队员的进攻,被盯上的话就有种被蛇一点点爬上缠住的感觉,怪恶心的。” 夜久卫辅也说:“但是他们的防御能力真的很不错,整体的鱼跃水平放在全国也是顶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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