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心疼了。”乌丸岚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车库里还有好几辆,喜欢的话都送给你。” 萩原研二:! 不过他脸上惊喜的表情很快一收,露出个紧张的表情,嘀咕:“一定不能让小阵平发现了,这是岚酱送给hagi的礼物,不能让他给拆掉。” “哈……” * 在东京郊外的这座古堡,就算是琴酒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在此之前,他虽然知道先生人在日本,但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位先生竟然就在东京郊外,也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座看起来就历史悠久的堡垒。 东京是琴酒最常活动的范围,所以他熟悉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画出东京以及东京周围的卫星地形图。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座古堡。 这座古堡被人为地抹掉了,就像是被橡皮擦掉的线条,不留痕迹。 而今天,这座古堡为了迎接它久违的客人,终于从漆黑的水面之下浮出,初现峥嵘。 他带着耳麦,耳麦上红色的呼吸灯一闪一灭,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声音传来。琴酒明白他的任务只是‘门将’——确保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进入到最后的殿堂。 时间还早。琴酒蹲在灌木丛之后,沉默地抽着烟,久违的烦躁包裹着他——如果这个烦躁的源头是某个人,或者什么别的活物,琴酒肯定会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对方。 但这次却不是,或者说让他烦躁的两个对象,哪一个都不能动手。琴酒把烟尾扔在脚底狠狠踩灭,脚边的地上已经积攒了十几根的烟头,他却反常地没有捡起,而是任由烟头越积越多。 没有必要了,毕竟死人是不需要保 密的。琴酒想到这里又感觉有些畅快,他和那个家伙说不定会死在一起,他一直是在对方的厌恶名单上,和他这样的人死在一起,那个家伙要郁闷死了吧。 那个家伙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琴酒恶劣地勾起嘴角,抽出最后一支烟,点燃,迎着夕阳的光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烟圈里浅淡的颜色,像极了那人的瞳孔,干净透彻又柔和。 真让人恶心。 真让人烦躁。 真……奇怪啊。琴酒摸索着冰冷的狙击/枪,又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方站在一群孩子里面,脊背挺直,眼神干净。 简直像是掉进豺狼窝里的兔子啊。当时还是黑泽阵的琴酒漫不经心地想道,没想到这位姓乌丸的少爷,就是这种货色吗?真让人失望。 琴酒突然失去了继续呆下去的兴趣,他和别的孩子本来就不一样,他早就拿到了家臣的名额,用不着讨好这位小少爷,也能留在乌丸家。 就在他想要离开这里,继续去训练室训练的时候,那位兔子少爷居然站到了他面前,冲他伸出了干净的右手,那双颜色特别的眼睛弯起,那种愚蠢的味道散掉了一些,透出了点狡黠。 这次倒是不像是兔子了,像是猫崽子。琴酒漫不经心地想道,只要他愿意,现在就能折掉他面前的这只看起来就是没受过苦的少爷爪子。 “初次见面,我是乌丸岚,你……” 那家伙紧盯着他的脸,眼睛中竟然出现了些欣赏的味道,像是某种在光明下闪闪发光的宝石。 真碍眼。 “真难看。” “哈?”那家伙的脸上像是假面一样的笑容终于崩掉,浅淡的眼睛中出现恼怒的火苗,像是被注入活人气的玩偶。 有点意思。 他难得耐心地重复:“你眼睛的颜色,真丑。” 对方显然是想跳起来揍他,但是眼睛不自觉地向门口的监视器飘逸,显然是在顾及监视器后的乌丸峰谷。 这副样子倒是乖巧、顺眼很多。琴酒克制着用舌尖顶顶上颚,果然这种家养的猫崽子,还是适合被磨平爪牙,带着项圈主动露出柔软的肚皮讨好主人,这才是适合这位少爷的归宿。 …… 轰鸣的机车声从山脚传来,琴酒重新架起狙击/枪,在瞄准镜中再次看到了那家伙的脸。 一个清晰的念头从他脑子里划过。 如果他想要捉住这只猫崽子,现在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第114章 王的继典③ 琴酒从瞄准镜里看着那个坐在乌丸岚前面的男人, 面无表情的举起了枪,这个距离他绝对有信心一枪毙命。 “Gin,不要做多余的事, 放他们进来。”耳麦中传来混合的机械音, 那位先生隔着耳麦似乎已经猜中了他的想法, 琴酒失神几秒。 再回神的时候,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的位置, 重型机车从天而降,琴酒狼狈地向左侧翻滚, 放弃了这个狙击点,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 又见面了。 他会是什么表情?惊恐、厌恶还是惊讶?琴酒怀着一丝隐秘的探究看向对面青年的脸,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正在冲着和他一同来的那个男人扬起了个柔软干净的笑容。 那种笑容曾经是属于他的。琴酒控制不住地捏紧了手中的枪管,曾经乌丸岚也会坐在他旁边, 毫无防备地让他处理伤口,和他说话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间地露出那种笑容。 虽然琴酒不认为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那也是属于他的。 但是现在似乎有人想要抢走本来属于他的东西。琴酒身上腾起冰冷的杀意, 目光锁定在萩原研二的脸上,这种不知死活的家伙,处理掉就好了。 “Gin。”这次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更加严肃, 多了点警告的意味:“放他们进来……” 琴酒面无表情地摘掉了那只耳麦,扔在地上,抬脚狠狠踩碎, 耳麦最后发出几声电流的啪呲声,彻底停机。 他本来就是不服管教的人, 为了某些目的已经在组织中隐忍了很长时间, 现在屋子里的老家伙已经没有什么再能给他的了, 他自然也不会继续听从对方的命令。 琴酒丢开狙击/枪,从长风衣内侧抽出一柄加长的□□,冲着乌丸岚扯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 这家伙果然就是个不可控因素!乌丸岚在琴酒把耳机踩碎的时候就开始浑身戒备,在对方袭来的瞬间,就向后撤去,他并不擅长格斗,和琴酒正面对抗毫无胜算的几率。 萩原研二单手攀住琴酒的肩膀,将他向后拉去,谁知那家伙进攻乌丸岚只是个幌子,在萩原研二靠近的瞬间,左手反握的匕首就像是獠牙,闪过寒光从下至上划向他的喉咙。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匕首已经插在他脖子上了。萩原研二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被割裂的衣服领口,内侧还有濡湿的血迹,难怪上次小阵平也只是堪堪和他打了个平手,这家伙很强。 这样下去萩原很难胜过琴酒。乌丸岚皱眉观察着战局,倒不是说萩原的格斗术比琴酒差,而是琴酒打起来不要命。 萩原研二是从正规渠道学习的格斗术,进攻的同时也注重防守,正常情况下这种格斗技巧是有利的,虽然会在某种程度上削弱攻击性,但同样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但现在萩原研二的对面是琴酒,这个家伙不仅不在乎别人的命,同样也不在乎自己的命,他格斗的路数完全抛弃了防守的部分,宁可拼着受伤,也要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更深的伤口,反正对方没有武器,而他手中是匕首。 萩原研二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色在病号服上蔓延开来,视野开始模糊,动作也变得迟缓,腹部的伤口恐怕也裂开了……他要输了。萩原研二咬紧牙关,他能清楚看到对方眼睛里不加掩饰的挑衅,和看向岚时那种□□裸的占有欲。 没办法了。萩原研二有意的向山路的悬崖边靠近,紫色的眸子里闪过意思坚决,如果说他不能制服对方,那也绝对不能等到他失去反抗能力后,任由对方伤害岚,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机会,带着这个家伙一起跳崖。 他早就观察过附近的地形,悬崖的侧壁和底部都是尖锐的山岩,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存活的几率很低,这样的距离之下,他有八成把握能成功……只是有些抱 歉了,答应岚酱的事情又要落空了,希望到时候小阵平能在祭拜的时候帮他说说好话吧。 萩原研二伸手抓住琴酒刺过来的匕首,另一只手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死死地抓住对方,带着他一起向悬崖的方向倒去,看着对方惊讶错愕的眼神,竟然还有点痛快。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伤害他的星星。 “砰——” 两声枪声一远一近的响起,无数乌鸦从树梢被惊起,它们的叫声连成一片,像是被敲响的丧钟。 琴酒的胸口和拿刀的左手腕嘭起血雾,子弹带来的冲击力让他向后坠去,曾经让乌丸岚怀疑是粘在头顶的黑色礼帽也被山风吹落向崖底,露出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和那双墨绿色的眼瞳。 【很美的颜色,就像是月光和森林。】 琴酒的嘴角都沾染着血迹,在仰面倒下的时候,他突然咧开嘴,冲乌丸岚露出了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反手勾住了萩原研二的脚踝,看到乌丸岚扔掉了手中的狙击/枪,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惊慌,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来。 这样,就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了吧。 恨意绵长。 * 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就消失在乌丸岚的视线中,只余下一片狼藉的崖边。 耳边猛然归于寂静。 乌丸岚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悬崖边,双手死死扣在崖边的石头缝里,指尖猩红,血污泥渍混在一起。 他跪在悬崖边,像下面看去,崖下深不见底,凛冽的风像是刀刃,灌进空荡荡的胸口,呼吸间都是痛。 真的……消失了。 怎么可能呢?乌丸岚茫然地向前探身,摇摇欲坠地挂在崖边,刚才不是还说好要陪着他走下去吗?说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和他分开。 “岚少爷!”后面有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回安全的地方。 那人的手掌纤细,因为长时间待在户外的原因,掌心光滑、潮湿、冰冷,像是某种他最讨厌的冷血动物攀附在他的胳膊上。 不一样。乌丸岚恍惚,他的掌心就是干燥温暖的,变成猫爪的时候也是毛绒绒的,细软的毛发包裹住他,还能听到下面充满生机的心跳声……就像是现在这样。 等下。 乌丸岚从黑色的长毛中仰起脸,大猫低着头看他,眼中流露出类似于‘老妈子’的担心,小心翼翼地舔干净他指尖的血迹:“岚,你是又不舒服了吗?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最开始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在被琴酒拉下去的时候,没反应过来,在侧面的石壁上撞了几次,才想起来他还能变身。 变成妖怪的他,琴酒看不到也抓不住,所以他很快摆脱了对方,操纵妖力飞了回来。 刚从悬崖边探头的萩原研二就看到乌丸岚脸色雪白,瞳孔涣散,十指血肉模糊,一副又犯病的样子,萩原研二吓得心跳都快停了,赶紧凑上来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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