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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和她的判断一样，更重要的是：“你们看，所有人的死亡时间都是三天后，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天。” 死亡在身后追逐的感觉在满眼的倒计时数字之下更为紧迫，杰森的目光锐利，所以笼罩在这样一座看似平和的玩偶小镇的死亡之谜，究竟是什么？ —————— “你好，这位女士，请问——”露娜选择了一个农妇打扮的玩偶，对方头上包着蓝色的头巾，眼睛是棕色的纽扣，手上还逼真的刻了劳作的痕迹，看上去是个朴实的女性。 可还没能说完，露娜就惊愕的停住了问询的语言，那农妇从手上的筛子中转移注意力，抬头，僵直地脖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这完全不象是活人的反应了——周边的玩偶仿佛也一瞬间被吸引住了一样，所有的玩偶整齐划一的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脖子以各种各样的姿态扭转，布偶的灵活性被彻底体现，还有扭转了一周看过来的视线，整个玩偶小镇瞬间静止，所有玩偶都盯着这几个闯入的外乡之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些玩偶无机质的纽扣眼睛里隐约泛起了红色的反光。 杰森已经在心里一万次的问候了这个破地方的祖宗，并且拔枪了，一旦有任何不对，就会直接暴起。 露娜的脑子飞速旋转，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我们……我们昨晚从小镇出去打猎受伤了——”她不能暴露出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既然现在都是玩偶，那赌一把！ 受伤？这个关键词竟然成功触发了他们的回应，那农妇缝线的简陋嘴唇发出机械的声音“受伤，受伤可以去找医生。” 她开口回答的一瞬间，像是得到了世界线的认同，周围所有的视线消失了，被按下暂停键的玩偶世界终于重新运转，玩偶们低头开始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玩偶重新低头开始筛自己的麦粒，就像回到了既定的程序，露娜道了声谢谢，不敢再问，杰森却突然开口：“医生现在在哪？” 那玩偶突然又猛地抬头，杰森放在枪上的手一刻不敢放松，但是他也在赌，赌这段对话是附和世界线逻辑的。 机械化的声音再次响起，农妇不再看向他们，而是转头，自然的指路被不自然的动作显得诡异：“医生现在——现在在诊所里。” 终于远离了人群，露娜靠近杰森，小声的抱怨了一句：“这玩偶世界好像真的升级了，我之前那个副本，只要跑就可以了，现在这个也太吓人了。” 还有上个副本？杰森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表面十分镇静：“确实。”确实个屁，这破玩意儿，有上个，不得有下个！而且这些人都是谁啊，他也不能问，不然就暴露出来了，他才是三个人里纯纯的新手。 杰森遗憾的表示自己怎么会没有窃听器+审问技巧+哥谭甜心伪装这么好用的东西呢，这个不知道什么路数的玩偶世界，真的很适合。 没错，人都是这样的，质疑蝙蝠侠，理解蝙蝠侠，成为蝙蝠侠。 玩偶诊所，很简单的招牌，两层的小楼，挤挤的生存在中心广场旁边的小巷子里，看上去一点也不气派，还有点小巧的感觉。 起码对于杰森来说是这样的，不仅如此，这个世界也在变得越来越真实，明明只是由玩偶构成的世界，却仿佛在自顾自地运行一般，他过门框时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可走进去，接待处却空无一偶。 这次他们不敢随意的开口了，露娜敲了敲身后的木门，试图以声音来提醒是否有人。 答案是有的，木板轻敲了几声，接待处立马传来了响动，不是从外面传来的，也没有脚步声，而是——从里发出的声响，几个偶的视线集中，接待台背后，一个幼崽头缓慢的升了起来。 那是我们的幼崽医生因为身高不够只能一节节爬上脚蹬，再站上来，穿着白大褂也不能掩盖三头身的情况，这是货真价实的一个幼崽玩偶，而且是——黑色的毛线团头，大大的蓝色纽扣，莫名的碍到了杰森的眼。 ？黑发蓝眼审美已经统一世界了吗？怎么哪哪都是？ 不同于杰森的想法，剩下两个玩偶都毫不犹豫地后退后退再后退，开什么玩笑，在这样诡异的玩偶世界，他们都看过无限流的小说或者电影，很清楚碰上了一个三头身的玩偶幼崽，还好像是个重要线索人物，这代表什么？ 他们都不敢想，他得有多难杀，不会开局就遇上了大BOSS了吧？！ 幼崽看着眼前的三个玩偶，看上去没有胡乱飙血，胳膊腿也都还在，他歪了歪头，蓝色的纽扣大眼礼貌亲切：“有什么事吗？” 两个玩偶打了个寒颤，好诡异的画面，那蓝色的大纽扣好阴森，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已经在全身报警了，接收到了来自地狱的问候，这句有什么事在小孩boss的嘴里，分明就约等于准备怎么死呢。 此刻，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无限流，更加没有既视感的杰森不明所以的回头，这俩干嘛呢？怎么在那里一副抖得要原地去世的样子。
第017章 两偶相认 回忆起昨天那个农妇玩偶的状态，他刻意的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等待对方的回应。 不过，最前面的这个玩偶为什么有点眼熟，是个看起来很大一只的棉花娃娃，卫斯理在心里补充，好废材料的一个偶，那件夹克有点眼熟，咦？他也是黑色的毛线团配蓝色纽扣哎。 “喵呜~”奶牛猫警长轻松的一节节跳上脚蹬，然后一崽一猫靠在一起盯着面前的几个玩偶。 好的，小孩＋猫，恐怖加倍，Double kill！露娜和安德鲁齐齐后退。 与此同时，要素这么齐全，杰森要是还认不出来就可以去重修罗宾侦察课程了，黑着脸对上幼崽的小脸。 当然，杰森的黑脸不是因为幼崽，联系到之前那个安德鲁说的第四个人，他们都以为是已经死在了大雾中，现在看来其实是这幼崽。 所以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这见鬼的玩偶世界，挑人竟然也不限制年龄，杰森回忆起之前那种大逃杀的情况，心中只有愤怒，不要说是幼崽，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落在那其中，几乎撑不过一分钟，所以这是一场随机的屠杀游戏！ “我受伤了，需要治疗。”杰森语气生硬的回应，并不准备把这一切用来吓唬幼崽。 啊？你看上去人高马大，一拳能打十个我，受伤的点在？ 而露娜和安德鲁只是呆在原地看着杰森竟然跟着那个幼崽医生进了房间，这样的buff之下还敢进去独处，露娜忍不住说道：”他的实力应该很强吧。“ 安德鲁耻笑了一声：“不自量力，我看我们可以先走了，如果你愿意等的话，可以一会儿给他收//尸，或者说收点碎布料。” 虽然表达方式完全不同，但是两人显然都觉得杰森这是冒险的把自己置于了致命的境地，凶多吉少。 然而，当卫斯理满心疑惑的带着棉花娃娃进了处置室，然后就被扯住了脸颊，蓝色大纽扣茫然看过去：“唔——” 干什么，医闹吗？ “笨蛋小鬼，你这个认人能力，遇到危险都死八百回了。”杰森锐评。 “杰森哥哥！”卫斯理放弃了伪装的机械声音，重新变回奶声奶气，惊喜的说道。但是在这个奇怪世界，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他认真的开口询问：“你昨天晚餐做的什么？” 杰森没好气的回答这小鬼，警惕心还挺重：“番茄肉丸意大利面！”真的是杰森哥哥，卫斯理快速附上自己对杰森厨艺的彩虹屁复述：“好吃！酸酸甜甜美味意面！” 没错，看来确实是这个小鬼，杰森捏了捏玩偶，软绵绵的，再摸了摸头发，是毛线团的触感，他甚至还想摸摸那对纽扣，被卫斯理捂住眼睛指责：“杰森哥哥！手指脏，有细菌！”他可是个讲究干净卫生的好崽，不要随便带坏他！ “你怎么变成玩偶了？受伤了吗？医生和诊所是怎么回事？”确认了身份之后，杰森三连问。 “我没有变成玩偶啊，是杰森哥哥变成玩偶了吧，我没受伤，我在安全屋睡觉，上次就是这样，一睁眼就在这个奇怪世界了，我好像因为之前的道具变成医生了。”幼崽还是老样子，奶声奶气有问必答。 说完，卫斯理无辜的瞪着圆眼睛，伸手捏了一下杰森的手臂肌肉：“你看，杰森哥哥，你的肌肉变成大团棉花啦~” 杰森一噎，很熟悉的心头一梗的感觉，真是很难伪装的天然黑特征。 所以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自己的体感是人类，但是在别人眼里的是玩偶？这也解释了之前殴打那个安德鲁的时候，明明是个玩偶，对方却不停的喊痛。 杰森看向卫斯理手上突然翻转出的发光针线包，果断的脱下夹克，露出手臂上之前被灼烧开的痕迹，和蝙蝠侠的作风截然相反，直接就是一个跃跃欲试：“来吧。“ 这伤口不仅是撕裂开的，而且还灼烧了皮肉，但是全程，杰森都没有说过一个字，表现如常，幼崽轻轻的给伤口吹气，然后小心的用针穿过，仔细缝合。 果不其然，缝合的瞬间，一切就愈合如初，在杰森眼里是皮开肉绽的血肉瞬间愈合，在卫斯理眼里就是棉花娃娃被成功修复。 竟然是货真价实的外科圣手，杰森扶正因为过于投入失去平衡，差点要从工作台上摔下去的三头身幼崽医生，难得的绷住脸：“小鬼，记住了，继续装成原住民医生的样子，不要表现出认识我。”这种神奇的技能和道具，想起外面的两个玩偶，杰森知道危险不仅仅来临于副本本身。 “好的，杰森哥哥！”幼崽乖乖点头。两个人开始嘀嘀咕咕的交换信息。 “死亡倒计时？除了你们头上我还没看到过呢。”卫斯理的目光落在杰森头上非常显眼的红色字迹，终于见到了提示。 幼崽很是专业的清理着工作台上留下的血迹，然后用一旁的酒精喷瓶消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昨天，我治疗了一个小男孩，他的肚子被全部划开了，但是——”卫斯理抿着小嘴，表情很认真，他在手术的时候同样仔细地观察了当时的情况：“他的肚子切口很整齐，像是人为划开的，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了这个细节：“杰森哥哥，我看到他的肚子里有些棉花是绿色的。” 人为的切开，绿色的象征，大规模的死亡，杰森开始大胆猜测了，瘟疫？而且是传播速度极快的瘟疫，那么才会在缺乏医疗条件的地方造成大范围的死亡，而且人为的切开说不定是一种类似放血的解毒手段。 他需要验证猜想，杰森的动作很快，立刻重新穿上了夹克，摸了一把幼崽的毛线团头：“呆在这里，注意安全，我确认完来找你。”他又捏了捏布偶娃娃的脸有些别扭的开口补充：“我会带你逃出去的，别害怕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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